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艾琳微微一怔,“因為他愛你嗎?”
伊又夏聳了聳肩,榮振燁那個家夥既是冰葫蘆,也是悶葫蘆,迄今為止,他還從來沒有對她說過“我愛你”三個字。也不知道這家夥是腦子愛她,還是身體愛她,亦或隻是強烈的需要。
她可是他的大救星,沒有她,他這輩子就隻能當和尚了。
“艾琳,看不出來,你還挺八卦的。”她悠悠一笑,不打算再繼續探討這個話題。榮振燁的“隱疾”是個秘密,除了她和景皓陽,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了。
艾琳朝她皺皺鼻子,“我就是好奇嘛,表嫂,如果哪天你發現表哥出軌了,在外麵有一個秘密情人,你會怎麽樣?”
伊又夏淡淡一笑,雲淡風輕:“無所謂,他要真想找到紅顏知己,心靈伴侶什麽的,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了。”她用著漫不經心的語氣。她很慶幸自己在七歲的時候對某人下了“蠱”,讓他有了女人恐懼症。真是有先見之明啊,這招可謂一勞永逸,以後都不用擔心他會一不小心,誤入桃色陷阱了。
艾琳以為她是認真的,心裏很有十分安慰,既然她不在乎,她就不擔心了。反正她也不想破壞他們的婚姻,隻想當榮振燁的情人,和他浪漫一生而已。
“表嫂,沒想到,你也是個如此開明的人。在我們法國,沒有哪個女人一生隻有一個男人,更沒有哪個男人一輩子隻有一個女人。隻要大家相處的開心,結不結婚,有沒有孩子都沒關係。”
伊又夏笑了笑。法國人追求浪漫,自然會有這樣的想法,但中國人還是比較傳統的,結了婚就該盡到丈夫和妻子應有的忠貞和責任。而且像她這種有感情潔癖的人,是絕對不允許背叛和出軌的。
兩人進到客廳之後,艾琳走到玫瑰夫人身旁坐了下來:“媽媽,既然我們決定留在龍城,我也不能成天無所事事的,我想到表哥公司去,當他的助理,跟他學習管理經驗,以後也好經營酒莊,你說好不好?”
榮振燁聽到這話,轉頭瞅了她一眼:“小丫頭,我現在可不缺助理。”
“我知道你不缺,但多我一個也不算多啊,拜托了。”艾琳雙手交錯托住下巴,一副哀求的模樣。
“艾琳,別胡鬧了,工作可不是鬧著玩得。”玫瑰夫人佯嗔她一眼。
“我就是想跟表哥學習嘛,他可是金手指,我一定要拜師學藝才行。”艾琳撅起嘴,見沒人支持自己,就跑到了伊又夏身邊,“表嫂,你跟我說說好話,讓表哥收了我吧,我保證認真工作,絕不胡鬧搗亂。”
伊又夏有點無奈,抬頭看著榮振燁:“這樣吧,先讓艾琳在總裁辦做個文職好了。”
榮振燁估計這個過慣了自由散漫日子的丫頭,去工作肯定堅持不了多久,就沒有再拒絕。
艾琳笑了,她相信隻要和榮振燁多接觸,他一定會喜歡上她的。
既然玫瑰夫人和艾琳打算留在龍城,榮振燁就把湖濱別墅正式交給她們居住,晚上將她們送回去之後,他和伊又夏正要回碧海雲天,歐陽懷萱打來了電話,讓他們趕緊到榮府去,她有重要的事。
伊又夏和榮振燁一進來,歐陽懷萱就把一個厚厚的日記本扔到了他們麵前。榮承允去了C城參加會議,不在家裏,所以這裏她又可以為所欲為了。
“今天早上,我接到李看護兒子的電話,說她出了車禍,當場死亡。她的兒子在她的抽屜裏發現了一個日記本。李看護有寫日記的習慣,每天發生的事她都會記錄下來。”她翻開了日記本,“這裏麵記錄了姥姥出事前幾天的事,上麵很清楚的寫到,伊又夏給她兩百萬,不隻是讓她偷偷停藥,還讓她找機會對姥姥下手,殺害她。於是那天早上,她就趁著姥姥精神病發作,把她推下了樓梯。”
說完,她憤怒的指著伊又夏:“現在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伊又夏鎮定自若:“我是給了李看護錢,讓她給奶奶停藥,但我絕對沒有讓她傷害姥姥。”
“難道李看護會胡亂寫日記來誣陷你嗎?伊又夏,我就知道這件事跟你脫不了關係。你這是謀殺,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榮家兒媳婦的份上,我早就把你交給警察了。”歐陽懷萱一邊說一邊重重的拍著桌子。
秦雪璐很配合,這個時候是落井下石的好時機,她又是搖頭又是歎氣:“又夏,你怎麽可以這麽做,姥姥對我們多好啊,你怎麽能害她老人家呢?”
“你少說兩句,我相信又夏不會那麽做,肯定是李看護在誣陷她。”榮振拓瞪她一眼。
榮振燁把日記本拿過來,仔細的看了看,眼底閃過一點犀利之色。
“媽咪,您都沒有仔細的看過這篇日記嗎?”
“我當然看過,看過不下十遍了。這上麵的每一個字都是對這個惡毒女人的指證!你不是要查看護中心嗎?現在已經真相大白了,是李看護把你姥姥推下樓梯的,而她是受了伊又夏的指使,她的做法等於是*。”歐陽懷萱一個字一個字憤怒的說。
“媽咪,您稍安勿躁。”榮振燁表情淡定,“我想李看護確實是受人指使,但不是受伊又夏,而是另有其人。同一篇日記,卻漏洞百出,上麵一段應該是她好幾天前寫,筆墨已經幹透了,而後麵一段補充伊又夏傷害姥姥的話裏,筆墨還是新鮮的,她寫的時候一定不會超過二十四個小時。還有前麵一段寫得時候字跡工整,她的心情應該還不錯,慶幸自己拿到了兩百萬替兒子還高利貸,但後麵一段指控的話字跡歪歪斜斜,潦草無比,我想她當時的心情一定很糟糕,很害怕,寫得時候手都在顫抖。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必定是有人威脅她,讓她誣陷伊又夏。”
“我怎麽看不出來,振燁,你已經被那個女人迷昏了頭,才會想方設法的替她說話。”歐陽懷萱的嘴角劇烈的**了下。
榮振拓把日記本拿過來,看了看,“確實有問題,振燁說得沒錯,後麵的話意思都和前麵不連貫,如果又夏真讓她害姥姥,她應該在前麵就一並寫出來,完全不需要再分另一段來寫,很顯然這後麵一段話是臨時補充上去的。搞不好,早上她出車禍是有人想殺人滅口,擔心我們找李看護質問,就幹脆殺了她,這樣就死無對證了。”
歐陽懷萱額頭上青筋翻滾,“你們一個個是不是都被這個狐狸精迷昏頭了,這麽明顯的證據擺在眼前,還要替她辯護,你們是想氣死我嗎?”
“媽咪,是您被憤怒衝昏了頭,是非不分了。如果姥姥真的是被人所害,我一定會把這個人查出來,他逃不掉。”榮振燁語氣堅決。
“姥姥的事,我會處理好,不用你插手,你要做的就是把這個禍害從我們榮家趕走,讓她在我的眼前永永遠遠的消失。”歐陽懷萱歇斯底裏的咆哮道,她費盡心機才找來的證據,竟然沒有人相信,實在是太讓她氣惱了。
“好了,既然李看護在日記裏指證我,我也擺脫不了嫌疑,你們可以把我當成嫌疑人。我相信振燁會把這件事查清楚,還我一個清白。”伊又夏說道。
“這件事,你們誰都不準管,由我一個人來處理。”歐陽懷萱凶惡的瞪著她,“我一定會找到更確鑿的證據,讓這個禍害無可辯駁。”
榮振燁幽幽的瞟了她一眼,此刻,他發現了一個事實,母親從頭到尾都沒有真正的接受過伊又夏,之前的溫和不過是在老夫人的逼迫下假裝出來的。現在,她就像是抓到了一個絕佳的良機,為把伊又夏趕走,她還不知道會整出多少事端來,依她的個性,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
“媽咪,今天在這裏,我就把話說絕了,就算伊又夏真的有不好的念頭,我也不會跟她離婚,她這輩子都是我的妻子。所以,不必要的折騰,您還是省省吧。”說完,他就帶著伊又夏離開了。
榮振拓低歎一聲:“媽咪,姥姥躺在醫院這麽多天,您一次都沒去看過,全是姨媽在照顧,真不知道您是真的關心姥姥,還是要借題發揮,折磨您的兒媳婦。”說罷,他也上了樓,不再理會她。
歐陽懷萱癱坐在了沙發上,氣急敗壞。她發現了一個可怕的問題,在這個家裏,隻要一涉及到伊又夏的事,她就會被孤立,所有的人都站在她那一邊,沒有人會向著她。
伊又夏的心裏一定很得意,在嘲笑她的失敗,她進榮家就是來報複她的,她確實成功了。
秦雪璐是唯一還留在大廳裏的,她走過來,拍了拍歐陽懷萱的肩:“媽咪,我相信您的判斷,姥姥的事一定跟伊又夏脫不了關係。但是她太會演,把所有人都蒙騙過去了,您千萬不要氣餒,我還是清醒的,我會站在您這一邊,支持您的。”
歐陽懷萱轉頭,看著她,心裏有了一點安慰,這個家裏,終於還有一個明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