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徐傑與第穀的談話
表麵上的風平浪靜並不代表一切。至少這次第穀與薛福成的會談就是這樣。雖說達成了交易意向，但是第穀和布林一樣，在內心深處，還是不願意讓徐傑回到北洋的。在第穀眼裏，徐傑不僅僅是一個能為意大利海軍提供優良船隻的設計師，更是一個良師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所以即使薛福成以拖延交易相威脅，第穀還是沒有鬆口。但是徐傑不能等，他必須在1889年回到北洋，而且必須獲得那位北洋實際掌權者的信任，進而獲得一席之地。否則，單純買兩條戰艦就像打贏甲午無疑是癡人說夢。除了徐傑委托蓋琳等人從外圍公關以便他能回國外，徐傑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先和這位意大利首席談判代表交流一下，以便獲得他的支持。
“其實，X級裝巡的設計工作已經接近收尾。我的設計思路已經完全傳達給了繪圖室的工作人員。剩餘的工作他們就可以完成。”馬車上，徐傑對第穀說道。
“老師，我完全可以理解您的心情，回歸故國的願望是應該得以滿足。但是，現在，您身負意大利海軍建設的重任。而且您現在回到清國，您並沒有合適的平台可供您發揮。”第穀歎了口說道。“而且您應該知道，這是布林部長的意思。我沒有辦法改變。”
“所有的圖紙和數據都已經交到海軍部了，而清國又沒有能力建造這樣級別的戰艦，我就算想出賣情報也要有人要啊。”徐傑苦笑道。“而且從會談的情況來看，在意大利也並不保險，英國人已經得到了X級裝巡的部分情況。”
“但是您和意大利海軍部是有合同的，在X級裝巡完工之前，您不能離開意大利。”第穀略有些難堪的說道。徐傑後半句話說的畢竟是事實。意大利海軍部的反諜報工作確實讓人不敢恭維。
“而且這筆生意僅僅是一個開始，如果成功，我相信，會有更多的意大利戰艦走進北洋艦隊，也會有更多的意大利工業產品和軍火走進清國的。穹甲巡洋艦僅僅是一個開始，未來的X裝巡，還有各種輕武器。你知道，軍火貿易從來就不是單純的貿易行為，他是政治經濟共同作用下的結果。”徐傑繼續說道。
“我對老師的心情表示理解，但是這畢竟不是我所能決定的，您能否離開意大利的關鍵在於意大利海軍部的態度，雖說從法理上說，老師至少完成了X級裝巡的設計工作，那麽意大利政府無權幹涉老師的任何行為。”第穀說道。“不過從我本意上來說，我還是傾向於老師去清帝國參加談判的。”
“其實，如果我去清帝國的話，我會盡最大努力為清帝國北洋海軍與意大利海軍之間的合作搭橋的。畢竟，在歐洲的強國之中，我最熟悉的就是意大利。”既然第穀已經表態了，哪徐傑今天的談話也已經達到了目的，畢竟第穀隻是一個執行者，而隻有說服了布林，他才能踏上回國之路。
“老師，我們的英國之行就要結束了。”第穀說道。
“嗯，火炮和相關技術的引進比我們預想的要順利。X裝巡的子係統中火炮問題已經解決了。現在就剩下法國的動力係統和德國的光學儀器了。”徐傑想了一下說道。
“但是現在X級裝巡的設計要加快，我們的外購子係統的步伐有點慢啊。”第穀說道。
什麽意思？聽到這句話，徐傑有點摸不到頭腦裏。現在的談判進度比預期的要短了一周。所有的設計工作也在按照計劃進行。說進度慢從何說起呢？
“部長的意思是，我們分開行動，您和我去德國，維托裏奧先生和茱莉亞小姐去法國。這樣我們能節省更多的時間。”第穀看著沉默不語的徐傑說道。
原來是怕法國人和英國人一樣挖牆角啊。徐傑終於明白了這個所謂的“進度”慢是嘛意思。在意大利人看來，擁有強大海軍和海外殖民地的法國對新型戰艦的渴望一定比以德國要強的多。所以把徐傑派到德國去就避免了不少的麻煩。畢竟那個德意誌孔雀雖然有心建立一支強大的海軍，但是在1890年，德國海軍距離強大還有相當遠的距離。即使到了1898年，德國通過了海軍法案，德國艦隊也頂多算嶄露頭角而已，遠遠沒法和1戰初期那支世界第二大海軍相比。
“很好的辦法，相對於和生性浪漫高傲的高盧雄雞談生意，我更希望和嚴謹的德國人談。”徐傑笑著說。
“既然這樣，在協議簽訂後，第2天，也就是4天後我們就啟程吧。”第穀說道。
“可以。”徐傑一邊回答一邊盤算，3天的時間足夠再和薛福成以及蓋琳見一次了，應該能把要做的事情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