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萌不敢相信,這個時候她居然還能在看到李小陽。
那些日子,她想了一次又一次,多少夜她都沒有辦法明白李小陽是想要做什麽,顧封把他當做他的人親兄弟,可是他卻怎麽就那樣對他?
可是顧封不見了,李小陽也那樣消失了,就像大家都約好了一樣。
而在Lalate回來的這些日子,她居然在自己的家裏看到了李小陽?
“你來做什麽?”小萌有點輕蔑,當她知道是李小陽把顧封帶走的時候,對他的人恨意早就深到了牙癢癢,如今他居然還敢出現在她的麵前。
“我知道你恨我。”李小陽訕笑著,有點尷尬的樣子。
“萌萌,我特地找他來的,好不容易找到他的。你聽了他的話可能會有不一樣的感受呢。”顧媽媽笑著把小萌的凶神惡煞逼了回去。
小萌原本很是生氣,可是顧媽媽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好再那樣的咄咄逼人了。
“……”隻是她在他的麵前也是不願意將就認錯,隻好這樣僵著。
在那一次見麵之後,現在的李小陽的手上更是多了幾分刀疤的痕跡,麵上的容顏更是滄桑了幾分。
李小陽不比顧封,和劉任歐不是一個檔次,甚至連傻乎乎的莫小萌都比不過,他在學習上著實是沒有任何天分,當時也不過是年紀小,不懂事才會和顧封玩得那般的好。
雖然不過隻是第一次在那個小區裏能見到了,敢和他搶東西的人了。
“你是誰?”小小的李小陽已經有了霸氣的痞子氣質,說起話來總是痞痞的。
瞅著小區裏新來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正在玩遊戲。
手上拿著的還是他早就看上了的石頭,整個小區都知道他看上的東西根本就沒有任何人敢去搶的,居然被這麽的軟玉娃娃給拿著了。
聞言,小男孩回了頭,看了一眼。
那張臉更是漂亮得不像話,一雙漂亮的黑眼睛一瞅著就能勾人魂兒似的。
“你又是誰?”小男孩疑問。
李小陽愣了一下。
“我是李小陽。”小陽有點高傲的點點頭,“怎麽了?”
想來他都報上了名,著方圓十裏的小區隻要報上他的名字,誰人不知道他李小陽?
“哦。”可是小男孩一看就是新來的,隻是淡淡的哦了一聲,又繼續回過頭繼續自己玩去了。
“哦什麽?那是我的石頭,你拿著幹什麽?”看到這個樣子,李小陽可就不高興了,這個世界向來就是這樣,真正能打的人,名聲在外,一般報個名字就能免去很多的麻煩,可是呢就是怕這樣的不知深淺的菜鳥,敢去挑戰“強權”。
那麽這麽說起來,顧封那個時候也算是一個敢去亂來的人了,他隻是一轉頭,其實壓根就沒把李小陽放在心上,加上剛剛來這裏,哪知道這裏還有這麽小霸王。
“你的石頭?”顧封有點迷惑,指了指手上的石頭,“我在這裏撿到的石頭,哪裏是你的?上麵又沒有你的名字。”
“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李小陽有點惱怒,瞬間氣上心頭,巴拉拉吧啦的跑上去就開始打起來。
顧封最開始愣是懵了一下,拳頭立馬就撲了過來,雖然從小到大他隻是個養尊處優的小公子哥兒,可是反應還是有的,他能被小萌那般的,欺負大概也是因為他放水了罷了。
現在一瞅著李小陽的拳頭過來了,也瞬間一躲。
“你幹嘛打人?”顧封叫嚷著。
“我想打你就打你!”李小*本就不跟他搭理,瞬間再撲了上來。
這是什麽呢,顧封也不是省油的燈,不怕蠻的人跟他揪打在了一起。
所謂的不打不相識,大家就這樣認識了。
“我明天就要去K城了。”劉任歐有點遺憾的說著,他是沒有和顧封和小萌一起讀的高中,在讀完初中之後就考去了別的地方的高中,顧封和小萌倒是留在了本地的重點高中,其實按照小萌的學習成績,一般一般的,也不過是上了個基礎班,也算是勉勉強強上了重點吧。
可是李小陽和他們就不一樣了,他從來就不是個學習的料,小的時候父母天天賭博,媽媽長期在家裏摸麻將,對他本身就是疏於管教。
後來他爸酗酒之後還會經常回來打他,打得他鼻青臉腫的。
李小陽從小就知道弱肉強食這個道理,也就是在這樣的家庭裏,他學會的,隻有勝利,隻要贏了,他就是最強的那個。
隻要他用武力打敗了所有的人,那他就是那個永遠不用受欺負的那一個。
跟著顧封他們混,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反而收斂了不少,還經常能被別人“欺負”一下什麽的,可是他從來不反感這樣,隻是覺得幸運,如果當年沒有認識顧封,沒有和顧封待在一起,很多的感情可能他早就沒有了,現在早就因為打架鬥毆死在哪個犄角旮旯裏都不是難事。
不過他也早就知道了自己和他們的不一樣。
他的路,注定是和他們的路不一樣的,也算是勉強的從家裏要錢,才讀完了初中,再讀高中什麽的。
一來,家裏不會有錢給他讀了。
二來,他也沒什麽心思再讀下去了。
現在,看著大家,這些從小到大的朋友們就這樣要各奔東西了,還是有點難過的。
“你一個人在外麵要好好的。”顧封上前拍了拍劉任歐的肩膀,小萌隻是在旁邊看了看,勉強的笑了笑。
李小陽眼圈有點紅,不過什麽都沒說。
隻是,注定要去了不同的道路罷了。
不讀書,能做什麽?
李小陽這個問題也想了很久,遊手好閑四處遊**玩了許久,最後家裏出了一點錢送他去了一個修車廠當學徒,一個月也就百來塊錢,每天還起早抹黑的。
沒錢花,心情煩躁,李小陽就會四處閑逛。
這樣,李小陽認識了一堆的狐朋狗友,也是因為李小陽他打架不錯罷了。
有了點錢花,認識了幾個道上的人,李小陽很多的時候都是覺得很茫然的,有時候躺在**就很認真的想著。
如果他不是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會不會一切都會不同了呢?
就算不是像顧封那樣的高等教育的家庭,有著有錢的老爸和背景。哪怕就像是莫家那樣也好啊,至少能夠供他讀書,給他一點可以教育的機會,那都是很好的。
尤其是在每年寒暑假,顧封小萌劉任歐大家都會來一起聚一聚,他就會稍微找一件體麵點的衣裳跟他們杯籌交錯,看起來大家還是當年。
其實誰都知道他早就染上了社會上的習氣,不管是說話也好,做事也好,都和他們格格不入起來。
慢慢的,就算顧封沒有把他隔除在外,他自己也會發覺自己的不一樣,漸漸的遠離了他們。
後來,很順理成章的,他們都去了大學,去了不同的地方,隻有他,晃晃****,最後還是一個修理工。
待了這麽久,李小陽也不願意再這樣碌碌無為的做了下去,可是並沒有任何的改變,他不過是到一個地方,去了另一個地方當小混混罷了。
混了幾年,確實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改變,他的命早就在最開始就注定了的,他不能走和他們一樣的路。
可是就算是到了別處,也一樣的過得很是艱難,在別人的地盤上更不好施展,加上李小陽一向是不學無術的,什麽也不懂,除了一點修車的小技能,他又能做什麽呢?
他意識到這個問題,已經是在修車很久了之後的。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因為沒錢,他已經好幾天沒能好好吃個飯了,現在他能做什麽?就算是讓他做個小偷,他都偷不到任何東西。
走投無路的李小陽最後決定,要活命的話,隻能想點別的辦法了。
想到了這些,他猶豫了一下,去超市買了一把刀,選刀的時候其實猶豫了很久,在水果刀部分選了很久,卻沒能選到合適的,心裏一直在猶豫。
說起來,他也不是一個惡毒的人,隻是他並不能選擇做一個自己能夠選擇的人罷了。
選好了刀到了收銀台,營業員拿起來又放下,半天都不給他打票,有點疑問的說著。
“你要用這個做什麽?”
李小陽打了一個冷顫,仿佛被說中的什麽心事一般,瞬間爆發。
“你管我做什麽?”李小陽發飆了一般,瞬間撂下刀,“老子我還就不買了。”
裹著破舊的大衣,罵罵叨叨的朝外走了出去。
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下去了雪,冷風吹起, 還是有點寒意的。
李小陽裹了裹衣服,咳嗽了一聲,朝出租房走去。
昏黃的路燈在街邊閃閃爍爍,有點昏暗的感覺,李小陽煩躁的踢了一腳丟在了地上的易拉罐,正好撞到了街邊的路燈柱上,嚇得一隻受寒的黑色夜貓蹭蹭的從這邊跑到了那邊。
渺無人煙的街道,突然對麵走來了一個人。
李小陽抬起頭一看。
是一個女子,穿得有點嚴實,匆匆忙忙的走在街上,高跟鞋撞擊在路上的聲音有點滲人。
李小陽看著女子漸漸靠近,發現四下無人,腦子一熱,突然想到了一個不好打電話念頭。
對的,不好的念頭,就算是現在想想,也是覺得是很不好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