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矛盾

蘇海城坐著,仰頭看著我:“我還真不相信什麽氣場。你可以教教我怎麽開?”

“沒有什麽來教的,就是這麽轉轉就開了。這個我還是覺得是個人八字和氣場的問題。解釋不清楚的。”我把手中的鎖又遞給他:“再試試,要知道,立春我們可要等你開鎖呢。”

我朝著他笑笑,轉身走向房間裏。我覺得我已經做得好了吧,但是他還是朝著我的背影說道:“陳四一,你現在的樣子很得意啊。”

“有嗎?”我笑著。其實我現在確實挺得意的。我們拿到這些鎖已經有好幾天了。可是直到現在,他除了瞎貓撞到死耗子的一次,唯一的一次打開了那鎖之外,就沒有在打開過了。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同樣是這樣開鎖,同樣的這麽轉,我能打開他就不能。也許這個鎖也是真的有靈性,會挑人的。

周一,我上班的第一天。還是蘇海城送我去公司的。在去公司的路上,他說他希望我辭掉這個工作。

我回答他的是:“就讓我做這幾個月吧。在這裏上班工資也挺高的。而且我們不是要買房子嗎?以後我能買點自己喜歡的家具啊。”

蘇海城沒有再勸我。讓我下班的時候,給他打電話,等著他過來接就好。現在情況特殊,誰知道q會不會真的發瘋了呢?

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有穿著這種裙子,還有高跟鞋了。我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心裏有些忐忑不安的。畢竟我是一個星期沒有回來上班了。而且這個假還是喬總直接批的假。辦公室裏那八卦大姐還不知道要說什麽難聽的話呢。

我還特意把蘇媽媽給我準備的那些糖果拿到辦公室裏來,給每個人的桌麵上都放上幾顆。那種糖果很貴,要是我自己買的話,我也不會舍得買。

八卦大姐放下手中的鏡子,看看我放在他麵前的糖果,再抬頭看看我的笑臉。一下,臉上就堆上了笑容:“四一回來了?喲,跟大姐說說,你是不是去結婚度蜜月去了?”

“沒有,沒有。我……我回家去看了我爸媽而已。”

“真的假的啊?”大姐半眯著眼睛打量著我,“四一啊,你跟大姐說說,你那有錢男朋友是不是也認識喬總啊?還是就是上次那個?你這人,命怎麽這麽好啊。”

“沒有,沒有。大姐,我先去工作了。”

雖然我把大姐的問題全部都否定了。而我在麵對這堆積在我辦公桌上那高高一遝的資料等著我處理的時候,我有種要崩潰的感覺了。看看,輕鬆幾天之後,回來還不是要忙著工作。

一整天的時間,我就埋頭對著那些資料整理著,忙碌著。等到下班的時候,我還是加班了半個多小時,才收拾著東西,一邊給蘇海城打電話一邊往樓下走去。

這個時間段,公司裏的人並不是很多了。還在公司裏的,都是下班比較晚的。在我走到一樓的時候,碰到了兩個一樓的接待。她們並沒有注意到從電梯裏出來的我。依舊站在公司的大門前,低聲說著話。“就那個叫陳四一的。看不出來啊。”

“結婚度蜜月都是喬總批假的。看來她老公很厲害呢。”

“我聽說,那根本就不是老公,她就是當人小三的。誰知道呢?說不定不是去結婚了,而是跟男人去應酬了。就跟那種船上的嫩模一個性質。我也是聽說的。”

我額頭上出現了黑線。有時候就是這樣。我明明否認了,還是被人自以為是的認定,還要傳出來。無奈啊。

她們離開了公司,我就站在公司大門那,對著大門另一旁的保安大叔笑了笑。跟著他一左一右站著。

在我感覺自己都快要成公司保安的時候,那輛囂張的車子終於停在了我的麵前。

上了車子,蘇海城也沒有跟我說話,就直接開車朝著市區的繁華地段去了,就連一個招呼都沒有打。我疑惑著側過頭看著他。

他沒有什麽異常的啊,穿著早上的牛仔褲和長t恤,看上去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他應該是心情不好吧,才連個招呼都不打。他的這種性子,我也算是習慣了,懶得跟他計較。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他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冷淡地說道:“我們在這裏吃飯吧。吃完再回去。”

我點點頭,也解開了安全帶。隻是他的動作比我快。在我側身準備下車的時候,他已經下了車,關了車門了。我也能看到他座位後麵靠著的一份資料,那資料被裝在一個透明是文件袋裏。

因為是透明的,而且這裏的光線比較好。就算天已經黑了,但是外麵是繁華區,外麵有著明亮的路燈,還有很多的霓虹燈。我能清楚地看到那文件袋裏的一張名片。那張名片上分明就寫著xx診所鄭醫生。而裏麵的資料也延續了之前鄭先生那裏資料的風格,沒有任何的醫院的標題,沒有任何人簽名。因為他那做的就是黑醫。

蘇海城今天去了鄭先生那裏?這個問題,讓我想到了上次在鄭先生那裏遇到的事情。咬咬唇,有種氣堵在胸口的感覺。我們以為那個鄭先生是真的會幫助我們的。就算他貪錢,我們可以給錢。但是我不能忍受的就是他在我耳邊說的那些話。他徹頭徹尾就是一個偽君子!表麵上是說著隻有他一個人能幫我們。他以為我是那種十幾歲的小女生,會被他的那幾句給糊弄了。會為了愛情跟他滾一起嗎?

這些句子在我的心裏奔騰而過,讓我很難受,有種呼吸不上氣的感覺。

我下了車子,小跑幾步追上來蘇海城,朝著他吼道:“你去鄭先生那了?”

他有點奇怪,看看我,說道:“是的。去做檢查。也許我們能拿到蛇膽呢?”

我想我那個晚上是被之前的事情影響到了。我的心在那一瞬間就燥了起來。我不知道我當時為什麽會對蘇海城吼,反正那一瞬間,我是不能思考的。我對著他吼道:“那隻是一個偏方,隻是民間的一個說法,也許這個方法根本就是行不通的呢?我們為什麽要相信他。他隻是一個黑醫。如果他被q收買了,那麽他隻要看著你吃下那蛇膽酒,就能輕而易舉地看著你死。而且這麽大的事情,我們不能相信他一個人!”

“四一,你怎麽了?”他看著我問著,“當初去鄭先生那的時候,你不是也很支持他的這個提議嗎?”

“那個時候我沒想好,現在我想好了。不管他的那個蛇膽酒的藥方是不是真的。反正我不允許你這麽做。我不希望你再跟他有任何的交集了。當初我們給他的也隻是醫療費的頭款,我們可以不付給他後麵的錢了,這件事就這麽結束吧。別管什麽蛇膽不蛇膽的。你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就好了。”

蘇海城聽出了我話中的意思,轉身把我拉到了車子後座上,重新鎖上車門。我甩開了他拉著我的手,別過頭去,不理會他。

這種沉默幾秒鍾之後,他才打破了。他的語氣沒有剛才那麽冷了。他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蘇海城很聰明,他能從我的語氣中推斷出事情來。我知道,這一點我是沒有辦法阻止的。所以我說道:“我去找過他,他跟我說了用蛇膽的危險。”

“所以,你是在擔心我會死在他的手術台上?”

我咬著唇沒有說話。我不能把那個細節告訴蘇海城,以我對蘇海城的認識,他要是知道那件事的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好幾分鍾之後,蘇海城才問道:“心裏舒服了?可以去吃飯了吧。都這麽晚了,你也餓了吧。”

我驚訝地看著他,他就來這麽一句,他把我當吃貨啊!“不吃!”我朝著他吼著,打開車門,就要下車。

但是他卻伸手就抓住了我,直接把我拉上車子,也怒了起來:“你今晚到底怎麽回事?不吃就不吃!餓的是你自己。我告訴你,你現在不吃,你就等著明天早上再吃吧。”

他好像是真的生氣了,大長腿下了車,打開駕駛座那邊的車門,坐到駕駛座上,就啟動車子,直接讓車子朝著我家駛去。

我坐在後座上,心裏很亂,有種想哭的衝動。但是我卻不想在這個時候哭出來,那樣就顯得我太弱了。他這個人是不是木頭啊?事情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竟然接一句吃飯的話。就算我說不吃了,他就不會再說兩句啊。就這麽不吃就不吃。他真當我是他的兵啊?

看著窗外突然下起的小雨,我想到了猴子。以前猴子還在的時候,跟我們說過蘇海城在訓練他們的時候,不給吃飯,喝雨水。最後就算是有人送個饅頭來,還是就著雨水吃下去的。

蘇海城是不是從來沒有把我當女朋友。對於他來說,我就是他完成任務的搭檔,在必要的時候,他也會像對待他的兵一樣修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