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又夏劇烈的震動了下,她曾經也這樣懷疑過,她的姐姐跟榮振燁、景皓陽一樣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人,隻會讓別人無限的高攀和仰視,從來不會自貶身價。

現在的許初暇太low,太low。

但是……

“她跟媽做過親子鑒定。”她低低的說。

“是啊,親子鑒定肯定不會錯的。”杜樂天點點頭。

“這個社會,人都可以整容作假了,何況是一張鑒定書。給鑒定人員塞點錢,讓他做張假的出來不是很簡單的事。” 伊芬芬忍著臉上的痛,憤憤的說。

杜樂天聽到這話,心裏有點毛骨悚然,雖然她有很多年沒有見過許初暇,但她相信她的女兒是善良的,絕對不會作出潑硫酸這種惡劣而殘忍的事情來。

伊又夏摟住了她的肩:“芬芬姐,你現在最關鍵的是休息。我知道這件事對你打擊很大,我答應你,不管花多少錢,一定幫你把臉複原,讓你像從前一樣漂亮。”

“是,我已經給你叔叔訂了機票,明天就讓他回江城去找老張,隻要他幫你動手術,一定能複原。”杜樂天連忙道,“你現在千萬不能激動,要配合醫生治療,度過感染期,不然傷口萬一感染,就糟糕了。”

伊芬芬躺到了**,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一個嫁入豪門的機會,卻遭遇到了這樣的打擊,她好不甘心,好恨啊!

伊又夏何嚐不明白她的心思,她借機把父母支開,坐到了她的身邊。

“堂姐,商場上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秦如楓不會跟我姐分開,他隻是在借用你刺激我姐而已。”她把榮振燁的猜測和分析告訴了她,然後道,“且不論他對我姐有沒有感情,單憑秦家想要借助許家開拓珠寶業這一點,他就不會放棄我姐。他之所以瞄上你,就是不想我插手這件事,阻礙他的計劃。”

聽到這話,伊芬芬感覺自己成了冤大頭,“我這個樣子真的還能恢複嗎?”她哭著說。

“我媽當時臉上比你傷得還重,不是也恢複了嗎?現在的醫療技術很發達了,普通人是怕承擔不了整形的巨額醫療費用,才會擔心,可我們最不缺的就是錢,對不對?”

伊又夏安慰著,握住了她的手,“姐,我們伊家已經不是從前那個開小飯館的了,不出五年,肯定會成為餐飲業的龍頭老大。你也不是從前那個伊芬芬了,你是白富美,你學曆高、薪水高,你的條件隻能讓普通人仰視。你不需要再傍豪門,因為你自己就是豪門!你要做的是讓那些豪門公子來仰慕你、追求你、像哈巴狗一樣的匍匐在你的石榴裙下,而不是自貶身價的去迎合他們!”

伊芬芬淚如泉湧,伊又夏連忙拿無菌紗布替她擦掉,唯恐流到傷口上。

她的話對於伊芬芬而言,不僅是打消了她的顧慮,更是醍醐灌頂,讓她突然間就清醒過來。

是啊,因為伊又夏的這層關係,伊家已經不是從前的伊家,她也不是從前的小白領了。

她自己就是豪門,還需要傍什麽豪門?

“又夏,你說得對,我會配合治療的,我要好好恢複,早點做整形手術。”

“這樣才對!”伊又夏鬆了口氣,她就知道像伊芬芬這樣高學曆的精英肯定能很快轉過彎來的。

“可是許初暇的事,你不能掉以輕心,如果她真的是個冒牌貨,真正的許初暇就可能處在危險中。”伊又夏提醒道。

伊又夏微微頷首,“我會調查清楚的,如果她是假的,我不會放過她。”

下午的時候,伊家大伯媽來了,警察也來了,他們是來匯報案情進展的,“我們已經抓到了作案凶手,他對自己的罪狀供認不諱。”

“是誰指使他的?是不是許初暇?”伊芬芬連忙問道。

“我們已經調查的很清楚,沒有人主使,他是一名間歇性精神病患者,據他交代,他經常在您公司附近轉悠,把您當成了幻想的敵人,才會潑硫酸攻擊您。”警察一本正經的說。

“這不可能,是許初暇害我的,一定是許初暇。”伊芬芬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

“芬芬啊,我已經去找過初暇,她當麵跟我發誓說沒有害你,這件事可能真的是你弄錯了。”杜樂天解釋道。

伊家大伯媽瞅了旁邊的大伯一眼,她是個相當市儈的人,不但懂得算計,還很會審時度勢。

女兒已經這樣了,就算真的是許初暇幹得,又能把她怎麽樣,許家財大勢大,警察局長都要對他們禮讓三分,難道還敢把她抓進去蹲牢子?再說,這芬芬也有錯,就算要搶男人,也不能跟她搶啊,這不是雞蛋碰石頭嗎?

現在最重要的是她後期的整形手術,伊又夏已經承諾承擔全部的費用,他們肯定要見好就收,不然那可是一筆巨額費用。

再說了,伊家如今的發達靠得就是她這棵大樹,大兒子也在江城的許氏分公司工作,年薪上百萬,不但買了房子,還買了奔馳,他們全家現在是豪氣的很呢?

以前那些看不起他們,挖苦他們的街坊鄰居們,如今都隻有羨慕嫉妒恨的份!

財神爺就隻能供著,許初暇是伊又夏的親姐,他們跟許初暇對簿公堂,豈不等於把財神爺給得罪了?

想到這裏,她拍了拍女兒的手,“芬芬,我們要相信警察同誌,他們的調查不會錯的。初暇雖然跟你鬧得有點不愉快,但大家都是親戚,不至於下這種狠手,你就不要多心了,好好養身體才是大事。”

“對對對,我問過醫生了,等感染期一過,就可以開始第一期的植皮手術了。“杜樂天連連點頭,然後抓起伊芬芬的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你看嬸嬸,也植過皮,一點疤痕都沒留下。雖然過程可能會辛苦一點,但咬咬牙就挺過來了。”

看到她的臉,伊芬芬或多或少都有些安慰。

伊又夏下午專門去逛街了,她得幫著許初暇贖罪,好好的補償一下伊芬芬和大伯媽一家才行。

進病房的時候,她身後的保鏢幫著提著大包小包。

“芬芬姐,我跟你買了燕窩,燕窩能幫助角質層修複,每天讓傭人燉給你喝,對皮膚恢複有幫助。”說著,又拿出一個大禮盒,打開來,裏麵是一款極為奢華的手袋。

“愛馬仕喜馬拉雅鱷魚皮鑽石鉑金包限量版,整個龍城都隻有這一個,隻有我的芬芬姐才配得上它。”伊又夏微微一笑,她知道伊芬芬最愛愛馬仕的手袋,從前上大學的時候,她可以在愛馬仕櫥窗前站上一天,不吃不喝,隻為欣賞那些心儀不已又買不起的手袋。

伊芬芬的眼睛驟然一亮,把手伸過來,在手袋上摸了摸,“紫紅色,是我最喜歡的顏色。”

伊家大伯媽擦去眼角的淚,微微一笑:“哎喲,這包可貴了,你嫂子也買了一個,幾十萬,心疼死我了。”

伊又夏笑了笑,把另外的兩份禮物拿過來,“伯媽,我還給您和大伯買了點東西,現在天冷了,穿貂皮大衣會暖和一點。”上次她聽伊芬芬說過大伯媽為了件裘皮大衣在跟大伯鬧別扭,她就投其所好,買了這個。

“這孩子,我們又不是外人,客氣啥呢。”大伯媽一邊說一邊把袋子裏麵的貂皮大衣拿出來看了看,眼睛亮堂堂的,一看標簽上寫著黃金貂,眼睛就更亮了,像含了兩錠黃金。最近,她一直在研究這個貂皮大衣,知道這個黃金貂是最昂貴,最稀有的,一件短款最起碼都得十幾萬,何況這個還是長款的。

“上次你伯媽就給我嘮叨著,想買件貂皮大衣,我一看要好幾萬就給她駁回了,她到今天還在生悶氣呢。”大伯說道。

“咱家這條件又不像以前了,你還這麽摳門,能不惱人嗎?”大伯媽瞪了大伯一眼。

“是啊,嫂子說得對。哥,現在條件好了,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想穿什麽就穿什麽,不用顧慮,都這麽大年紀了,就是該好好享福了。”杜樂天接過話來。

自從榮承允的壽宴之後,伊家老店就火了,各地的土豪和美食愛好者都慕名來品嚐宮廷盛宴。在伊又夏的投資和規劃下,伊家趁機開了好幾家分店,龍城的店也即將開業。

伊家大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反正現在大衣也有了,老婆也不會再鬧別扭了。

晚上,安置大伯和大伯媽吃過飯後,伊又夏就回到了榮府。

榮振燁已經回來了,“芬芬姐還好吧?”他原本隻想到許初暇會跟伊芬芬鬧,還真沒想到她會作出潑硫酸的事來。

“現在情緒好多了。”伊又夏靠到沙發上歎了口氣,“今天,芬芬姐說懷疑我姐跟媽做過的親子鑒定是被動了手腳的。我想這個鑒定要重新去做才行。”

榮振燁眼裏閃過一道極為深沉的光芒,抬起手,拔了她幾根頭發絲,“既然懷疑,那就好好驗一驗,這件事就交給為夫了。”他其實一直都在懷疑,隻不過礙著丈母娘和伊又夏這層關係,沒有對她動手。既然現在有了老婆的指示,他就可以放心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