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了路口等待紅綠燈。
榮振燁撫了撫她的頭,“許家那些事,你不用管。”
伊又夏聳了聳肩,“隻是好奇而已,她到底怎麽死的?”
“好像是被一個癮君子殺的,那個時候我還在美國,具體的也不是很清楚。”榮振燁輕描淡寫的說了句,發動了車子。
癮君子?伊又夏在心裏低哼了聲,搞不好是有人*。小四得寵,又生了個兒子,自然會威脅小三和她兒子的地位,就幹脆鋌而走險,除之而後快。
這種事,有些人完全做得出來。
車子在前麵的路口拐了彎,伊又夏發現不是回榮府的路,微微一驚:“我們還要去哪裏?”
“回我家。”榮振燁勾起嘴角,“過我們的二人世界去。”
伊又夏濃密的長睫毛眨了眨,閃出一點調侃之色:“原來你還在外麵築小金巢,老實交代,帶過幾個女人回去?”
“你是第二個。”榮振燁臉上掠過狡黠的微光。
“第一個是誰?秦雪璐?”她柳眉微挑。
他聳了聳肩,默認。
伊又夏撇了下嘴,就知道是她,反正她把所有的第一都占光了,她各種第二,不不不,沒準第二都輪不到,像他這種各種優越的豪門公子,女人都是紮堆送上門的,她應該排到N之後了吧。
想一想,真是不公平,她的初吻和**都被他奪走了,而他隻把N留給她。
男人有處女情結,對女人各種要求的時候,難道就不想想自己是不是潔身自好的?
榮振燁的別墅安靜、雅致、一塵不染。
裏麵還有一個管家安娜女士和一個傭人張嬸。
像這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家務事當然不可能親力親為。
“這是我妻子,以後就是這裏的女主人。”榮振燁向安娜女士和張嬸介紹道。
“太太好。”兩人恭恭敬敬的說。
伊又夏溫和的跟她們打了個招呼,隨著榮振燁上了樓。在猛虎的地盤上,她這隻脆弱的小羊羔真是沒有一點安全感啊。
“我的房間在哪裏,明天還要錄製節目,我先睡了。”
好在《天橋麗影》這兩期的錄製都在龍城進行,省去了她來回顛簸的折騰。她故意打了個哈欠,裝出一副很困的樣子,免得某人又來借機騷擾她。
榮振燁犀利的黑眸幽幽閃爍了下,她那點小心思,他哪能不知道,二話未說,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踢開了左手第一間房的門。
“還用問嗎,我的房間自然就是你的房間。”
他邪肆一笑,把她放到了**。她慌忙爬起來,蜷縮到了床頭,“冰葫蘆,我們睡一起真的合適嗎?每天早上睜開眼睛就看到對方蓬頭垢麵,糊著眼屎的模樣,有損形象啊!”他這麽臭美,這麽自戀,應該不希望被人看到俊顏蒙塵的時候吧?
“我有嗎?”他摸了摸下巴,似乎在回想自己睡醒的模樣。
沒有,美人就是美人,不論躺著、坐著、醒著、睡著,都令人賞心悅目,可是堅決不能說實話,要狠狠打擊他,“當然有啦,你早上起來照鏡子的時候沒發現嗎?”
某男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神態,“老婆,習慣就好了,夫妻不就是要相濡以沫嗎?”
伊又夏石化,驀然發現他根本就是金剛不壞之身,軟硬不吃。
誰要跟她相濡以沫,相忘於江湖才對吧?
“我對你這號種馬沒興趣,我們最好一直相敬如賓,不要有任何越軌行為。”
某男微汗:“我什麽時候變種馬了?”
某女跳了起來,雙手叉腰,惡狠狠的瞪著他,一副開堂問審的姿態:“許婉玲肚子裏的小人不是你播得種嗎?像你這種隻會靠下半身思考問題的海綿體動物,出事是遲早的事,不是許婉玲,也還會有別人。所以,你絕不在我選夫的行列之內,我的丈夫必須身心幹淨,自控能力強,用大腦思考問題!”
榮振燁委屈啊,冤枉啊!這就叫啞巴吃湯圓有苦說不出,打碎了牙也隻能往自己肚子咽。他明明各項條件符合,不,應該是滿分,現在卻成了一個渣男。
都是該死的許婉玲,害他純潔形象盡毀!
看他沉默,臉色陰沉無比,伊又夏知道戳到他的痛處了,但絲毫不覺得有做錯。人啊,有些錯可以犯,但有錯,一旦犯了,就一生黑,每天泡進立白洗衣粉裏,也洗不白了。
“冰葫蘆,你吃東西喜歡清淡的,吃女人卻是超重口味,很奇葩耶!”她再神補一刀。
榮振燁眼底有寒氣滲出,抓住她的手腕,霸道一拽,把她困進了懷裏,“你是什麽口味的?”
她小臉一紅,試圖掙脫出來,但他鐵臂強悍有力,再大的掙紮也是徒勞,“放開,關我什麽事?”
“你不是我的女人嗎?”他微眯起眼,墨色冰眸發著冷冽沁心的光,仿佛寒月灑在雪山上,反射出侵蝕的光將人冰凍。
她垂下眸子,不去看他,“別隨便給我打標簽,我跟你就是合作關係,之前你幫我打敗楊小蕊,現在我幫你趕走許婉玲,很公平,以後各奔東西,互不相欠。”言語裏帶了幾分無情。
有點受傷攀上了榮振燁眉間,他低歎一聲,嘴邊掠過無可奈何的苦笑,“我們之間就不能有點別的?”
你愛得人不是我,還能期盼有什麽呢?
她想要說出來,可是話到嘴邊又酸澀的哽咽下去。對於這個問題,他能給與的答案永遠都是沉默,一成不變,令她絕望的沉默,說出來,不過徒添傷感和煩惱。
男人不用腦子思考,所以心很大,能夠容納許多的女人,可以和喜歡的戀愛,海誓山盟,也可以和不喜歡的調情,甚至翻雲覆雨。
但女人不同,女人隻想把自己交給深愛的那一個男人。
她很清楚他的心,也很清楚自己的位置,這就夠了。
“就這樣挺好。”她的聲音低的像呼吸。是的,這樣挺好,至少沒有一落千丈,回到零點,至少他還需要她。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如此的想法,或許他在她的世界裏逗留的太久,讓她有了習慣吧。
而在榮振燁看來,她是在抵觸他,疏離他,不肯向他邁出一步。失落像寒霧般,從他的脊柱滲透,蔓延了他的整顆心,放在她腰間的手驟然收緊了,“我覺得不好。”沸騰的情緒讓他俊美的五官繃緊了,深黑的冰眸裏閃過一絲戾氣,他猛然俯首,毫無預兆的吻住了她,她撇開頭,想要躲開,他扣住了她的下巴,不準她動彈。
他所有的情緒都傾瀉在了蠻橫索取的薄唇上,她鎖著疼痛的峨眉,粉拳如暴雨般在他肩頭砸落,但阻止不了他的侵略,於是她就幹脆咬了下去。
他悶哼一聲,並沒有放開她,反而把唇上滲出的血喂進了她的嘴裏。微鹹的血腥味激起一陣戰栗,她像是已經絕望,停止了所有的反抗,任憑他肆虐。
可是,他似乎討厭她逆來順受的模樣,很快就放開了她。
他舔掉了嘴角殘留的血跡,眼神陰鬱而黯淡,默默的掃過她紅腫泛起血絲的唇,他起身走了出去。
這個晚上,隻有她一個人在房間裏。
空氣冰冷而落寞。
她輾轉反側,才迷迷糊糊的睡著,醒來的時候,榮振燁不知道怎麽時候進了房間,坐在她身旁,他沒有睡,倚靠在床頭,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他的目光凝注在她的臉上,深沉、陰翳、捉摸不透。
她下意識的把被子拉了拉,遮住了露在外麵的身體,“天都快亮了,你還不睡嗎?”
“你是不是很介意許婉玲的事?”他突然冒出一句。
“廢話,我要跟別人有了孩子,你介不介意?”她沒好氣的嘟噥了句,一個晚上不睡覺,難不成還在糾結昨晚的事?她又沒跟他吵,沒跟他鬧,是他莫名其妙的生氣欺負她耶,怎麽反倒像是受害者?
喜怒無常的人太可怕了!
她正鬱悶著,他的聲音劃破昏暗的空氣低沉出來:“所以你還有一點點在乎我的。”
她噎了下,這是什麽邏輯?這兩者有關聯嗎?
“你腦洞補得太大了吧?”她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你要不在乎我,為什麽要在意?”他慢條斯理的說。
切,那是因為許婉玲是她的死敵、仇人,他睡誰不好,偏偏要睡她?還播了種!
當年王燕妮帶著她和許文康登堂入室,破壞了她的家庭,害得她父母姐妹分離,現在風水輪流轉,她想要的位置被她機緣巧合的占住了,這就是老天賜給她的複仇良機。
她就算不拉屎,也要站著這個坑,決不讓她得逞。
以後誰代替她都不重要,就不能是她許婉寧。
這些,她不能說出一個字,不能讓他有一丁點懷疑。
於是,她幹脆耍賴,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隨便你怎麽想!”
他的嘴角有了一絲笑意,沉鬱的心霎然被陽光攻下一方角落,有了光明和暖意。
迷糊呆瓜最喜歡口是心非了,隻要開始用耍賴這招,就是心虛了。
所以……
他躺了下來,長臂一伸,就把她摟進了懷裏,“睡覺。”
低頭,偷看了眼腰間的大手,感覺到他的變化,她輕輕歎口氣。
唉,如此陰晴不定,她是不是該準備一個便攜式氣象預報裝置,以防不測?
連接兩天都是好天氣。
《天橋麗影》在龍城的錄製十分順利,隻是夏宇晗缺席了。
伊又夏從演播廳一出來,就被方愉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