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因為我的世子之位，那我們之間的情意呢？”
謝璋看著閔月娘，看起來十分接受不了閔月娘的這番話。
“我本就是如此的人，世子若是覺得接受不了就回去吧。”
對於閔月娘來說，嘴上再如何厚重的情意，都比不過真真實實的名利地位來的重要。
而她如今又有靠山，並非隻有一個謝璋可以選擇，所以態度也不必跟從前那樣卑躬屈膝。
“你……”
才起一個音調，謝宣就察覺到有人來，連忙伸手捂住她嘴，語帶笑意：“姐姐姐夫調情，靈靈你就別打擾了。”
被他這話震驚住，閔曜靈甚至都忘記管他捂自己嘴的手，眼神瞪向他時難掩震驚，‘你確定那玩意是我姐夫，確定他們是在調情？’
謝宣讀懂她的意思，帶人離開此處，回道：“確定孤的堂哥就是在和你姐姐調情，靈靈你何不鬆鬆口，成全兩對佳話？”
且不說她和謝宣，他為什麽會覺得，堂姐和謝璋是她不鬆口？
閔曜靈有些想罵兩句，怕他爽到，生生忍住了。
她越如此，謝宣想做的越多。
“聽說靈靈開了個教醫術的私塾，免費教授醫術，還隻教女學生。”
“嗯，殿下說這個做什麽。”
“靈靈都帶弟子了，好奇於是想問問。”
“我沒帶弟子。”
她要是真帶了，豈不是誤人子弟，自己沒條件將古代的醫療環境發展到她那個時代的水平，她就不可能把自己超越時代的東西傳授下去。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教不了，教了那些學習她知識的學生也沒辦法用。
但若是說教中醫知識，她又完全沒達到那個水平。
所以找了地方開了私塾，費勁心力請來幾個夠水平帶弟子的大夫，因為是要他們教女弟子，閔曜靈還請父親兄長過去說好話，好不容易才請夠人。
而請人時候，她本來是想優先請女性大夫，結果卻是，偌大的一個京城，醫者遍地，她卻怎麽也找不到一個夠能力教學生的女大夫，也就隻有婦科這種男人不方便涉足的領域會有女醫者涉足，其餘地方就隻有男人的身影。
這當然不是女子能力不夠，隻是沒有女一直成長發展的環境。
所以越是了解，她越是堅定了開這家私塾的決心。
後續為了招生，她甚至將私塾設置為全免費，甚至還有補貼。
盡管如此，私塾的招生依舊不太順利。
一來女孩兒來私塾，就算不用掏學費，但也沒辦法留在家裏幹活，白白少了一大勞動力。
二來就是，就算有些家庭疼女兒，也更願意女兒去學女工刺繡得好說親的技能，而不是在沒有女大夫生存空間的時代學醫術。
所以一直到現在，她學堂裏招到的學生也不過了了。
對此，閔曜靈看在眼裏也有些心煩，卻不知道該做什麽改變。
她總不能付錢讓學生來吧，就算付錢招生，解決了招生問題，後續學生就業呢？
真讓這些學生跟大學生一樣，畢業即失業啊！
“孤其實有個提議，就是不知道靈靈你願不願意聽了。”
“你先說來看看。”
閔曜靈沒覺得謝宣能提出什麽好主意，認識的時候是個傻子，一直到現在，閔曜靈還是覺得他腦袋不太好使。
“不然你嫁給孤，太子妃開辦的學堂，自然不乏學生報名。”
聞言，閔曜靈無語的笑了笑，嗬嗬兩聲，吐了個“滾”字出來。
算了，他爽就爽吧，反正自己肯定是要罵的。
雖然本來就沒準備這人嘴裏能吐出什麽建設性意見，但也不至於什麽都往男女之事上靠吧。
“靈靈，我是認真跟你商量的，你嫁給我，成了東宮太子妃，你的私塾肯定會有很多學生報名，之後你是皇後，自然會有更多人來，同時你要是要是願意的話，太醫院裏也可以有女太醫。”
“女大夫可以進太醫院，自然會有更多人送女兒學醫，但不是所有人都能進太醫院，京城中自然會多更多的大夫。”
話是如此，但閔曜靈也沒想過用自己的婚姻來換——她從始至終沒想過出賣自己的婚姻。
“謝宣，你為什麽非要娶我？隻是因為我大哥的緣故？”
聽見這話，謝宣頓時紅了臉，嘴唇翕動，半天什麽也沒說出來。
他有點想嘴硬說就是因為閔玉衡身上的神異，但他看閔曜靈神情，意識到自己要是還說這種話，閔曜靈可能真的不會再理他了。
“我想娶你，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謝宣到底還是正視自己內心，沒再說從前那個實在嘴硬的借口。
“太子殿下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怎麽現在又是因為喜歡我了呢？”
“我之前要麵子，而且我真的很喜歡你。”
“是嗎？那這麽多年，太子殿下怎麽連隻言片語都不曾送來，如此還好意思說什麽喜歡。”
閔曜靈並非一兩句甜言蜜語就能騙到的人。
她是不知道謝宣回到京城後什麽時候回恢複不傻了的，但堂姐並不知道太子癡傻過，可見謝宣並沒有傻太久，早早就恢複了，既然如此，這麽多年的時間，他完全不至於音信全無。
除非是他自己不想要再有聯係，既然如此，現在也真的沒必要再過來說喜歡。
他這話說出來，實在是讓人覺得好笑。
“靈靈，你聽我說。”
謝宣急切的拽住她，拉著她的手解釋道，“我不是有意如此，我才清醒就給你寫過信的，本來還想去找你，隻是、隻是我的信被母後截了。”
“還有後來伯父去府城鄉試，還因為我的那封信遇上了劫匪，雖然最後安然無恙，但我也不敢再給你寫信，也不敢輕易過去找你。”
謝宣如是解釋，搞得好像他一點錯也沒有，反倒是閔曜靈在斤斤計較。
可是，然既然謝宣有這麽多苦衷，他要和自己在成婚又還有皇後反對，甚至直到現在，皇後也不滿意她，那謝宣又有什麽必要還來找她。
真讓她自己去解決那些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