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個迷糊呆瓜,對秦如楓笑得如此甜美幹什麽?不知道他別有用心嗎?從今天開始,必須要跟她重申三大禁令:不準看別的男人,不準跟別的男人說話,更不準跟別的男人有身體接觸。
見伊又夏起身去了化妝間,他也站了起來,對秦雪璐丟下一句“去洗手間”,就離開了。
伊又夏從化妝間出來,就被一隻大手拽進了黑暗的角落裏。她驚恐萬分,剛想尖叫,小嘴被一雙薄唇堵住了。當那火熱而熟悉的氣息席卷而來時,她的心就稍稍安寧了些,恐懼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羞惱。
他們是土撥鼠,躲在地下見不得光的,這會,他竟然在俱樂部裏跟她親熱,是瘋了嗎?秦雪璐就在外麵,不怕被她看見?
她使出一股蠻力推開了他,“幹什麽,不怕被人看見?”
“給你提個醒,免得你忘了你是誰的女人。”他扣住了她的下巴尖,語氣霸道而蠻橫。
伊又夏倒吸一口氣,驀然感覺自己的人身自由已經完全被大魔王給限製了。
“榮少爺,我現在是未婚自由身,我想交什麽樣的朋友,和誰交往都是我的事,你無權過問。”
“你該知道惹我會是什麽下場?”他的手指微微收緊了,一道陰戾之氣從臉上升騰起來。這個女人兩天不教訓,就要翻天!
一陣寒意沿著伊又夏的脊柱蔓延開來,會有什麽下場,她很清楚,大魔王的命令隻能服從,不能違抗。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名流圈裏,大家不都一樣在做戲嗎?”她把聲音放低放柔了,名利場上維持表麵上的和善關係是必須的。榮家和秦家有仇,但許家沒有,她不可能因為他榮振燁就去得罪秦如楓,傷了同秦家的和氣。
榮振燁明白她的意思,麵孔上冷峻的棱角變得柔和了些,“你有分寸就好。”省得總是讓他提醒,惹他鬱悶。
兩人是一前一後離開的,以免引起旁人的關注,卻沒想到一道纖細的身影躲在陰影更深處,偷窺到了這一幕。
回去的路上,許初暇似乎對她和榮振燁的事很感興趣,不停的問東問西,讓伊又夏實在無法招架,隻能打馬虎眼,“姐,都是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現在我跟他就如同路人,各不相幹。”
“是嗎?”一點質疑之色從許初暇臉上悄然劃過。
“就算我跟他偶爾的來往也隻是為了集團的事,畢竟我們和榮家是合作夥伴關係,公私要分明,不能因為私人的事就影響到集團的利益。”伊又夏解釋道。
許初暇勾了下嘴角,似笑非笑,“現在許氏的重擔都壓在你身上,給你的壓力太大了,不如過兩天,我就回公司幫你吧?反正我待在家裏也閑得慌,總得找點事做。”
“好啊。”伊又夏點點頭,雖然姐姐失憶了,但工作上的事應該還是能做的,畢竟學識和能力都是存在潛意識裏的,不會受到海馬體的影響。
“我之前是什麽職位?”許初暇用著漫不經心的語氣問了句。
“副總。”伊又夏回道。
“那我還能做副總嗎?”她笑著問,像是在開玩笑。
“你是我們許家的大小姐,普通職位也不合適吧,反正公司的副總位置有好幾個,我再給你添設一個就行了。”伊又夏笑道。
許初暇點點頭,嘴角露出了一絲狡獪的笑意。
第二天上午,杜樂天突然從江城趕回來了,她實在想念許初暇,不過來看看她,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媽——”一聽說是自己的母親,許初暇就撲進她的懷裏,哇哇大哭起來。
杜樂天也跟著哭,“我可憐的孩子,把媽擔心死了,你沒事就好了。”看到女兒好好的,她一直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可一聽說她失憶,連自己都不認識了,又心疼不已。
“有沒有去醫院看看,是不是腦袋裏有淤血啊?”她一邊說一邊撫摸著許初暇的頭。
“媽,我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沒準過一段時間,我就把所有的事都想起來了。”許初暇啜泣著說。
杜樂天還是有些不放心,“要是有哪裏不舒服,就要趕緊去醫院,不能拖。”
“嗯,我知道的。”許初暇點點頭。
之後,杜樂天就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茶一邊講她們姐妹倆小時候的事。吃完午飯之後,許初暇回房間睡午覺,伊又夏把杜樂天拉到了自己的房間裏,“媽,您過來這邊,爸一個照顧孩子能行嗎?”
“不還有保姆和保鏢嗎?沒事的,你爸搞得定。”杜樂天拍拍她的手,“我要不過來親自看一眼初暇,心裏就不舒服,你放心,待兩天,我就回去了。”
“孩子們的事也不要告訴姐,她失憶了,過去的利害關係也忘了,我怕她一不小心說漏嘴。”伊又夏叮囑道。
“放心,這事我有分寸,孩子是你和夏宇晗的。”杜樂天極為鄭重的說,當初這個謊是她撒出來的,她怎麽可能說破,讓榮振燁過來要孩子?
伊又夏也知道母親是個很謹慎的人,特別是在這件事上,她既然反對她和榮振燁在一起,就會對孩子的事守口如瓶的,免得惹起事端。
“您坐了一晚上的火車,肯定累了,趕緊休息一下吧。”說著,就讓母親回房,自己下了樓。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要打開ipad開新聞,看到榮振燁的微信發了過來。
“晚上來翡翠山林。”他的信息一向簡單、直接、粗暴。
“今晚不行,我媽回來了。”伊又夏回道。
“她老人家不是帶著孩子們回江城了嗎?”
“我媽是個急性子,實在太想姐,就過來了。她後天回去,等她回去了,我再過來。”
隔了半晌之後,才有一個“好”字回過來,雖然看不見榮振燁的表情,但她可以想象到他的神情是無奈和不悅的。
大魔王向來強硬,不容她違抗,但對方是前嶽母,不妥協也不行。
伊又夏和榮振燁發微信時,很專注,絲毫沒有留意到許初暇走到了身後,把她的信息偷窺了個大概。
當她放下iPad時,許初暇就若無其事的從後麵繞了過來,拿起茶幾上的杯子,假裝去倒水的樣子,以免她發現。
“在看什麽,八卦新聞?”她漫不經心的問道。
“嗯,隨便看看,有沒什麽有趣的新聞。”伊又夏莞爾一笑,轉頭看著她,“才睡幾分鍾就起來了?”
“吃完飯的時候有點困,一躺在**就睡不著了。”許初暇聳了聳肩,“對了,今天不是周末嗎,小熙還要上學?”
“沒有,他去好朋友家玩了。”伊又夏拿起一顆車厘子放進嘴裏,臉上帶著幾分慵懶而悠閑的神態。周末時光,她最喜歡任何事都不做,就躺在沙發上,一邊吃水果,一邊玩iPad。
許初暇坐到了她身旁,“對了,爹地怎麽樣了,什麽時候帶我去醫院探望一下爹地?”
“過段時間吧,現在他還在ICU特護病房,不方便探望。”伊又夏輕描淡寫的說,許哲楷的情況不僅對外麵,對許家人也都是保密的。她擔心王燕妮和敵人知道後,會對許哲楷不利。現在許初暇失憶了,她還是慎重點不較好,榮振燁的話一直讓她心有餘悸。
許初暇眼底閃過一道陰黯之色,“爹地情況還好吧?”
“生命體征都很穩定,就是不知道為什麽一直昏迷不醒。”伊又夏歎了口氣。
“我們做子女的應該多去看看他,和他說說話,沒準這樣都能喚醒他的意識。”許初暇露出一副難過的樣子。
“嗯,等他從ICU出來,我們就去看他。”伊又夏敷衍的說,實際上每個周末,她都會讓許弘熙去看望許哲楷。
“爹地會在裏麵待很久嗎?”許初暇不自覺得皺了下眉頭,似乎很擔心許哲楷的情況,急切的想去探望他。
伊又夏明白她的心情,她從小就和許哲楷一起生活,父女倆的感情很深厚,即便現在失憶,這份感情肯定也會儲存在潛意識裏,不經意的表露出來。
“姐,不要太擔心,等他一出來,我就帶你去看他。”伊又夏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
“希望不會太久。”許初暇低低的說,聲音很輕,仿佛自言自語。
伊又夏陪她說了會話後,就回房間睡午覺了。許初暇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就悄悄上樓去了杜樂天的房間。
杜樂天並沒有睡著,看她蹙著眉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連忙坐了起來,“怎麽了,初暇,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不是媽,我是有些擔心又夏。”許初暇吞吞吐吐的說。
“又夏怎麽了?”杜樂天微微一怔。
“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許初暇搓了搓手,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都是一家人,有什麽話不能說的。”杜樂天拉著她坐到了身旁。
許初暇沉默了片刻,才緩緩啟唇:“您知道她的前夫榮振燁嗎?”
一聽到這話,杜樂天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榮振燁現在是她最不想聽到的名字之一,也是最不想看見的人之一。
“他不會是又來找又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