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茜還想再說些什麽,司儀來敲門,通知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唯一,你可千萬別忘了時間。”安茜離開前對她說道。

許唯一點了點頭,但是直到婚禮過半,她依舊還是沒有走出休息室。

安茜扯了下容修之的衣角,容修之這才發現許唯一竟然沒在。

他有些著急,衝伴郎耳語了幾句,伴郎離開宴會廳,去敲了下休息室的門。

“那個……”伴郎看到許唯一的時候愣了一下,隻覺得許唯一的身上有一種淡淡的憂鬱氣息,很吸引人,他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

許唯一抬眼看向伴郎,這才想起剛剛她答應了安茜一定會去宴會廳,歉意的看向伴郎,“我隻是稍有些不舒服。”

伴郎依舊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她。

許唯一探尋的看向他,“我臉上沾了什麽髒東西了嗎?”

伴郎匆匆收回神思,催促道:“婚禮已經快要過半,很快就要拋新娘捧花了,你快些過去吧。”

許唯一抿了下嘴角,“謝謝,不過我不太感興趣。”

結束了一段錯誤的婚姻,她覺得她再也愛不動了,也不想再愛,又為什麽要去湊熱鬧,跟別人搶幸福?

伴郎還是第一次聽說有女人對新娘捧花不感興趣的,雖然容修之跟他說了她跟宋逸的關係,可是在看到許唯一的那一刻起,他還是覺得這女人非常對他胃口。

既然已經決定離婚了,那麽去搶新娘捧花就沒有什麽不正常的,竟然說自己不感興趣。

難道太傷心了?

“不管怎麽樣,畢竟是安茜的婚禮,你既然已經答應了要參加,總不能一直窩在這裏吧?”伴郎走到她麵前,衝她伸出手。

許唯一愣怔了一下,目光從他的手緩緩的移到他的臉上,這是一張麥色的臉孔,很健康,也很英俊,尤其一笑間嘴角還有兩個小酒窩。

伴郎輕咳一聲,眼底笑意更甚,“我知道自己長得很英俊,不過你也不用這麽盯著我看吧,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許唯一隻覺得他說的話挺有意思,“你這個人還挺有意思。”

伴郎說道:“我叫楚飛,認識一下。”

許唯一臉上沒什麽表情,“我叫許唯一。”

楚飛皺眉,“我一直待在國外,什麽時候國內跟國外一樣也不時興握手了?”

一句話,竟是逼的許唯一不跟他握手都不行,她伸出手,快速跟他碰了一下。

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楚飛竟然直接握著她的手將她從沙發裏拉了起來。

許唯一一臉慍色,“你這是幹什麽?”

楚飛笑道:“剛剛不是都跟你說了麽,婚禮已經要過半了,你再不去,可就真的搶不到新娘捧花了。”

許唯一試著掙開楚飛的手,但是他的手異常有力,任憑許唯一如何掙脫,都掙不開。

“你這身體還真是弱的很,如果想掙開我,怎麽也得再練上兩年。”楚飛的笑容非常陽光,也非常賤。

許唯一不知道為什麽就突然想到了這樣兩個完全不搭調的詞兒,久也掙不開,她索性不再掙紮。

當兩人進入宴會廳

的時候,正逢安茜準備拋新娘捧花。

楚飛偏頭看她一眼,“雖然你說你不感興趣,不過我非常感興趣,你可不可以幫我個忙?”

許唯一正想拒絕,她跟楚飛根本就不熟,他這樣的自來熟讓她很不適。

未及她開口說話,楚飛笑道:“你幫我搶到捧花,我就邀請你去體驗一次極限運動。”

許唯一怔了怔,皺眉,“對不起,我不感興趣。”

楚飛是真的沒有見過對什麽都不感興趣的女人,他蹙眉想了想,“那麽你到底對什麽感興趣?”

許唯一再次試圖掙開他的手,但是就在這時候,她對上了宋逸望過來的目光,整個人就仿佛瞬間被施了魔法。

楚飛循著她的目光望去,“你不是已經決定要離婚了嗎?難道還對宋逸念念不忘?”

許唯一的心突跳了一下,她擰眉看著楚飛,“你既然什麽都知道,那麽就不要隨便來接近我,我對男人不感興趣。”

楚飛忍俊不禁,“你對男人不感興趣的話,難道是對女人感興趣?”

許唯一心裏異常煩躁,“楚飛,請你鬆開我的手。”

楚飛抿唇,“你如果還放不下,我可以鬆開手,可如果你真的決定要離婚,我對你一見鍾情,給我個機會。”

許唯一怒瞪著楚飛,這個人簡直不是自來熟,根本就是賤到家了!

宋逸一直緊張的攥緊手,修說隻要看著楚飛的手,就可以知道許唯一對他到底是怎樣的心境。

如果她在看到他的時候,想也沒想的就甩開楚飛的手,那麽就是對他還沒有完全死心。

然而現在,楚飛一直緊緊攥著她的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當他清楚的看到了許唯一臉上的不耐,以及她看向他時眼神中的那種複雜,他終於相信修所說的話並不是在寬慰他。

她的心裏還有他!

他就要站起來,走上前,扯開被楚飛用力攥著的許唯一的手時,許唯一意外捕捉到宋逸眸底的那種期待,以及篤信。

她看了一眼身邊根本一早就對她的一切了如指掌的楚飛,心緒快速轉動。

很快就想到了這或許是容修之故意安排的,目的或許就是想試探她心裏是否真的已經放下了宋逸。

她嘴角漫上一抹淡笑,“新娘捧花我可以幫你搶,不過你也幫我一個忙。”

楚飛探尋的看著她,“說來聽聽。”

許唯一再次看了一眼宋逸,低聲說道:“離我遠一點兒。”

楚飛有一瞬的怔愣,可隨即便笑道:“你這是準備給我個機會?”

許唯一有些不耐的看他一眼,“你腦子還正常吧?”

楚飛凝眉沉吟了一會兒,那神態就好像是在思考一道很高難的數學題。

許唯一眼神再次飄忽了一下,因為她莫名又想起了宋逸對著一條魚,思考著究竟應該從哪裏剁下的樣子。

呼吸一滯,她隻覺得心口悶疼的厲害。

他們之間的交流,讓宋逸的心再度湧上一股酸澀,因為他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隻以為他們在親密的交談著。

楚飛終於給出了答案,“一般女人

對某個男人有意思,不是都喜歡說你離我有多遠就滾多遠麽?這樣才顯得矜持,不過,我並不太喜歡這樣。”

許唯一深吸了口氣,嘴角雖然勾著抹淡笑,可是話卻說的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你要是不喜歡,那真是太好了。”

她既不想讓宋逸覺得她現在還沒有完全放下他,又不想給自己帶來麻煩,所以隻能明著對楚飛笑,暗裏對他表明自己的態度。

楚飛嗬笑一聲,原本答應容修之當這個試探者,他還隻是不好意思拒絕,可是現在這個女人真的是引起了他極大興趣。

就算她是宋逸的妻子,可那是前妻,而且跟他也沒有多麽大的關係。

“你先幫我搶到捧花吧。”楚飛貼著她的耳畔提醒。

許唯一挑了下眉,這意思就是同意她剛剛說的了?

雖然不清楚一個男人怎麽就會對捧花這麽感興趣,可是她還是擠進了準備搶捧花的一群年輕女人中。

宋逸原本想要走上前去,可看著兩人那樣,似乎交談甚歡,他又再次坐回到原位,隻不過手緊攥成拳,骨節咯吱咯吱響。

安茜背過身去,很用力的將捧花拋出去。

所有人都開始伸出胳膊搶,然而那捧花就好像自帶眼睛,直接飛到了許唯一的懷裏。

許唯一難以置信的瞠了瞠目,安茜轉身,眼底漫上一抹笑。

她希望這個捧花可以給唯一帶來幸福和幸運以及勇氣。

有一些人是見過許唯一的,見她一個已婚婦女也來湊熱鬧搶捧花,都有些不悅。

許唯一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將捧花塞到楚飛的懷裏,“記住你說過的話。”

楚飛愣了愣,“什麽話?”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許唯一不好將剛剛自己說過的話再說一遍,畢竟宋逸在場。

她死死剜了一眼楚飛,轉身便走。

楚飛大步追上她,將捧花塞到她的懷裏,“許唯一,給我個追求你的機會。”

說的這麽大聲,許唯一又怒又氣,她死死瞪著他,“楚飛!”

楚飛衝她挑了下眉,“怎樣?”

就在這時候,一直忍著的宋逸大步走過來,他將許唯一護在身後,“楚飛,今天這喜慶的日子,你如果鬧開了就沒意思了。”

楚飛笑笑,“我可不是在鬧。”

許唯一看了一眼宋逸的背影,趁機快速離開,當兩人看去的時候,地上隻剩下一束捧花。

宋逸就要追出去,卻被楚飛攔下。

楚飛就要奔出去,卻再次被宋逸給扯住了袖子。

許唯一突然離席,覺得對安茜很抱歉,便給安茜發了條短信。

安茜看著短信,不悅的橫了容修之一眼,“你不是說能試探出來嗎?現在這是怎麽回事?弄假成真了?”

容修之也是一臉懵逼,看著安茜皺著一張小臉,他嘴角抽了兩下,“可能是為了讓戲更真切一點兒吧,畢竟阿飛那樣的一般女人入不了他的眼睛。”

安茜死死白了他一眼,“什麽叫一般女人?唯一是一般女人嗎?”

如果真的是一般的女人,怎麽可能會讓逸哥哥念念不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