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驁毒嫡世子妃
呂寞見縱橫交錯的期盼,麵色還微有些不可置信,最終所有的情緒換為長長的一歎,但語氣中卻掩不去對戰淩雙的欽佩。
“唉,沒想到我這棋癡竟然會輸在你一個弱女子手上,真是不中用,不中用了。”
“……”戰淩雙無語。
“她弱女子?呂兄,你還不了解戰淩雙呢。她純屬一個腹黑毒舌的主,做事的手段比我們男人還要狠戾,招招威脅到你下盤!你現在還敢說她弱女子嗎?”
雲錦未等戰淩雙發話,嗤笑一聲,眼眸中滿滿的嘲笑,這呂寞太單純了,他是沒有體驗會那種欲仙欲死的威脅感過,竟然會大言不慚的說戰淩雙弱女子?嗬嗬嗬嗬嗬,他笑笑不說話。
呂寞尷尬一笑,摸摸後腦勺,麵容盡是不好意思,“那個,戰小姐還、還真是有……個性……”
威脅到男人的**,汗,要不要這麽凶殘,萬一一個不小心,斷子絕孫了可就不好了。
“呂兄別聽雲錦胡說,我怎會無緣無故傷別人。但是雲錦卻說對了一句話,對我有害之心的人,自然不會且饒他。就如這盤棋一般,雖然精通棋道,但心中卻沒有絕情,這樣反而會給你的敵人可趁之機,增加對方的力量,最後殺你個措手不及。而你若當時在這阻攔我的白軍,或許還能抵擋一陣。還有這,這,還有這……”
戰淩雙白了一眼雲錦,隨後麵色淡然的對呂寞說道。雖說語氣平靜,但眸中一閃而過的暴戾氣息,卻令人不寒而栗。最終戰淩雙眸光一轉到棋盤上,唇邊一彎,蔥指抵在棋盤上,細細的分說起了棋盤的形勢。
皎潔的月光絲絲散散地撒在戰淩雙優美的輪廓上,長長又微翹的睫毛一顫一顫的,異常惑人。一雙璀璨的金眸在黑夜中熠熠生輝,一襲妖豔的大紅衣袍微微拂過桌子,一股幽香彌漫在空際。
與此同時,外麵下起了綿綿細雨,街上的人都紛紛逃竄。原本還人潮洶湧的大街上,瞬間一下溜得不見了鬼影。而涼亭內飄來幾片雨滴,打濕了微彎著腰正在詳細解說的戰淩雙的衣擺,火紅的衣擺上淡淡的暗影。
而在斜對方,長孝連城席地而坐,身下一席竹木織席。墨暗的衣擺無痕地舒展在席上,金線勾勒出的鏊龍霸道沉重,一頭墨發不受拘束,自然地垂落在身後,落在墨色衣擺上,好似一朵靜靜盛開的曼陀羅花,隨時隨地帶著迷人的危險。骨節分明的手指執著翠綠酒杯,薄涼的唇瓣一抿,香醇的酒入喉滑肚。一張妖孽如花的麵孔,微上挑的鳳眸輕眯,視線始終鎖住那一抹緋紅。
戰淩雙,你膽大了,竟然敢與雲錦一同出去。
“寞郎!”
倏然,一道柔美清脆的嗓音響起,打破了戰淩雙與呂寞之間的對話。呂寞聽聞,趕忙抬頭,見漫漫細雨中,一個執著傘的妙曼身影緩緩走來,粉紅的繡花鞋在青石板上輕輕踏過,不動聲色地走進了涼亭。
呂寞見來人,眸中閃過一絲驚喜,眉間的落寞頓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寵溺。
她是一位柔曼身姿的女子,一身粉紫的衣裳包裹著身軀,玉臂間挽著一條紗,蓮步輕移,惹憐之姿。一張魅人的國色天香容貌實在撥動人心。眉眼間盡是舒情。
“思思!你剛才到哪兒去了,我找都找不著你!”呂寞不顧身旁的戰淩雙,連忙跨步走上前,雙手握住思思的一雙玉手,眸中焦急,輕責道。
思思放下手裏的油紙傘,臉上浮起一絲歉意,但卻沒有解釋方才她去哪裏,而是輕輕看了一眼涼亭的眾人,然後溫馴的問道:“寞郎,他們是誰啊?”
戰淩雙微微站直身子,一雙奇異的金眸呈現在思思麵前,一襲妖嬈張狂的紅袍卻令人心顫。雙眸緊盯思思,最後眯了眯,唇瓣為抿。
思思同時也在打量著戰淩雙,眸底劃過一絲驚愣,最後化為深不見底的深淵,在那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戰淩雙竟然瞧見了一絲怨恨。
倆人對視,沒有多說一句話,隻是靜靜看著對方,而就在這短暫的時間,涼亭下的水裏猶然跳出幾條紅磷錦魚,怕打著水麵的聲音在黑夜中尤為響亮清脆。
“思思姑娘,在下雲錦。不料呂兄竟有如此清秀佳人相伴啊!”
雲錦倒是沒多在意,見到如此清秀佳人,當然得要上前好好自我介紹一番。雖然此佳人已經有了歸屬,但是說不定哪天兩人玩瓣了也說不準的。但若是雲錦這番心裏話讓呂寞知曉,恐怕二話不說直接衝上前掐著雲錦的脖子不放了。
“雲公子說笑了!”思思從戰淩雙身上撤回眼神,雙臉羞紅,美眸含著秋水,看著雲錦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
呂寞見雲錦如此,也沒有那麽生氣,反而有些驕傲與自豪,手臂圈著思思的蠻腰,嗬嗬笑道:“他們是我剛剛結識的朋友,這位方才已經介紹過了,是雲府的大公子。而這位是……”
呂寞輕描淡寫過雲錦,隨後將思思的視線轉移到一襲火紅衣袍的戰淩雙身上,欲開口好好費口舌的介紹一番,畢竟人家可是把自己打敗了呢。
“戰淩雙。”戰淩雙金眸微閃,語氣不急不緩地打斷了呂寞即將要為她介紹的話,她不喜太囉嗦的話語,直接說名字便可,簡單又明了。
思思許久沒有回應,那雙太多負麵情緒的眸子突然幽暗,隨後唇角一勾,一改之前的嗓音,暗沉道:“民女思思,見過守護者大人。”
“守護者?大人?思思你在說什麽?”呂寞狐疑的看著思思,眸子裏盡是不解,什麽守護者大人的,他怎麽就聽不明白呢。
思思嗔了一眼呂寞,隨後柔媚的聲音又響起,“寞郎,你常年窩在屋房裏,怎會知曉外邊的事情。站在你麵前的戰小姐,便是京華國的守護者,金鳳之主!”
待思思把一切都解釋清楚了後,呂寞腦海中還是迷糊一片,最紅突然腦海一震,幡然醒悟。原來戰淩雙不同於其他女子,是因為她是守護者,自然不能有那些官家小姐的脾性。出手狠戾也是因為她肩上擔著守護整個京華國的責任,自然也不能有優柔寡斷。
一瞬間,他所有的疑惑茅塞頓開。
“原來是這樣!小人呂寞之前不知是大人,多處冒犯之處,還請守護者大人恕罪!”
呂寞明白了一切後,連忙掀袍子跪倒在地,一改之前的稱呼,恭恭敬敬道。
戰淩雙點點頭,並無其他的話語,隻是虛空一扶,呂寞見此,這才站了起來,接著戰淩雙才說道:“呂兄不用多禮,守護者什麽的隻是外表身份。既然你拿我當朋友,我定以心交心。”
“既然戰小姐都這麽說了,那麽呂某便也不再拘束了。”呂寞笑笑道。對於戰淩雙這種隨意不拘小節的性格,他還是比較看好的,當然隻是一種單純的看好。
思思見倆人聊的及其融洽,眸底閃過一絲不喜,雙手拉住呂寞的手臂,柔柔軟軟的聲音響起。
“寞郎,我方才過來時,身上淋濕了一些,你帶我回客棧換一身衣服吧。”
呂寞聽聞點點頭,覺得思思說的對,這天說變就變,若是讓思思得了風寒可不好了。想此,便要與戰淩雙倆人告別,與思思一齊回客棧歇息。
卻不料戰淩雙一隻手橫在了呂寞和思思的麵前,呂寞和思思相視一眼,隨後思思蹙眉,語氣不是很好道:“守護者大人這是做什麽?難道想讓思思惹風寒?”
“思思姑娘誤會了。”戰淩雙卻眉眼一鬆,手放下置在側身,金眸微涼,淡淡道:“呂兄與思思姑娘並未行夫妻之禮,倆人相攜進出客棧,這對思思姑娘和呂兄名聲都不好。要不這樣,我帶思思姑娘去客棧,呂兄與雲錦一起呆在這裏等我們,如何?”
呂寞聽此,覺得十分有理,他與思思現在還沒有正式成親,這樣卿卿我我實在有些不妥,對於思思的名聲亦是損害。他可不要思思因為自己而壞了名聲。
“就聽戰小姐的。那思思你就與戰小姐一同去吧。我在這裏等你。”呂寞拍了拍思思柔嫩無骨的手背,輕聲道。
“我不要!”可不料思思卻一口拒絕了,神情很是堅毅,一副必須是呂寞陪她去不可的模樣。
“我不要和她一起,我要和寞郎在一起,別人的眼光,我不在乎!”思思堅決的說道。
可思思眸底閃過的一絲慌亂卻沒有躲過戰淩雙的眼睛。
戰淩雙心中微微一歎,果然是妖精!
呂寞卻微微皺起眉,眸光一沉。就連一旁的雲錦也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好言好語的說道:“思思姑娘,戰淩雙說的並無錯處。你這樣不僅害了自己,也會害了呂兄的!難道你甘願讓呂兄一輩子都在人前抬不起頭來嗎?”
“我……我我不管,我就要寞郎陪在我身邊!”思思卻被逼的急了,眼眶中匯聚起來了淚水。
呂寞卻此時倒也狠得下心,將思思推到戰淩雙身旁,然後冷著臉說道:“思思,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明事理的人。若是你再不跟戰小姐一同前去,那麽日後我們便斷了這情誼。”
思思一聽呂寞如此冷硬,便也知曉再多說也無益,但心中是在委屈憤懣的很,隻好甩開戰淩雙扶著自己的手,一個人衝向雨中,不一會兒,人都跑沒影了。而戰淩雙卻眸光一沉,“我去追她,你勿擔心。”隨後便也衝向了大雨中。
眾人隻見一抹張揚不失氣華的紅影漫步在雨中,眸中金光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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