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坐下後,他命令我加入魔界,否則就把我扔到血河之內,永受魂魄折磨之苦,我誓死不從,想要自殺了卻此生,不料這廝竟然施展法術,把我定在原地,手腳不能活動分毫,然後掰開我的嘴巴,放進去一枚黑色丹藥,丹藥入口後,渾身如萬蟻附體,痛苦不堪。”說道這裏令狐德川眼裏露出恐怖至極的神態。

“這種痛苦持續了近一個時辰,我誓死不從,接著他又在我口中放入另一枚丹藥,頓時這種非人的折磨帶來的痛苦增加了三倍,我實在難以忍受,就苦苦哀求他放過我。他說不用要我加入魔界,隻是設法幫助他們解除幽冥之地的封印,我別無他法,暫且答應下來。”令狐德川無奈地說。

“師兄受苦了,後來他讓你都做了些什麽事兒?”令狐劍南問道。

“魔虎說幽冥之地有他的徒弟魔能,他在封印旁布下殺陣,不停攻擊皓軒大帝設下的封印,取得很好的效果。他給我一張陣圖,要我在幽冥之地布下大陣,此陣可以越過皓軒大帝設下的禁製,溝通幽冥之地的殺陣,兩陣相輔相成,形成一個靈氣通道,妄想裏麵高階修魔者,可以順著此通道走出幽冥之地。我按照圖紙上的標記擺下大陣,並且和殺陣溝通成功,此想法很好,但皓軒大帝封印更加絕妙,雖能溝通靈氣,但高階修魔者仍然不能從通道走出。”令狐德川說。

“原來師兄這麽多年布下的大陣竟然是魔界指使而為,原以為是個人行為,對你布下此陣緣由百思不得其解,今天我總算明白了。你告誡門內弟子不要靠近大陣,竟然是一番好意,看來是我們都錯怪你了。”令狐劍南道。

“那德川長老私自送駿澈和麗嬌進入幽冥之地,又作何解釋?”令狐德林冷冷的問道。

“嗬嗬,原來德林長老一直在監視我。不錯,我是把他們送入幽冥之地,但這是魔界的命令,我哪敢違背,不過我在他們二人身上設有印記,等精英弟子進入幽冥之地後,隨時可以發現他們的行蹤。”令狐德川說。

言罷,從他眼睛中射出一道淩厲的寒光射向令狐德林。

令狐德林不禁渾身一涼,仿佛有把利刃斬向自己。

令狐德川說的非常仔細,眾人不再說話,似乎這些年來許多值得懷疑的事情,統統找到了答案。令狐劍南頻頻點頭,對他說的話深信不疑,開始懊悔多年冷落於他,甚至還懷疑他投靠了魔界。

令狐德川繼續說:“魔界令我布下溝通幽冥之地的大陣,雖說沒有形成靈氣通道,但經過我多年研究發現,此陣可以把人界的靈氣源源不斷輸進去,大家知道,當年封印主要是靠大帝的神念和靈力支撐,因為大帝還健在,所以神念不會丟失,而這些年靈力不斷遭受魔氣侵蝕,目前力量已經削弱很多,所以給封印補充靈力是加固的關鍵。這次讓年輕精英弟子加固封印,不知掌門如何安排?”

“數年前蜀山、蘭花穀的兩位掌門和我共同研究,由高級製符師製作數百枚靈符,由精英弟子貼在中央石碑上,補充封印靈力,起到加固的目的。”令狐劍南解釋道。

“可是幽冥之地危機重重,石碑周圍有眾多魔兵把守,想要完成此任務艱難無比。就算把這些靈符貼在了石碑上,單靠靈符內儲存的微弱靈力,不知能對封印起多大作用?”令狐德川道。

“德川長老有更好的辦法嗎?”令狐劍南眼睛一亮問道。

“方法有一個,讓精英弟子在石碑旁邊布置下一個陣法,此陣並不複雜,目的是溝通皓軒大帝的封印,布置好之後,不用進入石碑所處的幽穀之內,隻需我們在幽冥之地入口操作即可。”令狐德川說。

令狐劍南聽後猛地站了起來,激動的說道:“我似乎有點明白了,你再詳細闡述下。”

“掌門請坐,容我慢慢道來,完成封印任務主要靠三個陣法,現在已經有兩個,幽冥之地石碑處有皓軒大帝設下的封印,幽冥之地入口有我設下的陣法,精英弟子進入幽冥之地後,在石碑附近再布置一個陣法。具體操作方法是:一、通過我入口設置的陣法把靈氣送進幽冥之地。二、精英弟子在石碑附近設置陣法,把送入的靈氣吸收到大陣內。三、通過精英弟子設置的大陣,把靈氣送到石碑封印處。不知此辦法可行否?”令狐德川說道。

“此法絕妙,在幽冥之地內布置一個簡單的陣法,連通裏外兩個大陣,達到加固封印的目的。魔虎萬萬沒有想到,籌劃許久的計謀反倒被我們利用。”令狐劍南讚歎道。

“你說的很對,不過如何證明你沒有被魔界收買,萬一適得其反怎麽辦?”令狐德林冷漠的說。

“我知道德林長老這些年對我耿耿於懷,實話說,此次來就是想通過我的努力為人界做點貢獻,罪孽深重的我,多年來忍辱負重,就是想將功折罪,今天隻有一死才能證明我所言屬實。”言罷,令狐德川周身放出紅光,舉起右手拍向自己的胸口。

“啪”的一聲,令狐德川噴出一口鮮血,摔倒在地。

令狐劍南瞪了令狐德林一眼,扶起令狐德川,把他抱在懷中,抓起他的右手,緩緩注入靈氣。

“師兄,這些年委屈你了,幾百年的寂寞、孤獨、冤屈都沒有令你自殺,怎麽德林長老一句話這麽刺激你。不管他們怎麽說,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令狐劍南老淚縱橫的哭道。

過來好大一會兒,令狐德川悠悠醒來,他望著令狐劍南失聲痛哭起來,場麵十分淒涼、感人。

“感謝掌門如此相信於我,這個計劃需要大家共同商議。我的陣法造詣和掌門相距甚遠,是否可行還需掌門定奪。”令狐德川說的情真意切。

他顫巍巍的從懷裏掏出一遝陣法圖紙,遞給令狐劍南。

令狐劍南把令狐德川扶到椅子上,打開陣法圖紙細細觀看。

片刻後,他翹起大拇指讚歎道:“想我研究陣法數百年,自傲在人界能排前列,想不到師兄布置的陣法思路如此縝密,無論從規模、陣旗方位、還是複雜程度已是爐火純青,隱隱有淩越我之上,佩服啊。”

“大家互相傳遞看下吧。”他把陣圖遞給了身旁的令狐德林。

大家仔細看過陣圖,都暗自驚歎不止。

仿佛看到一個靈氣通道,正源源不斷的向封印輸送靈氣,封印在靈氣的滋潤下,愈發堅固、燦爛起來。

“我還有一個請求,請門主陪我進入大陣,陣中有幾點疑點困惑我多年,希望門主能給予解答。”令狐德川道。

“當然可以,為了人界的安危,盡快加固封印,我也要出些微薄之力,但你受傷頗重,先回去休息,明日一早我隨你進入大陣。”令狐劍南說。

......

幽冥之地入口處的大陣內,霧氣蒸騰,一股肅殺之氣充斥其中,此陣異常複雜,就算元嬰高手被困其中,如果不精通陣法,片刻內也會被絞成碎片。

大陣的最深處,一祭壇漂浮在空中,成五角狀,每個角上懸浮一枚頭顱大小圓珠,分別是金龍珠、木林珠、水魚珠、火炬珠、土沙珠。它們各自泛著不同顏色的光芒,幾種光芒相互交織,在祭壇正中形成一五角圖案。

五枚珠子下麵各有一萬枚極品靈石,正源源不斷的向珠子中輸入靈氣。祭壇周圍插有數以萬計的陣旗,按照北鬥方位遙相呼應。

這個陣法內含八十一種小陣法,分別有龍翔陣、火龍陣、泥沙陣、水淹陣等,如果困住敵人,各種陣法被激發,威力驚天動地,令你千般神通,也插翅難飛。

祭壇旁邊黑霧彌漫,從裏麵走出一人,但見他一襲黑衣,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眉毛上挑,頭上長有一對鹿角,滿頭紅發散亂在胸前,正是魔笛。

“德川長老,計劃有變化嗎?令狐劍南會不會走進大陣?計劃可是你想出來的,如果失敗,骷髏師父那裏別怪我如實稟告。”魔笛對著祭壇“嗡嗡”說道。

祭壇正中五角圖案上五種光芒狂閃起來,從耀眼的光芒中走出一老者,正是令狐德川。

他飄到魔笛麵前,左手輕輕捋捋幾根小山羊胡子,白眼翻動,斜看了魔笛一眼說:“魔笛大人請放心,為了能讓令狐劍南這廝進入此陣,我不惜把自己打成重傷,差點把命搭上。放心吧,他一定會來,不過擒拿他可是您的事情,下麵的戲該您上演了,如果失誤,我也會在骷髏魔尊麵前如實稟告。”

“你放肆,竟敢如此給我說話,不要以為魔尊大人有求於你,你就得意忘形了,別忘了,我們都是魔界中人,更別說我還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惹了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魔笛道。

令狐德川冷笑一聲,想要和魔笛據理力爭,片刻後卻冷靜下來。

他冷冷的說:“魔笛大人請贖罪,還望擒拿住令狐劍南後,按照原計劃進行,我先謝大人。”

“這還差不多,讓你當掌門的事情,我會盡力而為,隻是我要求的條件,你也必須做到,否則......。”魔笛道。

“放心吧,我一定把若雨這個女人交給你。真是搞不明白,沒有骷髏魔尊的同意,你冒這個險值得嗎?萬一由此造成計劃有變,責任可是大人你的。”令狐德川說。

“你......,這個自然,如果出現任何差錯,與你無關。”魔笛道。

......

天亮了,初升的朝陽從東方冉冉升起,把金剛門的崇山峻嶺映照的通紅一片,好像蒙上薄薄的一層金紗。幽冥之地入口處,一個大陣影影綽綽的把入口罩得嚴嚴實實,像是一個倒扣的大碗。

令狐劍南帶領六位長老來到大陣旁邊,隻見他雙目湧出金色火焰,如兩把金劍射入大陣。

他盤膝坐在地上,仔細感悟著大陣的結構。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令狐劍南收回兩道金焰,歎了一口氣問:“師兄,此陣是你布置的嗎?”

“是的,掌門,有何問題?”令狐德川小心的問道。

“此陣的複雜程度遠遠在我的預料之外,就算是我,沒有數年時間也無法完成,盡管你有魔界送的圖紙,布置下來也是很不容易啊。”令狐劍南道。

令狐德川心想:“老匹夫,這個大陣可沒有什麽圖紙,而是花費了我三百多年時間,經過精心的推敲,衍變、設計才完成的,裏麵的複雜情況可不是你感知下就能了解的,你更加想不到的是,此陣也是為你準備的,隻要你踏進這陣,任你神通廣大,將會插翅難飛。”想到這裏他竟然得意的笑起來。

“德川長老,你笑什麽啊?門主說話有何不妥嗎?”令狐德林問道。

“哦,我是驚歎門主高超的陣法之道,僅僅是看上幾眼,就能把此陣了解如此透徹。如此,幽冥之地封印任務的成功率又會提高幾成,我是高興啊。”令狐德川從恍惚中醒來,急忙圓道。

說完,他心裏暗道:“令狐德林你個老匹夫,等我當上門主後,第一個就拿你開刀,千萬別落什麽把柄在我手中,否則,嘿嘿,我會讓你死的很慘。”他冷眼看了下令狐德林,慢慢的握緊拳頭。

“德川師兄,我們入陣吧,麻煩其他長老在陣外等候,沒有我的命令,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輕舉妄動。”令狐劍南吩咐道。

“門主你自己進去合適嗎?我陪你一起吧?”令狐德馨關切的說。

“放心吧,我進去先查看下,和師兄討論計劃的可行性,稍後便會出來。”令狐劍南看了一眼令狐德馨,向他微微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