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可怕的長跑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蘇海城已經拉著我的手就朝前跑去。甚至越過了在我前麵的張先生。

張先生反應過來跟著我們跑的時候已經落在後麵了。我急著喊道:“張先生!張先生!”

他可是我們這些任務最重要的人,而且他年紀大了。走山走嶺的跟我們這些年輕人比耐力也許還成。要說這背著東西還要跑步,他很明顯比我們要弱了很多。

蘇海城放開了我,看著我往前跑,自己拉上了後麵的張先生。在跑步的時候,能有人拉著帶著跑,能省不少力氣呢。

卡卡西一邊跑著,嘴裏一邊說道:“我艸他媽的,又來一次!又來一次!又來一次!又來一次!這些蛇都瘋了嗎?還會孫子兵法了?”

又來一次?真的是又來一次。上次我們進來的時候,也是在這片林子裏遇到了那些蛇的追擊。阿天還被咬了呢。隻是那個時候是夏天,現在是大冬天,而且還是在這種下著凍雨的大冷天。這些蛇是不是不要命了。在這樣的氣溫下,還追著我們跑。

“閉嘴,逃命的時候,你還瞎逼逼什麽?”阿天吼著,同時他手中的那把鏟子不停地揮舞著,確保前麵的路暫時沒有被蛇突襲。

跑!拚命跑!這個時候不能落下,不能給拖後腿。我心理隻有這個念頭。有時候,人的極限真的是不能估量的。在學校裏,圍著環形跑道跑的時候,一千米都會覺得要吐血了。可是現在我們這一路狂奔下來,不隻一千米了吧,而且還是負重跑呢,我身體裏就好像打了雞血一樣,跟著他們跑,一直跑。直到我們跑出這片林子。

我和蘇海城第一次沿著這條小路,跟著那些死人的落灰過來的時候,走了三四個小時。這一次,我們是開車開了一個小時,接著走路走了一個多小時,真正跑的這一節也有幾十分鍾吧。

我真的沒有辦法去判斷時間,反正就是一直跑,跑到衝出林子,到達那湖邊。在衝出林子的瞬間,我感覺我身體裏的力氣,在一瞬間就被抽空了。整個人就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息著,感覺喉嚨裏都在冒火,鼻子已經沒有多少呼吸的功能了,大部分的空氣都是通過嘴巴來進行呼吸的。那些空氣在進入氣管的時候,有種氣管發痛,血液要噴出來的辣感。想要打開水瓶來喝點水,卻連擰開蓋子的力氣也沒有了。

卡卡西也比我好不到哪裏去。他整個人就趴在了沙地上。可是阿天去直接對著他的腿就踢過去:“站起來,走走!想死啊。”

阿天怎麽還說得出話來呢?我現在別說是說話,就是呼吸都難受了,肺要炸掉的感覺。

卡卡西有些艱難地爬了起來,慢慢朝前走著。

蘇海城同樣也過來把我直接從地上拉了起來:“走走,剛跑得那麽急,現在直接癱這裏,血壓什麽的一時沒法適應,容易抽筋,爆血管什麽的。”

這個道理我當然懂。大學那會,考試非要考1200長跑的時候,我就親眼見過又同學倒在地上抽筋了。但是真的到我的時候,我卻一點力氣也沒有。剛才在林子裏,完全就是憑借著毅力朝前衝的。體力上早就透支了。

“我……”我的聲音一出來就覺得不妥了,喉嚨生疼,說話都困難。怎麽蘇海城感覺就沒多少變化呢?非人類就是非人類!

他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就拖著我朝前走。就算我不走,也被他帶著走了。走了幾步之後,他才幫我打開了水瓶:“慢慢喝,別大口灌。”

我點點頭,接過瓶子。才抿了一小口水,就聽到了異常。回身看去,張先生整個人躺在地上抽搐著了。蘇海城放開了我:“堅持走一會。我去看看他。”

失去蘇海城的攙扶,我的身體踉蹌了一下,但是還是堅持站著,拖著無力地腿,朝著卡卡西那邊走去。

蘇海城和阿天現在在幫張先生做按摩,踢腳跟什麽的。這種在學校的時候,也不時看到,知道這個情況死不了人,就是會很痛苦,很難受。

半分鍾之後,我和卡卡西走到了一起,跌在了沙地上,看著他們那邊的情況,卡卡西說道:“好在我沒成那樣子。看著都痛死。”

“切,當初男生1500長跑的時候,我還記得你是花錢買人替你考的。”

“你還不是一樣,你是假裝例假,讓老師寫個剛及格的分數上去的。”

“如果那時候我們能有今天的水平,我相信,我會是女生組的第一名了。”

“現在是看不到的蛇,要是我們後麵追著的是狼狗的話,我想我能跑得更快。”

好不容易緩過來了,我也發現了這沙地因為下過雨的緣故,一片濕沙子。而這種沙子特別沾衣服。我和卡卡西一下就變成泥猴樣了。

阿天在那邊喊道:“你們兩要的沒問題的話,就紮帳篷吧。看著天,快下雨了。”

我抬頭看看天,真的快下雨的感覺。我轉頭看看身旁一臉苦瓜樣的卡卡西問道:“我們為什麽非要選這幾天下雨的天氣進山啊?”

“日子是你家死人早就定好的。張老頭也覺得這幾天會是良辰吉日,就來了。好真是良辰吉日啊,又是凍雨又的雪的。也幸虧我們來過幾次,有準備,要不然就這種天氣,我們在路上就歇菜了。認命吧,起來,搭把手紮帳篷!”

在張先生緩過來的時候,我們也弄好了一頂帳篷。在沙地上紮帳篷要比那種硬泥巴地要容易一些。但是同時穩定性也沒有那種帳篷那麽好。

張先生被蘇海城攙扶著,慢慢在沙地上走著,這個時候並不的躺著休息就能好的。慢慢活動反而對他更好。

阿天負責紮第二個帳篷。還一邊說我和卡卡西做的是唱戲工。就是演戲用個帳篷,風一吹就垮的那種。

卡卡西開始煮著麵條了,我就坐在帳篷裏跟他們說著話。“你們說,那些蛇在這種氣溫下能活得下來嗎?不是說蛇在氣溫低的時候,會冬眠嗎?它們不冬眠還在外麵遊**著,那它們吃什麽?”

阿天回答了我:“妞,按照科學來說,它們會死。而且它們現在做的這件事就是一種自殺的行為。但是我們現在遭遇的很多事情已經沒有辦法用科學來解釋了。所以你的這些問題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

他把帳篷弄好之後,拍拍身上的沙子,坐在酒精爐旁喝了點水,才繼續說道:“上次我和海城一起進山的時候,那些蛇都夠瘋狂的人。這附近寨子裏的人也很瘋狂。他們男女老少的組織人打蛇趕蛇。那時候是秋天,天幹物燥的,他們組織人放火燒了一個小山坡。燒死了不少蛇。我看這些蛇就是在報複呢。”

我弱弱地問道:“會不會是因為我們殺了那條大蛇的緣故呢?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這件事就跟我們有關係,我們就罪過了。”

張先生被蘇海城攙扶著走了過來:“有時候就是命。那蛇的命就注定要死在你們手裏。唉!我一開始不願意參合這件事,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個。”

一陣紫菜的香味飄來。卡卡西正往那鍋裏放著紫菜呢,邊說道:“蛇的命和人的命相比孰輕孰重?”

蘇海城也在我身旁坐了下來:“別想這些了。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權衡的。蛇是我殺的,要報應就報應我好了。可惜我還偏偏是個當兵的,不信這些。它們要是來,我就繼續殺好了。要是我們部隊裏的兵也都跟你們一樣,為這種問題傷腦筋的話,那還怎麽殺人啊?”

卡卡西白了他一眼:“說得好像你殺過人一樣!”

阿天在那邊就笑了起來:“卡卡西,海城還真殺過人。他是直接執行任務的特種兵,他可跟一般的兵不一樣。要是真要有什麽任務出動到他們,他們是直接殺人不帶商量的。”

我瞪大著眼睛看著蘇海城:“真的?”

“他說的有點誇張了。”

“那就是真的了?”卡卡西來了興致,“喂喂,蘇死人,你們是怎麽殺人的?用槍?是不是跟玩cs一樣的感覺啊?你殺人以後會不會有心理陰影啊?……”

卡卡西的長篇碎碎念,被蘇海城直接忽略了。

等我們安頓好,吃上麵條的時候,天空已經開始下雪了。雪不大,就是米雪,一顆顆就像小米粒一樣的雪粒。那些雪粒落在沙子上,跟沙子的深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得不說,這畫麵挺好看的。

在下雪的時候,我們就坐在帳篷裏,看著外麵滾來滾去的雪粒。我們這裏很少看到雪,而且這裏下了米雪,在d市或者a市估計就是下雨而已。因為這裏的海拔要把市區高不少,才會有不一樣的景觀。

這場米雪也就下了二十多分鍾,二十多分鍾之後,天空就放晴了,映著陽光。下午的陽光,照在湖麵上,讓湖水泛著磷光,旁邊的沙地上是深色的沙子,上麵是一點點的米雪,畫麵好看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