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伸手握了握自己手提包的袋子,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她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跟著季元澤,並肩往前走去。

她隻是請他喝杯咖啡表示感謝,並不和他進行深入交流,應該沒什麽問題。

向人表達感謝,是一個有禮貌的人,都會有的行為。

安晴在心中如是對自己說道,算是安慰自己,也算是有個交代。

季元澤走在安晴的身側,他比她高出許多,隻要稍微一低頭,就能看到她的動作,還有細微的表情。

他的視線,頻頻的往安晴那邊移動。

原來,餘景灝喜歡的是這一種?

他如今才了解。

季元澤把一隻手放入口袋之中,抬頭看向天空,今天的天空是展覽湛藍的,晴空萬裏無雲,天氣很好。

喝咖啡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他微微仰起頭,側臉的弧度在空氣之中顯得很美,又因為太陽的光澤平添了幾分棱角,他的眼神,十分深邃,往裏看,甚至能看到一些起伏的波瀾。

季元澤把視線從安晴的身上收回來,兩人已經到了那家他看好的咖啡廳。

“就是這裏了。”

幾季元澤揚起唇角。

安晴細致的打量了一下咖啡廳的裝潢,然後點點頭,兩人一起往裏走。

季元澤的臉上,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

一切都進展的很順利。

……

淩子薄開著跑車在大道上一路狂飆,風馳電掣之後,他猛然一個刹車,把車停在了一個偏僻的角落。

Shit!

真是該死,他最近簡直是把臉都丟到太平洋了,因為安晴,他已經不知道挨過好幾頓揍了,先是餘景灝,還有安晴自己,現在又不知道是哪裏跑出來的家夥!

但是安晴偏偏對他沒有一絲動容和感動。

憑什麽?

這女人現在心是鐵打的?真是有夠狠得!

淩子薄在心中狠狠的一遍遍咒罵安晴,最後又無法做到對她坦然無視,這女人越是做出這一副樣子,他越是不甘心!

這麽想著,淩子薄伸手鬆了鬆自己的領帶,滿腹的怒火無處發泄。

難道,他現在對安晴是一點吸引力都沒有了?

不,不可能!這怎麽可能?他依舊是那個風光無限的淩家大少爺!

就在這時,淩子薄聽到手機裏傳來了一陣鈴聲。

他看了一眼,發現電話是白寧蘇打來的。

這幾天,他隻要不在白寧蘇的身邊,這女人總是會時不時的給他打電話,讓他不勝其煩,他對她,還真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了,現在滿滿的都是厭惡。

給他打電話,也不過是要錢或者是問他在哪兒。

這女人,一點都沒有安晴獨立,沒有安晴討人喜歡,他當初到底是哪隻眼睛瞎了看上她的呢?還是在夜店裏?

淩子薄憤憤不平,人總是在自己後悔之後從而對以前做出的所有事情感到懊惱,感到想不通,他現在就是這樣,對白寧蘇也是這樣。

“喂?有什麽事嗎?”

把電話接起來,淩子薄就一副不耐煩到極點的口吻。

“子薄啊,你現在在哪裏啊?是一個人嗎?”

電話裏,傳來白寧蘇小心翼翼的聲音。

“怎麽,這和你有關係嗎?”

“我現在都沒去逛街,我在家裏,我好想你能陪著我啊,孩子也很想你……”

白寧蘇把自己的聲音放緩,語調裏,帶上了一絲撒嬌討好的意味。

如果她以前這麽說,淩子薄一定會立刻回來,因為就算不顧及她,他也會顧及她肚子裏的孩子。

所以每每,白寧蘇一惹淩子薄不高興了,她一定會用這一招殺手鐧。

但是現在,聽到這話,淩子薄完全不為所動,他轉動了一下自己手上戴著的名牌手表,表情陰鶩到了極點。

他的腦子裏,現在想的,依舊滿滿都是安晴。

“夠了,我現在在工作,我要掙錢,不然以後怎麽養孩子?你真以為淩家家大業大,不用工作也能坐吃山空?我告訴你,不可能。”

淩子薄跟連珠炮似的說完這一大段話,就要掛電話了:“你在家好好呆著,下班我自然會回去。”

“等一下,”

白寧蘇忽然叫住了他,聲線裏,也突兀的生出了一絲不自然。

隻是淩子薄自己沒聽出來。

“子薄,你剛剛真的是在工作,一個人,沒有和別人在一起麽?”

“不然呢?你覺得我還會和誰在一起?”

淩子薄冷冷嗤笑一聲,語調更是不屑了。

“我拜托你,能不能別這麽敏感?果然懷了孕的女人腦子都不夠用了。”

說完這話,啪,淩子薄一下子把手機給關上了。

他現在,迫切需要找個地方,發泄一下自己,最好是能重新證明一下,他還是很有魅力的!

這麽一想,淩子薄腳下油門一轟,車子如同離弦的箭一樣飛馳了出去。

電話那頭,淩子薄已經掛斷了電話,但是白寧蘇還是緊緊的握著話筒,一直沒舍得把電話給放下,即使裏麵傳來的隻有忙音。

她坐在梳妝台前,鏡子裏映出那張漂亮且帶著精致妝容的臉蛋,但是那臉蛋,現在表情卻很扭曲,甚至眼睛裏流露出一絲怨毒。

她噌的一下從梳妝台前站了起來,緊緊的咬著嘴唇,最後,拿過自己放在沙發上的手機,從而放下了手裏還握著的座機聽筒,給方淺淺打了個電話。

方淺淺此刻正在某個高大上的美容院裏做指甲,看到電話是白寧蘇打來的,她直接接了。

“白小姐,有什麽進展麽?”

方淺淺的聲音很是慵懶。

她現在,不如之前那麽急促,懂得了什麽事放長線,釣大魚。

“方小姐,你果然說對了,淩子薄真的跟安晴那個賤人還有來往,你知道麽?他剛剛騙我了,我的私家偵探告訴我說,他剛剛去找安晴了,但是我問他,他居然告訴我說他是一個人,還說他在公司工作,我的天,真是要氣死我了!”

白寧蘇趿拉著一雙高跟涼鞋,在屋子裏來回走著,她煩躁的心情可以透過那淩亂分遝的高跟鞋音可以聽出來。

“不然呢?難道你覺得淩少還會和你直說他去找安晴了?除非他是傻了吧?”

聽到白寧蘇的控訴,安晴差點笑出了聲。

聞言,白寧蘇被噎了一下,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不管怎麽樣,她現在的確可以確定淩子薄的確和安晴還有所關聯,淩子薄去找過她,肯定不止一次,隻是今天,恰巧被她逮到。

她是找了私家偵探去跟著淩子薄,因為她很恐懼,恐懼安晴把這一切搶回去,那她的豪門夢也就泡湯了,她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一切,也都結束了!

想著各種的奢侈品牌,還有珠寶首飾,幾個月的時間,她已經過慣了這種有錢人的奢華日子,她如何能失去,那就是殺了她都不能夠!

所以,安晴絕不能再插入他們的中間!

白寧蘇惡狠狠的想著,這一次,她甚至還拍了照片回來,這都是按照之前方淺淺教她的,一定要多留下一些證據,盡量可以證明安晴和淩子薄糾纏不清的證據。

“我要的東西,你都沒忘了吧?隻有這樣,我才可以讓安晴徹底離開你的淩少爺,還有,我的哥哥。”

說到我的哥哥時,方淺淺的語氣,不由得重了幾分。

餘景灝,的確是她的哥哥,但又不是她的哥哥。

她喃喃地想著,最後勾唇一笑。

“當然,照片我都準備好了,但是我一眼都不想看。”

白寧蘇咬牙切齒,那照片上是淩子薄靠近安晴,不知道說什麽的畫麵,甚至還拉著她的手,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那畫麵,可是一點都不好看!

“其實,我真不明白,為什麽要這麽麻煩呢?這種隻知道勾引別人男人的狐狸精,我們找幾個人把她好好收拾一頓,不就行了?”

白寧蘇惡狠狠的開口,隨手把一旁的凳子,狠狠踢到在地,發泄她心中的不滿。

“如果這麽容易,我還來找你幹嘛呢?”

方淺淺挑起眉眼,眼神裏閃過一絲冰冷,對於上次的事情,她還心有餘悸。

“如果,我們這麽做了,很容易就會被發現了,到時候,你以為你的淩少爺,還會愛你嗎?”

方淺淺勾起唇角,這麽做,無疑是最蠢的,就會像上次一樣,不管成功與否,都會惹來景灝哥哥的厭惡和失望。

這種情況,她可再也不想出現了。

“那我應該怎麽辦?難道就這麽幹等著?這也太磨人了吧?”

白寧蘇皺著眉頭,不甘心的說道。

如果不是方淺淺要她忍著,她恐怕早就衝過去,狠狠的把安晴給修理一頓了,對於這種狐狸精,她是一點都不想忍。

“別擔心,很快,我要你準備的東西就能派上用場了。”

方淺淺抿唇,看著自己已經被塗好的指甲,每一片,都精致的如同藝術品一樣,在陽光下,散發著寶石一樣的光芒。

她把自己的手指也舉到陽光下,果然很好看。

這讓她的心情也變得愉快起來。

一切,都按照她所向往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