“你……”
某處山林墳地,一個小小的鼓包被人翻開,露出了底下已經接近腐朽的棺材。
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男人正躺在棺材中,今天是滿月,皎潔的月光照射下來,襯得他的膚色泛著詭異的青白之色,嘴唇卻是無比的殷紅。
而就在他的身邊,還躺著一具已經白骨化的女屍。
正是他的母親。
男人手中的手機屏幕亮起藍瑩瑩的光,但是細細一看才發現,那手機分明就是紙紮的!
盛新月含笑的聲音從紙紮手機中傳出來,男人瞬間坐直了身子,便看見身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穿著紅裙的人——鬼影。
“紅衣?!”
他吃了一驚,麵色旋即陰沉下來,“你是什麽人,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話音落下,陳音已經伸出手,一個小小的紙人在她掌心跳躍,一道金光亮起,又是一道更加虛幻的人影出現。
“寄魂……”
男人的臉色再次陰沉了一個度。
盛新月有些新奇地看著周圍的場景,嘖嘖道:“果然是一條陰脈,可惜啊,現在已經枯竭了,竟然被你給撿了便宜。”
隨著實力的解封,她現在能動用的能力已經越來越多了。
就像現在這樣。
一絲魂魄寄存在小紙人身上,再讓陳音把紙人帶過來。
通俗的來講……影分身!!
明明本身就是屬於她的能力,但是好不容易恢複之後,反而讓她體驗了一把中二的感覺。
“你既然會寄魂,又擁有驅使鬼魂的能力,想來也不是什麽正當人物吧?”
男人聲音低沉,“今天的事你完全可以裝作不知道,為什麽非要插手?”
“我不是什麽正當人物??”
盛新月不樂意了,“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這樣的大好人怎麽能被這麽冤枉,那我今天還非得收拾了你,這樣才能好好證明一下,我就是正當人物!”
話音落下,她一手捏訣,妖異的紅色火焰瞬間從地下蒸騰而起!
“這是……紅蓮業火!”
男人臉色大變,雙手一撐,身子瞬間退出去十米遠,怒道,“我們之間無冤無仇,你非要這樣趕盡殺絕嗎!”
“這樣,我們各退一步,今天你放我一馬,就當是我欠你一個人情,你知道的,像我這樣的身份,可以無阻礙的出入陰間。”
他並不想和盛新月起爭執,主要是現在這條陰脈已經枯竭,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新的,好不容易才和安南跟吳優產生了聯係,就差一天……不,就差一個晚上!
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在陽光底下行走了!
在這種關鍵時刻,怎麽能被這個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冒出來的人破壞了計劃?
活死人的身份是他最大的倚仗,既然這個女的也是修行之人,那她就應該明白,能自由出入陰間是一件多麽難得的事。
尤其是他可以從底下帶東西上來,有些好東西,人間是沒有的。
他就不信麵前的這個女人能拒絕這麽大的**!
“這樣嗎?”
麵對盛新月的疑問,男人急忙表態:“當然,隻要你今天願意放我一馬,並且不再幹涉我接下來的活動,我可以幫你在底下取得你想要的東西。”
“尤其是你需要驅使鬼魂,陰間的東西,就更有用了,對吧?”
說完這句話,他自信滿滿的看向盛新月。
卻不曾想,盛新月目光詭異:“隨意出入陰間,這是什麽很牛逼的技能嗎?”
不過就是陰間而已,她如果想進,不僅可以隨意進去,別說那些地府使者了,就算是十殿閻羅,也得夾道歡迎。
“你!!”
男人深吸一口氣,“所以你今天是一定要和我作對了?”
“不是我要和你作對。”
盛新月臉色平靜地糾正,“而是你本來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
“更不應該產生害人的心思!”
紅蓮業火升騰而起,化作一條火龍,呼嘯著朝著男人衝了過去!
“好話說不聽,你也不過就是一道虛影,還真以為我怕了你不成!”
“既然你非要這麽咄咄逼人,那我也不用和你客氣了,否則你還真以為我這麽多年的修行是泥捏的!”
話音落下,無邊的黑氣瞬間從男人身上彌漫開來,“擋我者死!!”
“我看你才是找死。”
陳音嗤笑一聲,微微眯起了眼睛,眼底躥過一道紅光,身子已經輕飄飄的掠了出去。
卻沒想到男人剛剛的動作不過是虛晃一槍,他的真正目標,正是盛新月!
“我雖然不是泥捏的,但你是紙糊的!”
“剛剛敬你幾分,反而被你蹬鼻子上臉,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寄魂載體受傷,是會影響到本體的吧!”
“……”
看著他瘋狂的背影,陳音索性直接在原地站定了。
見過送死的,沒見過這麽急切的去送死的。
“死!!!”
男人怒嗬一聲,小小紙人而已,仗著可以驅使紅蓮業火,還真以為就能拿捏他了嗎?
他修煉這麽多年,對付這種雕蟲小技,簡直就是輕而易舉……嗯?
腳脖子突然被人捏住了。
男人低頭一看,正是一個看上去隻有十多歲的小女孩,抬起頭來,一雙黑漆漆的眼窩看著他:“叔叔,嘿嘿。”
趁著他愣神的功夫,安安猛然跳起來,叭嗒一下,一張符紙就已經貼在了他的頭上。
男人瞬間感覺自己的四肢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怎麽都動彈不了了。
“你對我做了什麽!”
他一臉駭然的問道。
還有,這個小女鬼,又是什麽時候冒出來的!
“你說的挺對的。”
盛新月這種時候開了口,“我現在出場的方式,確實就是紙糊的。”
“但是我的員工,可不是紙糊的啊……”
無數道鬼影在她身後浮現。
男人震驚的目光掃過去。
紅,紅,紅……
放眼看去,幾乎全部都是紅色!
全部都是紅衣,甚至還有血衣……
“聽話啦,聽話啦。”
安安手裏捏著一遝符紙,跟貼貼畫一樣,叭嗒嗒嗒的往他身上貼,“新月姐姐這麽做,一定有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