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善體表放出道道金色符文,他揮動雙拳,朝金龍頭顱砸去。

雙拳帶來的狂風席卷整個大殿,頓時籠罩住金龍身軀,金龍頭顱拚命一抬,堪堪躲過這致命一擊,它停在半空,眼睛死死盯著小善觀察。

這種僵持持續有半個時辰左右,驚天動地的戰鬥再次打響,雙方你來我往,瞬間鬥了數個回合,小善一拳砸在金龍頭顱上,它的頭顱頓時碎裂,變成點點金光消散在空中,但瞬間又重新出現龍頭,張開大嘴咬向小善,小善用胳膊支撐,金龍正好咬在胳膊之上。

盡管小善煉體已經達到魔尊期,但失去靈氣的支撐隻能發揮出極小的威力,竟然把手臂上皮肉撕下,殷紅的鮮血噴射而出。

金色符文從傷口處湧出,凝成實質,傷口瞬間愈合。

這一戰打的真精彩,簡直風卷殘雲,噬天裂地,無數細小的空間裂縫彌漫在二樓大廳內。

一個時辰過去,雙方難解難分,小善輕歎,靈魂之力調出,他大喝一聲。

“靈魂化焰!”

這是肖恒大天尊傳給他的第二招,也是攻擊性最強的一招,因為他要盡快結束戰鬥,把蘇婉兒和拓跋雲快些救出來。

小善眼睛中出現水桶粗細的靈魂之線,相互碰撞後,化成一條火龍,它張開大嘴咆哮一聲,噴出一團七色火焰,這是靈魂之火,專門燒人魂魄,被擊中後身體無礙,靈魂頓滅,對手就會變成一具沒有魂魄的軀殼。火龍衝進前方空間內,無數熱浪襲來,仿佛一隻燒紅的秤砣扔進水中一般。

頓時,漫天火海,如同空中下起一場火雨,火龍和金龍糾纏在一起,無比的高溫仿佛要把宮殿融化。

還好,整個皇宮有陣法隔離,不然,定會燒成灰燼。

金龍不甘示弱,在不斷咆哮中,口中噴出一股水柱,迎向火龍,水柱同火焰撞擊發出“嗤嗤”聲響,水蒸氣蔓延開來,整個被火光映照的通紅的大殿又被白色水汽彌漫。

火焰被撲滅,水柱被蒸發,雙方使出渾身解數,鬥在一處。

轉眼雙方又鬥了一個時辰,小善靈魂之力漸漸枯竭,金龍也行動緩慢下來。

“停!”金龍竟然口吐人言喊道。

小善收回靈魂之線,冷冷的看著金龍。

金龍龐大的身軀變成胳膊粗細,成為一條迷你小龍。

“你怎麽有盤古靈魂的氣息?”金龍喝道。

小善聽後非常迷茫,他不知該怎麽回答,隻好一言不發的盯著金龍觀看。

金龍身體繼續變小,漸漸變成一根金絲,在小善不注意的情況下,鑽進他的眼睛之中。

小善大驚,正要調動靈魂之力驅除金龍,卻發現它並無惡意,隻是沿著筋脈遊走一圈,從另外一隻眼睛中飛出。

金絲重新化成迷你金龍,俯下身軀,口中“喃喃”的說道:“果真有盤古大人的魂魄。”

說完,它朝小善拜下。

小善又激動又詫異,伸出雙手把金龍攙起。

“我乃上古神龍,在神魔大戰時被血魔封印在銅鏡中,隻有盤古之靈能解開銅鏡封印,剛才與您打鬥的隻是我的一縷魂魄,真身根本未曾離開銅鏡,我願認你您為主,從今跟在您身邊,寸步不離,期待您成長後能解除封印,還我自由。”

“哦,原來如此,你叫什麽名字?”小善欣喜的問道。

“我叫玉龍,隻要您呼喚我,我的魂魄就會離開銅鏡助您一臂之力,也可當做您的坐騎。”

說完它回到銅鏡中,銅鏡圍著小善身軀盤旋幾圈後,穩穩的落在小善手中。

銅鏡變得清晰起來,一條金龍盤旋在銅鏡的霧氣中,從鏡中飛出一團灰氣,鑽進小善眼睛中,這是金龍的一縷魂魄。

小善腦海中多出一個信息,隻要他意念一動,金龍就會從銅鏡中飛出,幫助他戰鬥。

令小善更加興奮的是,他由於沒有半點靈力,不能騰空,有了金龍這個坐騎,他再也不用發愁同高階修士戰鬥時被動挨打了。

“轟隆隆........。”在金龍被降服後,三樓入口發出巨響,隔膜碎裂,通道敞開,小善可以暢通無阻的進入三樓。

小善異常高興,他大踏步朝三樓走去。

......

此戰從前到後,青鸞和西門虹、西門光看的清清楚楚,西門光嚇得渾身篩糠,早知道王小善這麽厲害,那天捉拿蘇婉兒和拓跋雲打死他也不敢,萬一王小善尋仇,自己這條小命瞬間就會丟失。

西門虹臉色鐵青的問青鸞:“九舵主,二層是你精心設計的,不僅沒有將王小善打敗,反而金龍認他為主,成了他的幫手,這如何解釋?”

青鸞聽到西門虹責備自己,臉色巨變,他冷笑一聲說:“西門高參,聽你話的意思我是故意送給王小善寶物啦?”

說完,元嬰中期修為毫不保留釋放出來,一股強大壓力朝西門虹和西門光碾壓而去。

西門虹才區區結丹後期修為,就算有一百個他也不是青鸞的對手,強大的壓力使得他骨頭“咯吱吱”響個不停。

西門光更慘,在這股壓力下,抱著腦袋滿地翻滾,七竅流出鮮血,臉色蠟黃。

後邊的衛士盡管沒有直接受壓,但餘威也將他們推得東倒西歪,長戟跌落在地,發出“呯呯啪啪”的響聲。

這股威壓猶如大海波浪,一波比一波高,絲毫沒有停息的意思,照這樣下去,再有片刻時間,西門虹也要栽倒在地。

“九舵主手下留情,我知錯了!”西門虹大聲呼喊道。

西門光一邊翻滾一邊大叫:“青鸞爺爺,青鸞祖宗,饒命啊!”

青鸞收回元嬰氣息,怒斥道:“剛才給你們一點教訓,在我麵前盡量收斂些,不然我會不客氣!”

西門虹氣血上湧就要吐出鮮血,他勉強壓了下去,站起身對青鸞說:“剛才多有冒犯,多謝手下留情。”

“銅鏡是我千年前偶然所得,裏麵的金龍曾經是大天尊修為,被封印銅鏡中,我費勁心機想要讓它認我為主,都未成功,想不到竟然主動認王小善為主,真是氣煞我也。”

西門虹穩了穩心神心有餘悸的問道:“敢問青鸞舵主,剛才和王小善戰鬥的金龍是何種修為?”

“剛才出現的金龍僅僅是銅鏡中金龍的一縷魂魄,元嬰初期修為,如果解開銅鏡封印,金龍立刻就會恢複大天尊修為,若是讓它認我為主,那將是何等壯觀,可惜啊,我的銅鏡。”青鸞竟痛心的流出眼淚,傷心不止。

西門虹看到青鸞如此這樣,想到剛才自己言語的確有些重,他愧疚的勸說道:“九舵主不必傷心,三層到九層還有很多關卡,特別是九層大陣,一旦他被困入陣中,任是大羅金仙也難逃毒手。”

青鸞眼睛中露出一種奇怪的神色,但這種神色轉瞬即逝,他盯著銅鏡仔細觀察起來。

西門虹和西門光也盯著銅鏡,注意著王小善的一舉一動......

......

小善進入第三層的一瞬間,一股強大的道韻襲來,這股道韻包含有空間法則和時間法則,盡管隻是皮毛,也不容小覷。

在第三層行走就像背著一座小山,腳步沉重無比,但這點壓力對小善算不了什麽,他一步步走到第四層樓梯口,雙手撕開隔膜,進入四層,盡管壓力增加一倍,但對小善也沒有任何阻力。不到一盞茶時間,小善走上第五層。

第五層壓力比第四層大一倍,小善仿佛置身泥漿之中,身體行動變得遲緩吃力,他每走一步就要付出比第四層多一倍的體力,到第六層樓梯時,小善的額頭冒出汗水。

小善在六層樓梯口盤膝坐下,他知道第六層壓力一定比第五層高很多,必須儲存足夠的體力完成任務。

他盤膝坐下,進入忘我狀態,這一坐就是一個時辰,體力精力恢複到最佳狀態,他抬腳走上皇宮六層。

出乎小善的預料,第六層不但沒有一點壓力,而且還令他渾身舒暢。

因為第六層是雷電,無數電弧從頂部降下,落在小善身上發出“哢吧哢吧”的聲音,就像一位少女用她溫柔的小手對他撫摸。

其實這裏的雷電如果是一般修士,早就無法忍受,它們比蘭花穀試煉塔九層雷電還要強十倍,就算結丹期修士也會魂飛魄散。

然而小善的煉體已經達到魔尊期,這點雷電對他就如撓癢癢一般。

小善圍著六層大殿走了一圈,任憑雷電落在身上,甚至把它們吸入口中,享受著“按摩”的樂趣。

過了好久,小善才依依不舍的來到第七層。

第七層景象同第五層相似,但壓力增加十倍不止,小善行走其中仿佛挑起兩座大山,走的每一步都付出艱辛的努力。

小善全身骨骼被無邊的道韻壓彎,關節處發出“哢吧哢吧”之聲,但這種恐怖的壓力,小善仍然可以抵擋,在他走到大殿一半位置之時,無數道七彩雷光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小善全部置身在雷電的海洋中,它的強度比六層高十倍,在這種雷擊下,短時間還可以承受,但時間一長,身體一定會受到損傷。

小善咬了咬牙,喝道:“靈魂護體!”

從他的眼睛中飛出靈魂之線,纏繞住身體,形成一個靈魂之繭,此繭異常*,雷電劈到上麵後竟然反彈而上,回擊到大殿頂端。

“砰砰.......。”反彈的雷電把第七層布下的陣法破壞,大陣瞬間失去作用,成為空空如也的大殿。

漆黑的大殿重新泛起淡黃的光芒,房頂上懸掛的夜明珠不停閃爍,這裏的布置竟然同一層相同。

小善收回靈魂之線,朝第八層走去。

......

西門虹、青鸞、西門光看的目瞪口呆,特別是青鸞一直對自己的修為非常自信,但看到小善一口氣走上八層之時,也自歎不如。

為了擒拿王小善,西門虹把國王從皇宮移走,在九層皇宮布下層層陣法,可謂煞費心機,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此人會這麽厲害。

“如果王小善有法力,他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西門虹搖頭哀歎道。

青鸞冷笑一聲說道:“你說對了,王小善曾經是元嬰後期大圓滿修為,如今煉體術更是達到魔尊體,他如果恢複修為,對魔界來說就是厄運!”

“什麽?元嬰後期圓滿修為?魔尊體?你怎麽知道的?”西門虹問道。

他說出此話後又有些後悔,因語氣太重,怕引起青鸞的報複。

不過青鸞這次沒有理他,慎重的說:“當然是穀主魔笛告訴我的,他是聽魔界朱厭大人說的。”

西門虹又問道:“哦,原來如此,您是怎麽看出他煉體達到魔尊體?”

“這個非常容易,魔尊體體表會釋放金色符文,他釋放的符文雖然不多,但至少也達到魔尊體初期,別以為這沒什麽,在魔界除了血魔老祖和朱厭大人外,沒有人修煉這種煉體。”青鸞說道。

“為什麽?”旁邊的西門光問。

青鸞用眼角餘光掃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

西門虹長歎一聲說:“因為這種功法修煉起來艱難無比,並且同修為掛鉤,也就是說煉體達到一定級別,修為才能晉升上去,故魔界幾乎無人修煉,但凡修煉成功者,實力在同階內一定無敵,就算越級戰鬥也未嚐不可。”

西門光眼睛中透出深深的恐懼。

西門虹朝西門光擺了擺手說:“我布置陣法的關鍵之處在八九層,他就算再厲害,此刻失去法力的他,能力也隻有不到十分之一,我們要樹立打敗他的信心。”

青鸞忽然問:“給說說第八層和第九層的布置,讓我們也有個初步了解。”

西門虹微微一愣,還是詳細的講解起來,青鸞一邊聽一邊不住點頭。

“我說參謀大人怎麽一點不慌亂,原來已經布置好如此奇妙的陣法,就算我進入後也不能全身而退,何況王小善,哈哈。”青鸞大笑起來。

聽到青鸞的表揚,西門虹興奮起來,他和西門光也狂笑起來。

這笑聲中摻雜著每個人不同的想法。

笑,有時不一定是高興,擔心和傷心有時也會笑,重點看這人笑原因、所處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