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張氣急敗壞地看著林毅，剛才那副可憐相立刻煙消雲散。
錄完口供後，老張被判拘留十五天。
呂常一帶著歉意對林毅說：“林先生，雖然張明闖入了您的家。
但由於沒有造成財產損失，也沒有偷到東西，所以他隻能被拘留十五天。”
“而且由於他是病人，還可能申請保外就醫，所以……”
林毅對此並不在意，他認為處罰的事情應該按程序來。
“林先生，像張明這樣的人，你得提防他將來報複你。”
林毅搖了搖頭。
“他不敢。”
林毅看穿了這老頭，他知道，唯有自己才能救這老頭的命，所以這怕死的老頭肯定不敢對他做什麽。
“林先生，還有一個問題我一直很好奇。”
“您請講。”
“你那個藥，真的能抑製癌症嗎？”呂常一問。
“當然。”林毅回答。
即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聽到林毅親口承認。
呂常一仍感驚訝。過去他是絕不會相信這種事情的。
然而，從藥品的價格，以及老張迫切需要藥物的情況來看，林毅的話似乎是可信的。
過了一會兒，呂常一提議道：“林先生，如果您的藥物真的有效，為什麽不與製藥公司合作，讓它合法化，從而幫助更多的人呢？”
“我正在嚐試這樣做。”林毅回答。
聽到這話，呂常一鬆了一口氣。
一款有效的抗癌藥物若能上市，將是無數患者的福音。
他陪著林毅走到警局門口。
突然，呂常一向林毅敬了一個禮，說道：“林先生，對不起。”
林毅愣了愣，很快明白過來這是呂常一為之前逮捕他的事道歉。
得知林毅的藥並非假藥後，呂常一心中感到歉疚。
林毅大方地回應：“呂隊長，別放在心上，你也是在盡職盡責。”
......
正如呂常一所料，第二天，老張的兒子張君來到警局辦理了保釋手續。
見到父親時，老張心裏五味雜陳，不知如何麵對自己的孩子。
“爸，你怎麽會去別人家偷東西……唉！”張君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隨後帶著老張離開了警局。
老張自覺理虧，麵對兒子的不滿，他沉默不語。
走到外麵，張君發現父親落在後麵。
“爸，上車吧，咱們回家。”張君喊道。
老張猶豫了片刻。
他不是不想回家，而是害怕回去後會受到兒媳的冷嘲熱諷。
“你先回去吧，我想在外麵透透氣。”老張說。
張君愣住了，覺得父親最近的行為有些奇怪。
不僅跑去別人家偷東西，現在大白天的還要出去透氣？
“放心，我隻是隨便走走，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老張看出兒子的擔憂，補充道。
“好吧。”張君這才放心離去。
老張漫無目的地走著，心裏想著任何地方都比家裏強。
不知不覺中，他走到了康華製藥對麵的街道上。
原來這家藥房就在警局附近。
“真是氣死我了！”老張低聲咒罵道。
老張咬緊牙關，心中對過去那段被放棄的經曆感到憤憤不平。
麵對康華製藥這樣的龐然大物，他感覺自己無能為力，隻能在心底默默咒罵。
當他路過康華製藥的大門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不是老黃嗎？”他自言自語道，“他來這裏幹什麽？”
老張記得，他們這些曾經的病友早就不再是康華製藥的試驗對象了。
按理說不應該再有任何交集。
而且，老黃進門時左顧右盼的樣子，仿佛在躲避什麽。
老張覺得其中必有蹊蹺，決心要弄個明白。但是，怎樣才能混進去呢？
他想起以前來這兒服藥時，可以堂而皇之地進出。或許那些保安和前台並不清楚他們已經不是試驗對象了吧？
想到這裏，老張鼓起勇氣走向大門。
門衛瞥了他一眼問：“又來試藥了嗎？”
老張鎮定地點點頭，並按照指示進行了登記。
通過了門衛，老張繼續向裏走。
到了前台，工作人員隨口問了一句他的來意。
老張脫口而出：“我和老黃約好了，徐總找我們。”
前台沒有多加盤問，便讓他上去了。
老張順利地來到了十六樓，這裏是徐總的辦公室所在。
康華製藥的內部裝潢現代感十足，辦公室都是用透明玻璃隔開的，這讓老張很容易就能觀察到裏麵的情況。
他在徐總的辦公室外偷偷一看，果然發現了老黃的身影，正在與徐總交談。
老黃顯然有事隱瞞，但老張距離太遠。
聽不清他們的談話內容，也不敢太過接近，以免暴露自己。
聊了一會兒後，徐東海從抽屜中取出一個小透明袋。
裏麵裝著幾顆藥丸，放到桌上，老黃一邊陪笑一邊把藥丸收了起來。
這是……特效藥！
老張心中一驚。
他長期服藥，對這種由康華製藥生產的特效藥再熟悉不過了。
奇怪的是，徐東海怎麽會把藥給老黃？
老黃不是告訴過大家，康華製藥不會再給他們這些病人提供藥物了嗎？
為何偏偏給了老黃？
老張心頭一震，似乎明白了什麽。
“老黃！”
老張攥緊了拳頭，指關節都發白了。
他沒想到，老黃竟然瞞著大家！
他說康華製藥不再供藥，其實是自己獨吞了藥品！
不用猜也知道，這肯定是為了讓老黃穩住其他人，不讓大家聲張出去！
“你這個老黃！”
老張本想衝進去質問他們，但又停下了腳步。
此時，老黃和徐東海談完話，正往外走。
老黃匆忙離開了現場。
到了康華製藥的大門外，老黃剛走出沒幾步，突然感覺背後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嚇得他一跳。
回頭一看，更是大吃一驚。
“老，老張？你怎麽在這兒？”
老張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又怎麽在這兒？”
“我，我隻是路過這裏，哈哈，真巧。”
“你覺得我會信嗎？”
不等老黃編出理由，老張直接拿出手機給他看了剛才錄下的視頻。
“老黃，你居然出賣了我們！”
老黃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到視頻後，他意識到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