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城,美嘉俱樂部。

許三夫人跟在伊又夏後麵,有些緊張,她還是第一次來這種風月場所。昨天,伊又夏偷偷跟她說起這事,她一時好奇,就跟著一道過來了。

“放心,這裏天高皇帝遠,做什麽都沒人知道,而且大家隻看錢,身份背景統統不管的。”伊又夏拍了拍她的肩,一副毫無顧忌的模樣。

俱樂部的媽媽桑琳達一見到她就趕忙迎了過來,滿臉堆笑:“茱莉,你來啦,喬治已經在裏麵等著你了,他今天可是學了新花樣,保證讓你心魂**漾。”

“你是這裏常客?”許三夫人問道。

“我每個周一都過來的。”伊又夏淡淡一笑,“男人成天在外麵風流快活,夜不歸宿,難不成我要在家抱個空枕頭當老公睡?”

這話把許三夫人心裏的怨氣全部撩動了起來,年輕的時候,許三爺還經常碰她,現在人老珠黃,他連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了。

“琳達,這是凱莉,我的朋友,你去把梅克斯叫出來,陪我們喝兩杯怎麽樣?”

“你啊,還真會挑,梅克斯可是我們美嘉的王牌,從來不輕易出麵的,今天全當是給你一個麵子,讓他出來陪你們二位喝兩杯。”琳達笑了笑,就起身出去了。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男子走了進來,其高大魁梧,英俊不凡,一身性感的肌肉教人垂涎三尺,看著就想立刻撲倒。

許三夫人N久沒見到這樣美味*的小鮮肉了,此刻的她就如同幹涸了千年的戈壁灘沙漠,遭遇到一場突如其來的細雨,渾身都煥發出了生機。

等梅克斯坐在許三夫人身邊之後,伊又夏就俯首貼在許三夫人耳旁輕聲道:“這裏的包廂都是隔音的,你們做什麽外麵都聽不到,不用擔心。”說完,就站起身來,“你們慢慢玩,我去隔壁找喬治了。”

伊又夏去到隔壁,等在裏麵的不是喬治,而是榮振燁。

“C城真是個好地方,男人有男人玩得場所,女人有女人玩得場所。”她坐到沙發上,拿起上麵的果汁喝了口。

“餌已經放下去了,現在隻需要安靜的等待,等魚上鉤。”榮振燁晃了晃手中的紅酒。

“梅克斯真能搞得定嗎?”伊又夏有點擔心。

“放心,對付三夫人這樣的豪門怨婦,他最拿手。”榮振燁勾了下嘴角,似笑非笑。

“女人變成怨婦,還不是因為你們男人花心風流。”伊又夏嗤笑一聲,望著他的目光裏充滿了譏誚,很明顯,在她眼裏,他就是其中之一。

“真沒想到,你也是個愛鑽牛角尖的人。”榮振燁暗自歎了口氣,一著不慎,掉進墨缸,就再也洗不白了嗎?

“現在知道也不晚。”伊又夏聳了聳肩,語氣淡漠,他的想法,她早就不在乎了。

“伊又夏!”榮振燁像是被激怒了,低吼一聲,衝過來抓住了她的後腦勺,逼迫她麵對他:“我不管你在跟我賭氣,還是在報複我,總之,隻要我不同意,你就休想嫁給夏宇晗。”

“我跟你已經沒關係了,你無權幹涉我的自由。”伊又夏死死的盯著他,眼裏結了一層冰,把所有的感情都凍結了,他的心也感受到了這股寒氣,連跳動都變得費力了,“你扔下了我三年,這筆賬哪天算清楚了,你哪天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她瑟縮了下,身體不自覺的往沙發裏麵靠了靠,似乎想把自己藏起來,半晌,深吸了口氣,才鼓足勇氣和他對抗:“知道我為什麽要走嗎?”

“為什麽?”他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她抿了抿唇,臉上逐漸浮現出一層近乎淒楚的神色,“因為我知道你不是那個可以給我幸福的人。”

榮振燁像挨了一顆子彈,肩膀劇烈的震顫了下,五官逐漸扭曲起來,“誰能給你幸福,夏宇晗嗎?”

“對。”她毫不猶豫的、堅定的說,他的心裏裝得是秦雪璐,夏宇晗心裏裝得才是她,她不會傻到和一個不愛自己,隻把自己當替代品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榮振燁踉蹌的退後了兩步,麵如死灰,心如死灰,忽然他笑了起來,笑得悲哀,笑得辛酸,笑得沉痛而蒼涼,“好,我成全你,隻要把這三年的帳算清了,我們就一刀兩斷,從此再不相幹。”

“你想怎麽算?”她顫栗了下,總覺得事情不會如此簡單。

“給我生個孩子。”他清晰而有力的說。

什麽?她腦袋裏轟然一響,仿佛一記驚雷炸開了,“這不可能!”她跳了起來,這簡直就是她聽到過的最荒唐可笑的要求。

“那我們就這樣無止境的耗下去。”他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吐出威脅。

“為什麽要我生孩子,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她臉上的血色全部退去,隻剩下一片驚懼的慘白。

如果我沒辦法再挽回,如果你注定要離開,那就留給我一個孩子當作念想吧。他在心裏默默的說著,唇邊吐出的卻是簡單的幾個字,“我需要一個孩子。”

“多得是女人想跟你生,何必來麻煩我?”她控製不住的拔高了聲音,激烈的抗議,她不會接受的,絕不接受。她現在是宇晗的未婚妻,絕對不會再讓他碰自己。

“你可以選擇拒絕,但別想再嫁給別人。”他的眼睛閃著陰鷙而冰冷的寒光,她知道他的可怕,她挑戰了他不可一世的尊嚴和宇宙無敵的占有欲,他可不能輕易的放過她。

“好,我給你一個孩子,等許氏的事結束之後,我就給你一個孩子。”她假裝妥協,反正她已經給他生了兩個孩子,大不了到時候讓他見一麵,就帶著孩子逃走。

“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不會做雞蛋碰石頭的事。”他勾了下嘴角,笑得陰沉。

許三夫人到了傍晚才出來,她像是到天堂走了一趟,歡叫的嗓子都啞了。回去的路上,伊又夏朝她微微一笑,“梅克斯還不錯吧。”

“挺好。”許三夫人臉頰漾起一抹羞澀,顏值高,身材好,技術一流,玩意大,簡直就是男人中的極品。沉默了片許後,她問道:“下周一,你還來嗎?”

“下周我兒子回來了,來不了,你可以自己來,不一定每次都要去俱樂部,隻要給他打電話,約個地方就行。”伊又夏笑著說。

“是嗎?”許三夫人挑了下眉,臉上劃過一抹會心的笑意。

伊又夏也笑了,看樣子,再多個幾次,三夫人就離不開梅克斯了。

接下來的幾天,伊又夏頻頻收到警告郵件,威脅她離開恒遠,否則就會遭遇殺身之禍。榮振燁派了人暗中保護她的安全。

梅克斯的魅力果然無窮,這幾日,許三夫人天天往C城跑。女人是感性動物,愛情會使女人盲目,為了得到一個長久的保障,免得許三爺發現她**之後,跟她離婚,她鋌而走險,開始偷偷挖掘許三爺的秘密。

湖濱別墅裏,榮振燁把一疊資料拿給伊又夏,“這些都是許三爺近些年來,在恒遠的工程建設中貪汙款項的證據,不過對你並沒有太多用處。”

“為什麽?”伊又夏回道。

“隻是貪了些錢而已,一不能證明他和這次許氏的變故有關,二也不能揪出他幕後的同黨來。”

“他的同黨應該就是王燕妮吧?”伊又夏說道。

“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和王燕妮都隻是棋子而已,有人想要利用他們侵吞整個許氏財團。”榮振燁說道。

“侵吞許氏?”伊又夏狠狠一震,在國內,還沒有哪個財團能有本事把整個許氏財團一口吞並,即便是雄霸整個東半球的榮氏財團,也不敢打這個主意,龍虎相鬥,必然是兩敗俱傷,“胃口太大,不怕撐死嗎?”

“就是因為怕,才想利用分化的手段,讓許家自己先亂,然後從中得利。”榮振燁深沉的說。

伊又夏柳眉微鎖,眉心掠過一絲緋色,沉默片許之後,轉頭望著榮振燁,“你為什麽對許家的形勢這麽清楚,不會是想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

榮振燁揚了下嘴角,冷冷一笑,“有可能。”

伊又夏幽幽的瞅他一眼,目光裏帶了幾分淩冽之色,“你要存這個心,那我們就是死敵。”

榮振燁扣了下她的下巴尖,表情裏有幾分陰寒之色,“你別忘了,我們隻可能存在兩種關係,夫妻亦或敵人,選哪一種,你自己掂量!”

伊又夏顫栗了下,“你不是說過隻要給你一個孩子,就放過我的嗎?”

“放過你,不代表要對你友好。”他說得冷酷而無情。

也是,挑戰了他榮少爺不可一世的尊嚴,還想能全身而退,未免太天真了。

“那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當路人好了。”她癟嘴,心裏有些不舒服。

“當路人豈不太便宜你了?”榮振燁微微傾身,雙手撐著沙發靠背,英俊的麵孔覆蓋上來,幾乎要貼上她的,他灼熱的呼吸一陣一陣撲打在她的麵龐,把她的臉頰都快要燙傷了,“隻能是敵人。”他咄咄逼人的話語一點一點擠出,像釘子,把她的心紮疼了。

“許三夫人那裏就沒有有用的資料了嗎?”她慌忙轉移話題,緩解四周極度陰鬱的低氣壓。

榮振燁直起身來,從桌上又拿出一疊資料,“這個或許能有點用處。”

伊又夏打開一看,整個人都驚呆了,“他們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