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回憶回憶
林小墨沉默的看著她，看她碧波流轉的眼眸，淡然的神情，好像發生這一切完全跟她沒有關係。終於不忍的問一聲：“那你呢？”
“我？”她莞爾一笑，“這裏是我的家，我還能到哪裏去？”問完之後，許政驚得差點昏厥，幸好後麵有藍兒攙扶著，自己才勉強的穩住身子，第一個衝上去問，“你沒有搞錯吧？你知道這隻老狐狸騙你，你還這麽說？”
付然然簡單的回頭看他，完全忽視他過於激動的神情，反而更加淡然的說：“她騙我什麽？”接著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望過來。
“你說你上來逼問她的，你這是逼問嗎？你這是逼問嗎？你當我們這一夥人傷的傷，快死的快死，在和你開玩笑嗎？”他有點不能控製情緒，指著背後可憐兮兮的阿木，“你看看他，你看看他，要不是你，他能成這個樣子嗎？不是為了你，我們至於衝上這毛都不長的狐狸山，和這隻毛都要掉光的老狐狸打鬥嗎？”他說完，又狠狠的咬咬牙，想要繼續說，小墨揪住她的手。
許政在一邊噤聲，狠狠的白她一眼，突然覺得愛上這個女人真是自己的失誤。
付然然被說的有點錯愕，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了看阿木，顯然是在確認他所說的這個將要死的人是個什麽狀況，看的阿木滿臉通紅，想要把頭偏過去，又扭住神經，一陣酸疼。
“許政，你別激動，我們慢慢說。”小墨穩住許政，立在一旁，略失望的看著然然。
付然然偏過頭。仔細的看著她的狐狸奶奶，之後伸手摸摸她長長的眼睫毛，什麽話都沒有說，像是什麽都不知道。
銀狐臥在地上，像是在望著自己的孩子一般，眼中的戾氣全部消退，相反是散發著和藹地味道。
兩個人就彼此看著。雖然付然然知道。麵前的這隻老狐狸欺騙自己。並且想要用猥瑣的陰謀把自己永遠的蜷縮在她的身邊。
而銀狐同樣知道，麵前的這一個完全不是之前屬於自己的小狐狸，不是那隻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甚至為自己割掉一條尾巴地狐狸……
在很多很多年前。年代久遠地連她自己都記不清楚。可是那一雙清澈地眼眸卻一直縈繞在她地腦海裏。她承諾過會永遠呆在自己地身邊。她也承諾過會永遠地保護她。
又不知道在多少年前。她開始叛逆起來。為一個人類甘願離開。她倔強又頑固。衝破一切要和他在一起……
在那時候。她隻是在她上山采藥地時候。小小地動了一點手腳。於是她就從山上滾下來。再沒有起來……
她有時候會忘掉這個細節。有時候又很清楚地記得。她地健忘症實在是太嚴重了。嚴重到時常分不清楚時間和現實。她會把很多很多年前地事情當成是昨天才發生。又或者把很多很多年前地事情當成今天才有。她是老了。當她終於看清付然然地模樣地時候。她才知道她真地老
她們長得很像。但卻不是完全一樣。她們都有清澈地眼睛。都有一樣地嘴巴。一樣地臉龐。卻沒有一樣地靈魂。
她整整活了幾千年。卻始終沒有發現這一點……竟然把她們混合在一起。怎麽分都分不清楚。
銀狐冷靜的看著然然，眼睛終於恍惚了。
“奶奶不哭，你看我不是在你身邊嗎？”然然抬起手微笑地將她的眼淚抹去。
銀狐滄桑地眼越來越渾濁，最後終於沉沉的晃一晃，緩緩的合上。
“奶奶……”然然很小聲的問。她能夠體會到她的愛，從開始的時候就能感覺到，那濃濃的，暖暖的疼愛，她不記得之前有人愛她，更不知道在之後會不會有人這麽愛她。
銀狐頓一下，終於緩緩的搖搖頭。
所有人都沒有明白她的神情，愕然的看著她。
而銀狐像是又忘記什麽似的，睜開眼睛，將付然然的身影可刻在眼裏，又緩緩的閉實在不明白，這動作的內在含義，正準備要說什麽，左手又被藍兒捉住，示意他安靜。
而在銀狐第三次的睜眼的時候，她恍惚的晃動著眼睛，終於問了一句話：“你和然然是什麽關係……”她的聲音很沉，像是纏繞著很多的情感，又像是完全和自己無關，平靜卻又沒有感情的問。
這句話小墨聽過三次，可和前幾次看到的不同，這一次，她在對著付然然本人說。
這一句讓然然一怔，詫異的抬頭。
銀狐又閉上眼，之後又睜開，又問她同樣一遍。
“我……”然然頓一頓，終於不能忍受的流眼淚，“我是……”她一時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銀狐似乎非常疲倦，這一次，她竟然問完之後，很快閉上眼睛，沉沉的睡著了……
聽著她平穩的呼吸，眾人都不解，木紫把阿木攙扶起來，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這是個什麽情況。
“狐狸奶奶？”然然試探的叫，她雙手扒開她的眼睛，歪著頭看進去，“你怎麽了，你不認得我了嗎？”
銀狐又疲倦的睜開眼睛，仔細的看著她，似乎想要說話，最終緩緩的閉上嘴。
“我就是付然然，我就是付然然。”她慌張的說兩次，又怕她聽不到竟然趴在她的耳朵上，重複的說一遍，“我就是！”
“你不是。”銀狐淡淡的否定。她閉著眼睛簡單的說，“你走吧。”完全不在意的話語，一切完全超出眾人的意料，誰都沒有想到這個老家夥居然在大家人還沒有死絕的時候，就鬆口放行。簡直是一個偉大的奇跡，許政恨不得撲上去把然然橫抱起來，在這個老家夥清醒之前，就把付然然綁走……
“我，我去哪裏？”然然被突如其來的話嚇得不清，“奶奶，你不認我了嗎？我是付然然，你一直告訴我，我應該要永遠陪在你身邊，一直跟我說，沒有誰可以帶我走，你給我講那些百年之前的故事，你告訴我要不是蜘蛛家族的讓步，我們就會流落街頭，你說她們的頭上有一百隻腳，你說我們不會離開，我們會在這裏呆好幾百年……”她拚命的證明著自己的身份，證明自己之前真的在這裏存在過，真的是她喜愛的那一直小狐狸，她真的沒有理由驅她走，哪怕在她心裏都很清楚，這一切都隻**而已……
銀狐聽著，眼裏有小淚珠在轉動，就算她把所有的記憶都給她，她始終不是自己的那一個然然……她不斷的重複著這樣的話，似乎是在害怕在某一秒過後，她又會忘記真相，又把一個好好的人圈在自己的身邊。
她實在是太老了，或者已經不能留在這個世界上……
“不是你。”銀狐仍然閉著眼睛，平靜的說。
“你真的不認得我了？”這一次，付然然確定要永遠留在這裏，對於之前的事情，她完全沒有記憶，對於未來，又沒有希冀，她覺得呆在這裏和奶奶相依為命就很好。
銀狐這次搖搖頭。
“你不是說不會丟掉我嗎？你既然這樣，當初又為什麽把我帶到這裏來？”這一次，付然然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她是決定不計較之前的是事情，她可是騙自己，甚至希望對方也要一直騙她……
林小墨終於和許政有了一樣的感覺，恨不得撲上去綁住她，趁機把她抱走。隻是環視周圍，還能動的人不多，如今不僅要把然然抱走，還要留著人手把受傷的人扶走，人手顯然不夠，這個時候，銀狐狸竟然突然睜開眼睛，精神十足的看過來。
小墨和許政都冷不丁的後退幾步。驚恐的抬頭看著人家。
“你們都走吧。”她緩緩的說，似乎是被然然擾的不能入眠，她冷淡的說。
“……”小墨沒有回過神兒來。
“我不認得他們，為什麽要跟他們走？我們要到哪裏去？我沒有家，我沒有地方住，我沒有……”然然的話再次傳進銀狐耳朵裏的時候，她的眼睛裏閃過一抹銀色的光。
一根耀眼的光芒刺入她的眼眸，接著銀狐緩緩的吹一口氣，一抹煙雲似的霧氣就飄進她的眼中，接著然然覺得渾身一陣，視覺漸漸的模糊，幾秒之後，又陡然清晰起來……
一切放佛是夢境，這一次睜眼，她竟然看著對麵的銀狐狸的眼神，逐漸陌生起來。
許政在一旁看著，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一晃：“你沒事情
她呆滯的看著他在自己麵前晃動的手指，眼神又在銀狐的身上略做停留。
“你……”許政似乎覺得有點不對，走到她的耳邊，試探的叫一聲：“然然？”叫完，她不解的看過來，眉頭緊緊的皺起來。
小墨和在場的人都詫異的望著她。許政看她眼神沒有焦點，又伸手去晃了一晃。
半晌，她終於轉轉眼珠子，狠狠的握住許政的手：“晃什麽晃？你當我瞎了？”
“……”許政一愣。這次輪到他不解的看著她。(，如欲知後事如何，支持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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