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大帳門口,於永義的臉上,已經開始反射出來自卷軸的光亮。

眼見情況開始脫離自己的掌控,唐恒江趕忙趕忙抓住身邊的兩個小統領,往前狠命推去。

他希望這兩個統領可以出手,阻攔住於永義。

但唐恒江在發力的瞬間,他就已經感受到了絕望。

不管他怎麽用力,那兩個人都紋絲不動。

他知道這不是那兩個人在抗拒,而是從卷軸當中爆發出的那股力量,阻止了所有人的行動。

現場所有人隻能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一道刺眼的光亮,從卷軸當中迸發而出。

光亮開始分散,在低空中構建出一個頗為神秘的區域。

幾丈長的區域內部,不斷向外散發出流光,蔓延到整個大帳上空。

“這是什麽東西,為什麽天降異象,難道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種事情,你們看見了嗎,天地間的顏色都變了!”

“兄弟們,別吃了,你們快出來看一下,這究竟是怎麽了?”

各個營帳之中,正在吃飯或者做飯的士兵,都注意到了這詭異的一幕。

那些離卷軸稍遠處的士兵,除了看到天地間的異象,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隻有那些和卷軸極近的士兵,才會被固定在原地,感受到那種莫名其妙的壓力。

壓力強到足以讓他們無法動彈,也讓他們無法順暢的呼吸,他們甚至都不能呼喊出來求救。

好在他們的意識還算清醒,他們可以親眼看見,卷軸之中是如何出現一個嶄新的空間。

就在這個空間搭建完畢的時候,於永義胸前的清心寶玉都開始散發出光亮。

於永義也感受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帶有流光的空間之中,也開始發出刺眼的光亮。

這種光亮讓現場所有人感到莫名熟悉。

“這,這是劍芒!”

唐恒江盡量張開嘴巴,說出這一句話。

話音落下,一道劍氣自空間之中飛速衝出。

“嗡!”

伴隨著劍氣而來的,是利劍撕破空氣的聲音。

帶有璀璨光芒的劍氣,從空間出來之後的第一時間,直接向上衝上高空。

當眾人看不見這道劍氣的時候,天空中竟憑空多出一個星星!

於永義身邊的一眾士兵,可是親眼看到劍氣從空間裏衝出。

但這道劍氣沒有傷害他們,卻是直奔高空,成為一顆星星。

這樣的情況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他們用盡全身力氣才仰起頭,看向天空。

“難道這劍氣不會傷害我們,隻是來震懾我們?”

唐恒江震驚無比,開口說道。

“大統領,恐怕事情沒有簡單。我可是已經感覺出來,這道劍氣裏麵,已經包含了無盡的殺氣!”

很快,就有一個小統領回複了他。

話音剛剛落下,那顆星星果然就緩緩變大,再次衝向地麵而來!

隻不過這道劍氣並不是來到軍中大營的正中間,而是去到偏遠之地。

眾人看到這一幕,眼神之中再次流露出一絲生機。

或許,他們真的可以活下來?

還沒等他們思考片刻,空氣中就出現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與此同時,營帳和肉體被斬斷的聲音,也隨之傳入眾人的雙耳。

那些從劍氣落地方向傳來的慘叫聲,聽起來都已經是極度無力。

眾人隻是看見,從遠處的天邊,憑空出現了一抹白到刺眼的光芒。

“怎麽回事,是天亮了?還是說,那道劍氣又殺回來了!”

唐恒江的黑漆漆的眼瞳之中,那些光芒離他越來越近。

“嗖!”

這樣一聲被他聽得清清楚楚。

他隻是感覺腰部出現劇烈的疼痛,除此之外,倒也沒有別的反應。

“轟!”

緊接著,他身後的大帳轟然倒地。

唐恒江笑了,笑得很安詳。

“沒想到,你帶給我們的這個卷軸,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威力。現在的我,才算是真的相信,這個卷軸是神秘高手給你的。”

唐恒江說著,臉上的神情開始逐漸變得凝固。

“轟!轟!轟!”

一個個士兵的上半身都倒在地上,發出接二連三的響聲。

那道劍氣,終究還是沒有放過他們,隻是眨眼之間,這個營地之內的五十萬士兵,就幾乎全軍覆沒。

因為這道劍氣是從半丈高的地麵上橫掃而過,所以那些蹲在地上吃飯的士兵,並沒有被瞬間斬殺。

但那些被攔腰砍殺的士兵,可就在他們的周圍。

而且空氣中厚重的血腥味道,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是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有人可以襲擊大軍營地!”

“到底是誰幹的,快站出來!”

“我的兄弟,你這是怎麽了?”

營地各處,隻能聽見零零散散的哭喊聲音。

劍氣也同樣經過了於永義這裏,但因為清心寶玉裏麵,被段清雲注入了自己的氣息,所以劍氣並不會傷害到於永義分毫。

他看著周圍橫七豎八的殘缺肢體,一時間也驚的說不出話來。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慘烈的場麵,也從來沒有親眼見過一道劍氣,可以斬殺如此眾多的士兵。

卷軸上方出現的那個空間,並沒有就此消失。

空間之中還在瘋狂湧動,好像要吐出下一個招式。

“轟隆隆!”

天空之上,開始傳出巨大的聲響。

於永義抬頭向上望去,之間空間中快速鑽出一個閃著金色光芒的陣法。

陣法從低空來到高空,直接和雲層融為一體。

僅是兩息之間,雲層就快速向下壓過來。

產生的巨大氣流,差點將於永義掀翻在地。

雲層之中也再次出現了那個陣法,在天空中閃閃發亮。

“永義兄,你可以合上卷軸,啟程回宮了。”

卷軸之中,傳出段清雲的聲音。

這是段清雲在之前封印術法的時候,特意留下的一句話。

驚魂未定的於永義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收起卷軸。

他一邊跑一邊將卷軸的繩子係緊,然後揣到胸前。

從屍體當中留出來的血液,已經開始在地上流淌。

土地已經被血液喂飽,而那些多餘的血液,就隻能停留在地表上,盡量向低的地方流去。

於永義向前邁出的每一步,都正好踏在血液之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