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振燁回來的比較晚,一進門,伊又夏就迎了過去,小嘴裂開,露出一個萌萌噠的笑容。
“老公,回來了,累不累?”
榮振燁像根被撥動的琴弦,微微一顫。
除了做戲,秀恩愛之外,小呆瓜還從來沒有主動叫過他老公。
腦袋升過級後,變化這麽明顯?
還未待他回應,她就像隻歡快的小鳥,翩翩撲過來,環住他的脖子,在他臉頰貼上一個炙熱的吻。
他順勢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吻上了她的唇,在她麵前,他可是極解風情的。
歐陽懷萱正陪著許婉玲在花園散步回來,看見大廳裏忘情的兩人,眉頭一皺,低咳兩聲:“這裏是公眾場合,注意影響。”
榮振燁極為不舍的放開懷裏的人,他還意猶未盡,她鮮有的回應他,教他欣喜若狂,恨不得當場就把她融進身體裏。
“媽咪,我們先回房了。”淡淡的吐了句,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朝樓上走去,連瞟都沒瞟許婉玲一眼。
許婉玲氣得想哭,他要是能把對小賤人的溫柔分給她十分之一,她都滿足了。可是他如此的吝嗇,一丁點都舍不得施給她。
歐陽懷萱拍了拍她的肩:“振燁現在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你有身孕,陪不了他,等孩子生下來,就有機會了。”
會嗎?
許婉玲沒有信心。
在美國的時候,她曾經脫光了站在他麵前,他也沒碰過她,好像對她根本就沒感覺。
“媽咪,您說振燁到底喜歡她什麽?”無論在龍城還是在美國,他都是女孩子們瘋狂追求的對象,黃皮膚、白皮膚、黑皮膚,各式各樣的美女都以他為圓心,圍著他轉,可他完全無動於衷,冷得就像北極漂來的冰山。要不是有秦雪璐在他身邊,大家一定會懷疑他的取向有問題。
“隻能說她媚術高明,會勾引男人。”歐陽懷萱眼底閃過陰鷙的寒光,這個世界狐狸精也不止一個,她會給她找到對手的。
榮振燁走進房間,把懷裏嬌羞的美人兒放到沙發上,繼續客廳被打斷的事。
在他**澎湃之際,卻有一滴溫熱的淚水從她眼中滑落,跌碎在他的指間。
他連忙放開她,眼底閃過一絲驚慌:“怎麽了?我弄疼你了嗎?”
她搖搖頭,又有一滴淚水劃落下來。
“是我媽咪和許婉玲又找茬了?”他皺起了眉頭,他要不在家,她們聯合起來二對一,迷糊呆瓜難免會吃虧受委屈。
“沒有,就是心裏難受了。”伊又夏囁嚅了句,坐起身來。
“今天和許初暇姐弟賞荷不開心嗎?”他輕輕的撫去她臉頰的淚水,心裏有了幾分不安。
但凡迷糊呆瓜反應異常,都是有問題的表現。
伊又夏走到窗前,推開窗,一陣晚風撲麵而來,吹亂了她的秀發,“要變天了,很快又會有風暴要襲來了。”她望著陰沉沉的天空,喃喃的說,語氣含蓄而耐人尋味。
“小傻瓜,什麽時候開始杞人憂天了。”他搖頭歎息,從身後摟住了她,“有我在,擔心什麽,就算天塌下來,我也會替你撐著。”
“明槍易躲擋,暗箭難防,從前許哲楷肯定也想保護小熙的媽咪,可是她還是被人害死了。”她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榮振燁劇烈的**了下。
他怎麽可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誰敢動他的女人,他滅了他九族!
“迷糊呆瓜。”他扳過她的肩,讓她看著他:“今天許初暇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麽?”
“她什麽都沒說。”她搖了搖頭,“這段時間,王燕妮忙著幫兒子爭奪競標案的策劃權,無暇顧及許婉玲,她一個人小打小鬧的,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威脅。現在競標結束,王燕妮的心思又要轉移到許婉玲這邊了,以後還不知道又要掀起多大的風浪呢?”
榮振燁低低的歎了口氣,看來是有人故意給老婆散播危機了,“迷糊呆瓜,這些是不是許初暇跟你說得?你的小腦袋不是維修升級了嗎?還這麽輕易就被她繞進去?”
伊又夏吸了吸鼻子,淚眼婆娑的看著他。
他竟然以為這些話是姐姐跟她說得?
他心裏對姐姐的偏見到底有多深啊?
估計每次王燕妮過來,都會在歐陽懷萱麵前對姐姐潑髒水,他在旁邊聽多了,偏見就油然而生了。
“冰葫蘆,我知道你擔心我會被她利用,卷進許家的爭權風波裏,但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她故意頓了下,嘴角溢出一縷神秘的笑意。
“什麽秘密?”榮振燁微微一震,迷糊呆瓜都快變成他看不懂的謎了。
“我之所以願意跟她維持交往,因為我也想利用她!”她緩慢而清晰的說。
榮振燁俊美的臉上劃過一絲驚訝之色,“你要怎麽利用她?”
她沒有立刻回答,故意跟他賣關子,走到酒櫃前,倒了兩杯紅酒,一杯遞給他。
她晃了晃杯中的酒,小啜一口,酒的嫣紅令她的嘴唇更加豔麗,“我打算在許婉玲的孩子出生之前,利用許初暇來牽製住王燕妮,讓她忙著跟她爭鬥,無暇顧及許婉玲的事。你再厲害,也不可能時刻跟在我的身邊,我得學會自保,我不想再被人綁架折磨,更不想像小熙的媽咪一樣死得不明不白。”
她抿了抿嘴,臉上有了一份淒迷之色,“可惜現在我的計劃要落空了,許初暇說王燕妮的人泄露了她的開發方案,這次的競標很可能會失敗,到時候王燕妮肯定會趁機召開董事會,罷免她的副總裁位置,讓許文康取代。除掉許初暇這個敵人,她也就沒有了製約,可以一心一意來對付我了。她和你媽咪,還有許婉玲聯合起來,我連躲在家裏都不能安全,或許許婉玲的孩子還沒生出來,我就已經被一招借刀殺人給弄死了。”她說罷,苦笑一聲,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這是一招苦肉計,她要賭一把,賭她這個替代品在他心裏的價值。
許初暇的方案雖然被複製,但還是很有吸引力和投資價值的,加之榮家和許家是長期的合作夥伴,把case交給許家,不會讓榮家蒙受損失。
如果在他心裏,她是無可替代的、最好的炮灰,她就有為許初暇爭取到這個case的機會。
如果在他心裏,她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她的死活他毫不關心,那麽她演得再賣力也無益。
榮振燁劇烈的**了下,夜色在他俊美的臉上塗染了一道深濃的陰影。
“不準再胡說了。”他放下酒杯,把她緊緊的摟進了懷裏,他不是沒有失去過,曾經最好的兄弟就死在了他的麵前。他不能允許悲劇再發生一次,他會用自己的性命來護她周全,因為沒有了她,他的人生也失去了意義。
“冰葫蘆,你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遇見你是不是就是我的劫數?我現在連想保護自己都不行了,你放我走吧,我不想自己還沒有愛上你就變得更加恨你。”
她趴在他的胸膛失聲痛哭,眼淚像迸流的洪水,浸濕了他的衣襟,也燙傷了他的心。
“迷糊呆瓜,你相信我,我會保護好你的,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他的聲音在顫抖,五髒六腑也在顫抖。
伊又夏不再說話,隻是不停的哭著,仿佛要把所有的眼淚都流光。
她真的難過了,為自己悲哀的境遇,也為這個不愛她,卻死死抓著她,不肯放手的人。
原本她是準備放兩個大招,苦情戲加美人計。可是苦情戲演得太投入,一時半會出不了戲了。
她沒有心情再去討好他,哄他開心,新買的內衣也偷偷的藏了起來。
她決定了,在競標結果公布之前,苦情到底。
這個晚上,某男沒有“折騰”她,似乎心情也和她一樣抑鬱。
第二天,她醒來時,他已經不在身旁。
她獨自去花園散心,無意中發現他和許婉玲坐在小亭子裏,似乎在談論著什麽?
搞不好,許婉玲也是來探聽競標案結果的。
她想著,躡手躡腳的藏在了假山後麵。
“振燁,我姐拜托我來問問,這次CBD商業城開發的競標結果出來沒有。雖然我知道這是公事,我不方便過問,但她一個勁的纏著我,我也沒辦法。”許婉玲做出極為無奈的表情。
伊又夏在心裏低哼了聲,是王燕妮讓你來問得吧,我姐才不會拜托你呢!
榮振燁幽幽的瞅了許婉玲一眼,目光深沉而犀利:“恒遠提出的方案和另一家公司十分相似,我和爹地已經商量過了,兩個都棄之不用。”
“你的意思是我們家競標失敗了?”她故意撇起嘴,裝出難過的模樣,實際上心裏狂喜不已。太好了,這下子許初暇完蛋了,競標失敗,她難辭其咎,不下台不足以平息董事們的憤怒,爹地想保她也保不了,誰讓她自不量力,敢跟弟弟爭,活該自掘墳墓。
“在結果沒公布之前,這屬於公司機密,你知道就行了,不要透露給別人,許初暇也不能說。”榮振燁眼中閃過一道詭譎的光芒。
“我明白,你放心吧,我不會說得。”許婉玲點點頭,笑意已經難以掩飾的從嘴角滲透出來。
而躲在假山後麵的人幾近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