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你要失望了,我已經決定了,以後都會和宇晗像朋友一樣的相處,不管你允不允許,都阻止不了我。”她一個字一個字像鞭炮般在他耳邊猝響,震得他的心如陶瓷般碎痕累累,他伸出手來,捏住了她的下巴,“你該知道惹怒我的後果。”

他的手指力道在慢慢加重,她疼的皺起了娥眉,但始終未吭一聲,倔強的和他對抗,“無所謂了,大不了不要這條命,反正我現在活得很累,很疲憊。”她的眼裏有絕望的、如死灰般的色彩,似乎鐵定了心,再也不願向他妥協。

他的臉色變得慘白了,眼睛裏帶著燒灼般的痛苦,“我對許婉玲沒有絲毫的感情,我隻是單純的照顧她和孩子而已,可你不同,你還愛著夏宇晗,你的心裏全是他,讓我如何放心讓你和他相處?”他聲音裏的怒氣在不斷加重,呼吸沉重的鼓動了空氣。

她冷笑了聲,“現在沒有感情,不代表以後不會有,日久生情的事多了去了,何況你們還共同擁有一個孩子。”

他的手滑落下來,抓住了她的肩膀,“伊又夏,隻有三個月,三個月而已,為什麽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呢?”他低吼著,語氣裏充滿了無所適從的無奈和愁苦。

她揚起頭,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目光凝肅、寒冷,“我可以,除非你明明白白的說清楚,許婉玲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他震顫了,他的心在呐喊,在咆哮,想要將所有的秘密都毫無隱瞞的告訴她,但是嘴唇卻緊緊的閉著,一個字也不允許吐露出來。

許婉玲已經敢拿墮胎來威脅他了,他不能冒險,更不能抱著僥幸的心理賭她會守口如瓶。

畢竟她是個迷糊呆瓜,腦子充滿值的時候很機靈,但一旦餘額不足就會短路,萬一不小心說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見他不置一詞,她的心就像掉進了冰海裏,寒冷徹骨。

“你是心虛,還是不相信我?”

“等孩子生出來,你自然會知道,現在又何必多問。”他終於開口了,答案可有可無。她的唇邊浮起了一個淒然的微笑,她早就知道自己是多此一舉,他根本就不會說,他不信任她,處處防備她,從來都沒有把她當成真正的妻子看待。

“算了,洗澡睡覺。”她上了樓,不想再理會他了。

沐完浴之後,她去了客房,不想跟他睡在同一張**。他歎了口氣,隻能把自己也打包搬去客房。

“我要開始習慣沒有你在家裏的夜晚,麻煩不要打擾,好嗎?”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我每天都會回來,不會讓你一個人的,沒有你在旁邊,我怎麽睡得著?”他從後麵摟住了她,把下巴擱在她的肩窩裏,吮吸她清甜的芬芳。

她縮了縮脖子,轉身把他推開了:“我今天沒心情,早點睡吧。”說完,又轉了過去,把床頭燈調到了最暗。

他在黑暗裏一聲歎息,極不情願的放開了她。

從前,她睡著了,都會自動的尋找熱源,滾到他的懷裏去,但這個晚上,她一直都背對著他,始終沒有轉過身,仿佛在他們之間築了一道無形的牆。

早上起來,他在廚房裏,一副很忙碌又很雜亂的樣子。

“你在幹什麽?”她錯愕的問。

“做打鹵麵,去外麵等一下,很快就可以吃了。”他轉頭,微微一笑。

“你從哪弄的食材?”她撅了下嘴,公寓裏空置了好久,連一滴可以喝的水都沒有。

“早上去超市買的。”他漫不經心的回了句,“還有牛奶,你要不要先喝一點?”

“哦。”她低低的應了聲,去了客廳。

很快,他就把兩碗香噴噴的打鹵麵端了上來。

她吃了一口,還不錯,看來這家夥還真的出師了,就是……

目光瞟到了他胳膊上被濺出來的油燙傷的幾個水泡,她歎了口氣,就是還避免不了受傷。

“迷糊呆瓜,吃了我親手做的麵,就不要再慪氣了,好嗎?”他的語氣裏含著祈諒的意味。

她埋著頭,隻吃麵不出聲,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

有點失意的水花滴入榮振燁的心湖,她的沉默讓他無奈,更讓他無所適從。他沒有再說話,而是耐心的等她吃完,才輕輕扯唇,“迷糊呆瓜,我要怎麽做,你才不生氣呢?”

在感情上,他是個內斂而務實的人,從來沒有哄過女人,也不懂怎麽哄女人,更不會甜言蜜語來討女人歡心。他隻知道用行動來表現自己的關心和在乎,而伊又夏偏偏就是個情盲,在感情上少根筋,完全沒有智商,隻要他一天不開口,直截了當的對她說出那三個字,她就永遠都不會明白他的心。

“三個月後再說吧,在我得到我想知道的結果之前,我不可能毫無芥蒂的接受你。”她冷冷的回了句,站起身,把碗筷收拾好,進了廚房。

榮振燁重重的歎了口氣,鬱悶至極,他們之間似乎又回到了遠點,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因為這件事付之一炬了。

等她洗好碗,出來之後,他又問道:“難不成這三個月,你要把我當路人?”

她搖了搖頭,“不是路人,是有著一張結婚紙的合作夥伴。”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之前,她的心就如同懸浮在半空中的雲霄飛車,不能衝上雲端,也不能安全著陸,忽上忽下,沒有一點安穩的感覺。

“這算是變相的懲罰嗎?”他蹙著眉頭,陰鬱的問。

“是變相的保護我自己,離你越遠,我就越安全。”她幽幽的語氣像一陣寒風,“如果可以的話,這三個月我們最好不要見麵了,你安心做你的事,我也樂得清靜,省得你的小情人來騷擾我。”許婉玲打了一個翻身仗,肯定會乘勝追擊,不逼得她和他離婚,把位置還給她,她是不會罷休的。

有抹悲哀的慘笑從榮振燁嘴角滲漏出來,一日不見她就如隔三秋,讓他三個月不見她,還不如直接把他殺掉來得痛快。

“不在一起的時候,你從來都不會想我嗎?”他淒迷的問。

“你不想我,我為什麽要自作多情的去想你?”她反問一句,她從來不做自討沒趣的事。

“你怎麽知道我不會想你?”他皺起眉頭。

“你是大忙人,哪裏會有閑工夫做閑事。”她譏誚一笑,一個許婉玲,一個秦雪璐,就夠他忙乎的了,她充其量不過就是個替代品,無聊時候的調劑,在他心裏連個角落都占不了,哪有此資格得到如此殊榮?

“你的事不是閑事。”他一個字一個字鄭重而凝肅的說,在他心裏,她比任何人、任何事都要重要。

“你不用討好我。”她聳了聳肩,一副滿不在乎的神色,“現在我不會把心思放在你身上,你也不要對我過於強求,一切都等三個月之後再說。”

“既然你堅持,那我也無話可說。”他的眸色極為黯淡,外麵陽光明媚,卻照耀不進他的眼睛裏。

下午的時候,兩人就回到了龍城。其間,許婉玲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才贏了一場,她就得意忘形,儼然忘了小三的身份,完全把自己放在原配的位置上了。

伊又夏臉上滿是譏誚的神色,還有對某男的幽怨和憤恨,如果不是他妥協,迎她入門,她又拿來的底氣和架勢。

她一停在別墅門口,她就推門下了車,然後用盡全力猛一摔門,衝進了別墅。

榮振燁喟然一歎,緊隨著下了車。

當他走進房間時,伊又夏冷絕的聲音傳來:“你可以滾了。”

榮振燁攥緊了拳頭,暴怒的一拳砸在了牆上,他用的力氣很大,以至於四壁都震動了,塗料碎裂的掉落下來。

“你真的一點都不可以體諒我嗎?”他咬著牙問道。

“你帶她進門的時候,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扇了我一巴掌,再喂顆糖吃,就可以什麽事都沒有了?拿我當三歲的小孩子?”她低哼一聲,這一次她絕不會妥協!

“我有我的難處。”他苦惱無比。

“那就在我麵前消失,回去解決好了,什麽時候解決好,什麽時候我們再見麵。”她沒好氣的甩了句,語氣冷若冰霜。

“伊又夏!”他額頭青筋翻湧,她的話似乎把他惹火了,“見不見麵,由我說了算。”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扔到了**,然後欺身而上,像座大山把她牢牢的鎮住了。

“榮振燁,你這個混蛋,暴君,獨裁者,你放開我!”她怒吼著,拚命的踢打,拚命的掙紮。

正在這時,床頭櫃上的手機又響了,榮振燁飄了一眼來電顯示,暴怒的抓起手機朝牆上扔去,手機“啪嗒”摔得支離破碎。

伊又夏被他這個動作嚇著了,抗爭的手腳都僵硬在了他的身下。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眼神裏吐露,著瘋狂的火焰,“你是我的女人,就該乖乖聽我的話,不準再任性。”說完,就俯首吻住了她,不給她回擊的機會。

三個小時後,伊又夏已經快化為一灘軟水了,趴在**使不出一絲力氣,被汗水和淚水浸濕的秀發淩亂的披散在麵龐。她咬著唇,惡狠狠的瞪著身邊的罪魁禍首,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禽獸!”

他一臉的饜足,伸出手輕輕的撩開了她的頭發,“這是懲罰,以後你要還敢不乖,我會更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