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下秦雪璐,疾步朝他們走去:“你們怎麽會在一起?”他問道,眉尖微微皺著。

“我們為什麽不能在一起?”伊又夏沒好氣的反問一句。

“振燁,既然你們已經離婚了,大家隻是普通朋友關係,又夏的事,你就不用多問了。”榮振拓慢條斯理的說,把伊又夏跟他的關係撇的一幹二淨。

他們不是朋友。伊又夏在心裏糾正,是他親口說得,現在他們之間就隻是在公務上有合作的客戶關係。

榮振燁臉上劃過一抹陰鬱之色,這是打算趁虛而入嗎?就算是親哥,也別想打他老婆的主意。他正要開口,秦雪璐從後麵走來,把手伸進了他的臂彎裏,“振燁哥,我們去吧台喝杯酒吧?”她是故意要把榮振拓拉走的。

伊又夏瞧著他們,心裏直冒火,“失陪。”她丟下兩個字,就挽著榮振拓走開了。

榮振燁把胳膊抽出來,沒有理會秦雪璐,獨自走到吧台前坐下來,要了杯威士忌。他心情差到了極點,“該死,真該死。”他不停在心裏咒罵著,懊惱、憤怒,妒火中燒。

秦雪璐在旁邊看著他,心裏沮喪而失落。

當舞曲想起時,榮振拓帶著伊又夏走進了舞池。看著他一手握著她的小手,一手擱在她的腰間,榮振燁眼裏寒光迸裂,殺氣騰騰,俊美的麵龐完全被妒火薰紅了。

“振燁哥,我們去跳舞吧?”秦雪璐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自己去吧。”榮振燁心不在焉的回了句,目光一直凝固在伊又夏身上,沒有移開過。

“小菠蘿,你舞跳得真好。”榮振拓稱讚道。

“你也是。”伊又夏嘴角微揚,莞爾一笑。

“你什麽時候回SUMMER100℃來,馬上就是新品發布會,會有大型的時裝秀,你這個創始人是不是趁這個機會閃耀回歸?”榮振拓微微笑得問。

“現在還不行,我在恒遠做總裁特助,有還多事情要做,抽不開身。”伊又夏歎了口氣。

“你怎麽會進恒遠?”榮振拓微微一驚。

“一言難盡。”伊又夏柳眉輕顰,“隔行如隔山,基建、地產開發這些,我完全不懂,都得從頭來學。”

“我可以教你。”榮振拓勾起迷人的嘴角。

“真的嗎?”伊又夏眼裏綻出一點星光,有他教,就不用求著榮振燁那個大混蛋了。

“當然,以後有不懂的地方就給我打電話。”榮振拓一本正經的點頭。

吧台前,榮振燁眼睛瞪得圓圓的,見鬼,在聊什麽,笑得如此開心。從回國到現在,她從沒對他這樣笑過。他很不爽,在醋缸泡了太久,連毛孔都滲透出酸味了。

等舞曲一停,他就衝了過去,“下支舞,陪我跳。”他幾乎是在霸道的命令,不準她違抗,但她偏不從,“榮少爺,我不是你的舞伴,你要跳舞,該去找自己的舞伴。”

“你是在為早上的事生氣嗎?”他質問。

“我沒這閑工夫,我們現在隻是商務合作的關係,所以還請你自重。”伊又夏冷冷的回應。

“你果然還在生氣。”他嘟噥了句,一把抓起她的手,“我改變主意了,從現在開始,你當我的舞伴。”

“放開。”她猛力的甩開他的手,羞腦交加,“我不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具。”

榮振拓站出來,把她護到了身後,他早已怒火衝天,“榮振燁,你特麽是不是當我不存在?”

“她是我的女人,你的弟妹。”榮振燁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了裏擠出來,陰戾、凜冽。

“不再是了。”伊又夏在榮振拓身後,清晰而有力的回應他。

“聽清楚了,又夏今晚是我的舞伴,和你沒關係。”榮振拓接過她的話來。

榮振燁沒有理會他,眼睛死死的盯著伊又夏,盛滿難以言喻的痛楚,“如果你想報複我的話,你成功了。”說完,他轉身朝舞會廳外走去,步履蹣跚,像一隻受傷的獵豹。

“振燁哥。”秦雪璐連忙從吧台前站起來,去追趕他,但他早已把她忘了,獨自開車疾馳而去。

榮振拓替伊又夏拿了杯雞尾酒,“不開心的事就不要想了。”

“我沒事。”伊又夏啜了一小口酒,她不會再在一個不相幹的人身上浪費感情,“走吧,大哥,我們繼續跳舞。”她扯開僵硬的嘴角,笑得很誇張。

榮振拓微笑的牽起了她的手,帶著她重新回到舞池中,伊又夏跳得很歡,每支曲子都沒有錯過,似乎想要借跳舞發泄憋在心頭的怒怨之氣。

舞會結束後,榮振拓把伊又夏送回別墅,然後開車離去。

伊又夏走到院子門口,剛要按門鈴,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後麵狂衝過來,一把將她摟住了。

她原本驚恐萬分,以為是哪個膽大包天的登徒浪子,可當那熟悉而狂野的氣息傳入感官時,恐懼消失了,隻留下更強烈、更紊亂的心跳。

“榮振燁,你怎麽在這裏?”她低低的問道,他滿身的酒味,看起來喝了很多酒。

“等你。”他含糊不清的嘟噥了句,很明顯已經喝醉了。

“先把我放開。”她用力的掰他的手,想掙脫出來,但他不肯鬆開,“你別想再離開我。”

“你要放手,我就讓你進去,不然,就讓你待在外麵。”她威脅道,人家說酒醉三分醒,他應該沒有完全失去意識,能聽懂她的話。

果然,他把手鬆開了。

她連忙按響了門鈴,門開之後,就扶著他走進別墅,去了客房。

一躺下,他就抓住她的手,把她拉進來了懷裏,“迷糊呆瓜,這次你贏了,以後不準再拿別的男人氣我,我會被氣死的。”他的眼裏堆滿醉意,像是在說醉話,但神情很凝肅。

伊又夏瞪著他,她已經被他氣得七竅生煙,隻剩半條命了,他既然有了秦雪璐,憑什麽還來騷擾她,“榮振燁,我跟你已經沒有關係了,無論我跟誰在一起,你都管不著。”

“誰說沒有關係了,做了我的女人,一輩子都隻能是我的女人。”他的語氣霸道的要命,一邊說一邊把胳膊收緊了,仿佛要把她圈禁起來。

“想得美,我不是你的私有財產,更不是你豢養的寵物,你沒權利幹涉我的自由。”伊又夏有點氣急敗壞,在他肩頭怒砸一拳。隻要秦雪璐出現,她就會像一個廢棄物被無情的扔到角落裏,她恨他,恨死他了。

“你的自由隻能在我允許的範圍內。”他蠻橫的說,呼吸裏灼熱的酒氣不斷撲散在她的臉上。

“榮振燁,我再鄭重的提醒你一次,我們離婚了,而且決對沒有複婚的可能,所以你別指望還能困住我。”她不會再作賤自己,給別人當替代品,埋葬一輩子的幸福。

他醉意朦朧的看著她,嘴角逐漸浮現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迷糊呆瓜,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什麽秘密?”她微微一怔。

“我……”他嘴巴雖然在動,卻沒有聲音發出來,她連忙把耳朵湊到了他嘴邊,“你什麽?”

耳旁沒有回應,隻有沉重的呼吸聲,她轉過頭,某男已經閉上眼睛,醉過去了。

見鬼,這家夥到底想說什麽?

她撅了下嘴,掰開他的手,直起身來。這個男人的占有欲實在太可怕了,自己明明不喜歡,還要強占在身邊,不準別人染指。希望姐姐能夠安然無恙的回來,許董能夠快點蘇醒,好讓她卸下重擔,安心離開,離這個男人遠遠的,最好此生都不要再見麵。

榮振燁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走下樓,看到許弘熙和伊又夏,才知道自己是在許初暇的別墅裏。

見鬼,他怎麽跑到這裏來了?他揉了揉還在隱隱作痛的頭,醉酒之後的事沒有太多記憶了。

“我給你泡了醒酒茶,過來喝吧?”伊又夏淡淡的說了句。

榮振燁走過來,坐到了她身邊,她倒了杯醒酒茶給他,“剛剛泡好,當心燙。”

他拿起來,呷了一小口,目光落在小敏身上,“你是許初曈?”他的語氣裏帶了種難以置信的驚訝,她的模樣和他想象中有天壤之別。他一直覺得長大後的許初曈應該是古靈精怪,野蠻刁鑽,一身的邪氣,沒想到竟然是剛毅、健壯,完完全全的一個女漢子。

“人家沒長成你希望中的大胖子,是不是很失望?”伊又夏擔心他起疑心,連忙插過話來。

“果然是女大十八變。”榮振燁搖了搖頭。

伊又夏朝小敏使了個眼色,小敏就站起身來上了樓。聽到腳步聲遠去,榮振燁自言自語的嘀咕了聲:“變化也太大了,還是小時候比較有趣。”聽語氣似乎有點失望。

伊又夏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你不是一直說人家是小魔女嗎?人家現在改邪歸正了,你跟她小時候的恩怨是不是可以了了?”

榮振燁聳了聳肩,看小魔女一臉正氣,不苟言笑的模樣,這帳算起來肯定很沒有意思,“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原諒她了。”

伊又夏在心裏竊笑了兩聲,感覺像是結清了一樁債務,肩上輕鬆了很多。

許弘熙放下手中的遊戲機,拍了拍榮振燁的肩,“振燁哥哥,你還沒有成功的把我伊姐姐追回來,心裏是不是特別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