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些天,楚樂在補考,沒怎麽出去,自然不知道任良每幾天就在下麵等他。

沈時他們知道他在準備考試,也沒去打擾他。

楚樂是後來才知道的。

“他騷擾你們了?”

梁正軒糾結了一下:“也不算是騷擾吧,就是一直扯著我們問東問西,還叫你不要被人騙了,要小心些,你被騙了?”

楚樂心裏一陣惱火:“他胡說八道的,你別信。”

死心不改啊他。

沈時見狀,立刻轉移話題:“你複習好了?”

楚樂一頓:“差不多了吧。”

書本被他翻得亂七八糟的,刷題刷了幾周,還行……紀昀說他能勉強及格。

他現在看到數學就想吐。

不過也正想起來,關於任良的事情,虞白斂說,想解決的話就去找許洛溝通,正好他有時間,打算今天把人約出來。

【你拍了拍許洛。】

【許洛:楚先生。】

楚樂心想,許洛每次回複的好及時啊,真敬業。

他還沒敲完字。

【許洛:是關於任良的事情嗎?】

【樂:你真的太神了。】

【許洛:是虞總讓我跟進這件事的。】

楚樂一愣,他退出許洛的聊天頁麵,轉而去翻虞白斂的聊天頁麵,上回他給自己發了消息,然而沒回,就一直忘了。

對話停留在。

【虞白斂:出來吃飯嗎?】

【虞白斂:我讓人接你。】

接著就沒下文了,楚樂扶額,他忘記回了。

於是楚樂糾結片刻後,顫顫巍巍的回了一句。

【樂:好啊。】

時隔幾周,對方也居然回複了。

【虞白斂:我讓人接你。】

楚樂很心虛。

他想了想,去洗了個澡,換件衣服見人。

這天氣逐漸熱了,但是太陽很大,楚樂穿了件單薄的防曬衣就出門了。

一下樓,撞見任良是必不可免的,他這回沒有廢話,跟在楚樂的身後說:“你的男朋友是紀昀,但是我之前看見你上了豪車,那是你家裏人嗎?應該不是吧,你家裏人不是開這輛車的,你是……”

楚樂停下腳步,回頭,麵無表情:“你問夠沒有?”

任良似乎有些委屈,但是他的委屈並不讓人可憐,反倒是讓人惡心。

楚樂急著見人,不想跟他廢話:“別跟著我了,以後有你受的。”

他沒理任良是什麽反應,隨便掃了輛共享單車就騎出去了,雙腿騎得飛快,仿佛後麵有鎖魂野鬼追上來。

其實也差不多了……

所以上了虞白斂的車後,他氣喘籲籲的,像是徒步跑了幾千米那樣狼狽。

虞白斂給他遞了一張紙巾。

楚樂順手接過擦汗,看見他那張俊美的臉,陡然心虛。

他不會蠢得提為啥沒回信息,也不會主動解釋。

“去哪吃?”

虞白斂垂眸:“去了就知道。”

虞總不說,楚樂懶得問,他本意是想看對方有沒有不高興,現在看來……他那張臉,那個眼神,又深又沉的,完全看不出意思。

楚樂倒是體會到跟他談生意的對象到底是怎麽頭疼了。

他現在也蠻頭疼的。

這時候,虞白斂忽然動了動,像是要伸手過來,楚樂肩膀一抖,驟然看向他。

虞白斂忽然揚唇:“怎麽了?”

楚樂:“……”

他反應過來,又是懊惱又是沒底氣的:“你嚇我。”

虞白斂本意想逗他:“是你心虛。”

楚樂舔舔唇:“那我要道歉嗎?”

“不用,先欠著吧。”

“?”

虞總好整以暇:“我會在你身上要回來。”

楚樂想起被/幹得要生要死的那一晚上。

到了吃的地方,下了車看見的就是一座別致的莊園,依舊是經理帶路,進入包廂裏。

包廂裏居然還有人。

楚樂叫了一聲,似乎有些驚喜:“許洛。”

幸好還有人在,不然等會兒吃飯,他坐立不安。

虞白斂偏過頭看著楚樂揚起微笑的側臉。

許洛眉毛一抖:“……楚先生你好。”

楚樂似乎還沒察覺到三人的氣氛有什麽變化,拉了椅子就這麽坐下,許洛看著虞白斂先坐下,自己跟著坐下的。

“你不是在微信跟我說,今天沒法來嗎?”楚樂問他。

許洛實話實說:“是虞總安排的。”

“那待會兒吃完飯就聊?”

“一切看虞總的意思。”許洛暗示的很明顯了。

本來虞總就很不喜歡許洛私自添加楚樂的聯係方式,現在一看,搞不好會被誤會他們私底下聊得很愉快。

特別是還有楚先生好幾周都沒回複虞總消息的情況下……

楚樂用手肘碰了碰虞白斂的手臂:“你也是這個意思?”

“嗯。”

這場談話是先吃飯後進行的。

這一頓下來,虞白斂吃飯很斯文,而且好像吃到一定的量後就停止,不再進食,許洛似乎也是這樣的,導致楚樂吃的跟豬一樣。

不是,你們這就飽了?

吃完後,經理帶人進來收拾桌子。

虞白斂屈指敲桌:“開始。”

許洛拿出筆記本,以一副專業嚴謹的態度麵向楚樂。

楚樂:“……”

是他太天真,還以為真的聊天呢qwq。

但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如果想調查的話,他相信虞白斂肯定能調查出來,至於為什麽要他親口說,估計是不想讓他太過逃避這些事。

楚樂沒有表麵上想的那麽少,相反,在這些大家族出身的,就沒幾個真的純。

“他大一的時候就說喜歡我,我拒絕了他,結果他沒放棄,我一開始沒放在心上,但是追我時間長了,我就不樂意,私下也找他聊過。”

虞白斂掀開眼皮看著他。

“他怎麽喜歡你的。”

楚樂坦坦****的說:“長得好看啊,當年有人拍了我一張側臉照,發到匿名表白牆上,那段時間好多人喜歡我,任良是其中一個。”

虞白斂垂眸看著他,冰冷的燈光照應在他立體的五官上,眼睫,鼻梁處都投下一抹陰影,神情坦**,表情幹淨的幾乎不沾塵埃。

一道熱烈專注的視線打斷了楚樂,他轉頭過去,虞白斂微微頷首:“繼續。”

“接著大二那年,他開始趕走身邊追我的人。”

許洛問:“什麽手段?”

“打人或者警告,其實這種行為輔導員有找他商量過的,也給予了處分,但他好像不在意,之後開始騷擾我的同學跟舍友,紀昀也被他煩過。”

不過任良的騷擾很有“分寸”,既不會讓人抓住把柄,也會讓人厭惡他,已經有好些人因為任良而間接厭惡楚樂了。

“大三的時候,我警告他了,倒是收斂了一些,隻是會習慣性的跟著我,有一次我出去酒吧喝酒,他都跟著,然後我就報警了,接著被接去警察局教育幾句話,第二天就放出來了……”楚樂斷斷續續的說,“然後一直到現在了。”

他的舍友都快習慣了。

楚樂能找到的辦法,除了找人揍一頓,好像也沒有了。

虞白斂聽了他的想法後,並不太建議這樣做。

“你還是學生,或許會受到處分與警告。”

楚樂低下頭,心想,他也隻是想想,真這樣做了,學校還沒出麵,他家那邊估計先教訓他一頓。

然後又在說聯姻的事情了。

艸,真煩。

虞白斂似乎看出來他還有其他事情,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問道:“許洛,結果如何。”

“沒別的問題,最棘手的是,他還是學生。”許洛麵對工作的時候,表現出來是專業的,“可能需要采取非正常手段,要麽就等到他畢業,一旦畢業了,事情就很好解決了。”

虞白斂又問楚樂:“你有什麽好想法?”

楚樂眨眼:“其實還有一個,但我感覺有點缺德。”

而且這事做了,他跟任良好像也沒區別了。

“你說。”

“從他身邊人入手,他都能騷擾我朋友同學,我也能吧。”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虞白斂:“他知道你是楚家的人嗎?”

楚樂搖頭:“保密的。”

就算不是保密,楚樂也不想承認那個家跟他有任何關係。

他高中三年拚死拚活的努力考上大學,就是為了能遠離那個家的。

虞白斂神色不變,仿佛什麽都不知道。

許洛收集完資料後,就起身告別了,楚樂挽留般問道:“你吃飽了嗎。”

許洛:“?”

虞白斂看向許洛:“沒吃好?”

許洛:“……飽了。”

所以說,話題怎麽好像歪了一樣。

許洛轉身離開的背影有幾分裝模作樣,但其實是在忍著,他好歹也是上市公司的經理,每回都被楚先生弄得十分狼狽。

楚樂覺得很奇怪,但是沒一會兒,經理開門進來親自送上甜品,楚樂眼睛都亮了。

但隨後又熄滅了一下,因為甜品隻有一份。

楚樂問:“你不吃嗎?”

虞白斂吃飯向來八分飽,多了不吃,少了會補,生活習慣如此。

“你吃吧。”

楚樂歎氣:“你們吃的太少了,是不是跟在你身邊的人,都吃不飽?”

“你吃不飽嗎?”

楚樂一噎,也沒有……他小聲抗議:“我那是看你們不吃,我不想浪費糧食,才幫忙解決的。”

虞白斂沒反駁:“你太瘦了。”

楚樂小聲逼逼:“哪裏瘦了,別瞎說,我分明是正常身材,還是說你喜歡那種肌肉型男,那我一輩子都追不上。”

虞白斂眼神在他臉上打量,半晌,給了個驚世駭俗的答案:“我沒有那麽多特殊愛好,但是睡你跟睡未成年的差不多。”

“……?”

作者有話要說:

周四上榜,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