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振燁,你可以繼續自欺欺人,但欺騙不了我,你的解釋我一個字都不信,到死都不信!”她說得冷絕,之後,就轉過身,走到了夏宇晗麵前,“替我戴上戒指吧,宇晗,我再也不和你分開了。”

夏宇晗笑了,把那顆超大的粉色鑽戒戴到了她的無名指上。

台下的人,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該唏噓,而是該祝福。榮振燁和伊又夏在上麵說得話,他們其實聽不到,但這架勢,分明就是兩個男人的爭奪,和一個女人的選擇,結果是夏宇晗勝。

伊又夏一手捧著玫瑰花,一手挽住了夏宇晗的胳膊,走到榮振燁身旁時,她淡淡的說了句:“我祝你和秦雪璐有情人終成眷屬。”

刹那間,榮振燁全身的血液都冰凝了,他的靈魂仿佛被一把利刃從身上剝離,變成了絕望的遊魂。

第二天,娛樂版的頭條:夏宇晗求婚成功,時尚仙子歸國,改嫁Bella少東。

景皓陽知道這個時候,榮振燁肯定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去到湖濱別墅之後,他就在旁邊等著,等著他酒醒。

榮振燁到了晚上才醒過來,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找酒。

“我陪你喝。”景皓陽把酒瓶遞給他,“我記得靜秋去世的時候,你陪我喝了三天,這次你比我好一點,至少還有希望,我就陪你喝兩天吧。”

“你這算是安慰嗎?”榮振燁苦笑一聲。

景皓陽倒了兩杯酒,加上冰塊,“隻是求婚,又不是結婚,何必太絕望?”

榮振燁拿起杯,猛灌了一大口,隻要他不同意,她休想嫁給別人,因為……他刹住思緒,眼底有了一抹陰鷙的寒光。

景皓陽拍了拍他的肩,“你還是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吧,秦雪璐和伊又夏是不可能共存的,你選擇一個就必須舍棄另一個。男人和女人之間不可能有單純的友誼,如果你還放不下秦雪璐,伊又夏就不可能回頭。”

榮振燁冷笑了聲,就算沒有秦雪璐,她也一樣不會回頭,她的心裏隻有夏宇晗,根本就沒有他。

“你不懂,她可能就沒有在乎過,隻不過是找個借口而已。”

“知道什麽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嗎?”景皓陽勾起邪魅的嘴角,“她目前在許氏,幫著許初曈和王燕妮鬥,有你這層關係在,百利無一害,如果她不在乎,大可跟你保持表麵親密的關係,隻要對這場鬥爭有利就行了。可是現在,她卻選擇同你決裂,和別人結婚,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跟她已經完了,把自己陷於不利的位置,說明她是真的生氣了。女人一生氣就會頭腦發熱,作出很衝動的事,讓男人想要挽回都來不及。”他說著,臉上有了一抹悲傷之色,喝了口酒,聲音低啞的傳來,“當初靜秋也是因為生我的氣,才會出事。”

榮振燁暗沉的冰眸微微閃動了下,迷糊呆瓜,是在乎他的嗎?這次是真的生他的氣了,才衝動的決定嫁給夏宇晗?

在他思忖間,景皓陽的聲音再次傳來:“女人的心眼很小,連一粒砂子都容不下,何況是另一個女人。其實你也可以有第二種選擇,婚姻隻是個形式而已,你和秦雪璐不結婚也可以相守一輩子,倘若我猜的沒錯,秦雪璐應該就是這麽想的。”

“沒有這個可能。”榮振燁果斷而幹脆的說。

“因為你的隱疾?”景皓陽挑眉,“你還是隻能碰伊又夏?”

榮振燁低咳了聲,回避這個問題,“你不是情聖嗎?就不能想出點別的,有可行性的辦法?”他把話茬轉開了。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景皓陽聳了聳肩,一副無能為力的表情,“除非你魅力無窮,她發覺自己根本就離不開你,主動回心轉意。不過,這樣的可能性為零,因為你的情敵也很強大。”

榮振燁陰鬱的灌了口酒,這話等於沒說,“她很快就會知道,離開我是個錯誤的選擇。”他捏著杯子的手收緊了,嗜血的戾氣從他嘴角流溢出來,分*寒。

伊又夏在冷靜之後,也有了幾分擔憂,這幾天,她已經被那疊照片氣昏了頭,把許家的鬥爭都拋到了腦後。現在,她和夏宇晗公布婚訊,就等於向敵人宣告,自己和榮振燁決裂,他不再是她的靠山。搞不好,這幾天,敵人就會趁機有所動作。

她囑咐小敏要小心,她會是敵人的頭號目標,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早上小敏去公司的時候,就出了事,一輛泥頭車朝她的車撞過來,好在她身手好,跳了車,才免於一難。

伊又夏決定讓小敏這段時間都留在別墅,她知道敵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小東,你去幫我查查看,許三夫人平常都愛做些什麽?”她不能再坐以待斃,必須要主動出擊,既然榮振燁懷疑許三爺有問題,她就從許三爺入手。

季小東很快就有了回複,許三夫人最愛的做得事就是打麻將,她還有一個固定的牌點——蒂芙尼會所,這裏是專供貴婦們消遣的地方。伊又夏美麗的大眼睛裏閃過一點狡獪的光芒,這事她在行。

午飯之後,她就去了蒂芙尼會所。她精心變了妝,戴上淺棕色的假發套,化上濃妝,在嘴角點上一顆痣,又戴了一個黑色的邊框眼鏡,儼然一副年輕貴婦形象。

離開許家的時候,她還太小,對許三夫人並沒有太多印象了,隻隱約記得她是許老太太的表外甥女,這門婚事也是許老太太做主的,相當於包辦婚姻。許老太太這麽做,估計是想防他一手,以防他有爭奪家產的野心。

許三夫人這一桌剛好三缺一,她就趁機過去補上了。

“你是新來的,從前怎麽沒有見過你?”許三夫人問道。

“我是第一次來。”伊又夏微微一笑。

“你怎麽稱呼?”

“叫我茱莉好了。”伊又夏說著,打出一個九筒。

“碰。”許三夫人眉開眼笑。

一輪之後,伊又夏又打出一個二條,許三夫人杠牌。

對麵的王夫人有點不悅,“你會不會打牌啊?不是給她碰,就是給她杠。”

“沒辦法,我聽牌,必須要打出這張才行。”伊又夏聳了聳肩。

兩輪之後,許三夫人自摸,笑得嘴都合不攏。伊又夏歎了口氣,“許夫人,你運氣也太好了吧,我聽牌都兩圈了,還沒摸到牌,你才剛聽牌,就胡了。”

“你要不給她碰,她能自摸嗎?”王夫人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打牌嘛,就是娛樂,輸贏都是很正常,我總不能為了不給別人碰,把自己的牌給拆了吧?”伊又夏雲淡風輕的笑了笑。

“我告訴你,她就是這種人,寧可拆牌也不給別人碰,跟她這種牌精打,最沒意思了。”許三夫人撇撇嘴。

“我還不想跟你打呢,老是磨磨蹭蹭的。”王夫人回嗆。

“好了,兩位夫人,我們來這裏就是消遣娛樂,大家又不缺錢,輸了就找老公要唄,反正他們除了當提款機,也沒別的功能了。”伊又夏的語氣裏帶著明顯的幽怨。

許三夫人和王夫人對視一眼,問道:“我看你還蠻年輕的,怎麽就說出這種話來了?”

“說出來也不怕你們笑話,我跟我老公結婚已經八年了,他成天都在外麵花天酒地的鬼混,今天這個女人,明天那個女人,一年到頭,我能見到他的次數扳著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伊又夏一邊說一邊擺牌。

“男人個個都這樣,習慣就好了。”許三夫人歎了口氣。

王夫人瞅了她一眼:“我聽說許三爺最近迷上了一個美女主播,你可要當心了,以前他就想跟你離婚,好在許老太太強壓下來了。現在許家發生變故,搞不好他就趁這個機會讓你下堂。”

許三夫人臉色微微一變:“你還是操心你自己吧,你們家王總在外麵的情人加起來都快超過三十個了,他要踢你下堂,那還不是分分鍾的事。”

伊又夏在心裏歎了口氣,這就是豪門怨婦的典型寫照吧,這個世界上,像老爸那麽好的男人越來越少,被金錢、權利和美色養肥的公豬卻是越來越多。

“我老公以前迷上一個小明星,也天天鬧著跟我離婚,還好我聰明,捏住了他的把柄,讓他再也不敢動這個念頭了。”伊又夏低沉而清晰的說。

“什麽把柄?”許三夫人和王夫人異口同聲的問。

伊又夏撩了撩額前的劉海,“這生意場上混的人,哪能沒個見不得光的事,我把這些證據都捏在手裏,他裝也得裝個笑臉出來,不然我就跟他魚死網破,讓他身敗名裂。”

許三夫人眼裏閃過一道無法言喻的色彩,“想不到你還挺厲害的。”

“還不都是被逼出來的。”伊又夏低歎一聲,“他在外麵跟那些野女人養了好幾個私生子,我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兒子著想,他的財產隻能是我兒子的,那些個野種休想得到了一分錢。”

“說得對,那些狐狸精生了野種,就是指望能分到家產,絕對不能便宜了他們。”王夫人憤憤的說。

許三夫人點點頭,許三爺在外麵也有好幾個私生子,一直在威脅她兒子的位置,她跟許三爺早就沒有感情了,要不是為了兒子,她肯定會離開。

牌局到傍晚就散了,幾位夫人和伊又夏聊得很愉快,約著她明天再來打。

伊又夏進到車裏,摘掉假發,卸去濃妝,變回自己,然後去了公司,她還有幾份重要的文件要處理。等到她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已近深夜了。

走進電梯裏,按下負一層,她一邊看手機,一邊等著電梯下行。突然電梯狠狠地抖動了下,停在了中央,好像是壞掉了。

她連忙去按緊急呼叫鍵,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