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nny臉頰微微紅了下,“別說的那麽露骨好不好,我還是在高中的時候見過榮少的,這麽多年了,他肯定都不記得我了。”

“所以你要好好表現一下,讓他喜歡上你。”Cherry似笑非笑,千萬別像她一樣做了惹他不高興得事,被列入黑名單,然後遭到歐陽懷萱拋棄。

“我記得他從前都不搭理女孩子的,總是冷得像塊冰一樣,現在會不會還這樣?”Jenny心裏有點忐忑。

“他又不是gay,隻是沒遇上喜歡的女孩子而已,遇上了肯定就會很溫柔的了。”Cherry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

她的臉上就有了期盼之色:“其實從第一眼見到榮少的時候,我就偷偷的喜歡上他了,他好英俊啊,我從來都沒見過像他那麽英俊的男孩子。”

“是啊,英俊至極,優秀至極,能嫁給他的人肯定是上輩子拯救了宇宙,才那麽幸運。”Cherry說著,偷瞄了伊又夏一眼,滿滿的羨慕嫉妒恨。

伊又夏聽著她們的話,心裏微汗,她上輩子拯救了宇宙嗎?不是摧毀宇宙,受到上帝懲罰,被判無期徒刑,丟給他的寵兒榮振燁禁錮、侵略、奴役?

付完定金之後,Jenny就和Cherry離開了。從專賣店出來,Cherry心裏是極為困惑的,因為伊又夏從頭到尾都麵不改色,好像根本就不認識榮振燁,難道她和榮振燁的關係,就像她和景皓陽的一樣,隻是八卦緋聞?亦或,她太有城府了,完全深藏不露?

她希望是後者,歐陽懷萱太不厚道了,該有個厲害的媳婦教訓她一下!

伊又夏站在櫥窗前,看著兩人上車離開,就跟艾米和傑西囑咐幾句,離開了工作室。

回到榮府裏,榮振燁也剛回來,伸手摟住她纖細的楊柳腰,想進行一段法式熱吻,被她一把推開了。

如果她猜得沒錯,Cherry應該也是歐陽懷萱給他準備的女人之一,安排她打進總裁玩潛伏,真是處心積慮啊。

而他竟然像個無事人一般,完全瞞著她,沒準就像榮振拓一樣照單全收,然後背著她儲存候補呢!

她胸腔裏藏了一股悶氣,徑直上樓,完全不理會他。

榮振燁敏銳的察覺到空氣中的異樣因子,連忙跟在她後麵。

回到房間,關上門,她就躺到**,抱起枕頭,閉眼裝睡,榮振燁臥到了她身旁,輕輕撫走她麵頰淩亂的發絲,“老婆,怎麽了?”

伊又夏不理,裝死。

他從後麵把她摟進了懷裏:“是累了,還是心情不好?”

她抬起眼皮,寒光從黑色的眸子裏飛掠,“走開,被碰我,離我遠一點。”她憤憤的抓起他擱在腰間的手,扔到了一旁。

榮振燁微怔,聽這口氣,似乎、好像是在生他的氣?

他有做過惹她不高興的事嗎?

腦細胞飛速運轉一周,把過去的一百零八個小時都像幻燈片一般倒退的掃描一遍,循規蹈矩,很乖啊!

“老婆,你不會在生我的氣吧?”找不出原因,隻有直截了當的問清楚,免得又當了竇娥。

伊又夏坐起身,使出全身力氣,狠狠的推了他一把:“從今天開始,你睡沙發,不準再碰我!”

“總該有個理由吧?”他攤了攤手,臉色鬱悶至極。

“我有潔癖,你碰了別的女人,就別來碰我,髒死了。”伊又夏怒吼一聲。歐陽懷萱把女人都送到他的總裁辦了,鬼知道有沒有招進辦公室,每日一寵!

榮振燁聽到這話,簡直吐血、狂亂!

他什麽時候碰過別的女人?

難道是有人暗中給他潑了髒水,惡意誣陷他?

“迷糊呆瓜。”他摟住了她的雙肩,神情十分嚴肅,“你要是在外麵聽到了什麽流言蜚語,一定不能相信。光你一個我都應付不過來了,哪裏還有閑工夫找別的女人?”

“你不需要親自找,有人替你找,直接送到你的總裁辦。”伊又夏低哼了聲。

榮振燁震顫了下,這事,確實有人做過。

“媽咪找你了?”

伊又夏冷笑,終於不打自招了。

“冰葫蘆,既然你媽咪已經為你物色到了可以替換我的人,你應該可以放我走了吧?”

榮振燁苦笑,難道她對他就連一丁點的信任都沒有嗎?

“迷糊呆瓜,在你心裏,我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他的聲音裏帶了幾分沮喪。

霸道、自私、獨裁、蠻不講理……伊又夏在心裏找了一堆負麵的形容詞,但她全都沒有說出口,隻是賭氣的說了句:“你是我想要擺脫,又擺脫不了的人。”

有種受傷的慘痛之色慢慢浮現在了榮振燁的麵龐,“你是不是很恨我?”

她搖了搖頭,“我怨你,但不恨你,恨是需要愛的。”她的語氣裏帶著無可奈何的淒愴。

他像是被一顆子彈擊中要害,劇烈的**了下,臉色變得黯淡而蒼白。他頹然的走到了窗前,眉梢微蹙著,眼底被濃重的悲哀色彩溢滿了。

“你要怨就怨吧,我認了。”他的聲音虛弱而低啞,就像一陣從窗戶的縫隙裏擠進來的冷風。

她重新躺到了**,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了。

他默默地在窗前站了很久,紋絲不動,仿佛一尊沒有靈魂的土陶。然後,他就走了出去,不知道去了哪裏,晚餐也沒有回來吃。

午夜時分,她獨自躺在**,猜測他今晚不會回來了。她睡不著,就閉著眼默默的數羊,數到一千隻的時候,就聽見了門被推開的聲音。

她連忙閉上眼,假裝睡著了。

他火熱的氣息很快就包圍過來,裏麵夾雜著淡淡的酒味。

他喝酒了!

她沒有睜眼,繼續裝睡。

房間如冰凝一般沉寂,她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紊亂的心跳聲。他的呼吸不斷撲打在她的麵龐,讓她知道他還在身旁。

“迷糊呆瓜。”他的聲音突然從空氣中響起,極輕,極低,仿佛唇語,“我知道,在你心裏,我是可有可無的,但在我心裏,你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人可以替代,所以我不能放你走,我不能沒有你。”

伊又夏的心猛烈的收縮了下,獨一無二?這是什麽意思?獨一無二的替代品,還是……

她緊急刹住思緒,不敢去多想,害怕隻是自己一廂情願幻想出的美好肥皂泡,她承受不了它破裂時帶來的巨大失落,這等同於從雲端垂直墜落進無底深淵,會粉身碎骨。

他俯首,吻了下她的額頭,然後躺到了她的身旁,輕輕把她擁進懷裏,他不敢鬆手,害怕她會像脫了線的風箏,再也不回來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把頭埋進了他的胸膛,小手攥住了他的衣襟。她不想他離開,沒有他在身邊,她睡不著。曾幾何時,有了這般的依賴,她自己也不知道。或許,他在心裏的位置早就不同了,隻是她從未意識到過。

不知不覺,她就睡著了,第二天醒來時,她決定跟他好好談談,不能讓歐陽懷萱的陰謀得逞。

她把昨天Cherry和Jenny來服裝店做衣服的事告訴了他。

聽完後,他淒慘的歎氣,冤深似海:“我已經把Cherry安排到市場部了,如果你還不放心,我馬上就把她炒掉。”

“不用了。”伊又夏撅了下嘴,“沒有了她和Jenny,還會有別人。”

“迷糊呆瓜。”他捧住了她的小臉,一瞬不瞬的看著她,表情嚴肅、坦然,“相信我一次,我對那些女人沒有興趣。”

“以後還會有什麽Mary、Emily、Lucy、Kate等等,沒準總有一款會是你感興趣的。”伊又夏甩開他的手,躺到床頭,雙臂環胸,杏眼圓睜,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瞪著他,弄得他完全無所適從了,苦惱的撓了撓頭,撓亂了烏黑的發絲。

“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風流公子哥,我的……”他想說他純潔的初吻和**都奉獻給了她,可話到嘴角又不得不硬生生的咽了下去,這話不能說啊,在許婉玲的孩子出生之前,決不能讓她知道。

“你的什麽?”伊又夏見他打住,沉默不語了,就故意追問。

“我的詞典裏沒有出軌這個詞,所以你的擔心根本是多餘的。”他機智的轉換了話語。

伊又夏冷笑,臉上帶著譏誚之色,說得好像自己多麽循規蹈矩,多麽潔身自好,以前難道沒有背著她和秦雪璐鬼混?沒有趁她不在,就跟她翻雲覆雨?

雖然她腦子迷糊,時常短路,但還不傻,有些事看得很明白。她就是個華麗麗的替代品,一旦遇上正主,就得乖乖退位了。

“算了,這種事,還是我大度一點,把心放寬廣一點好了。”她濃密的長睫毛眨了眨,掠過一絲詭譎的色彩,“既然都是你媽咪給你安排的女人,你就照單全收算了。”

“伊又夏!”榮振燁低吼一聲,眼神變得狂亂了,似乎已經被她逼到了快要崩潰的地步,“你要真希望我收,那我就收了!”他賭氣的說。

伊又夏反而換上了悠然的笑容,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別生氣,我又沒叫你真收。”

他怔了怔,看到她臉上狡獪的表情,明白自己被耍了,又好氣又好笑,“迷糊呆瓜,你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敢戲弄他!

伊又夏莞爾一笑,“我是真叫你收,不過此收非彼收。”

他捏了下她的下巴尖:“不準賣關子呢,老實交代,你要為夫怎麽個收法?”這顆神奇的小腦袋瓜子,不短路的時候,古靈精怪,各種鬼主意層出不窮,他倒想聽聽看,她又想出什麽歪點子來了。

伊又夏烏溜溜的黑眼珠子在眼眶裏轉動了兩下,“你要這麽收……”她附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他搖頭失笑,不錯,果然是個有趣的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