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要死一起死
走出茶水間，卻正好看到主管匆匆忙忙地朝外走去。他看了我一眼，就說道：“陳四一，跟我走，去學著點。”
“啊？”我有點不解，但是看著主管那表情，還有聽著他那嚴厲的語氣，我還是把手機收到衣服口袋就跟著他過去了。
原來是部門之間，信息流通是時候出了問題。有個環節，別的部門說是我們這邊的失誤，主管一口咬定是他們自己的錯。去到小會議室，就是在那吵架的。原來主管讓我跟來學著點，就是學怎麽為這種事情吵架。反正最後這件事沒有擔責。
等我欣賞了一場虛偽的吵架之後，已經是下班後的半小時了。如果不是因為要下班了，估計這場架還會繼續吵下去呢。
回到辦公室，我匆忙收拾著自己的東西。看到了我早上壓在桌麵的字條。上麵沒有寫字，就是打著符號。其中一個符號就是提醒我，要想想怎麽從蘇海城身上偷鑰匙的事情。不過看來今天的工作計劃算白費了。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關了電腦，然後匆忙離開。主管一臉得意的笑，他吵這架，吵得真是舒服啊。“陳四一，回去了？”
“哦，主管明天見。”
“哦，好，回去吧。剛才那個電話是喬總打給你的吧。”
“啊，不是，不是。我先走了。”
匆匆離開，主管的話，也讓我想到了今天下午的那個電話。我還沒有通知蘇海城呢？也不知道張先生是什麽時候走的，這個時候是不是還來得及阻止他呢？
從電梯裏走了出來，就看到了蘇海城一身黑色的夾克，黑色的墨鏡，低氣壓很強的站在我們公司大廳。估計他是早就在這裏等著了。卻一直等不到人，才會這樣的吧。他以前接觸的都是軍營裏的兵，時間觀念都是超強的。對於我下班還不見人，他應該會很生氣吧。
看到我走過去是時候，他沉著臉說道：“怎麽這麽晚？”
“你先被說話，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先上車！”我幹練地一幕表現出來，這讓他有點吃驚。平日裏，他幾乎是不可能看到我這個樣子的。所以他沒有堅持，跟著我朝外走去。
上了車子，他就看著我，也不說話，就是一副等我說話的模樣。對於他的性格，我已經很了解了，也不會等他開口。我把今天張先生的電話，和我的推斷都跟我他說了一遍。
最後說道：“我覺得現在張先生這麽做是在冒很大的險。他很有可能會被q直接幹掉。”
蘇海城點點頭，算是讚同我的看法。他掏出了手機，開始撥號，也不會像我解釋什麽。我隻有等等看，他在做什麽了。
電話那頭接通了，就聽他說道：“覃媛，你在不在家？……不是，你爸現在呢？知道他去哪了嗎？……什麽時候走的？……沒事，就這樣了。”他掛斷電話之後，啟動了車子，邊跟我說道：“下車！”
“為什麽？”我瞪著他，他會突然叫我下車，肯定是有行動了。
“下車！別拖時間！”他吼著，那語氣就是在下命令。
“我不是你的兵，你給我說清楚。”我扣上了安全帶，“你要是搶時間，邊開車邊說！”
他看看我，真的就讓車子飛奔起來了。隻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是直接朝著郊區開去。
“這個時間走市區肯定會堵車，我要繞到外環，往外環上高速。之前做是那個高速路上撞車的計劃，現在就開始施行了。我會在外環停車給你，你下車自己打車回家。”
我的心裏一下就如被人緊緊捏住一樣。上次他提出這個計劃的時候，我還跟他吵了一架呢。而現在這個計劃再次被提起了。
我緊張地抓住了車門上的扶手，就堅定的說道：“我不下車！”
“你不要這麽任性。覃媛說張先生是中午就已經到了覃老家了。這個點他們已經在高速上了！”蘇海城吼著，同時闖過了一個紅燈。他的開車技術非常的好，就算是闖紅燈還加轉彎，車子還是很平穩。
難怪他會那麽急。現在也不確定他們的幾點出發的。要進山的話，也不是說走就能走的。既然張先生去找覃老的時候，是中午，吃個飯，準備一下，那至少也應該是三四五點左右出發的。我們現在出發，很有可能會在高速上遇上。
不過高速上，車流都是分形的。我們要計算出從哪裏轉向能遇到他們。這就是跟運氣有點關係了。能遇上他們的幾率並不是很高，但是至少要試試吧。蘇海城還在飛奔著，我也說道：“我們現在追過去，能遇上他們的幾率是多少？”
這種題目，蘇海城算得比我快，略微幾秒鍾之後，他就說道：“百分之二十。他們應該是用軍用吉普出來的，隻要能在路上讓我看到這輛車，我就有把握追上。就算高速路追不上，下了高速路那麽長一截，也肯定能追上。現在就擔心，我們還在高速的時候，他們已經下高速了。覃媛也不知道他們具體出發時間，前後有兩三個小時的差距，要是他們見麵說上半小時就出發的話，現在他們應該已經快要下下高速了。”
“那好，我就賭那百分之八十。我不下車！”
“陳四一！你找死啊？要是真在高速上追上了，那就是死！車子那麽撞過去，說不定就是百分百的死！”他吼著。他的聲音很大，很沉，震得我心髒都跟著跳了幾下了。
我同樣也吼了過去：“那就一起死！”那種感覺，那種不知道他生死的感覺，真的很不好，比痛快的來一刀還難受。我忘不了，看著他下水，我卻隻能站在岸上，得不到一點信息的那種感覺。那種心髒被捏住，沒有辦法跳動，也緊張地無法呼吸的感覺，比死還難受。
這下，蘇海城沉默了，他沒有再說話，隻是默默的讓車子又加速了。我不知道他闖了幾個紅燈，並了幾次線了，隻是感覺，他陳重的駕駛證應該被扣完分了。在我們的身旁，開始有一輛警用摩托車追了上來，變喊著：“前麵的車子，809,809，你已經超速了，靠邊停車！靠邊停車！”
可是蘇海城的車子性能好，加上他敢在這樣的道路上開快車，心理因素讓他沒有為後麵的警笛而減速。
車子漸漸駛出了市區，在外麵的六車道上，來往車輛少了很多，而且也沒有紅綠燈了。他把車子開得更快。一直追著我們的那輛警用摩托漸漸沒有聲音了，我緊張地往後看去，這不知道是惹了多少麻煩了。
在許久的沉默之後，外麵的路麵開始出現了高速路口的提示，還有一千米。
“四一，”他的語氣柔和了不少，“下車吧。”
“不下。”我已經堅定著。
“我們兩都這麽死了，不值得。”
“我們兩還沒死呢！我就賭那百分之八十！比你的百分之二十幾率大多了！”我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聲音都是在顫抖著的。說實話，我也會緊張，也會害怕。但是就算是再害怕，我也不願意下車。他不知道要是真碰上了，蘇海城要用什麽樣的心理開車撞上去呢？如果是在那種鄉鎮的三級路上碰上的話，那有可能不用死。在高速路的話，雙方速度都很快，突然的撞擊，車子很容易翻滾什麽的。那死亡的幾率就很高了。
路口提示還有五百米。
“要是真碰上了，死亡率就是百分百了。”蘇海城說著。
“不下，就是不下。樂觀一點啊，有可能碰不上，有可能是在三級路上碰上。我們就撞了他們的車子，把他們的車子撞下旁邊的田地裏去。那樣也不是百分百死的。”
他沉默了一會，開始減速了，還有一百米。車子右轉，上了高速路。他輕聲說道：“我是個軍人，在執行任務之前，都會做好百分百會死的準備。隻有這樣，才能爆發出最大的潛能，活下來的機會才更大。四一，在開車撞上去的那一刻，我不是搞車子特技的司機，我就是一個做好死的準備的軍人！”
車子在上高速卡站取卡的時候，蘇海城停車，轉頭看向了我，再次問道：“真不下車？你沒有必要跟我去冒這個險的。”
“不下！就算是百分百死的幾率，我也不下！”我就不信，我這次真的會賭輸了。我大口大口呼吸著。我知道隻要過了這個收費站，我就不可能為自己的這個決定反悔。
他從車窗取了卡，點點頭：“好，要死一起死！”接著啟動了車子。我的手，緊緊抓著那把手，不讓自己鬆開。
杆子被升了起來，蘇海城讓車子緩緩靠前。轟油門，準備著杆子升起到一定高度，就衝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串的警笛聲傳來了，還有著警車裏傳來的喊聲：“809,809，前麵收費站，熄火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