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方一凡在心裏咒罵一聲,這個蛇精病可真毒啊,竟然要她發這麽毒的誓!
不過,她也沒什麽可擔心的,反正這輩子她不可能跟景皓陽有如此的交集,等把欠他的債換完,就各走各的陽光道,各過各的獨木橋,互不相幹。
“好啦,我發誓。”她舉起手掌,把頭轉向了湖泊,不知為何,不想看著景皓陽,“我方一凡發誓,如果喜歡景皓陽,跟景皓陽交往……”
“閉嘴!”一聲冷冽的厲喝傳來,打斷了她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砰”的一聲槍響。
她驚恐的捂住耳朵,閉上了眼睛,她以為是王靜怡按動了扳機,以為自己要死了,可是身上好像一點都不痛。
她慢慢的把眼簾拉開了一道縫隙,微微轉動頭,發現王靜怡不見了。
人呢?她連忙把兩隻眼睛都睜開了,才驚愕的看見王靜怡倒在了一旁的草地上。
不遠處,景皓陽手裏握著一把槍,射擊的姿勢帥呆了,酷斃了,霸氣十足!
方一凡欣賞了足足五秒才回過神來,這個時候,景皓陽已經站到了她身旁。月光在他俊美的臉上投下一道陰影,讓他的臉色顯得格*沉,那對迷死人不償命的桃花眼此刻正閃耀著狂怒的火焰,仿佛一秒就能把她吞噬殆盡。
方一凡滿頭的霧水,完全不知道他在為什麽生氣?明明該生氣的人應該是她才對,這家夥明明帶了槍,還陪著王靜怡墨跡半天,害得她生命受到嚴重威脅。
其實景皓陽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麽,聽到她毫無顧忌的發毒誓,他就有了想要殺人的衝動!
“她不會死了吧?”方一凡把眼睛轉向王靜怡,景皓陽的眼神太可怕,不敢看了,還是第一次發現原來眼神是真能殺人的。
“隻是用了麻醉彈而已。”景皓陽說著,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有直升機飛了過來。
飛行員放下擔架,景皓陽把王靜怡放了上去,等她被拉上直升機後,又有一個救生籃放了下來。
“上去。”景皓陽命令道。
方一凡沒想到要用這種方式離開,她恐高啊!
“那個我走水路好了。”她弱弱的說。
“隨便你,不過,等武警來把粉絲疏散,估計要到明天早上了。”景皓陽冷冷的說完,就跳上了救生籃。
方一凡朝湖畔瞅了眼,粉絲們經過開槍的一段之後,已經陷入了興奮過度的瘋狂狀態,在那裏一個勁的狂叫。
她縮了縮脖子,趕緊跑進了救生籃。
直升機慢慢飛走了,如此霸酷的離場,引來了粉絲激動萬分的尖叫。
方一凡閉著眼睛,根本就不敢看下麵,她雙手緊緊抓著纜繩,身體在微微發抖。
“朝天椒,原來你除了怕餓,還怕高?”景皓陽譏誚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不知為何,聽到他的聲音,方一凡的恐懼瞬間就消失了,或許是因為被氣到,怒氣上湧。
她睜開眼,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我……我不是怕高,我是不習慣這種被直升機吊起來的方式。”
景皓陽漂亮的嘴角微揚,一絲嘲弄之色幽幽的從夜色中墜落。
纜繩在慢慢往上升,救生籃搖搖晃晃的,空間又特別的狹窄,雖然方一凡極為小心,但還是難免和景皓陽發生肢體接觸。
她尷尬無比,幹脆把頭扭向一邊,看天!
進到直升機裏麵後,方一凡終於鬆了口氣。王靜怡躺在座椅上,依然處於昏迷狀態。景皓陽讓飛行員把直升機開往他的山間小築,他打算把王靜怡安排在那裏住下。
沒有辦法中途下直升機,方一凡隻好跟他一起過去了。
景皓陽安排了四名女傭和八名保鏢,照顧兼看管,不讓她再跑出去禍害人間。
女傭給王靜怡換好衣服之後,借著房內明亮的光線,方一凡終於看清了她的臉。
她倒吸了一口氣,這是一張天真無邪的娃娃臉,皮膚粉嫩粉嫩,雪白無瑕,五官漂亮極了,簡直就像個洋娃娃。一眼望上去,真是人畜無害啊,誰能想到骨子裏會是個精神錯亂的小魔頭。
王家父母去世之後,王靜秋和王靜怡一直都是由祖父祖母監護,如今靜秋不再了,她們的祖父祖母也相繼去世,王靜怡可以說在這個世上孤苦伶仃,無依無靠了。
想到這些,方一凡對她的怒意就煙消雲散,隻剩下同情和憐憫。
“景天渣,你說這些年,她一個人在外麵是怎麽過來的?”
“不知道。”景皓陽聳了聳肩,他沒有查到有她或者靜秋名下銀行卡的使用記錄,她沒有花家裏的錢,她到底是怎麽生存下來的,恐怕隻有她自己才能知道了。
“你現在算是她的監護人了,等她清醒的時候,好好跟她解釋一下我和你的關係,別再讓她誤會了。”方一凡說道。
景皓陽掃了王靜怡一眼,明天他會請個醫生給她看看,開點藥控製病情。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然方一凡每天對許文康報喜不報憂,但許文康還是得知了王靜怡害她的消息,他暫時放下手頭的工作,從馬來西亞趕了回來。
“發生這麽大的事,怎麽不告訴我?”
“不是什麽大事,都解決好了。”方一凡莞爾一笑,神色雲淡風輕。
許文康緊張的把她從上到下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確定她安然無恙才放下心來。
“以後不管發生任何事,都不許瞞我,知道嗎?”許文康佯嗔的刮了下她的小鼻子。
“知道啦。”方一凡嘻嘻一笑,既然她的小康康回來,不如就一起去見見王靜怡,徹底消除隱患。
下午她就把景皓陽和王靜怡約了出來,一起吃晚飯。
這兩天,王靜怡吃了藥,病情得到一些控製,人也變得冷靜一些了。不過,見到方一凡,眼睛裏還是滿滿的敵意。
許文康對這個想要害自己未婚妻的蛇精病是沒有一點好感的,他時刻保持著戒備,免得她突然蛇精病發作,傷害他的小凡凡。
看著他和方一凡親密無間的恩愛模樣,景皓陽心裏的毒蛇就鑽了出來,吐著芯,攪動著,讓他十分的不舒服。
見服務生隻準備了四套餐具,王靜怡撅起了嘴,十分的不滿,“我們有五個人,你為什麽隻拿四套餐具?”
服務生聽罷,連忙拿來餐具,放到了桌子上。
“還有其他人嗎?”方一凡困惑的問了句。
“還有我姐啊,她就坐在皓陽哥身邊,她已經回來了,你別想無視她的存在!”王靜怡惡狠狠的瞪她一眼。
方一凡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隻覺一陣陰風從麵前瑟瑟的刮過。許文康拿餐巾掩住了嘴,他嗆了下,還是第一次跟個精神分裂症患者一起同桌用餐。
景皓陽歎了口氣,醫生說王靜怡的病情很嚴重,藥物隻能暫時控製她的情緒,並不能讓她恢複正常人的狀態。
王靜怡給空椅子前的茶杯倒上了茶,“姐,今天點得菜都是你愛吃的,不過你不能吃多,醫生說了你吃飯不能吃太飽,這樣對身體不好。”
方一凡見狀,決定配合她,就當王靜秋坐在那張空椅子上好了,反正演戲是她的專長,做特效的時候都是對著空氣演的。
她站了起來,“靜秋,我先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很高興你能回來。”說完,做了個碰杯的手勢,然後把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王靜怡雙臂環胸,從鼻子裏哼哧一聲:“算你識相。”
方一凡微微一笑,伸出手挽住了許文康的臂彎:“靜秋,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未婚夫許文康,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了。我跟你的男朋友隻工作上的合作關係,實際上我們私底下都看對方不順眼,關係很差的,你千萬不要誤會啊。”
許文康配合老婆演空氣戲,俯首在臉頰蜻蜓點水的親了下,“我這麽好,我老婆怎麽可能移情別戀,你要再胡思亂想,把我老婆跟景皓陽扯在一快,我可就要生氣了。”
王靜怡伸出手,對旁邊的空氣做了個攬肩的姿勢,“姐,你被擔心,我會一直幫你盯著這個女人,她要敢對皓陽哥哥有壞企圖,我一定幫你殺了她。”
許文康一聽這話,眉毛就皺了起來,“王靜怡,你要再敢動我老婆一根頭發,我就把你關進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屋子裏終生囚禁,讓你跟bloody Mary一個死法。”
景皓陽沉默的坐在旁邊,他沒心思演戲,王靜怡在他麵前不停的提到靜秋,等同於把他的舊傷疤再次撕開了,鮮血淋漓。
而眼前,又是三世冤家跟未婚夫的恩愛場景,更讓他一萬分的不爽,仿佛血液都被堵塞,流淌不暢通了。
他獨自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借用酒精麻醉心頭的不痛快。
王靜怡察覺到了他的表情變化,連忙道:“皓陽哥哥,我姐姐回來了,你不開心嗎?”
景皓陽幽幽的瞅了她一眼:“你姐姐是回來了,可我看不到她,隻有你看得到,怎麽辦?”他用著逗小孩的語氣。
王靜怡劇烈的震動了下,“你怎麽會看不到我姐呢?她就坐在你身邊呀,方一凡都看到了。”
“我就是看不到,你說怎麽辦呢?”景皓陽露出極為無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