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昀聽到他驚世駭俗的話,愣是沒反應過來,他緩緩看向醉的雙眼朦朧的楚樂,心裏咯噔一下,連忙說:“我給你開一間房,你今晚在這休息吧。”

他是江城大學的學生,學校有門禁,一般太晚也會在這留宿的,所以紀昀拍拍手讓楚樂原地等著,他去找經理開間房。

然而醉鬼隻隱隱約約聽到開房兩個字。

他喝的太多了,**脹脹的,一隻手撐起桌角,晃晃悠悠的起身去洗手間,解決完出來之後,經過轉角處時,有個人猝不及防的拉住他的胳膊。

“小樂。”

熟悉的聲音讓楚樂打了一個激靈,他趕緊甩開那人的手,一蹦三步遠,背後貼緊牆壁,像是被非禮似的大吼:“你幹嘛,你變態啊,跟我跟到這裏。”

周圍的人聽到這樣的尖叫聲,隻是腳步停頓了一下,便又自顧自的幹自己的事,像是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

任良的臉上掛著無辜的表情:“我隻是擔心你,才過來找你的,你一個人在這些地方太危險了,趕緊跟我回去吧。”

楚樂心情本來一落千丈,看到這人,表情不加掩飾,厭惡至極:“滾滾滾,別煩著老子,我來這裏還不是為了躲你,你要是再跟蹤我,我就報警。”

任良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得很差了,他知道楚樂現在喝醉了,所以就更加不能在這裏停留。

他抿唇,上前一步,想著抓他離開。

結果剛伸手,他們中間忽然有個人插了進來。

這裏是過道,公共場所。

任良收回手,忍住脾氣的說:“抱歉。”

楚樂這邊倒是聞到了一股冷調的木香,在這混著煙酒氣息裏仿若出淤泥而不染的存在。

就是這麽一瞬間,中間的男人越過去,任良再次抬頭時,楚樂不見了。

……

“氣死我了!”楚樂抓著紀昀大叫。

紀昀一回來發現楚樂不見了,急的他找了一圈,結果迎麵被楚樂撞在懷裏,然後被他搖晃的頭暈:“好了好了,我給你開了房,你自己上去休息,那個地方我保證任良找不到,明天中午我再來找你。”

楚樂現在砸酒瓶的心情都有了,他才不要孤零零的待在酒店裏:“喝,不醉不歸,繼續喝!”

最後的結果就是,楚樂跟一灘爛泥似的,已經不能用醉鬼來形容他了。

紀昀原本想扶著楚樂上去的,結果他就跟有“ptsd”似的,反應激烈。

“好了好了,我不碰你,靠,這個任良把你搞成這樣。”

楚樂眼皮直打架,快睜不起來,擺了擺手表示不想談這個人,他嘟囔了一句:“把房卡給我,我自己去。”

“你行嗎?”

“男人不能說不行,OK?”

“……”

紀昀跟在楚樂身後,隨著他進電梯。

因為今天是周五,客房都爆滿了,紀昀一直住的房間在六層,給楚樂訂的房間在十二層,差了一半的樓層。

到了六樓——紀昀說:“我先走了。”

楚樂倚在電梯旁,嗯嗯了半天,像是不耐煩,揮手讓他離開。

迷迷糊糊的看了眼房卡上的號碼,很快就找到了,接著怎麽插卡都沒反應,楚樂怒火中燒,咬牙一腳踢在門上,下一秒,門就開了。

楚樂哼笑:“夠識相,下次給你獎勵。”

說完這句話後,他搖搖晃晃的進了房間,沒有任何防備就這麽啪的一下躺在了**。

立在門口的高大男人聽到這話後,以一雙極為深邃的眼眸盯著他的背影,輕輕挑眉。

楚樂在**翻了一下,側躺著,接著捂了捂肚子,似乎有點難受。

還沒難受完,鼻端縈繞著一股若隱若現的冷香,他連眼睛都睜不開,就撐起上半身,抱著前麵的男人。

心下一聲喟歎,舒服。

站在楚樂前麵的虞白斂低頭看了眼,手指撩撥在楚樂柔軟的臉頰處,指尖沿著優美的線條,逐漸往下,停留在溫熱的側頸上。

手機在靜謐的環境下響了起來,格外明顯,虞白斂拿起,接過。

“虞總,打擾您休息了,剛才深維資本的負責人給您房間安排了人,若是不需要的話,趕出來就可以了。”

經理說完後,出了一身冷汗。

混圈子的人都知道虞總向來不喜歡這些,深維資本的人還真會往雷點上踩啊,他們作死,可千萬別連累他自己啊。

“知道了。”

虞白斂的嗓子仿若大提琴般低沉磁性,聽的耳朵都酥軟了起來,猶如過電一般,楚樂下意識唔了一聲,電話那頭的經理聽到聲音還感到疑惑時,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手機被扔在地毯上。

虞白斂拉開跟楚樂的距離。

楚樂懷裏突然一空,整張精致的臉怔愣了一瞬,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虞白斂伸手擦掉楚樂嘴角的濕潤,聲音不鹹不淡的問:“想要?”

楚樂:“……?”

要什麽?

睡覺嗎。

他現在困死了。

“要要要,快給我。”

接著楚樂聽見有人笑了一聲,沒一會兒,就被黑暗所籠罩住,一口氣都沒喘勻,身上被撩的起火,隨後又疼又燙的知覺朝自己席卷而來。

真正被安排的小男生站在門外吹冷風:“……”

說不上是疼還是爽,總之楚樂感覺自己身體都軟了下來,接著沉淪於黑暗之中。

醒來的時候,楚樂腦袋暈乎乎的,一睜眼便瞧見床頭正坐著一個陌生男人,而且是背對著他。

“…………”

紀昀嗎?

看著不像啊。

直到男人轉過頭。

楚樂瞪大了雙眼,手腳亂七八糟的抓著被子捂在身上,慢慢地坐起來,縮在角落上。

男人穿著浴袍,腰帶鬆散,露出結實飽滿的胸膛,上麵全是印子跟劃痕,他手裏夾著煙蒂,深深的吐出一口煙圈。

煙霧嫋嫋映襯下的模樣,眉目精致,模樣銷魂的簡直勾人。

楚樂緩緩地眨眼,好像一下子被擊中了心髒。

好帥好帥好帥。

不對不對不對。

這是咋回事啊。

為什麽突然有個男人在他床頭!!!

男人見他模樣奇怪,皺眉,聲音冷淡:“哪裏不舒服?”

“……”楚樂腦子跟石化了一樣,實話實說,“屁/股。”

說完,楚樂就想當場咬舌自盡。

虞白斂撚滅煙蒂,一臉冷淡的抓著被角,打算掀開來看。

楚樂自然知道自己沒穿衣服,慌忙的摁住了:“你幹嘛。”

“昨晚你纏得緊,我看看。”

雷鳴電閃般劈進他的腦袋,楚樂再傻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當下先阻止這個男人要看他屁股。

“我不疼了。”

虞白斂抬眼看了他一眼。

楚樂:“昨,昨晚我很爽。”

虞白斂鬆開了手。

楚樂鬆一口氣,他實話實說,昨晚雖然醉的不輕,但身體給他的感覺確實挺爽的,但是不舒服也是真的。

畢竟是他的第一次。

楚樂正發著呆,消化事實,忽然聽見男人問他:“學生?”

“……是。”

虞白斂眉頭皺的更緊了。

楚樂見狀,心想自己就算是被上的那個,也不能這麽挫。

於是他挺直胸膛:“你是這裏的人?”

他聽紀昀了解過這家夜總會,隻要給錢就會提供特殊服務的,但是做的很隱秘。

所以這個,該不會他昨晚醉酒從哪來拐來的吧。

楚樂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

虞白斂是這家店的老板,他輕輕點頭:“我是這裏的人。”

楚樂恍然大悟,還真是這裏做的。

天呐,長這麽帥,還下海,這年頭這行業競爭挺大的哈。

一聲聲咕咕叫打破了此刻的尷尬寂靜。

虞白斂在座機摁了幾個號碼,問他要吃什麽。

楚樂見他真的很熟悉這裏了,便報了幾道菜。

聽到這裏的虞白斂笑了一聲:“你倒是會吃。”

但是聽到楚樂耳朵裏曲解了意思,他還以為虞白斂沒吃過這麽好的,於是別扭的說:“我請你吃的。”

虞白斂:“?”

等洗完澡,換上浴袍,楚樂坐在軟墊上,慢吞吞的吃東西。

他是極致的顏控,任良就是完全長得不行,所以楚樂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他了,結果死纏爛打個不停。

至於現在這個……好不容易找了個完全戳中心髒的帥哥,結果是在這裏下海做鴨的。

楚家在北城稱得上名門了,雖然是快破產的名門,上流圈子裏亂七八糟的事情多了去了,他也看過不少醃臢事。

包養小情人這種事,更是滿街都是。

想到這,楚樂眼神閃爍的看了眼隔壁的虞白斂,誰知道被他捕捉到了。

楚樂索性破罐子破摔:“留個聯係方式?”

虞白斂聽出了他話外之音,一針見血:“下次約,還是一直約?”

楚樂被戳破,紅了耳朵:“……你不樂意?”

伺候同一個金主,好過一直伺候不同的人吧。

虞白斂說:“你可以先考慮一下。”

這還要考慮?

“為什麽?”

“你還小。”

“……”

這人說話怎麽一股80後的味道。

不過分別之際,虞白斂還是給他留了張紙條,上麵寫的是他的聯係方式。

字體精道有力,一撇一捺筆鋒得當。

楚樂看了會兒。

原來他叫白斂。

白斂?

白臉?

小白臉?

什麽破名字。

等包養了他,楚樂給他起個藝名,叫打樁機。

作者有話要說:

受24,攻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