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人民解放軍進行曲》的音樂聲中與激戰的槍炮聲中傳出畫外音,並疊印出相應的戰鬥畫麵。

男聲畫外音:“劉亞樓下達總攻天津的命令後,一月十四日十時,五百多門大炮一齊怒吼了!成千上萬發炮彈落在天津守軍陣地上,將守軍前沿陣地的明碉暗堡炸毀。接著,工兵在炮兵、坦克等的掩護下,迅速排除了城外的各種障礙物。隨著炮火的延伸,東西兩個主攻集團和南麵的助攻集團迅猛出擊,很快就突破了天津的城垣。”

女聲畫外音:“在城西第一主攻方向上,第二縱隊第六師、第一縱隊第二與第一師在南運河以南,第二縱隊第四師在南運河以北,一齊由西向東突擊!戰至下午四時左右,攻擊天津的總預備隊第六縱隊第十七師從第一縱隊右翼投入戰鬥。隨即,第一縱隊和第十七師向金湯橋、海光寺、中原公司發起突擊……”

天津前線指揮部內夜

室外傳來隆隆作響的大炮聲。

劉亞樓拿著電話大聲問:“鄧華同誌嗎你們的攻擊進展如何”

遠方顯出鄧華接電話的畫麵:“戰至十二時,第二十一、第十九、第二十四師先後突破城防,進入城內。隨後,我第七縱隊經東車站向金湯橋突擊;我第八縱隊以一部向金湯橋攻擊,另一部向城北進攻!”

劉亞樓:“很好!力爭與西集團在金湯橋會師。”

鄧華:“是!”遂掛上電話,遠方畫麵消失。

劉亞樓掛上電話。

通訊參謀拿著電話:“首長!南線助攻集團詹才芳司令員打來電話!”

劉亞樓接過電話大聲地:“詹才芳同誌,你們的進展情況怎樣”

遠方顯出詹才芳打電話的畫麵:“報告首長!我南線助攻集團第一次攻擊未果,由於隊形密集,傷亡較大!”

劉亞樓大聲地:“現在呢?”

詹才芳:“我又發起第二次攻擊,於下午一時三十分突擊成功,現正在與守敵在前後尖山爭奪陣地!”

劉亞樓:“努力向北突擊,爭取與第一縱隊在耀華中學會師,並協同西集團殲滅敵之第四十三師師部!”

詹才芳:“是!”掛上電話,遠方畫麵消失。

劉亞樓大聲問道:“李天佑司令員的電話接通了嗎?”

通訊參謀:“報告首長!李天佑等首長為了靠前指揮,司令部已經前移了!”

劉亞樓:“那也不應當接不通電話啊”遂掛上電話。

通訊參謀:“很可能是通訊部隊來不及架線,他們又隨主攻部隊前進了!”

劉亞樓焦急地:“這我不管,你們必須盡快給我找到李天佑司令員!”

通訊參謀:“是!”

西集團指揮部內夜

李天佑、梁必業、曹裏懷等在室內分別接著電話,大聲地指揮部隊作戰。

梁必業:“李司令員!部隊情緒好極了,鬥誌旺盛,估計戰鬥比我們預期的還要快!”

曹裏懷興奮地:“我左翼主攻師進展很快,淩晨以前有希望到達金湯橋!”

李天佑:“方才,我收到戰情通報,鄧華他們也說淩晨前可以進到金湯橋!”

曹裏懷:“我們應當站在金湯橋上歡迎鄧華他們!”

梁必業:“這就要求我們的指戰員必須迅猛前進!”

曹裏懷:“這樣吧,我帶幾個幹部趕到左翼主攻師賀師長那裏,和他一起到前線指揮。”

李天佑:“一定要注意安全!”

曹裏懷:“放心吧,我不會往敵人槍子上撞。”他大步走出指揮室。

指揮部外夜

遠近響著極其激烈的槍炮聲。

曹裏懷從大門中一看:

大街上到處都是運送傷員的市民和上前線的指戰員。

一輛坦克沿著街道隆隆駛來。

曹裏懷拔出手槍向坦克示意停下。

坦克戛然停在了曹裏懷的麵前,天窗打開了,一個坦克手探出頭來,操著山東口音罵道:“你他娘的找死啊!我再稍微晚停一下,你他娘的早就變成肉醬了!”

曹裏懷一躍跳上坦克車:“快讓我鑽進去!”

坦克手:“你他娘的是誰啊想進老子的坦克”

曹裏懷晃了一下手槍:“這你不要問,快把我送到賀東生師長那裏!”

坦克手:“噢,是找賀師長的,進來吧!”他縮回坦克。

曹裏懷鑽進坦克,命令地:“向前方開!”

坦克手:“是!不要怕,坐我的坦克車一百個放心。”他說罷駕著坦克沿著馬路向前駛去。

第一縱隊第二師指揮部 內 夜

賀東生對著電話大聲喊道:“快向我報告你們前進到什麽地方了……噢,噢……怎麽又斷了?”

這時,曹裏懷走進來:“老賀,別接電話了,快跟著我到前麵去!”

賀東生:“曹副司令,我可不敢讓你到前邊去!”

曹裏懷:“沒事,安全著呢!”他說罷轉身走出去。

賀東生愣了一下,急忙跟著曹裏懷走出去。

天津大街外夜

一輛坦克轟隆轟隆地向前駛去。化入坦克車內:

坦克手駕駛著坦克向前進發。

曹裏懷、賀東生坐在坦克手的兩邊向前方看著:

一座小樓式的鋪麵射出火舌,我一個又一個爆破手相繼倒在大街上。

曹裏懷用力拍了一下坦克手的後背,命令地:“小同誌,我們幫他一把,將那個鋪麵給它撞塌了!”

坦克手說:“好!”他加大油門,向著那個小樓式的鋪麵撞去。接連撞了幾次,小樓式的鋪麵終於倒塌了。

我指戰員喊著:“向金湯橋衝啊!”潮水般地湧去。

坦克手說:“賀師長!這個老兵行,有經驗,你要給他記功。”

賀東生笑了:“行啊,我還要給你記功!”

金湯橋外夜

我東、西集團軍由橋的兩邊蜂擁衝上金湯橋,激動地叫著:“我們會師了!”相互擁抱著。

金湯橋西橋頭駛來一輛坦克,隻見坦克的天窗蓋打開了,曹裏懷、賀東生從坦克裏鑽出來,看著金湯橋會師的場麵,有著說不出的激動。

曹裏懷:“你們第二師與第二縱隊的第五師攻占了金湯橋,勝利地完成了第一步戰役分割任務!”

賀東生:“接下來呢?”

曹裏懷:“會同兄弟部隊,向敵人的心髒——天津警備區所在地海光寺前進!”

天津警備區司令部 內 日

天津上空回**著槍炮聲、“繳槍不殺”的喊聲。

陳長捷在室內邊踱步邊罵道:“讓我們犧牲,做他們討價還價的資本!天地良心,天地良心啊!”

“轟!”一發炮彈在司令部外起爆,嚇得陳長捷等將軍們趴在地上。

這時,外麵傳來震耳的喊聲:“繳槍不殺!優待俘虜!”

陳長捷站起來,側耳聽了聽,遂癱在沙發上。

秋宗鼎:“陳司令!你再給北平打電話吧?”

陳長捷:“打電話有什麽用還不是那句老話:再堅持兩天就有辦法!”

秋宗鼎:“你越過李參謀長,直接給傅總司令打!”

這時,“繳槍不殺!優待俘虜”的喊聲似在室外叫喊。

陳長捷沉吟片刻,拿起電話:“請接北平傅總司令!”

有頃,遠方顯出傅作義接電話的畫麵:“陳司令嗎情況怎麽樣?”

陳長捷:“傅總司令!你聽見了嗎外麵在喊‘繳槍不殺’呢!”

傅作義:“請再堅持一天好嗎?”

陳長捷:“傅總司令,我怕連一分鍾都堅持不了啦!”

突然,傅澤國等數名戰士衝進屋來,舉著槍大喊:“繳槍不殺!把手舉起來!”

陳長捷嚇得扔掉了話筒,癱在了沙發上。

遠方的傅作義大喊:“陳司令!陳司令……”他歎了口氣,“完了!全都完了……”他掛上電話,遠方的畫麵消失。

秋宗鼎等將軍乖乖地舉起雙手。

傅澤國把槍口對準陳長捷:“站起來!”

陳長捷:“是!”遂舉著雙手站起。

傅澤國用槍口撥弄一下陳長捷的軍階:“兩顆金光閃閃的星,說吧,姓什麽?”

陳長捷:“免貴姓陳。”

傅澤國:“少文縐縐的,我知道你是陳長捷!”

陳長捷下意識地立正站好:“是!在下就是陳長捷。”

傅澤國笑了:“走!你這個司令不值錢了,去見我們的李司令去!”

西集團指揮部 內 日

外麵還響著零星的槍聲,以及“天津解放了!”的喊聲。

李天佑披著軍大衣站在室中。

傅澤國押著陳長捷走進屋來:“報告!天津衛最大個的俘虜陳長捷押到!”

陳長捷低頭不語。

李天佑低沉地:“陳長捷,你還認識我嗎?”

陳長捷聞聲抬起頭,與李天佑的目光一碰,驀地又把頭低下,幾乎把頭垂在了胸前。

李天佑:“你聽聽,天津的各界人民在喊什麽?”

陳長捷沉默不語。

李天佑:“人民在喊天津解放了!”

在《中國人民解放軍進行曲》的樂曲聲中疊印一組畫麵。

中國人民解放軍指戰員站在高樓大廈上舉著槍高聲喊道:“天津解放了!天津解放了!”

天津各界人民走上街頭高聲喊道:“天津解放了!天津解放了!”

西柏坡毛澤東的辦公室 內 日

毛澤東坐在桌前興奮地揮毫疾書。

周恩來、朱德又說又笑地走進。

毛澤東:“二位先請坐,我這就寫完了!”

朱德:“老毛,我們的軍隊是真的了不起,天津戰役自十四日十時起,到十五日十五時止,經二十九小時的激戰,全殲陳長捷集團十三萬餘人。生俘陳長捷以下將級軍官二十八人,市長杜建時也舉手投降。”

周恩來:“接下來,傅作義還有多少戲好唱呢?”

毛澤東擲筆桌上,說道:“在他看來,還有不少戲好唱。從鄧寶珊的口中可知,他還想和我們講~講價錢。”

朱德:“老毛,我們給他來個徹底封口。告訴他,我們不會讓他再還一點兒價了!”

毛澤東拿起剛剛草擬的文稿:“為此,我以林彪、羅榮桓的名義給傅作義寫了一封措辭強硬的信,請鄧寶珊將軍轉給他。”

周恩來:“很好!隨著全國解放的步伐加快,以地區命名的野戰軍已經過時了,我讚成主席提出的以數字代地區的辦法。”

朱德:“華北野戰軍呢?”

毛澤東:“我準備電告聶榮臻:華北軍區所屬三個兵團改為第十八兵團、第十九兵團、第二十兵團,仍屬中央軍委直接指揮。”

周恩來:“林彪他們和鄧寶珊的談判有消息嗎?”

毛澤東:“從來電推斷,他們的談判就要結束了。”

北平中南海居仁堂 內夜

傅作義坐在桌前情緒低沉地審看《關於和平解決北平問題的協議》。

鄧寶珊:“還能接受吧?”

傅作義:“也隻能如此了。”

鄧寶珊:“林彪轉給你的信函看了嗎?”

傅作義:“看了。不過,我認為此信絕非出於林彪、羅榮桓之手。”

鄧寶珊:“出於誰之手呢?”

傅作義:“毛澤東!”他拿起一封信函,指著其中一段說道:“你看看這段文字是何等的霸氣!”

鄧寶珊接過信函,小聲念道:“如果貴將軍及貴屬竟敢悍然不顧本軍的提議,欲以此文化古城及二百萬市民生命財產為犧牲,堅決抵抗到底,則本軍為挽救此古城免受貴將軍及貴屬毀滅起見,將實行攻城……城破之日,貴將軍及貴屬諸反動首領,必須從嚴懲辦,決不恕寬,勿謂言之不預!”他抬起頭,果斷地說:“隻有毛澤東才有這樣的才氣和霸氣!”

傅作義為難地:“可是,他在這封信中給的期限是一月十七日一時起,至一月二十一日二十四時止,隻有五天的時間,真的很難落實協議中洋洋灑灑的十八條內容啊!”

鄧寶珊:“隻要宜生堅持和平解放北平問題,我相信毛澤東是會理解你的難處的。”

傅作義歎了口氣說道:“我應該向蔣先生通報吧?”

鄧寶珊:“從道義上說是應該的。同時,我相信蔣先生也是理解的。”

南京蔣介石官邸客廳內夜

蔣介石坐在沙發上,雙腿蓋了一條毛毯,喃喃自語地:“天津丟了,北平接著也會丟的;陳長捷為黨國當了俘虜,傅作義卻很快會成為毛澤東的座上客……”

蔣經國走進:“父親,不要再去想這些事了!”

蔣介石:“好!經兒,坐在我的旁邊,聽父親說!”

蔣經國坐在蔣介石身旁那張單人沙發上。

蔣介石:“我們如何確保長江天塹無虞呢我決定擴大寧滬警備司令部為寧滬杭總司令部,任命湯恩伯為總司令,全盤掌握蘇、浙、皖三省以及贛南地區的指揮權。同時,朱紹良去福州,張嶽軍去重慶,餘漢謀掌廣州。”他沉吟片刻,“經兒,你知道父親的用心嗎?”

蔣經國:“知道!這樣一來,除去兩湖和廣西以外,江南的半壁江山還操在父親的手裏!莫說李宗仁上台,就是司徒雷登代行父親的總統大權,也是徒有虛名的空架子!”

蔣介石笑了:“經兒真的成熟了!但你要永遠記住這句話: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因為世界上的事情不是由我們來安排的。”

蔣經國:“我記下了!”

蔣介石:“也正是出於這種原因,父親也不得不做好長江天塹也不保的退路。”

蔣經國:“父親是否還像抗戰時期那樣,走劉備圖川的道路呢?”

蔣介石:“是的!我為什麽要派張嶽軍去主川呢就是為了建立西南聯防基地。另外,西北的張治中、胡宗南也可以率部退入四川。憑借蜀道之險,天府之富,是有希望圖存待變的。”

蔣經國:“那父親是把四川當做複興中國的大本營了?”

蔣介石微微地搖了搖頭。

蔣經國:“那父親選取的是什麽地方呢?”

蔣介石:“台灣!”

蔣經國:“台灣?”

蔣介石:“對!未來的台灣,既是遙控指揮西南防線的中心,也是西南防線萬一不保,你我父子最後退守的一塊落腳地啊!”

蔣經國:“未來局勢的發展不會有這樣悲觀吧?”

蔣介石:“因為我的對手是毛澤東,必須想到這一步。為此,我準備任命陳誠為台灣省主席,你為省黨部主任。”

蔣經國:“請父親放心,我一定和未來的陳主席合作好,把台灣建成一個反共的基地!”

毛人鳳走進:“校長!近來李宗仁太囂張了,何時啟動刺殺他的計劃?”

蔣介石:“他就要上台了,這一計劃取消!”

毛人鳳:“據來自北平的消息說,近來何思源與中共勾結,壓迫傅作義降共。暗殺他的計劃可以啟動嗎?”

蔣介石:“可以啟動,但要做得漂亮!”

毛人風:“是!”

蔣介石:“你打算派誰執行這項特殊的任務呢?”

毛人鳳:“我特工部門最優秀的殺手小狸貓!”

蔣介石:“怎麽叫這樣的名字?”

蔣經國:“父親,小狸貓原是北平有名的飛賊段雲鵬,是當年燕子李三最得意的弟子。他不僅輕功蓋人,而且武藝也了得!”

蔣介石不屑地:“這都是過了時的玩意!”

毛人鳳:“自從他歸順我們之後,很快就練成了百發百中的神槍手。各種暗殺手段,他也樣樣精通!”

蔣經國:“昨天,毛局長已經派葉翔之處長趕赴北平,落實刺殺何思源的任務。”

蔣介石:“記住:你們一定要做得幹淨、利索!”

北平何思源公館外夜

公館門外有兩個荷槍實彈的衛兵站崗,注視來往行人。

公館四周走動著化裝成各界人士的便衣。

一輛黑色轎車飛馳而來,停在公館斜對麵,從車上走出一胖一瘦兩個中年人。

瘦子是個細高條,他頭戴禮帽,身穿呢子大衣,右手拄一柄人時的文明手杖。

疊印字幕:國民黨保密局暗殺飛賊段雲鵬

胖子中等身材,著一身闊商人打扮,叼著一支雪茄。

疊印字幕:國民黨保密局行動處處長 葉翔之

葉翔之看了看手表:“雲鵬,據可靠消息,何思源再過幾分鍾,就要乘車去遊說傅作義將軍。”

段雲鵬拍了一下鼓起的腰部:“放心,他的汽車一出大門我就衝上去,把他擊斃在汽車裏。”

“吱”的一聲,何公館的兩扇大門打開了。

葉翔之聞聲鑽進轎車,命令地:“記住,辦完事立即趕到車上。”他邊說邊啟動汽車,邊向何公館望去:

那幾個走動的便衣快步向何公館門前走去。

段雲鵬把兩隻手插進大衣口袋裏,向何公館門前走去。

兩個便衣走過來,借抽煙借火擋住了段雲鵬的視線。

一輛銀灰色的轎車駛出何公館大門,向左一拐,沿著不寬的馬路向前駛去。

北平大街外夜

葉翔之駕著轎車飛速前進,透過車前的玻璃可見:

何思源坐的那輛銀灰色轎車相距不到二十米。

葉翔之:“你為什麽不開槍?”

段雲鵬:“那種情況,我開槍後能脫身嗎?”

葉翔之:“我們如何完成總統交給的任務?”

段雲鵬:“看來隻有采用撞車的辦法把他撞死!”

葉翔之一怔:“你來開車?”

段雲鵬把頭向外一歪,沒有說話。

中南海居仁堂內夜

傅作義獨自坐在沙發中,蹙著眉頭品著苦茶。

一個侍衛走進:“報告!何思源先生到。”

傅作義:“請!”他起身快走兩步,緊握住走進屋的何思源的手,說道:“在共軍兵臨城下的情況下,何先生還敢來造訪,真乃是患難見人心啊!”

何思源:“傅將軍,我今晚造訪,不是來寬解傅先生之心的,而是為被圍困中的二百萬北平人民前來請命的!”

傅作義:“好,好!請坐下談。”

何思源:“北平被圍困已經一個多月了,石景山、門頭溝、清河鎮等地已經被解放軍占領;塞外的張家口、新保安也早已被共產黨解放;天津,僅僅堅持了二十九個小時,連陳長捷將軍都成了俘虜。請問:毛澤東還允許北平這座古城存在幾天呢?”

傅作義:“這我很清楚!”

何思源:“我看你還不完全清楚!北平人民無論是城內還是城外,他們不僅人心所向共產黨,而且已經團結起來。總之,和平解放北平是大勢所趨!”

傅作義:“這我也是清楚的!”

何思源:“那你打算怎麽辦呢?”

傅作義:“我決定召集華北七省參議會,討論北平的出路問題。”

何思源:“我能幫你做些什麽呢?”

傅作義:“何先生可以名譽市民的名義,訪問各軍長、兵團司令,征詢他們的意見。商妥辦法之後,再推派代表出城,向解放軍前線指揮部正式表示。”

何思源:“好!我一定勸說這些將軍們接受毛澤東提出的條件!”

北平街頭外 日

葉翔之駕著汽車憤怒地說:“光天化日之下,讓一個死老頭子四處遊說國軍將領降共,你還算什麽飛俠?”

段雲鵬:“葉處長,我怎麽好在國軍的兵團司令、軍長的麵前下手呢?”

葉翔之戛然刹車:“那你在何時、何地才能下手呢?”

段雲鵬:“我考慮好了,時問,今天半夜十二點;地點,就在何思源的臥室裏。”

葉翔之一怔:“真的?”

段雲鵬:“真的。”

葉翔之:“你打算采用什麽手段?”

段雲鵬:“隻需要葉處長提供兩枚定時炸彈!”

何思源公館大門外傍晚

門前走來兩個記者模樣的中年人,向警衛出示通行證。

有頃,何思源乘車駛抵公館門前。何思源走下車來。

其中一個中年人走上前去,小聲地:“何先生,你今晚有危險,要防備。”

何思源一驚:“謝謝!”他沉吟片刻,走進公館大門。

何思源家的客廳內夜

何思源佇立窗前,眺望夜空,聽見不時傳來稀疏的槍聲。

何思源的法籍夫人何宜文端著一杯咖啡走進:“思源,夜深天冷,喝杯熱咖啡吧!”

何思源:“謝謝夫人。孩子們都睡了嗎?”

何宜文:“隻有愛看書的魯美還在看雨果的小說。”

何思源呷了口咖啡:“魯美,出來和爸爸、媽媽一塊兒談談法國大文豪雨果好嗎?”

何魯美打著美麗的蝴蝶結,拿著一本厚厚的小說由內室走出,天真地:“這些天來,爸爸張口是蔣介石、毛澤東,閉口是傅作義、林彪;就說媽媽吧,也早把她們老家的大文豪雨果、巴爾紮克,統統忘到腦後邊去了!”

何思源笑了:“魯美,別急,快了,快了!”

何魯美:“什麽快了慢了的?”

何宜文:“你爸爸說的快了,就是說北平快解放了!”

何魯美:“真的?”

何思源微笑著點了點頭。

這;時,屋頂上突然傳來輕輕的響聲。

何魯美側耳細聽:“爸,你聽,屋頂上有響聲。”

何思源、何宜文愕然細聽。

何思源住室的房頂外夜

寒夜沉沉,朔風怒號,再加上遠處偶爾傳來的槍聲和狗吠,北平之夜一片陰森、恐怖。

一個黑影蹲在房頂,躡手躡腳地在做些什麽。

有頃,蹲在房頂上麵的黑影小心地站起來。特寫:他原來就是段雲鵬。

段雲鵬聽了聽夜空中的動靜,旋即又俯視何公館的大院,然後提起輕功,快步向前走去。

何思源家的客室內夜

何思源蹙眉細聽:“我怎麽聽不見啊?”

何魯美:“方才,房頂上肯定是有聲音的!”

何宜文:“不要爭了,也可能是風吹草動的聲音。”

何魯美不高興地噘起了嘴。

何思源:“魯美,北平就要解放了,可不準不高興噢!”

何宜文:“就是嘛,北平解放了,你爸爸說,帶著全家,到你的出生地山東省去看看。”

何魯美驚喜地:“真的?”

何思源:“爸爸什麽時候說過瞎話等全國解放了,你媽媽說,她要帶著你和妹妹、哥哥們到她的老家法國去看你姥姥去。”

何魯美:“媽!”一頭紮進了何宜文的懷抱裏。

何宜文撫摸著何魯美的頭發,似陷入遙遠的沉思。

北平街頭外夜

一輛轎車停在馬路旁邊,鏡頭緩緩搖入車內:

葉翔之坐在車中,手裏握著一塊懷表。懷表傳出“嘀嘀嗒嗒”的響聲,隻見時針就要指向三時。

段雲鵬摒息凝視飛快跑動的秒針,待到秒針、分針同時指向十二的地方,他大呼一聲:“起爆!”

何思源公館外夜

隨著“轟隆”一聲,何公館的房頂頓時冒煙、起火。

寂靜的夜空被打破了,周圍鄰舍**起來。

何思源公館臥室內夜

何思源因受傷驚醒,大聲喊著:“夫人!孩子們……”

受傷的何宜文打開電燈一看:

何魯美倒在血泊裏,全身抖瑟著。

何宜文驚叫一聲:“魯美!……”她忘了傷痛,爬到跟前,抱起何魯美不停地哭叫著。

何思源踉踉蹌蹌地走到近前,俯身奪過何魯美抱在懷中,像個醉漢似的走出臥室,把一動不動的何魯美放在沙發上,無比悲憤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何宜文邊叫“魯美!魯美……”邊由內室爬進客廳。

“轟!”突然,臥室的房頂上再次起爆。

何思源、何宜文驚得不知所措。

北平醫院地下室內清晨

何思源躺在手術台上接受治療。

一位年長的外科大夫緊張地為何思源縫合傷口。

手術室門口擠著前來探視的各界人士。

年長的外科大夫終於做完了手術,抬起頭,舒了口氣。

門口探視的各界人士擁到手術台前,七嘴八舌地問道:“何先生脫離危險了嗎?”

年長的外科大夫:“何先生雖然流血過多,幸喜的是頭部負傷的地方沒有彈片,不會有生命危險。”

何思源吃力地從手術台上坐起:“大夫!我的夫人和孩子有沒有生命危險?”

年長的大夫悵然地歎了口氣,轉身走出手術室。

前來探視的各界人士相視不語。

何思源焦急地:“你們說嘛!我何思源是經得起的啊!”

一位年長的紳士走到病床前,緊緊握住何思源的手:“何先生!你要堅強啊!”

何思源緊咬著嘴唇,悲憤地點了點頭。

年長的紳士十分動感情地說道:“嫂夫人受傷較重,正在協和醫院搶救。魯美她、她……”

何思源:“她怎麽了?”

年長的紳士:“她當場就被炸死了!”

何思源憤怒的雙目就要噴出火焰來了。

年長的紳士:“何先生,你安心地養傷吧。我們代表你出城,請求解放軍趕快解放北平!”

何思源:“請等一下!”他邊說邊走下手術台。

全體探視者驚愕地:“何先生!……”

何思源:“我傷勢不重,不需住院休養。蔣介石的兩枚炸彈,沒有嚇倒我何思源!相反,不僅給我加勁不小,而且也讓各界人民認清了蔣介石的真麵目!我和你們一塊兒出城,請圍城的解放軍再接再厲,加緊前進!請中共毛澤東主席快些人主北平!”

北平城郊戰壕外 日

在深情的音樂聲中疊化出如下畫麵:

解放軍指戰員衝出戰壕,快步前進,歡迎北平各界代表;

何思源頭部纏著帶血的紗布,帶領北平各界代表向解放軍跑去;

何思源緊緊握住一位解放軍指揮員的雙手,激動不已,老淚縱橫……

南京總統府官邸 內 日

蔣介石大發雷霆地:“你們都是一群飯桶,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何思源都炸不死!”

毛人鳳:“校長!葉翔之說,何思源的保安措施嚴密,像段雲鵬這樣有名的飛俠也難以靠身。”

蔣介石:“為什麽?”

毛人鳳:“動手之後就很難脫身。”

蔣介石:“你們為了保全一個飛賊段雲鵬的性命,結果使得北平無數個何思源投向共產黨,喊起了毛澤東萬歲!”

毛人鳳:“請校長放心,我一定讓他們這些黨國的叛逆死無葬身之地!”

蔣介石:“談何容易!北平就要變成毛澤東登基的地方了,我們還有多少人能潛伏在北平?”

毛人鳳:“據初步統計,被共軍打散的國軍還有三萬多人留在北平城郊;我保密局管轄的特工人員,在編的也有近萬人潛伏在北平市內;另外,還有為數不少的美國中央情報部門領導的特工精華,他們已經做好了長期潛伏在北平和天津等大中城市的準備。”

蔣介石:“這是一支不小的力量!第一,保密局要加強對這批潛伏人員的領導,有什麽困難,要盡力解決;第二,從現在起,要明確任務,主要是暗殺毛澤東、周恩來這些領袖人物,其次是破壞交通治安!”

毛人鳳:“是!”轉身退出。

蔣經國走進:“父親,您約的客人到了。”

蔣介石:“好,陪著父親去會客室。”

總統府會客室 內 日

張群、張治中、吳忠信、孫科、邵力子、吳鐵城、陳立夫等分別坐在沙發上,誰也不說一句話。

蔣介石在蔣經國的陪同下十分嚴肅地走進會客室。

與會者習慣地站起身來。

蔣介石走到正中央的座位上,伸出雙手低沉地說道:“都請坐吧!”

與會者相繼落座。

蔣介石看了看手表:“現在是十九號下午四點鍾,請諸位來,就是先和諸位打個招呼:我是決定下野了!”

與會者**不安,很快又平靜下來。

蔣介石:“現在有兩個方案請大家研究:一個是請李德鄰出來談和,談妥了我再下野;一個是我現在就下野,一切由李德鄰主持。”

與會者誰也不說話,會客室中的空氣驟然緊張起來。

蔣介石巡視與會者的表情,氣得就要發怒了:“你們說吧,怎麽都變成啞巴了?”

與會者依然沒有人講話。

蔣介石一拍茶幾站了起來:“好!散會。”

吳鐵城忙說:“總統!這個問題是不是應該召集中常會來討論一下?”

蔣介石:“不必了!”他猝然火冒三丈地說道:“我現在不是被共產黨打倒的,是被國民黨打倒的!我再也不願意進中央黨部大門了!”

與會者繼續沉默不語。

蔣介石:“好了!我決心采用第二個方案。下野的文告應該怎樣說,大家去研究,不過主要意思要包含:我既不能貫徹戡亂的主張,又何忍再為和平的障礙。”

與會者依然沒人表態。

蔣介石震怒地:“經兒!我們走。”他在蔣經國的攙扶下昂首走出會客室。

與會者相繼起身,無聲地走出會客室。

蔣介石的官邸內夜

蔣介石就像是一個得了重病的老人似的坐在沙發上,不時地咳嗽幾聲。

蔣經國送上一杯白開水,放在茶幾上:“父親,喝一口熱水,壓壓咳嗽吧?”

蔣介石微微地搖了搖頭:“我得的是心病,這白開水是壓不住我的咳嗽的。”

蔣經國:“父親,您看李宗仁那不陰不陽的樣子,似乎他真的就是中華民國當然的總統了!”

蔣介石:“我是有意把總統這個大包袱讓給他,直到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蔣經國:“是!”

蔣介石:“夫人有電話來嗎?”

蔣經國:“有!母親說,杜魯門於二十日也就是今天宣誓就職第二任總統,他婉言謝絕了母親代表您向他道賀。”

蔣介石震怒:“小人!……”遂又咳嗽起來。

蔣經國:“據母親說,接替馬歇爾出任國務卿的艾奇遜宣誓就職的日子,是二十一日。”

蔣介石驚愕地:“啊!也是二十一日……”

蔣經國:“據來自北:平的消息說,傅作義也是在一月二十一日簽署投共協議!”

蔣介石氣喘籲籲,漲紅了臉,他自語地說:“又是一個二十一日!”猝然吐出一口殷紅的鮮血。

蔣經國:“父親!父親……”他慌忙取出一方手帕,上去就要幫著蔣介石擦拭。

蔣介石一把奪過手帕,故做鎮定地擦拭嘴上的鮮血,然後端起白開水杯漱了漱口,吐在旁邊的痰盂裏。

蔣經國:“父親,您宣布下野的日子……”

蔣介石:“不改!為了讓杜魯門這些美國人知道,我的下野是被他們出賣的,照舊在一月二十一日!”

總統府會議室 內 日

蔣介石:“方才,我對國內目前的局麵做了詳盡的剖析,主要說明我們在軍事、政治、財政、外交皆瀕於絕境,人民所受痛苦已達頂點。”

在蔣介石的講話中搖出:李宗仁、孫科、何應欽、白崇禧、張治中、邵力子、劉斐等近百位黨政軍要人黯然無聲,空氣極為沉重。

蔣經國緊挨在蔣介石的身邊。

蔣介石:“我有意息兵言和,無奈中共一意孤行到底。在目前情況下,我個人非引退不可,讓德鄰兄依法執行總統職權,與中共進行和談。我於五年之內絕不幹預政治,但願從旁協助。希望各同誌以後同心協力支持德鄰兄,挽救黨國危機!”

與會者中傳出抽泣的聲音。

突然,穀正綱站起身來,大聲疾呼:“總裁不應退休,應繼續領導,和共產黨作戰到底!”

近百位與會者無人響應。

蔣介石低沉地:“事實已不可能,我已作此決定了。”

穀正綱慢慢地坐了下來。

蔣介石取出一紙公文,側首對李宗仁說:“我今天就離開南京,你立刻就職視事。這裏是一項我替你擬好的文告,你就來簽個字吧!”

李宗仁怔了一下,遂接過文告,看也不看,就在文告上簽下“李宗仁”三個大字。

蔣介石站起身來:“散會!”

李宗仁惶恐不安地問道:“總統今天什麽時候動身我們到機場送行。”

蔣介石淡然地:“我下午還有事要處理,起飛時間未定,你們不必送行!”他說罷在蔣經國的攙扶下走出會議室。

與會者相繼無言地離開會議室。

李宗仁看著這空****的會議室,無限感慨湧上心頭,禁不住地歎了口氣。畫外音:

“他終於走了,可我將如何收拾這盤殘棋呢……”

毛澤東的辦公室內晨

毛澤東依然在凝視那幅作戰地圖。

警衛員小高在打掃屋子裏的衛生。他一邊擦桌子一邊看著那盤石榴,伸手拿起一個來。

毛澤東恰在這時轉過身來,命令地:“放下!”

警衛員小高很不情願地把石榴放回盤裏。

楊尚昆高興地走進:“主席!今天是三喜臨門。”

毛澤東:“第一喜呢?”

楊尚昆:“蔣介石於一月二十一日正式宣布下野,已經回到老家溪口去了!”

毛澤東:“蔣某人是明下暗不下,他回到溪口以在野之身繼續控製局勢。”

楊尚昆:“那下總比不下好吧!”

毛澤東:“好,就算是第一喜!”

楊尚昆:“第二件喜事,中國民主同盟就在蔣介石宣布下野之後,公開發表《我們對和平的態度》聲明,表示完全擁護主席提出的八項條件,並稱之充分反映了全國人民的意誌。民盟主席張瀾先生也發表了書麵談話。”

毛澤東:“這算是一大喜事!”

楊尚昆:“第三件喜事,傅作義將軍於一月二十一日正式簽署了《關於和平解決北平問題的協議》,並宣布自今日始執行!”

毛澤東把手一揮,說道:“這是一件具有世界意義的大喜事!這不僅減少了敵我的傷亡和損失,更重要的是保護了千年文化古都,使之免遭戰爭的破壞,對我們子孫後代大有好處。這些天來,我就是在做這篇大文章啊!”

楊尚昆:“主席!這篇文章畫上了完美的句號,你也該休息一下了吧?”

毛澤東:“那就更不能休息了!”

楊尚昆:“主席你……”

毛澤東大聲命令地:“小高!”

小高:“在!”

毛澤東:“帶上桌子上的那盤石榴到李家莊謝師去!”

平山縣李家莊一農家小院外 日

符定一在院中專心地打著太極拳。

符定一的女兒高興地從內室走出:“爸爸!您的學生毛主席就要來看您了。”

符定一停止打太極拳,驚喜地:“真的”

符女:“真的!方才,他的秘書打來了電話,讓您哪裏也不要去,等著他。”

符定一感慨地:“全國政局瞬息萬變,他真可謂是日理萬機,怎麽好再讓他來看我呢!”

符女:“我聽說爸爸慧眼識才,早在毛主席十九歲的時候,您就發現了他這個天才。”

符定一:“不對!是他這個學生超人的學識,征服了我這個有點兒自以為是的老師。”

平山縣曠野大道外 日

一輛美式吉普車飛馳在曠野大道上。

毛澤東與小高坐在車上自由地交談。

小高好奇地:“主席,符老是您什麽時候的老師?”

毛澤東:“我記得是辛亥革命的第二年,符老當時是湖南省立高等中學的校長,我從老家韶山衝趕到長沙應試,碰巧考了個第一名。這位符校長調去了我的試卷,不相信我這個農家子弟能寫出這樣好的文章來。”

小高:“哼!原來這個符老也瞧不起農村人啊。”

毛澤東:“他把我叫到了校長辦公室,先是口試,問這問那,接著他又拿出筆和紙,當麵命題,看著我在他的校長辦公桌上作起文章來。”

小高:“真厲害啊!主席的作文他還滿意嗎?”

毛澤東笑而不答。

符定一的住室 內 日

符定一:“出我所料,他很快就寫完了。我看後大驚,真可謂是才思泉湧,揮灑自如,是一篇難得的好文章。從此,我認定毛澤東非等閑之輩,湖南又出了一位曠世奇才!”

符女:“毛主席比楊度伯伯的才分可高多了!”

符定一:“後來,我借給他一部《禦批資治通鑒輯覽》,他研讀後遂萌生了研究曆史和自學的念頭。結果,他給我當了半年學生就退學了。”

符女:“對此,您有何感想呢?”

符定一:“從潤之走過的路可以證明,先生領進門,修行靠個人,這句話是真理。”

乎山縣曠野大道外 日

小高:“我聽說符老還救過您的命,是真的嗎?”

毛澤東:“是真的。當時,湖南的軍閥要抓我,被符老師知道了,他很快打聽到負責抓我的人是朋友,而符老又是知名的社會賢達,他們也會買符老的賬的。結果,我就在他們的鼻子底下逃掉了!”

小高指著那一小籃石榴,說道:“拿這麽幾個石榴謝老師的救命之恩,是不是太那麽點兒了?”

毛澤東:“什麽這點那點的!我告訴你吧,這石榴啊,根本就不是為答謝符老師救命之恩的!”

符定一小院的門外 日

符女攙著符定一駐足大門口,望著駛來的吉普車。

吉普車停在了符定一的大門口。

毛澤東從吉普車上跳下來,用力握住符定一的雙手:“我好久沒見您老人家了,身體還好吧?”

符定一:“好,還好!”

毛澤東:“您來這裏很久了,我實在是太忙,一直沒有來看您,請老師多加原諒。”

符定一:“這麽說就遠了!”

毛澤東:“今天,我一方麵來看您,另一方麵向您報告一個特大的喜訊。”

符定一:“什麽喜訊啊”

符女:“爸,這外麵冷,請主席到屋裏談吧!”

符定一:“潤之,咱們就聽她的安排吧!”

毛澤東握住符女的手:“對!我和你爸爸都尊重女權,你叫我們怎麽做,我們就怎麽做!”

毛澤東的話把大家逗笑了。

符定一的住室 內 日

毛澤東盤腿坐在炕上,笑著說:“我已經接到平津前線指揮部的電報,北平和平解放了,交接工作即將進行!”

符定一:“出人意料的完滿,這可是大家希望的!當然,這都是潤之胸懷廣闊和共產黨的英明使然。”

毛澤東:“不對!北平能夠和平解放,立下頭功的是符老師您啊!”

符女:“爸爸!您是如何立下的這頭功呢?”

符定一:“爸爸沒幹什麽,隻是動了動嘴。”

毛澤東:“我記得您到西柏坡的第一天,就向我們提出了解放北平的途徑,即:先攻天津,然後奪取北平;天津乃北平之門戶,攻克天津後,北平則不攻自破,可獲得和平解放。這樣,既不會破壞文化古城,又不使人民生命財產遭受損失,於國於民大為有利,造福不淺。我們在組織平津戰役的時候,就是采納了符先生的建議。”他轉身說道:“小高!快把謝師的禮物呈上來!”

小高雙手捧著一籃石榴:“請符老收下!”

符定一:“好大的石榴啊!”遂接過石榴放在桌上。

毛澤東:“為什麽給您老人家送石榴禮呢第一,您來石家莊為傅作義傳話,是我把您留下的,合起來,叫石榴!”

符定一:“對!對……”

毛澤東:“第二,咱們家鄉,不!全中國都有一個風俗,送石榴是為了祈求多子多孫。我祝福符老師子孫滿堂,健康成長,為建設新中國出力!”

符定一:“好!好……”

毛澤東:“過些天,我派人把你們大家送回北平去。有問題,找劍英,他是新任命的市長。”

符定一:“好!你還看吳晗、周建人先生嗎?”

毛澤東:“不去了。代我轉告吳晗先生,我對他寫的《朱元璋》一書的意見是:隻是一家之言,不可輕信。”

符定一:“我一定轉達。”

符女:“吃了飯再走吧?”

毛澤東:“不了。蔣介石宣布下野了,我還得回去和李宗仁以及支持他上台的美國人鬥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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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集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