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將計就計

三日後,京都滿風流言肆傳。軒帝下位,太上皇重立赫連宇景為新帝。

軒帝則貶為庶人,發配滄州,永世不得回京都。而其楚後剝得封號,除去後位,駐入冷宮,至死也不能踏出冷宮一步。

遠在慶州的袁旭和張程得知此消息後,皆紛紛一愣,他們自是曉得軒帝被廢跟戰淩雙絕對脫不了幹係,或者說戰淩雙才是主使,而他們這時候才真正知曉了戰淩雙的身份。

“真是沒想到,一介女子竟然有如此大的能耐。”張程喃喃說道。金鳳之主,京華國的守護者,比皇帝老兒都要大的人啊,誰又會想到這樣不凡的守護者,竟會是一介女子,而且曾是滿京華都不屑之人。

袁旭是歡心的,赫連逸軒不是做皇帝的料,能廢了定是皆大歡喜。但是他對於戰淩雙可謂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猶記得他們初見麵時。

微黃微暗的燈光,縷縷與那一襲墨色渲染的黑衣相織相繞,衣擺上紋鏽著的層層浪花顯得柔和。散發著傲人的氣質的人兒,朝他們款款而來,純白如雲的紗帽掩住容顏,朦朧麵紗似夢似幻,舉手抬足優雅雍容,遠似看佛如畫中仙般飄逸雋秀。

再轉眼之際,依舊一襲黑衣如她,目光深沉如古老幽井,似乎能穿透人心,視線蜿蜒俯瞰眾人,仿佛君臨城下的王者般狂傲尊貴。

……

赫連逸軒被貶時,雙目猩紅地盯著戰淩雙,口不擇言道:“戰淩雙!你毀了朕,朕永生永世詛咒你不得好死!哪怕朕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大難臨頭也還是死性不改。

戰淩雙卻始終淡笑沐風,眼神也不絲毫斜視赫連逸軒一眼。隻是眸底閃過一絲闊明與一絲釋然。

她剛穿來時的那一幕,她還曆曆在目,別人的譏諷嘲笑,赫連逸軒的絕情戲弄,還有戰雲冰這朵偽白蓮花……可是現在所有人,都被他們曾視為懦弱無能、花癡草包的戰淩雙,狠狠踩在腳下。

也不知這又是何等滋味。

“淩雙,接下來你有何打算?”赫連宇景一身明黃龍袍加身,頭冠珠玉簾,氣宇軒昂,皺著眉頭沉聲問道。比平時多了一份威嚴穩重,少一份輕狂。

戰淩雙淺笑不語,徑直越過赫連宇景,走至一張張奏章擺滿的龍案旁,蔥白如玉的手指劃過空白的聖旨,嘴角一勾,抓起升到空中。

“皇上,懇請你寫道聖旨。”語調輕鬆愉快,能拿著聖旨讓皇帝寫字的人,也僅是戰淩雙罷了。

戰府。

得知赫連逸軒倒台的消息,戰傲天也同時崩潰了,當初走這一步棋的時候,萬分沒有想到戰淩雙竟然會如此迅速地拉赫連逸軒下位。如今赫連逸軒一倒,第二個便輪到他。

“老爺!這下可怎麽辦啊。按照大小姐的性子,以往我們沒有好好待她,肯定會逢此機會對我們趕盡殺絕啊老爺!”一旁的老奴著急道。

那些不中用的下人亦是那麽沒心沒肺,見老爺失勢,都一哄而散。如今戰府就跟個空殼子無異。

戰傲天雙眸微微一沉,整張臉黑的堪如鍋底,眼神盡是恨意,牙關中逼出幾個字,“戰淩雙!”

戰淩雙攜著聖旨走進戰府大廳之時,卻發現沒有一個人,就連丫鬟下人也統統消失不見,整個戰府都散發著悲戚淒淒之感。

身後的德公公上前,“神女,戰大人他們似乎不在。”

“這隻是糊弄你們的罷了。”戰淩雙眯了眯金眸,語氣清洌。“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把戰府掀了,也要找到戰傲天。”

“是!”一群人浩浩****地朝戰府的四處而去。

戰淩雙先回了自個小院,她得去看看印月,戰傲天的突然失蹤讓她覺得十分不安。一進小院,四周皆空****蕭索,並未見印月。

“印月?”戰淩雙沉吟出聲,可過了一會兒,依舊沒人回應她。一股不安從心底緩緩升起。

大步跨過,站立在自己的房間門前,側耳傾聽,裏麵傳來細微得嗚咽聲。

“印月!”戰淩雙猛地推開房門,撲麵而來的是滿屋子的灰塵,眯著眼睛走了進去,入眼簾的卻是被綁在一旁的印月,嘴裏被人塞了布團,手腳都被綁住,此刻正在努力掙紮。

而離印月不遠的地方,大夫人一身淩亂的衣裳,被人綁在了木柱子上,雙眼是緊閉著的,似乎昏迷了。

“唔唔唔……”印月見來人是戰淩雙,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和恐慌,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來,含糊不已。

戰淩雙上前解開印月的捆綁,拿出布團,蹙著秀眉問道:“誰把你和大夫人綁起來的。”還有聖女令,為什麽沒有人幫她守護住印月。

“咳咳。”印月低聲咳嗽,然後急急說道:“是老爺!是老爺將大夫人帶到小姐的房間裏,正巧被印月瞧見了,老爺也把我綁起來,鎖在了房間裏。”

“那戰傲天人去哪兒了。”戰淩雙突然問道。

“老、老爺……”印月雙眸有一瞬間的迷茫無措,嘴裏喃喃,接著忽然一滯,大聲喊著,“小姐你快跑!這是個陷阱,老爺是為了把你吸引過來,你快走!”

印月的視線突然定格在了戰淩雙的身後,戰淩雙心一沉,果然是陷阱,目的就是把自己引入這裏。

轉身一看,一身光彩鮮豔的華服,麵色紅光滿麵,嘴邊掛著歪邪的笑容,對著戰淩雙平和的語氣。

“淩雙,你回來了。”

戰淩雙冷笑一聲,藏在袖袍的手慢慢攥起,“戰傲天,我們明人打開天窗說亮話,不必如此虛情假意。”

戰傲天嗬嗬一笑,目光瞥了一眼戰淩雙的手,語氣玩味道:“看在你是祭樂的女兒,我不會對你不利,你大可放心。但若你要使小手段,我定不饒你。”

戰淩雙心一驚,這戰傲天怎麽現在變得如此敏感,或者換一種說法。之前戰傲天都是在偽裝,騙過了所有人,她現在麵前的戰傲天,才是真正的戰傲天。想此,戰淩雙手微微一頓,不再有所動作。

“雖然我不會對你不利,但是你卻是我的最大的威脅,你必須和我去一個地方。”

話落,戰傲天緩緩邁開步伐朝戰淩雙走來,目光直刺刺得看著戰淩雙。

“我如果不去,你難不成還要跟我動……”

戰淩雙話說到一半,可戰傲天卻沒有半點畏懼之感,突然腦袋一暈,目光開始渙散,身子有些站不穩,倒退了好幾步。

戰傲天離她越來越近……

“早在你進來之前,我就撒了迷魂藥,又恐你不上當,在印月的繩子上撒了‘蝕骨迷迭’。你還是不要垂死掙紮了……”

不等戰傲天說完,戰淩雙便堅持不住,雙眼一黑,昏倒在地上,或許她不會想到,自己也會有栽在戰傲天手上的一天。

也不知過了多久,戰淩雙才緩緩醒來,睜開眼那刻,看到了倒在自己前方的印月,剛想動身時,卻發覺自己的手腳都被用粗麻繩給綁住,嘴裏也被塞了布團,隻能發出嗚咽之聲。

“唔唔。”戰淩雙掙紮,好不容易坐直了身子,隨後才開始緩緩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濕漉漉的石壁還在滴水,四周都是靜悄悄的,昏暗又微弱的燭光若隱若現,這裏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這裏應該是戰傲天的地牢。

“唔唔唔……”不經意一瞥,卻瞧見她斜方,大夫人依舊還是被綁在木樁子上,隻不過此時沒有了淩亂的衣裳來遮掩身軀,赤條條的被綁著,身上還有幾道結疤的傷痕,大夫人整人看上去虛弱無比。

倏爾,窄小的地牢裏,多了兩道別人的氣息。戰淩雙連忙躺回了方才的位置,閉上了眼睛,可耳朵卻豎了起來。

“老爺,聽說大小姐回來了,那我應該回去繼續演戲才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似乎有些熟悉,戰淩雙聽到演戲倆字皺眉,半眯著眼睛看了一下聲音來源,卻不由得心中震驚。

竟然是七夫人。好個柔弱女子,居然裝可憐騙取了她的信任,果然女子乃世上最狡猾最小人之人。

而戰傲天一開始便知道了自己的計劃,那晚對大夫人的行為也不過是在做給她而已。因為在之前七夫人早已把這些事情都告知了戰傲天。

“玉兒,日後你都不必辛苦如此了,戰淩雙已經在我手中,量她有天大的本領,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戰傲天對張玉輕呢稱呼,伸手將張玉抱在懷中,語氣無限寵愛,麵色卻平靜不已。戰淩雙知曉,這張玉也不過是戰傲天手中的一顆棋子,是放在戰府後院所有夫人中的一顆棋子,而對付的目的應該是大夫人。

“老爺……”張玉麵上浮起滿意欣喜的神情,嬌嗔著,地牢中漸漸升溫,很快戰傲天的手在張玉身上不安分了起來,處處點火,惹美人嬌羞吟樂。

“老爺,這裏還有人呢。”張玉欲退還休道。

真是難為張玉,也還知道這裏還有三個大活人了。

天眼神冰冷地劃過依舊‘昏迷’的戰淩雙,一會兒後,沉聲道:“沒事,反正都暫時不會醒來,就算醒來了,又能怎樣呢……”

戰淩雙挑了挑秀眉,這倆人不會是想在這裏共度良宵,你儂我儂吧。須臾,果然不出戰淩雙所料,那倆人動作越來越火熱,戰傲天把張玉壓在了身下,瘋狂親吻……

我靠,上演活春宮也別那麽赤骨啊,即使她上輩子針眼不知長過十幾回了,但是這裏好歹也是思想封建的古代,就不能克製一點麽。

地牢溫度猛升,濃濃的靡糜充斥在空中,男人低吼,女子千嬌百媚的低吟……

“張玉!你個小賤人!竟然和戰傲天,在,在這裏……真不知羞!”

突然,一道尖銳夾雜怒氣的聲音,打斷了正沉迷在其中的戰傲天與張玉。而那聲音的來源,正是被綁在木樁子上的大夫人。此刻大夫人怒豎冷瞪得看著赤條條的倆人,木樁子猛烈的晃動。

張玉抖索了一下,縮在戰傲天的懷裏,對於這大夫人,她還是有一定的畏懼的。

相對於張玉,戰傲天的反應便顯得平淡冷靜,看著情緒不佳的大夫人,嘴角挽起,將張玉推開,僅一件衣袍披在身上遮掩,繼而緩緩走向赤著的大夫人。

適逢此機會,張玉也連忙撿過一旁的衣物,快速得穿戴好。

“湘兒,你可是吃醋嫉妒了?若你告訴我祭樂到底在何處,我可以不計你殘花敗柳之身,依舊寵著你,愛著你。”

戰傲天手指挑起大夫人的下巴,十分溫柔的說道,就連眼神也是那麽溫和亦柔,若不是大夫人之前已經吃過教訓,此刻必然會相信戰傲天。

“我殘花敗柳之身?嗬,哈哈,哈哈哈,戰傲天,你可還有一點猶存的良知。這一切還不都是拜你所賜,你以為你現在還配叫我的名字麽。”

大夫人一甩頭,脫離了戰傲天的禁錮,眼裏盡是滔天的恨意與怒意,唯獨卻沒有了以往那蝕骨綿長的愛。

“啪!”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大夫人依舊抬起強撐的臉高傲得看著戰傲天,語句字字珠璣,“不僅你不配叫我名字,就連祭樂,你也不配!”

一旁穿戴好衣物的張玉婀娜多姿地走了過來,輕蔑的看著大夫人說道:“不幹淨的人的名字,的確不配讓老爺叫。老爺你說呢。”

“是啊!我的玉兒說的極對,一個不幹淨的人罷了。”戰傲天眯著眸子,冷聲道,順便動作冷硬地將張玉攬進懷中,張玉嬌羞得輕笑。

大夫人看著眼前倆人如此羞辱自己,眼眶微紅,但卻還是嘲諷的語氣回張玉,“我不幹淨至少我是光明磊落。但比起某些人卻好太多了,妓院出身,也不知某些人幹淨得哪裏去!”

“姐姐,你怎能如此說妹妹呢,妹妹也是為了你好,女人活在這世上,為得還不是得到男人的歡心。妹妹比姐姐識趣,不然可要像姐姐般受如此大辱了。”

張玉倒也不氣,那些被暗嘲冷諷的日子她都熬過來了,此刻大夫人的這些話,也不過爾爾。

“歡心?”大夫人挑了挑眉,很是不屑的說道:“你說的是沒錯,女人就該依附男人而活。但是至於他的情,你卻怎樣擺弄騷姿也不會抵得過祭樂的一分一毫。”

“你!”張玉這下還真沒有話可以回頂大夫人,沒錯,她自知戰傲天的心中隻會有那個祭樂,而她們這些人,隻不過是戰傲天的消遣玩物罷了。

大夫人看著倆人吃癟的神情,心中別提多少爽快,想著便不由自主大笑了起來,笑聲很是透徹、悲戚。

“放肆!”戰傲天氣急,尤其是大夫人提到祭樂倆字,戰傲天情緒波動就很大。就當要再閃下一巴掌時,平淡的聲音打斷了他。

“大夫人,你倒是說說,為何我父親不配叫我娘親?”戰淩雙也不裝昏倒了,依現在的戰傲天,裝的過了,必然會給他發現。

大夫人停止笑聲,疑惑地轉頭望向聲源,卻發現是戰淩雙,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異樣的情緒。經過這些天,她算是徹底搞明白了,為何戰傲天對祭樂深情款款、至死不渝,但一轉頭對戰淩雙卻是厭惡至極。

她要告訴戰淩雙事情的真相,她不求戰淩雙對她多少感激涕零,她隻要戰傲天後悔今日所作所為,懊惱此生。

“大小姐,妾身自知以往於你百般的嫌惡,但皆是因你娘親而起,如今也因你娘親而慘遭如此境地。”大夫人提起這些不堪往事就十分的悲哀,深呼吸一口氣,“你娘親當年已有心儀之人,無意當戰府的主母,便央求妾身幫助送其離京華國,卻不料戰傲天十多年始終對祭樂忘不了情,以為祭樂在妾身手中……”

戰傲天倏爾掐住大夫人的脖子,不讓大夫人再說話,雙眸猩紅,“我不許你再說!祭樂隻愛我的!你再胡說,我便殺了你!”

“你有種……就殺了我,現在我還有……什麽可怕的!”大夫人笑的妖嬈卻也曉得淒慘。

戰淩雙思緒在腦海中快速轉了千百遍,大夫人說這些做什麽,而且方才的話中提到了娘親已有喜歡之人,是戰傲天奪人所愛。這是在暗示著什麽。

“大……小姐。”大夫人脖子被戰傲天猛地掐住,臉色漲紅轉變為青紫,但是還是艱難地對戰淩雙做著口語。

一張一合,說的極慢,而戰淩雙心中也有了幾番計較。

總結下來,竟然讓她有些驚愣。

大夫人在告訴她,她不是戰傲天的親生女兒!

“嗯哼……”大夫人眼珠幾乎翻白,麵色青紫無比,手也無力反抗戰傲天了。

“掐死你……掐死你……”戰傲天呆滯地愣言愣語,手裏的力道也越來越加重。

“嘩!”

突然,一道耀眼的金光閃爍,淩厲的氣勁朝戰傲天衝去。戰傲天心一驚,險險躲過戰淩雙的鳳羽劍。不過這劍的位置為不偏不倚,正好切斷了束縛著大夫人的繩子。

戰傲天心中對這鳳羽劍心有餘悸,鳳羽劍沒有傷到他,因此又折回,返回了回去的路線。萬分惱怒地轉身,卻見方才還被綁著的戰淩雙,如今卻站了起來,手執金光閃耀的鳳羽劍,戲謔的看著他。

“你!”這戰淩雙不是被他的迷魂藥與蝕骨迷迭給控製住了麽,怎麽會……

“你以為,我戰淩雙豈是你能決定生死的?”戰淩雙唇角一勾,眸中漣漣笑意,口氣十分狂傲的說道。

“該死的!你竟然敢耍我!”戰傲天心生怒氣,說著,就要動起手來。

可不料,突然外麵衝進來許多人,都是官兵,拿著刀劍,而外麵緩緩走進來紅衣似火的炙陽,還有德公公。

“不許動!”

戰淩雙趕在她們來到之前,將戰傲天剩餘的一些衣物都甩給了大夫人遮身子,畢竟大夫人在這方麵也是受害者。

“戰傲天,我便不奉陪了。”說完,猖狂一笑,帶著地上尚還在昏迷的印月離開了這陰濕的地牢。炙陽緊隨而後。

“戰淩雙!你這逆女,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身後傳來戰傲天竭盡力氣嘶吼的話語,可想而知,戰傲天如今的神情是多麽的猙獰扭曲。

戰淩雙滿意且舒心的扯開唇角,越扯越大。

其實她早就知道戰傲天的陰謀了。在踏入房屋的那刻起,她就聞到了一股強烈的迷香,而且還是兩種不同的。她便知曉這是戰傲天設下的圈套,她便將計就計,假裝被戰傲天給迷暈,但是她的神誌卻十分清醒,並且還暗自在路上留下了一係列的標記,以方便讓其他人找到他們。而她之所以這樣,也不過是想要知道有關娘親的事情罷了。沒想到沒有得知娘親的下落,倒是知曉了同樣精彩無比的消息。

她不是戰傲天親生的。不過不是這個變態男親生的倒也好,免得她睡夢中回想起來感到惡心。

“雙雙,你沒事吧?”戰淩雙等人出來後,炙陽便纏在戰淩雙身旁問道。

戰淩雙搖了搖頭,戰傲天對現在的她構不成絲毫的危險,“長孝回來了麽?”身旁沒有了他,還有一些不適應。

“沒有。你關心他幹嘛,你不會看上他了吧,他沒有我專心待你的,還是選我吧選我吧!”

炙陽趁此刻長孝連城不在,使勁地黑糊他,還一個殷勤地對戰淩雙推薦自己。

“真胡鬧。”戰淩雙淡淡一笑,將手中的印月交給炙陽。炙陽仿佛接到了燙手芋圓般吃驚,“你幹嘛把她塞給我,雖說長的清秀了點,並不討人厭,但是人家最愛的人是雙雙啊!”說著,就把俊臉往戰淩雙那貼了過去,還嘟起一張妖豔的嘴唇。

戰淩雙很是淡定的伸手將炙陽的臉別了過去,表示很不願看,輕聲道:“一天到晚腦子裏在想什麽,我隻不過讓你給她尋個好人家,若是她醒來執意見我,便跟她說,我日後不需要她了,跟在我身邊也是危險,便讓她安心生活吧。”

“真是掃興。”雖然炙陽嘴上這麽講,但是卻轉身就把印月抱了出去。

印月,你跟我身邊隻有危險,我不想你因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