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打掉孩子!
政協醫院
艾天晴來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鍾了。
她站在醫院門口猶豫了很久,半個鍾頭後才磨蹭了半天走了進去。
一踏入醫院,一股刺鼻的味道衝擊著艾天晴的嗅覺。
艾天晴最討厭的就是醫院的味道,因為爸爸去世的時候,她就是聞著這種味道,所以從那個時候,她就在心裏排斥著。
然而今天,她卻不得不走進這個讓她不喜歡的地方,也不得不做著她不喜歡的事。
艾天晴,不能在猶豫了,趁孩子還不大,趕緊打掉。
艾天晴在心底默默的安慰自己,隨後朝著婦產科的方向走去。
來到婦產科,艾天晴掛了號後,這才發現這裏來了好多人,有看起來的婦女,也有看起來象是大學生,也有的,甚至看起來比她還小。
艾天晴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氣,沒想到來打胎的人不止她一個。
“艾天晴,過來填表!”
突然,室內的某個護士朝艾天晴喊了句。
艾天晴連忙走了過去,看到護士掏出了一份寫著人流同意書放在她麵前,不由的有些猶豫。
“快寫啊,後麵還有很多人排著隊呢!”
看到艾天晴磨磨蹭蹭半天還沒簽下一個字,有些不耐煩的對艾天晴說道。
“哦…好。”艾天晴顫抖的拿起筆,不安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隨後,護士遞給了艾天晴一個號碼牌,說道,
“等下喊到你號碼就進來,看見那些等著排隊的人沒有?去等著,喊到了再進來!”
“好。”艾天晴默默的拿起號碼牌走了出去,婦科室門口,兩邊的坐椅上幾乎已經坐滿了人。
艾天晴四處環視了一下,最後在一個染著紅色短發,看起來時髦的二十來歲的女人身邊坐下。
明顯的,艾天晴有些緊張和不安,而她也能感覺到周圍的女人們不安的情緒,或者說,帶著隱約的恐懼。
艾天晴無助的緊緊捏著手裏的號碼牌,聽到裏麵護士在向外喊著一個個號碼牌上的數字,就好像她們是即將上刑場的女囚犯們。
“十號!”
…
“十一號!”
…
“十二號!”
…
幾乎每隔十分鍾,這召喚生命的聲音總會響起。
旁邊的短發女生交叉著雙腿,熟練的點了一根煙,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根了。
艾天晴坐在她的旁邊,雖然有些厭惡,可是四周沒有了空位,讓她不得不坐在那裏。
“第一次來是吧?”
女人輕輕的吐出煙霧,雖然難聞,但氣味總算還是可以接受。
艾天晴看了四周,意識到女人是看向她這邊,隨後才愣回神小聲的回答道,“恩。”
“我算上這次,剛好五次!”
女人漫不經心的對著艾天晴說道,隨後苦澀一笑,再次抽了口煙。
艾天晴驚愕的看著旁邊的女人顯然不相信旁邊這個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女人,居然已經打胎五次了!
女人看了艾天
就當所有人沉默坐著,整條走道顯得不是一般的死寂。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漸漸的由遠及近的靠近來,隨後,一雙漂亮的黑色高跟鞋在艾天晴的旁邊站住。
大約是四十來歲,穿著同樣時髦的女人跪在短發女人的麵前,隨後抽走了短發女人手上的香煙扔在地上,懇求的對短發女人說道,“
喃喃,媽求求你,不要打掉孩子,你的身體已經經受不起再一次的打擊了。
醫生說你這次要是再打掉孩子,可就再也不能生育了啊!”
中年女人說著,眼淚不由的流下,心疼的雙手抓在短發女人的肩膀上,試圖勸說她回心轉意。
“媽,不要管我,我已經想好了。那個臭男人的孩子我不會要!”
短發女人態度堅決的拒絕了中年女人的懇求,肩膀掙紮著想要掙脫中年女人的束縛。
“喃喃,你看見沒有,這些都是你以前的孩子,你看見一個個孩子在子宮內的輪廓嗎?她在掙紮,但是無法反抗抽吸器,於是頭部被撕掉,跟著你看見死去的孩子被肢解,頭部被壓碎,然後逐塊被吸走。
喃喃,你難道不心疼嗎?難道不後悔嗎?”
中年女人說著,拿著一疊的圖片放在短發女人的麵前,苦苦哀求著。
隨後,短發女人生氣的將放在麵前的圖紙掀在地上,抱著腦袋對著中年女人吼道,
“媽,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艾天晴聽到中年女人對短發女人說的話,不由的愣住,她吃驚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隨後,她無意的瞥到滑落在自己腿邊的圖紙,不知是什麽力量,促使她將那張紙撿了起來。
艾天晴看到紙上寫的第一段話就是:
林喃的人流報告:
大部分的墮胎是在前十二個星期內進行的,胎兒仍然很小,可以用一個強力的抽吸器把他吸出,這個抽吸器的能力是普通家用吸塵機的二十五倍。
這個方法叫做抽吸割除術(suction?curettage),抽吸器的力量撕裂或者絞擰胎兒的身體,將肢體逐部撕開,直至隻剩下頭部來。
胎兒的頭部太大,不能從吸管中通過,所以墮胎的人需要用鉗子插入子宮內,攫獲這個單獨漂浮的頭部,然後將它鉗碎,直至能夠通過抽吸管,那麽頭部也就被挪走。
艾天晴看到這段話的時候,呼吸不由的變得有些急促。
她微微的瞥了眼底下的圖片,連忙捂著嘴巴讓自己不會因為惡心而差點嘔吐出來。
那張圖片,基本上,胎兒是被砍碎,然後用抽吸器吸出,出來的時候隻是一堆的肉碎。
當抽吸管在子宮內轉動,胎兒四周的膜和**馬上被抽走,那小小的生物也被撕裂,最後,連接於子宮表皮的胎盤也被拔出。
有一本手冊封這一階段的墮胎作如下的形容:「無論何時察覺有物質流入管內,活動就會停止,直至它全部流出,然後又繼續轉動,在整個抽吸割除術過程中,你會看見混著血的粉紅色組織,一點一點的通過塑膠管流出。
隨後,艾天晴再次撿起另一張紙張,是另一個墮胎手續報告,這次的手術名稱是「鹽水法」(saline?method)。
就是鹽毒法,是用在第四到第七個月,是1970年代最常用的方法。
這個手術是用一支三吋半到四吋的針,從母親的腹壁插到羊膜囊(ammiotic?sac)中,抽出200mm的羊水,然後以一種強度的濃鹽水替換。
在這個程序中,胎兒是把鹽吞掉,在鹽中「呼吸」,基本上,胎兒全身的皮膚被鹽熨傷,慢慢被毒死,於是母親開始分娩,排出一個死的、燒傷了的,和枯萎的嬰兒。
偶爾有些嬰兒在這個手續中幸存,生下來就有嚴重的並發症,因為「在這個過程中,嬰兒的組織和器官都因出血而破壞,動脈靜脈破裂而在身上留下巨大的青腫。
艾天晴不敢再看下麵的圖片,此時她害怕的閉上雙眼,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旁邊,短發女孩沒有了剛才的暴躁,而是開始在中年女人的懷裏哭泣起來。
中年女人雙眸流著淚,溫柔的撫摸著短發女人的頭發,抱著她哭著對她說道,“
孩子,我年輕的時候也犯過跟你一樣的錯,媽媽的頭胎是女兒,因為爸爸想要兒子,不想要女兒。
所以媽媽曾經也墮過胎,但我知道我的墮胎輔導員故意對我撒謊,他們從來沒有把危險告訴我…”
說著,中年女人哭泣著對她女兒訴說著她的經曆:“
當羊水被抽出之後,醫生注射200?cc的鹽水——半品脫的濃縮鹽液,之後的事情都是可怕的。
我永遠忘不了,我感覺到我的嬰兒開始掙紮,好象一場拳擊賽,她痛了。
鹽水燒傷了她的皮膚,她的眼晴,她的喉部。鹽水使她窒息,使她不舒服,她是在痛楚之中,嚐試逃跑……
不知怎的,我完全沒有想過因著墮胎她必須死,我並不希望她無去,我隻是想擺脫自己的「問題」。
但是反悔已經太遲了,已經沒有辦法救她了。
那麽,我和她談話,我嚐試安撫她,我想要減輕她的痛苦,我告訴她我並不是想要這樣對她,但是已經太遲了,不能停止了。
我並不是要她死去,我請求她不要死去,我告訴她我後悔了,請她原諒我,我錯了,我實在不想要殺她。
我可以感覺到她在我裏麵掙紮,有兩個小時之久,但是,就和來的時候一樣突然,她停止了。
直至今天,我還記得她在我左邊的最後一踢,她再沒有力氣了,她撤手死去。
我管不了悲傷和內疚,我為她的痛苦停止而釋然,但是我無法回複往昔,墮胎手術殺了我的女兒,也殺死了我的一部分。
這件事,已經讓我悔憾一生。
所以喃喃,答應媽媽,不要做讓自己後悔一生的事,好嗎?”
短發女人在中年女人的懷裏點了點頭,最後母女倆互擦著眼淚離開了這條令人窒息的走道。
艾天晴不安的捂著胸口,心髒因為害怕而砰砰的直跳。
這時,一個聲音從婦科室傳了出來,“二十號!”
艾天晴驀然的看著手上標注著二十的號碼牌,不由的顫抖著。
“二十號!”
“二十號!”
…
護士喊了一陣,發現還沒有人進來,不由的走到走廊看了一下,隻看見一個二十號的號碼牌落在座位上,隨後喊了句,“下一位,二十一號!”
…
…
少今晚花了三四小時,今天終於死命趕了四章,親們,覺得好看給個金牌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