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有件事我想要告訴你,我和振燁沒有真正的離婚,他和秦雪璐也沒有結婚,他隻是做了個幌子來唬弄秦雪璐的。”伊又夏低低的說。
昨天,當榮振燁把這件事告訴她的時候,她又驚又喜,還有點惱火,他竟然騙她那麽久,害得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小三,也一直被外人當成小三。
杜樂天狠狠的震動了下,這可是她完全沒有想象到過的新情況。
“又夏,你看你,自從跟這個榮振燁在一起之後,就不斷的有事發生。這說明你們不合適,還不如幹脆點,離婚算了,免得耽誤彼此的時間,錯過了正確的人。”
“媽,就因為我們經曆了這麽多,才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心和彼此的感情,我們想要好好的珍惜這段緣分,也請您給我們一個機會,好嗎?”
她坦白而懇求的說。
杜樂天的嘴角**了下:“伊又夏,我之所以阻止你們在一起,不是為我自己,而是為了你。歐陽懷萱那個女人我太清楚不過了,她興風作浪的能力是許老太太的十倍,而且陰險又狡詐,她一定不會讓你和振燁好過,不挑撥到你們真的離婚,她是不會罷休的。”
“媽,她最近好像變了性子,對我和善多了,不像從前那麽凶惡,也許是被迫接受我了。”
伊又夏若有所思的說。雖然歐陽懷萱的轉變有些詭異,但是她寧願往好的方麵去想。
“搞不好,她又在耍什麽陰謀詭計,以前她表麵上跟我也是和睦的不得了,我還把她當姐妹一樣看待,沒想到她背地裏狠狠的擺我一刀,讓我毫無防備。”杜樂天說道,壓根不相信歐陽懷萱會變好。
“媽,她為什麽要這樣做,你們是怎麽結下梁子的?”伊又夏忍不住的問道,歐陽懷萱這個人小肚雞腸,睚眥必報,母親一定是不小心做了讓她不痛快的事,她才會想出如此惡毒的詭計傷害她。
“我怎麽知道?搞不好是她精神有問題。”杜樂天低哼了聲,歐陽懷萱這個人太陰險,就算心裏記恨你,也不會表露出來的,而她這個人平日裏一向大大咧咧,任何事都不會放在心上,什麽時候惹到了她,她也不可能知道。
伊又夏臉上掠過一絲憂愁之色,如果連母親都不知道,那要化解這段恩怨都難辦了。說老實話,她壓根就沒想要原諒歐陽懷萱,她對母親和自己家庭所做的惡事是不可原諒的。
但是,她畢竟是榮振燁的親生母親,看在榮振燁的份上,她願意放下過去的恩怨,忘記仇恨。
隻是杜樂天不會這樣想,她是過來人,在她看來,婆媳之間的矛盾處理不好,夫妻就不會長久和睦。而且,她對歐陽懷萱的恨是深入骨髓的,她不能接受她的兒子,更不能看著自己的女兒把她當母親一樣的看待和孝順。
所以,就算是棒打鴛鴦,逼她和榮振燁離婚,她也在所不惜。
這個時候,湖濱別墅裏,秦雪璐正淚流滿麵的站在天台上,一副要自殺的模樣。當然她並不是真正要自殺,隻是自編自導了一出苦情戲,來博得榮振燁的憐憫。
榮振燁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神色冷得像南極的寒冰,“要跳就趕快跳,別浪費我的時間。”他的語氣更難,仿佛西伯利亞吹來的冷空氣,把整個天台的空氣都凍結了。
“振燁哥,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我也不想做出傷害你的事,都是那個阿彪逼我的,如果我不按照他說得去做,就會死。”她瑟瑟抖抖的說。
榮振燁冷笑了聲,看著她的眼神裏充滿了厭惡,仿佛她是從垃圾堆裏走出來的乞丐。
她失聲痛哭,臉上滿是驚惶、恐懼和失落,“振燁哥,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我不是怕死,我之所以不敢違背阿彪的命令,就是想多活一天,多跟你相處一天。”
“我一分鍾都不想看到你。”榮振燁俊美的麵龐逐漸升騰起一股肅殺的戾氣。
秦雪璐臉上一根神經在劇烈的跳動,強烈的怨恨逐漸盛滿雙眼,濃的像迷霧般化不開,“振燁哥,你真的一點都不愛我了嗎?”
榮振燁看著她,深黑的冰眸如千年古井,陰沉的望不到底,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我不過當你是一個朋友而已,是你自作多情,想太多了。”
“難道我們不是彼此的初戀嗎?難道我們在一起不快樂嗎?”她像是被一擊悶雷擊中,全身碾過一陣**,她不相信他從來沒有愛過她,他隻是喜歡上伊又夏,就變心了。
“你幻想症還真嚴重。”榮振燁嗤笑一聲:“都怪我一念之仁,才會讓你如此的膽大包天。”他是念在當初攀岩時,秦雪璐替她擋住從山上落下的石塊,腿部受傷,失去跳芭蕾的機會,才對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樣。
秦雪璐長期以來自我催眠,已經到了無可就藥的地步,她已經從潛意識裏完全相信榮振燁是愛自己的。
“如果沒有伊又夏,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不是嗎?”
“沒有這個可能。”榮振燁的語氣冷絕無比,由始至終,他隻愛過一個人,那就是伊又夏。
秦雪璐捂住了耳朵,拚命的搖頭,不肯相信,也不願相信,她在心裏不斷地安慰自己,榮振燁是愛她的,是愛她的!都怪伊又夏,是伊又夏搶走了他,她為什麽還活著,為什麽不死掉,這樣就沒有人能跟她爭奪他了。
“榮振燁,不會跟你離婚的,就算是死,我也要繼續做的妻子,我絕對不會讓伊又夏回到這個位置上,絕對不會!”
榮振燁冷冷一笑:“秦雪璐,我現在告訴你三件事。第一,我們從來沒有結過婚,結婚證是假的,在民政局也是虛晃了一下;第二,我們從來沒有夫妻之實,和你在一起的人不是我,是我的下屬;第三,你做人工授精用得種不是我的,我根本沒有捐過精,隻是隨便找個人替我做了這件事而已。”
秦雪璐的眼睛在刹那間瞪得比死魚還大,強烈的**碾過她的四肢百骸,像她不停的發抖,“你胡說,你胡說——”她聲嘶力竭的尖叫,漂亮的五官在極致的驚悸和怨恨中扭曲成了猙獰的一團。
榮振燁的目光猶如利刃般淩冽,無情而冷酷的刮過她的臉:“秦雪璐,我從來不受人威脅,也不會讓威脅我的人有好下場,今天你要不跳下去,就等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吧。”
一股寒意從秦雪璐的腳底冒起,沿著脊柱朝全身擴散,她望了眼天台下,這是三樓,摔下去就算僥幸不死,也會半身不遂,她沒有這個勇氣。站在這裏本來也就是想演出苦情戲,做做樣子給榮振燁看的。
“榮振燁,你難道忘了嗎,當初我不顧一切的推開你,自己被石頭砸住,腳踝受了傷,以後再也跳不了我最心愛的芭蕾舞,再也當不了小天鵝了。為了你,我怎麽都能做,哪怕是犧牲自己的命,你為了伊又夏那麽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就這麽對我,是不是太無情了?”
榮振燁眼裏閃過一點冰冷的寒光,如果不是念在當年這段恩情,她現在就不可能安然的站在這裏了。
“秦雪璐,你最大的錯誤就是傷害豆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為了自己的孩子有什麽錯?”秦雪璐陰鷙的嘶吼道,一臉的狂暴和凶野。她完全不認為自己有錯。錯在伊又夏,她不該生出這個孩子,生他就是該死,她和孩子都該死。
榮振燁咬了咬牙,“你執迷不悟也沒關係,你有的是時間懺悔。”他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裏擠出來。這輩子,她都會在精神病院度過,像她這樣的瘋子,那裏是最適合她的地方。
陽城。
深夜的酒吧,充滿了躁動和**。
杯光盞影的迷離中,閃爍著一張張醉意朦朧的麵孔。
紅男綠女用瘋狂的舞姿和輕佻的笑容,遮掩著心裏的寂寥和落寞。
夏宇晗已有八分醉意,握著酒瓶在領舞台上輕狂的舞動,男男女女們蜂擁到台前,一邊尖叫一邊隨他起舞。
他已成了這裏的常客,夜夜爛醉而歸。
而榮書夢成了他的護草使者。每當他快要醉倒時,她的保鏢就衝上台扶住了他,然後將他帶出酒吧,送回了公寓。
她替他脫下了吐得髒兮兮的衣服。而他不停的喚著伊又夏的名字,淚水從眼角滑落下來,濡濕了雙鬢。
她撫摸著他的臉,又妒忌又心疼。
宇晗歐巴,你這個傻瓜,世界上又不是隻有伊又夏一個女人,幹嘛這麽死心塌地的愛她?
其實她一直在偷偷的喜歡他,為什麽就不能把心思分一點點給她?
難過的歎了口氣,她擰了條毛巾,為他拭著麵頰斑駁的淚痕。
伊又夏已經和堂哥和好,又變成她的堂嫂了,他遲早會死心的。現在,陽城名流圈裏好多女人都在向他示好,她得出招了,不能讓別人捷足先登。
這個晚上,她沒有離開,一直留在公寓照顧他。
第二天,夏宇晗是被一陣濃烈的油煙嗆醒的。
睜開迷蒙的雙眼,他看見滾滾濃煙從臥室門外飄來,如繚繞的雲霧,彌漫了整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