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基層鎮長 第三十三章(1)

花東興接到上級指令,火冒三丈,臉青得如同紫肝。本以為花二的事就此了結,他也出了一口惡氣,沒想到他剛宣布撤銷花二鎮長職務不到一周,上邊一紙公文下來,花二輕鬆地恢複鎮長職務。他看了那公文好像被什麽東西擊中,一下子癱坐下,有些緊張和心律過速。他癱坐在那裏很久,木雕樣一動沒動。煙灰一層層落在兩千好幾的褲子上,甚至膝蓋被燒成芝麻眼也沒發覺。那條褲子是老婆娘家小舅子媳婦的外甥送的,那小子中專一畢業即想巴結個好差事,天天磨嘰他姨,要他姨和姨夫去找老姐走走後門。姨夫的姐夫花東興那是花縣一條坐山虎,沒他辦不成的事,於是這外甥備下一筐笨雞蛋、兩條焦油量低的玉溪煙(聽姨夫說現在花東興為保養起見專抽焦油少的煙)、兩瓶五糧液、外帶一套兩千多元的西裝,這些東西總共不到四千元,可看著實惠順眼。去花東興家的時候,那外甥跟在小姨身後有些緊張,邁進花東興家大門時,外甥去掉緊張。縣長家院落和普通人家院落沒啥分別,有個倉棚,倉棚對麵是棵葡萄架,葡萄架周圍栽了一些小花草,看上去很展眼。院落栽種葡萄,好看納涼又有果實,因此花縣隻要有院落的人家幾乎都栽種葡萄。進了屋,外甥更是覺得沒啥稀奇,原本打算一睹縣長家闊綽風采,孰料他隻看到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事物。屋子大小有四間,也沒多少擺設,還有些淩亂,衣服到處堆放、三開門立櫃掛了層淺灰、土暖氣熏得白牆壁變成半麵黑,那外甥立刻卸掉緊張。殊不知這是花東興的狡兔三窟,其實,他在花縣幾處的房屋都數一數二,一個房屋一種風情,裏麵豪華展眼,根本不像落座在縣城裏的房屋。花東興之所以把經常居住處弄得淩亂不堪,是他暗設的心機,他老是擔心其他幾處非正道來的房子有一天會東窗事發,那是他受賄得來的,萬一給人查出來,別說縣長當不成,局子都得蹲幾年,於是他吩咐老婆盡量要家裏破爛不堪,老婆起初沒明白他的用意,當他說“有肉埋在碗裏吃”時,老婆似乎豁然開朗。花東興看一眼地上裝雞蛋的筐,眉頭一皺問小舅子媳婦這是做什麽。小舅子媳婦往前一推外甥,愣神打量房間的外甥就把玉溪煙、五糧液、名牌西裝全部擺放到花東興麵前,小舅子媳婦馬上甜甜叫了聲姐夫,然後要他穿上西裝試試,說要是哪裏不合適好讓外甥去換。花東興本打算拿一把,看了眼那套西裝,他不拿頂了。那套西裝銀灰色,渾身亮光十足,摸著手感滑溜細膩,一看就是高檔貨,可以和電視裏的主持人媲美。他試穿了,對著鏡子前後一照,那套衣服讓他年輕許多,增派不少。他笑了,問小舅子媳婦送這東西有啥目的。小舅子媳婦一聽有門,大膽說出外甥找工作的事。憑小舅子媳婦多年觀察,花東興若是沉默不語拉驢臉,你就得夾包走人,啥事甭想辦成。果然沒出一個月,外甥給安排進縣計劃生育辦公室做了辦事員,雖說和所學的電工風馬牛不相及,但直接做了幹部,那外甥喜洋得不得了。

花東興氣憤之餘想出招數,他打算壓下上邊指令,縣官不如現管,能壓多久壓多久,等上邊查下來,他有充分理由解釋,他可以說剛刷下花二鎮長沒幾天,馬上恢複難以服眾;還可以說花二被花春桃父母死死盯著,他沒法盡快落實。總之,能杜撰的理由他都得派上用場。此間,他因長期喝藥酒、吃鹿鞭、喝鹿血,鳥東西恢複原有本性,他也隨之恢複沾花惹草壞習性,人一離開縣委大院,他就去另一處房子精心裝扮一番,戴上墨鏡,粘了假胡子,穿平時從未穿過的時髦衣服,人一走出來,跟一黑道殺手差不多,因此沒人認出他。有一次為證實化裝術是否高明,他故意打電話給老婆,說想帶老婆去看場電影,要老婆去電影院等他。老婆很樂意接受他這少許關照,沒多想,裝扮好肥胖身子,一出溜來到電影院。老婆一到,花東興雙手插兜吹起口哨,整個一社會小混混樣。老婆四下巡視也沒見到花東興,當時花東興就在老婆眼皮底下,老婆硬沒認出來。花東興別提有多興奮,他撇開東張西望的老婆一溜煙來到縣裏最著名的桑拿城,人一到裏麵,春心便開始**漾。一個叫婉婉的服務小姐**半個上身娉婷向他走來,他渾身被蒸得麻酥酥,輕鬆地想飄起來。他光著上身躺在一張彈性十足的**,婉婉輕柔的鼻息還有身上清爽的香味一股腦迎過來,他簡直有些呼吸受阻,那個特殊時段,他恨不能吞了叫婉婉的按摩女。玉手滑肩擦過他身體,他身上每個關節好比塗滿潤滑油的車軸。那婉婉翻過來掉過去揉捏他,見他氣粗,鳥東西撐鼓**,她嘴角上的小痦子一顫抖,曼妙輕語便從口腔飛出來。

“先生,要特殊服務嗎?”

這甜蜜聲音花東興聽了不知有多少次,每次都有不同感覺,每次都像蜜餞甜在心頭,每次都刺激得鳥東西直打冷戰。那甜柔勁太誘人,能催眠一頭暴怒的獅子,能讓男人立刻熱血沸騰。自家老婆的粗聲大嗓他膩煩得想耳聾,叫他吃飯時像打鑼,催他睡覺時像鳴鼓,他即便有那麽點男人**,也被老婆的鑼鼓敲回去。如今按摩女婉婉柔聲細氣問他是否特殊服務,他怎能拒絕?他連回幾聲“要的”,婉婉便展開“正規”操作。一會兒工夫,他泛濫得不能自持,野狼般嚎叫一聲縱身壓向婉婉,孰料他還沒展開虎嘯龍吟,婉婉身子一縮骨碌躍起,一**騎上他,在他身上一陣顛簸。這時他的思維意識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要收了婉婉,把婉婉當做每日茶餘飯後的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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