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恐萬分,連逃走都忘了,隻是蜷縮成一團,拚命的往沙發深處躲,想把自己藏起來。

他像捕食的獅子,撲上來,壓住了她,大手用力一扯,撕開了她的襯衣,散落的紐扣叮叮咚咚在地板上跳動。

她驚懼的抬手掩住了胸口,全身都顫抖起來,抖得整個沙發都在簌簌作響。他的手還在流血,酒精味和血腥味混雜在他凶暴的氣息裏。

她想要叫,但聲音被驚恐的堵塞在喉嚨裏,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隻有拚命的搖頭,祈求的、哀肯的、怯弱的搖頭。

他似乎已被酒精控製,眼裏隻有醉意和痛楚。緊緊的捏住她的下巴,不讓她動彈,他粗暴的覆上了唇。

他幾乎是在掠奪,沒有一點憐惜,她感到痛了,更感到迷茫和困惑。

他到底是怎麽了?

為什麽如此的生氣?

是在氣她要離婚,還是在氣秦雪璐,把無辜的她當成了出氣筒?

她覺得是後者。

他巴不得離婚,怎麽會生她的氣?

隻是她提出來的時機不對,倒黴的撞到了槍口上,所以不幸的淪為了他的發泄對象。

想到這裏,心裏的恐懼全部化為了深濃的悲哀。

她閉上了眼,掙脫不過,逃避不了,就隻能任憑他侵犯。但眼淚似乎總能道出心底最深處的情感,成串的滾落下來,在麵龐迸流四溢,也浸濕了他的臉。

他狠狠的抽搐了下,不知道是不是被淚水燙傷了,突然就停住了動作。抬起頭,看著她臉上血淚交錯的狼狽痕跡,和痛苦萬分的表情,他像針刺般的放開了她。

她迅速的跳了起來,想逃出門去,但腳底上有樣東西絆了她一下,她踉蹌的向前栽去。

他本能的伸出手,想要扶住她,可她仿佛驚弓之鳥,猛地跳開了三米遠:“別碰我,明天我就搬出去。”她聲嘶力竭的哭吼。

他的嘴角浮現出了一抹古怪的微笑,悲涼、蒼茫、失望:“你不用走,我走!”說著,他機械似得朝門口走去,動作僵硬的像個木偶,慢慢的,消失在了門外。

伊又夏像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攤倒在地上。鬱悶、委屈、受傷、憤怒……無數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匯聚成了驚天巨浪,在她心海裏洶湧激**。

她明明一片好心,卻被踐踏,被侮辱。

他和女朋友吵架了,就該拿她當炮灰,當球踢嗎?

一團怒氣在她胸腔膨脹,越來越巨大,仿佛要裂腔而出。

她決定了,等他一回來,她就搬出去,一分鍾也不多待。

這個婚,離定了。

晚上,她輾轉反側,幾乎是一夜未眠。

耳朵豎著,所有的聽力細胞都是清醒的,隨時監聽著外麵的動靜。

可是外麵一直靜悄悄的,沒有她想要聽到的腳步聲。

他不回來了嗎?

從認識他到現在,他從來沒有在外麵過過夜。

他要睡哪裏?酒店,麥文彥家,還是秦雪璐那裏?

他跟秦雪璐吵架了,應該不會去她那吧?

他的手受傷了,有沒有止血,有沒有上藥?

她各種擔心,各種設想,各種不安。

想給他打電話,可是一想到他傍晚的所作所為,又倔強的打住了。

於是,漫漫長夜就隨著她紛繁的思緒一齊緩緩的流逝。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了超市,買了黑魚,聽說這東西燉湯,有利於促進傷口愈合,等冰葫蘆回來就燉給他喝。

她已經決定了,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他。

反正就要分開了,給彼此留個美好的回憶吧。

可是,整整一天過去了,魚在冰箱裏都凍成了冰塊,某人卻不見身影。

房子裏空****的,如死一般的寂靜,連說話都能聽到回音。

某男似乎人間蒸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