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張先生加入
“不會!”覃媛同樣吼了過來,“他是我爸!他是軍人!他打過仗!”
“也許曾經在戰場上,他真的很英勇。我爺爺也跟我說過他的英雄事跡。但是覃媛,你年紀也不小了,你既然知道這些事情,為什麽你能冷靜分析一下。因為他是你爸,你的心裏還是把你爸擺著一個好爸爸的位置上。但是在我們的眼裏,他就算殺人魔!”蘇海城別開臉,讓自己稍微冷靜一下之後,才緩下聲音說道:“應該也帶你去那些死寨走走看看的,讓你知道那究竟是怎麽樣的死亡。你才會明白,這些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的。跟我們回去吧。跟我們在一起,你會安全些。”
蘇海城朝著她伸出了手,看著她等她做出選擇。
覃媛最後還是沒有跟我們走,我想不通為什麽。也許在她的心裏,她堅持覺得,隻要去告發,她爸爸就會被兒女抓走,然後一步步審查,然後收到法律的製裁吧。這才是她心裏覺得正確的路徑。
如果我沒有經曆過這些事情,而是用一個旁觀人的角度去思考的話,我也會覺得她的選擇的正確的。畢竟從小到大,教科書裏教的,社會上認同的,都是這樣的做法。
但是在經曆了這麽多之後,我明白了,有些時候,真的不是法律能考慮到的事情,有時候,灰色會把社會的黑白攪渾,會讓你分不清,到底什麽才是正義。
我們從墓地回來之後,因為帶著張先生就沒有回到蘇家,加上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們就在最近的一家比較好的酒店開了兩個房間。
卡卡西在對左宇說了對不起之後,感覺整個人又活力了起來。他積極地給我們泡著泡麵,盡管在外麵買五塊的泡麵在這裏要十塊錢,他還是泡了五桶。我們五個人就在一個房間裏吃著泡麵,外帶聽卡卡西吐槽著覃媛。
在他說了二十分鍾,我都已經把泡麵都吃完了之後,他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這時我說道:‘卡卡西,閉嘴!覃媛沒有經曆過我們經曆的事情。如果換成是你在她的那個位置,那些閱曆,我想你也會做出和她一樣的決定的。”
“她做什麽決定,嚴格說起來跟我們沒有一點關係。我隻是擔心就像這個張老頭的事情重演罷了。你們看,我們步步為營走到今天,他跳出來一下就害死了左宇。這下左宇也死了,覃媛又準備要跳出來了一下,下個要死的人就不知道是誰了。”
張先生重重吐了口氣,阿天用腳踢了踢和我一起在**的卡卡西,害的卡卡西的泡麵湯差點就潑到**。他在在叫嚷著的時候,阿天對張先生說道:“張先生別在意,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卡卡西放下泡麵,一下湊到了張先生的麵前,說道:“張老頭,你看上去我們一起去那死寨的時候,被蛇追著跑的時候,我沒拉過你,你現在可別害我。你想啊,那附近是寨子那麽多人,就那麽離奇死了,真相還沒幾個人知道。或者說知道真相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不止那些山裏的寨子裏的人,還有什麽部隊裏的醫療兵啊,他們特種部隊啊,還有我們老板啊,老板娘啊,那麽那麽多人,哦,還有你女兒,他們都白死了嗎?就連死的真相都不能跟別人說嗎?他們就連死都要死得那麽委屈嗎?
對!這件事我們可以撒手不管,我們一群人該玩的玩去,太太平平過日子。可是我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死因,已經知道了那些寨子裏的人會在什麽時候死去。就這樣,我們能頂著這個秘密安心過日子嗎?如果就連我們幾個都放手了,那剩下的那幾百個人,他們就真的隻能朝著死路上走了。
我們能救他們。就我們這五個人。就我們這五個人就能救回那幾百個人的命。就算我們死在那山裏了,至少我們五個人換了幾百個人的命,很光榮了。我們是英雄,雖然不能告訴別人我們為什麽是英雄,但是我們真的就是英雄!在我們老了的時候,我們可以把這些事情,當成故事跟我們的孫子說,驕傲地告訴我們的孫子,爺爺我當年就是英雄,拯救世界的英雄!”
張先生看著他,兩個人就這麽眨眨眼,張先生終於說道:“誰教你說的?”
卡卡西那種人,真是不像是會說什麽用五條命換幾百條命光榮,這樣的語調來。張先生會這麽問,也是可以理解的。
卡卡西也誠實,用拇指指指蘇海城,阿天就笑了起來:“蘇海城以前哪是什麽特種兵啊,就是部隊的教導員,說這種話一套一套的。”
我低聲說道:“他是賣安利的。”
卡卡西也嚷了起來:“你們都笑什麽啊?難道我說的這些不對嗎?”
“對對對。”我應著他,看著他說道:“卡卡西,謝謝你。”蘇海城會在這件事堅持下來,是因為那湖水下還有著他的戰友,被泡在冰冷的湖水裏呢。阿天堅持下來的原因是因為蘇海城是他的哥們,兄弟,能同生共死的人。我堅持下來的原因,是因為我愛蘇海城,我願意為他去冒險。
卡卡西卻不是。從一開始,他走進那寨子,就是因為,我拉著他去的。他本可以離開,本可以遠離這些事情的威脅。但是他還是堅持下來了,就是這個“英雄”讓他堅持了下來。我想我們需要卡卡西,我們應該跟他說一聲謝謝。
卡卡西得意地笑著。
站在房間窗子那華麗的窗子前的蘇海城一直沒有吃泡麵,也沒有加入我們的談話。現在他終於走了過來,走到張先生麵前,伸出手來:“歡迎你的加入,張先生。”
張先生放下了手裏的泡麵,站起身來,麵對蘇海城,還是猶豫了一下,才伸出手來跟他的手握住,算是跟我們站在一條戰線上了。
我是用站在一條戰線上這個詞,卡卡西是一手攀著蘇海城的肩膀,一手攀著張先生的肩膀,說道:“同盟協議達成!以後我們都是自己人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張卡片從門縫下劃了進來。那個房間並不大,我們站在床前就能看到那卡片上的圖片了。那分明就是一張半裸的女人,還留著電話號碼呢。
這種事情在這種郊區的酒店還是挺常見的。大家相互看了看,還是張先生圓了場:“很晚了,先睡吧。明天我就回去了。我想現在覃老的腿都斷了,他還要在**躺一段時間呢,我也不會有事的。你們也都回去吧。”
“那你什麽時候跟我嗎進山去破陣?”卡卡西趕緊問著,他相對來說是一個沉不住的小男生。
阿天把卡卡西拉著朝外走去,邊說道:”走吧,我們先去睡了。張先生,我們那個房是套房。外麵一張床,裏麵兩張床的。今晚上,你睡外麵的床吧。有什麽事情,叫我們。”
張先生也跟著他們一起離開了,房間裏隻剩下我和蘇海城。
時間仿佛就在這一刻靜止了。好幾分鍾之後,他才開始動手收拾著房間裏那幾個泡麵桶,一起丟到了衛生間的垃圾桶裏。
在他重新走出來的時候,我問道:“打算什麽時候進山?”
既然張先生現在站在我們這邊了,隻要我們找個機會進山破陣,那這件事就結束了。
“準備幾天吧。天天天氣預報,什麽時候合適。畢竟現在已經到冬天了,現在進山會比夏天的時候,有很多困難。”
我可沒有忘記,猴子和老板死的那次,那時候是立春,但是氣溫很低,現在已經進入深秋了,也許一場雨之後,就會變成冬天了。
我看著蘇海城脫下了身上的夾克,解開了鞋帶。猶豫了一下之後,我還是把手伸到了他的麵前。“那兩把鑰匙呢?給我看看好嗎?”
現在我們就住在酒店裏,而且覃老的腿已經斷了,左宇也剛下葬,這種時候,q根本就沒有多餘的精力來顧及我們。應該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蘇海城沒有猶豫,就把貼身收著的那兩把鑰匙遞給了我。“張先生要是肯跟我們進山破陣的話,這兩把鑰匙的作用也許就不是那麽大了。”
“就算沒作用,我研究著玩也行吧。”我拿著鑰匙,直接躺在**,拉過被子,開始在那把玩著。家裏的那五個鎖,都已經被我打開了。我感覺真的很奇怪,那一個個方木塊是怎麽扣在一起的。
這個晚上,我一直拿著鑰匙研究著,也許蘇海城也隻是以為我對這些有興趣吧。
早上四點半。書上說,這是一個人睡眠最沉的時候。而我是一整晚都沒有睡,手裏握著那兩把鑰匙的手都在發抖著,心跳加速,卻還要讓自己看上去很冷靜。在蘇海城看來,我就是拿著那兩把鑰匙研究一下,但是我實際上要做的,就是偷走這兩把鑰匙幾個小時。而現在,這兩把鑰匙就在我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