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我的娘子和你的相公

“這邊這邊……”靜謐的樹林,付然然的聲音柔軟而甜美,總是在空**的山裏投下回響,清冽婉轉。

許政尾隨在她的背後,看著她輕盈的背影,總是不自覺的傻笑。

山林似乎可以掩蓋一切不愉快。讓許政覺得離世界很遠,離他的心很近,或者可以說,是離她的心很近。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還可以這樣守在她的身邊多久。如今的種種跡象表明,他是真的找錯人,麵前這位女子,隻是和付然然長相非常相似的幻想而已。他不能相信她的完整記憶,不能相信她記得百年之前的事情。

“那邊那邊……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付然然看他好半天沒有反映,揮手在他的眼前晃一晃。

“有,我有在聽。”

“去幫我把最上麵的哪一根拿下來聞聞看。”她指揮著他的動作,“最最上麵的那一個!”

“好!”心神不寧的許政連看都不看就順口答應,抬頭看之時,才發現這東西居然長在更高的岩壁上。

這裏的山層層疊疊,而且很是陡峭,好多草藥都是長在岩壁上,特別是珍貴的草藥。許政伸手擋住陽光的反射,才能看清楚在半山上,四葉草的一根小草。

人說三葉草是幸運草,四葉草是不是比三葉草更加的塗滿幸福?得到它,是不是意味著會找到愛情?許政心思早就遊覽在雲端,眼神都有點迷離,神情一晃,才發現,這周圍全部都是四片葉子的草,狠狠的敲敲自己的頭,恨自己思維混亂,不知道在想什麽。

許政順著岩壁爬上去,爬兩步退一步。四下摸索著結實的石頭緩緩而上,麵對牆壁,強迫自己不向下看,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岩石上的紋理,好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再往上麵一點。”然然大聲在下麵招呼著。

許政費力地抬頭。在陽光地照耀下。一顆小草孤單地在1?? 小 說 α..C整理夾縫中頑強地生長著。許政像一隻壁虎。把全身都貼在岩壁上。伸手拚命地夠上去。

腳下地碎石頭叮叮當當地往下掉。他地一隻腳登空。身子晃一下。差點性命不保。雙手抱住石頭。緊緊地貼著胸口。額頭上已經冒出細細密密地汗珠。

“笨蛋……”雖然聲音很小。但是上麵地許政還是隱約聽到。

許政再往上麵爬一點。一用力。將草連著根部都拽下來。輕舒一口氣。他搖搖晃晃地從上麵爬下來。

“看樣子長得不像……”付然然拿著那根小草。放在鼻子尖上仔細地聞一聞。順手丟在一邊。“不是這個……”小草順著“嘩嘩”地流水順流而下。轉瞬就消失不見。

許政垂頭看著小草飄走,臉上沉一沉,努力的揚起笑臉:“我想問一下,你到底知道不知道那東西長得什麽模樣?”

“天底下的草都是一個模樣,我怎麽知道哪一根和哪一根長得一樣。這裏這麽多草,總會找到一個差不多的吧?”付然然冷聲道。斜著眼睛看過來,“你不會才找到一株,就後悔不想跟著我繼續找吧?”

“沒有!”許政搖頭。

“嗯,那就好。”付然然在前麵走著,冷不丁地回過頭來,“你的那位娘子真的和我長得一樣嗎?”

“是。不過,她還不是我地娘子。”許政笑容滿麵。

“不是你的娘子,你那麽辛苦的四處去找她?”付然然不以為然的說。

“因為我對她有承諾。”許政沉吟著,“對於我而言。永遠不會更變的承諾比任何婚約都有說服力。我一定會守著她……”

付然然沒有應聲,眉宇間飄過一抹笑意:“承諾。奶奶說,很少有人將承諾看的那麽重要。更何況是對我們這些小妖精。”她說著,語氣中帶點落寞。

“如果你真的能幫我救到我的夫君。我可以幫助你找到你的小娘子。”付然然笑著,“我是說真地。一言九鼎。”

許政微笑,沒有應答。

兩個人在樹林裏以一前一後的位置,繼續前行,滿山都是長相相似的草,許政就按著付然然的話上竄下跳的四處尋找。偶爾扯破衣服。胳膊被樹枝割破,許政用衣服擋住。在麵對她的時候,照舊是笑容滿麵。

陽光漸漸西斜,夏秋之交的傍晚陰冷而潮濕,山林更加寒氣逼人。兩個人斜靠在樹木上,分別坐在樹的兩邊,望著相反的方向。

“你給我講一講你娘子地事情吧?”付然然心不在焉的說。

許政怔一下:“為什麽想聽這個?”

“因為我想知道,和我長得這麽相似的女子,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付然然小聲說。

“可愛,開朗,有時候會比男人還堅強。”許政自言自語,嘴角漾起小小的微笑,“她從不會過多的麻煩別人,從來都是為別人著想,不會為自己謀福利。她從前很愛撒謊,可是這些小謊言永遠是充滿著善意。”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好的人?”付然然不信服的問。

“我以前也是這麽覺著。”許政的臉像小孩子一樣微紅起來,想到從前地女朋友,總是掩飾不住小幸福,“怎麽會有這麽善解人意地女孩子呢?”付然然悶悶的小聲說一句,“說謊還善解人意。”

“……你說什麽?”

“沒有說什麽。”對方小小地辯解,“我是說又愛說謊又善解人意的人真是少見。”

“你想不想知道我相公是一個什麽樣兒的人?”滿臉小幸福的看過去。

“不想!”許政冷冷的說。

“為什麽?”付然然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那是你相公,不是我相公,你相公又和我長得不一樣,我為什麽想知道他是個什麽樣兒的人?”許政懶洋洋的回擊。

“你這個人怎麽一點好奇心都沒有?”付然然努嘴,“我跟你講,你聽著就好。”

“不聽……”許政玩笑的衝她吐吐舌頭。

“你……”

天越來越黑,偶爾有鳥類的聲音,雖然隻是一霎那,確是纏纏綿綿,婉轉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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