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和伊芬芬走進了宴會廳,伊又夏見到他們,就微微一笑:“恒遠的代表來了,我跟榮總過去打招呼,先失陪了。”說罷,就親熱的挽著榮振燁走開了。
秦雪璐美麗的麵龐在嫉妒中微微扭曲了,她真恨自己姓秦,不然榮振燁怎麽可能被別人再度搶走。
伊芬芬看到伊又夏和榮振燁在一起,驚愕而困惑,在江城,她明明和夏宇晗在一塊,還一道去了醫院看爺爺呢,怎麽一回來,身邊的人就換成了前妹夫。天,難不成堂妹卷入了三角戀?
趁榮振燁和小東在交談時,她把伊又夏拉到了另一邊:“你跟前妹夫和好了?”在陽城的時候,她還不知道榮振燁的真實身份,來到龍城之後,才知道他除卻是帝爵的總裁之外,還是首富家族的未來執掌人,富可敵國,權勢滔天啊。
伊又夏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同榮振燁的關係,“我們……就是像朋友一樣的相處。”她輕描淡寫的說。
“你今天不是以帝爵總裁夫人的身份出席的嗎?”伊芬芬挑眉,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話。
“姐,我跟他的關係比較複雜,也不是一言兩語說得清的,以後再跟你解釋。”伊又夏隻能避開這個話題。
伊芬芬拍了拍她的肩,一臉羨慕之色:“你呀,天生就是當總裁夫人的好命,不管是嫁給榮振燁,還是夏宇晗,都是總裁夫人啊。”
伊又夏笑了笑,“別老操心我的事,今天來參加帝爵周年慶的可有不少青年才俊,你一定要保持美美噠,爭取早點當上總裁夫人。”
“有道理,我去四處觀望一下啊。”伊芬芬嘻嘻一笑,整理下了發型,轉身朝宴會廳前端走去。
伊又夏喝了點酒,去了趟化妝間,榮振燁同幾個老總聊完,找不到她,就朝不遠處的伊芬芬走去,“芬芬姐,在龍城還習慣吧?”
“挺習慣的。”伊芬芬莞爾一笑。
“我聽又夏說,伊爺爺心髒病犯了,嶽父嶽母是不是也從美國趕回來了?”他用著漫不經心的語氣問道。
“嗯,都回來了。”伊芬芬點點頭,她在江城隻待了兩天,知道爺爺脫離生命危險之後,就回去了,米米和豆豆的事也完全不知道。
“他們還會再回去嗎?”榮振燁隨口問了句。
“應該不會,他們去美國就是為了照顧又夏,又夏現在在國內,他們過去也沒意義。”伊芬芬搖搖頭。
“他們就隻有又夏一個孩子,自然想要跟她一起生活。”榮振燁聳了聳肩,三年前,他就打算等許婉玲的事解決之後,就把伊家夫婦接到龍城來住,方便他們照顧,隻是……
伊芬芬啜了一口香檳,嘴角微微揚起,“又夏雖然不是我叔叔親生的,可是她跟我叔叔的關係比親生父女還要親,我跟我爸關係都沒這麽好呢。”
榮振燁在她的話語中劇烈的震動了下,“她不是嶽父親生的?”
伊芬芬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慌忙掩住嘴,她還以為伊又夏告訴過他呢,沒想到他竟然完全不知情。
“那個……又夏來了,你過去找她吧。”說完,一溜煙的鑽進人群中,消失了。
榮振燁轉過頭,就看到伊又夏朝他走來,“我姐呢,怎麽看到我過來,就不見了?”她朝四周張望了一眼。
“去季副總那了吧?”榮振燁淡淡的回了句,驀然發現,自己對這隻迷糊呆瓜其實並不怎麽了解,她似乎還藏了很多的秘密,從來沒有對他敞開過。
伊又夏也沒有去找伊芬芬,搞不好她是看中哪個鑽石王老五,跑去搭訕了,不能去打擾她的好事。
宴會結束之後,榮振燁帶著伊又夏回了別墅,一路上他沉默的出奇,她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的異常。也不知道又是什麽事惹他這位總裁大人不高興了,陰晴不定一向是他性格中的最大特點。
沐浴完之後,她就被一雙大手強行拽入了懷中。
“伊又夏,你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在我們結婚的半年裏,你有沒有把我當成過你的丈夫看待?”
伊又夏微微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看他神情嚴肅而陰鬱,好像不是隨口一問,而是極為認真的,不得到答案不會罷休。
“你呢,你有沒有把我當成妻子看待過?”她不回答,反問一句。
“你一直都是我的妻子。”他沒有猶豫,語氣幹脆而坦然。
但她根本就不信,嘴角浮出一抹嘲弄的笑意,“不是替你擋婚的炮灰嗎?”
榮振燁搖頭苦笑了下,“我承認,在陽城的時候,我是有過這種想法,可是回龍城之後,我是真心希望能和你一起生活的。”
伊又夏掰開他的手,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夜風從外麵吹進來,吹亂了她的秀發,“我的丈夫應該是一個值得信任和依靠的人,可是你給不了我這樣的踏實感。你說的話,我分不清真假,不知道該怎樣相信你,也不敢相信你。”
有點受傷的表情鑽入了他的眉間:“我就那麽不值得你信任?”
“你不也一樣不信任我嗎?”她嗤笑了聲。
“我沒有不信任你。”榮振燁扶住了她的肩。
“是嗎?”她抬頭望著他,嘴角有了一絲淒迷的笑意,“那你為什麽不把你和許婉玲的事告訴我?為什麽在然然手術之前,你寧可失信於我,也不願把親子鑒定書交給我?”
“我……”榮振燁噎住了。
她甩開他的手,把目光轉向了窗外,眼睛裏盛滿的幽怨比窗外的夜色還要深,還要濃,“夫妻之間貴在彼此信任,既然我們都不相信彼此,何必要勉強在一起?”
她的語氣聽起來是那樣的絕望,仿佛已經對這場婚姻,對他完全失去了信心,他的心房掠到一道劇烈的顫栗,伸出手把她擁進了懷裏,害怕她會再次離他而去,“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從現在起,我們來學會相信彼此,不要再有誤會了。”
她沉默不語,表情冷冷的,太遲了,他們不可能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除非他不是歐陽懷萱的兒子。
“或許,我們的緣分已經盡了,一味的強求隻會給彼此帶來更大的傷害。”她虛弱而無力的說。
“不會,我們有一輩子的緣分,盡不了。”他的表情堅決的像一塊花崗岩,就算真沒有了,他也會去找月老討回來。
“冰葫蘆。”她低低的歎了口氣,換上懇求的語氣,“像你這麽優秀的男人,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我本來就是盤可有可無的配菜,你玩了這麽久,也玩膩了,沒興趣了,為什麽一定要把我綁在你身邊呢?我是人,不是你的私有財產啊!請你寬宏大量一次,放我一條生路吧!”淡淡的水霧逐漸從她眼底升騰起來,她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般,感覺到自己是那樣的卑微,那樣的悲哀。
榮振燁英俊的麵龐上,一塊肌肉微微的**了下,他突然意識到他們之間有了一個很大的誤會。
“迷糊呆瓜。”他捧住了她的臉,讓她看著他,“你難道一點都聽不出來,之前我跟你說得那些都是氣話,你不是配菜,你是我唯一願意點的主菜,而且一輩子都吃不膩。”
是這樣的嗎?
她狠狠一震,低迷而頹廢的心突然就如排山倒海,如萬馬奔騰了,“那你跟景皓陽說我又笨又傻又迷糊,看到我就頭疼,也是氣話嗎?”
“我什麽時候跟他說過……”榮振燁頓了下,適才想起自己確實說過這樣的話,還是在三年前,看來這隻迷糊呆瓜一直耿耿於懷到現在了,“這倒不是氣話,你確實又笨又傻又迷糊,也很讓人頭疼。”他優美的嘴角滲出了一點促狹的笑意。
“我就知道。”她一陣激憤,握起拳頭,就朝他的肩膀砸去,手在半空中被一雙溫暖的大手包裹住了,“我還沒說完呢,雖然是這樣,可是我被折騰的上了癮,每天不被你弄得頭疼兩下,生活就沒有樂趣了。”
什麽嘛?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她垂下頭,心裏酸酸的、澀澀的、又甜甜的、麻麻的,到底是個什麽滋味,她自己也說不清了。
在她呆滯間,他的薄唇覆蓋上來,深深地、深深地把她吻住了,也把自己心裏的千言萬語,和難以言表的感情全部附著在了這一吻中。
月光掠過樹梢投射進來,柔和的光輝把兩人靜靜的圍繞起來,這一刻,兩顆心是那樣的貼近,沒有爭執,沒有阻礙,也沒有誤解,隻有溫馨與和諧。
早上,伊又夏的心情很好,坐在沙發上都想要開懷大笑,從回龍城到現在,她的心情還從來沒有如此的愉悅、暢快過,這種感覺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榮振燁從浴室出來,泡了杯咖啡,坐到她身旁,“在幹什麽?”
“看一下娛樂八卦。”她聳了聳肩。
“昨天,我倒是從芬芬姐那裏聽說了你的一個八卦。”榮振燁用著漫不經心的語氣。
她劇烈的震動了下,臉色突然間一片慘白,天,不會是米米和豆豆的事吧?芬芬姐和親戚們不是還沒見過他們嗎?難道說被大伯媽意外的發現,又當成驚天大八卦告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