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樂生無可戀的趴在虞白斂的肩膀上, 感受著對方的呼吸,感受著對方的溫度, 感受著對方安撫的懷抱。
然後他……表白失敗了。
楚樂喉嚨動了動還想掙紮, 但虞白斂在認真看文件,他又不好打擾了,唉, 這注定是個不好的時機, 下次吧,下次一定行。
虞白斂感覺到懷裏的小子忽然蔫了一般,便伸手撫摸著他的背脊, 跟哄孩子似的, 讓他快點睡覺。
可能是懷裏太暖了, 空調的溫度又剛剛好, 楚樂隻是稍稍閉上眼, 沒一會兒就睡過去了。
睡著的他非常安靜, 扶在虞白斂肩頭上的手, 一點一點的滑下去,垂在了側邊。
虞白斂便取下眼鏡, 將人小心的抱起來, 在不弄醒的狀態下,動作很慢的轉移到隔壁休息室的房間裏。
床很軟,比懷裏更具有吸引力。
楚樂一落地,就自動的鬆開了抓著他的手, 那瞬間……虞白斂眼神一暗,抓住了楚樂滑落的手掌。
虞白斂身上的西裝下擺已經有些皺巴巴的痕跡了, 跟他這個人的氣質格格不入。
不過他也無所謂, 並不在意。
抓著楚樂的手在手心捏了好幾下之後, 才慢慢的放回去,掖好被角。
這次收購拉鋸戰不過才拉開了半個月,周家那邊的人幾乎投降,好幾個股東都已經簽字妥協了,隻有虞子霖一個人苦苦支撐著。
不過在虞白斂看來,他完全沒有勝算。
南城畢竟不是他能隨心所欲的地盤,這要是在北城,可能又要動用虞家的家規讓他出去了。
小孩子……
虞白斂稍微揣摩了一下,就覺得沒勁透了。
許洛將最後準備的合同項夾在文件夾裏,一並交給虞總。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大概下周一晚上就可以在鬆和那邊開個董事會議了。”
虞總說:“不急,虞子霖那邊有什麽打算?”
許洛皺眉,有些遲疑,但還是堅定地說道:“得到的消息是,虞子鋅要提前回國了。”
虞白斂沒說話,隻是專注著手頭的文件,但是他沒戴眼鏡,實際上眼前的文字都比較模糊,不清晰。
許洛也跟著不說話,是因為他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連他都知道虞子鋅回國肯定就是跟楚家聯姻的那件事,而聯姻的對象則是楚先生……
虞白斂抬頭看了許洛一眼:“還有別的事?”
許洛連忙搖頭:“暫時沒有了。”
“出去吧。”
“好的。”
許洛疑惑,虞總沒太大的反應。
周一下午楚樂有考試,所以他沒睡到一半懵懵的就被虞白斂抱在車上了。
車裏哪有床舒服,所以他很快就醒了。
他的頭枕在虞白斂的大腿上,睜開眼後,一下子坐了起來,頭暈目眩加了點不知所措。
環境的變化讓他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虞白斂被他傻傻的反應,勾了勾唇,摸了摸他亂七八糟的頭發後 ,轉而去碰他因為貼著睡覺,左臉頰紅了一片的地方。
車裏沒開燈,那如星光點點般黯淡的顏色是窗外透進來的。
楚樂望著他的臉又開始心動了,眼睛很不自然的瞥向窗外:“這是哪?”
“送你回學校。”
“幾點了。”
“十點半。”
楚樂嚇了一跳:“這麽晚。”
他也不知道是真的嚇一跳還是心裏怦怦直跳。
明知道這裏還有老李在,但他還是自動忽略了,仿佛這個世界裏隻存在後座這個地方,隻存在他們兩個人。
想□□。
楚樂眼皮微微睜開。
但是不行。
地點,時間都不允許。
楚樂自個低頭胡思亂想了半年,做了很大的心理準備,才讓自己的心緒平緩下來,等他抬眼側目過去,虞白斂已經半睜著眼,因為睫毛很長的緣故,導致很像閉著眼睛在休息。
他的姿態坐的很舒適放鬆,眉眼微蹙,卻不得鬆開,跟身體的反應呈現兩極狀態。
他很累。
楚樂看出來了。
其實他根本沒必要跟著上車送他一程,南大不管是離他家裏還是會所,都有一大段距離,但是從公司到會所隻需要十幾分鍾而已。
楚樂那顆跳動的心髒忽然被酸澀滿滿包裹住,他將手撐在柔軟真皮的座椅上,指尖因為接下來的動作而微顫著。
楚樂湊上去,親了他的臉頰一下。
未沾染社會那種腐氣的大學生,身上有股很清香單純的味道,虞白斂倏地睜開眼,對上了楚樂的視線。
虞白斂嘴角勾唇:“怎麽了?”
楚樂跟著一笑,想著剛才在辦公室的那些事,無奈又嘴硬:“親親而已,沒別的意思。”
這顯然不是虞總想聽到的答案。
他稍稍眯眼,看起來在審視。
車子已經開在南大的門口邊了,這裏是允許停車的,而老李自發自的下了車抽根煙,呼出一口無可奈何的煙圈。
車窗貼了膜,外麵看不見裏麵的景色。
自然也不知道裏麵在做什麽,但車子畢竟不穩,稍微一點動靜也是聽得見的。
楚樂的手掌貼在車窗上,五指微蜷又鬆開,輕鬆快活,緊繃著。
“好了好了,別咬。”楚樂大口喘息,實在是受不了了,這老狐狸雖然不進來,但是光是這麽伺候著,他也是受不了的。
虞白斂將嘴角的痕跡用舌尖卷進口中,接著掰開楚樂的嘴,盡數給他渡了過去。
楚樂手徹底鬆了下來,他咬著唇小口小口的呼吸著,精致的眉眼浸透了情/潮。
虞白斂似乎很滿意他這種反應,他摸了摸楚樂的嘴唇,壓著嗓子:“下次你來。”
至於來什麽……楚樂當然知道。
虞白斂幫他拉好褲鏈,整理了一下之後,伸手抹掉楚樂眼角泛紅的淚水:“下車吧,外麵有人等你。”
楚樂:“?”
楚樂抬頭往後麵一看,這麽一大個的的紀昀站在那。
“!!!”
楚樂慌裏慌張,活像是被捉奸一樣:“你怎麽不告訴我。”
虞總當然不會說他也是剛看見的,他對於楚樂的反應實在是感到不愉。
他低頭在楚樂的鎖骨咬了一下,楚樂吃痛,低低的叫了一聲。
未等楚樂抱怨便幫他扣上扣子,虞白斂的手指停留在鎖骨中間凹陷的位置,指尖還帶著餘熱:“反應太大了。”
這下子氣都撒不出去了。
楚樂無奈:“他是我哥。”
“親哥?”
楚樂一臉你在胡說八道什麽的表情:“當然不是啊,不過我倒想是親的。”
他家裏的兩個哥哥對他都不好。
虞白斂親吻他的眼睛,楚樂順勢閉上眼,然後聽見老男人說:“就算是親的也不行。”
*
紀昀也不是站了很久,他也是等了大概八分鍾左右,本來今晚打算進去找楚樂的,結果在門口看見一輛很熟悉的車。
他記性好,何況好幾次都能見到這輛車,一眼就認出是虞總專屬的。
而且車既然開來南大這邊,楚樂也一定在這的。
所以他索性就站著思考著要怎麽敲窗的時候,就看見老李站在一邊抽煙了。
老李掐掉了煙後,走到他跟前說,虞總在裏麵“開會講課”。
紀昀半信半疑。
大晚上在車上跟楚樂講課?
這是什麽習慣還是什麽愛好。
但既然都這樣了,紀昀索性跟老李聊了幾句,話題都無傷大雅,基本圍繞在楚樂跟虞白斂身上的。
老李謹慎嘴嚴,說話風格倒是挺彎彎繞繞的,紀昀沒從他的話裏了解到虞總跟楚樂的關係,倒是看出來,老李應該不是普通的司機。
然而當他還在打量老李的時候,車門就開了。
楚樂下車,紀昀立刻走上前,趁著門沒關的縫隙,歪了歪頭跟虞總打了聲招呼。
虞總稍微點頭,也算是回應了他,但是下一秒,門就關上了,最後那一眼看得紀昀簡直莫名其妙的。
眼神又冷又淡,這是不待見他的意思?
紀昀忽然想起上次他舍友跟女朋友在外麵餐廳吃飯,紀昀剛好撞見了,然後舍友的女朋友相當熱情的邀請他一塊吃飯。
當時舍友看他的眼神,就是虞總剛才看他的眼神,一毛一樣。
車子駛遠了後,在朦朧的路燈下隻看見個若隱若現的車尾燈。
“嘖嘖嘖。”
楚樂側過臉,問他:“都這晚了,你找我?”
他下意識轉身進校門口,想了又想:“我宿舍沒地兒讓你睡。”
紀昀聳肩,忽然笑了:“我來南城都兩三天了,租了個房子,準備實習了。”
這可真是驚天大消息。
“你考完試了?”
紀昀嗯了一聲:“不過我今晚確實有話跟你說,去我那唄,在我那住也成,哥哥不嫌棄你。”
楚樂手指攢著包的邊緣,想到了虞白斂臨下車前跟他說的那幾句話,毫不掩飾:“我嫌棄,我是gay。”
紀昀:“……”
當然最後楚樂還是陪他走了一趟了,如果十一點之前回不到學校,那就沒辦法了,但其實也真的沒辦法了,因為現在已經十點五十二分了。
楚樂:“……”
他跟著紀昀走了一路,忽然意識到這是去地鐵的路上:“打車過去吧,能快點。”
南大建設在郊區,離地鐵有一段距離,而公交車站不設在南門,在東門那邊。
“浪費錢,地鐵才兩塊五,當然坐地鐵。”
楚樂:“???”
紀昀一臉無奈的歎氣。
楚樂捂著嘴:“你不會是被我影響到了,紀伯父就停了你的生活費!”
紀昀掃了掃耳後的碎發:“不是,我暑假實習,他們讓我出去鍛煉一下,先斷了我暑假的費用,最多就幫我交下學期的money,其他的靠自己打拚吧。”
當然,這種日子雖然窮,但自由。
紀昀倒是不太擔心的,隻是他選擇不留在江城,去南城,除了城市差距之外,更多的原因是,楚樂在這,兩人彼此有個照應,也不會難混到哪裏去。
楚樂在南城讀書這麽久了,周邊的城市環境不說都去過,但至少也認識的——在沒有去過紀昀出租屋之前,他確實是這麽想的。
去過之後,他發現他錯了。
南城之大,不是他能想象的。
楚樂嘀咕著,看了眼周圍的環境,昏暗的巷子,滋啦滋啦的路燈,上麵還有飛蛾在那撲火,人影沒幾個,附近門窗都是關緊的。
紀昀說:“南城的房租特別貴,這算好的了,因為離地鐵近,就是環境差了點,不過好歹也是一廳一室。”
楚樂二十幾年都沒來過這種地方,他第一感覺不是嫌棄,而是不敢。
而且總覺得已經看到他的未來了。
楚樂跟著紀昀走樓梯,幸好外麵的環境比較差,屋內的倒還好。
“哥。”
紀昀掏出鑰匙,頭也沒回的嗯了一聲。
“你該不會是因為我才過來的吧。”
門開了,紀昀側過身子,先讓他進去:“一半一半吧,不全是為你。”
楚樂探過頭去掃視周圍環境,一張床一張桌子,一覽無遺。
走進去之後,靠牆的遖鳳獨家衣櫃旁有個推拉門,門外就是廁所跟陽台加廚房的組合。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怎麽樣,還成吧,就這,都要一千八一個月呢。”
楚樂咂舌。
紀昀順手給他倒了杯茶,坐下來的時候,兩邊肩膀往前傾,笑了笑說:“猜猜我今天在江城遇到了誰?”
楚樂盯著那杯水,隨即又看了眼紀昀的眼神,麵無表情的說:“虞子鋅。”
紀昀:“……你,你咋知道的?”
楚樂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手指握緊杯身:“你之前不是跟我說虞子鋅會提前回來嗎?”
“這倒是。”
其實虞子鋅不是來找紀昀的,而是紀昀在酒吧看見他,一個生麵孔,操著一口美式英語,說得賊溜,海外留學回來瀟灑自由的氣質灑全場。
幾乎是焦點的存在。
紀昀隻是看了一眼,就認出那個人是誰了。
虞子鋅跟他不熟,隻不過大家都是在同一地方,同一個圈子裏出身的,所以見過幾次麵。
紀昀原本想扭頭當看不見,結果虞子鋅卻主動湊上來,問了一句:“你就是楚樂,怎麽跟照片不一樣,你整容了?”
紀昀:“……我整你媽!”
虞子鋅差點就被一瓶子爆頭了。
別的不說,虞子鋅除了那皮相還有那一身留洋回來的氣質外,樣樣都不如楚樂。
不對,連皮相都不如。
能誇的大概就是,他出過國,見識過,沒了。
紀昀也是糟了心的,為楚樂感到不公平,酒都不喝了,連夜跑去找他。
回到出租屋這邊,紀昀對楚樂說:“看得出來,他回國是為了見你的。”
“不過,我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其實如果不從你家裏人方麵下手,從虞子鋅方麵解決怎麽樣?”
一語驚醒夢中人。
以前虞子鋅在國外,楚樂也不怎麽認識他,所以就很容易忽略掉,但是……
楚樂說:“如果虞子鋅不喜歡我,我媽應該會換個人吧。”
從社會地位來說,虞子鋅比他高多了。
這是未曾想過的道路。
不過這樣的話,虞白斂那邊要怎麽解釋呢……楚樂微微蹙眉,深思著。
紀昀瞅了半天還以為他在苦惱虞子鋅的事:“他估計明天就過來了,你要不要加個微信跟他聊幾句?”
楚樂勾唇,臉上沒有任何笑意:“不,先發製人,應該是他來加我,而不是我來加他,如果他明天來找我,大概會去我學校。”
如果虞子鋅找不到,估計會托人找楚樂的聯係方式,誰是被動方一清二楚了。
所以今晚楚樂先在紀昀這兒落腳休息了。
這裏的房子小,但床好歹也是雙人的,楚樂睡在邊緣一側,身上還穿著襯衫,雖然有點不舒服,但隻是一晚上,所以還好。
楚樂閉上眼,側過身子,一晚上而已。
十分鍾,半小時,一小時過去之後,楚樂無奈的睜開眼。
身後響起一道聲兒,在夜晚中十分的清亮。
“你睡著了嗎?”
楚樂嚇了一跳:“沒呢。”
紀昀:“我也……臥槽,有人在我旁邊,我睡不著。”
楚樂:誰不是呢。
睡不著的夜晚,時間會被無限拉長,無聊加上深夜,總會聊些……不一樣的話題。
紀昀兩手放在後腦勺墊高,問道:“你最近都跟虞總在一起?”
楚樂:“沒有,不過我今天跟他表白了!”
紀昀嚇得不輕,脫口而出:“你這麽猛!”
楚樂翻過身麵對他:“不是你跟我說的,有感覺就上,沒感覺就算嗎?”
“…………”
“我現在有感覺了,我就上了,不過……出了點小意外,所以是表白失敗了。”其實也不算失敗了,但事情有點複雜,楚樂不知道怎麽表達。
“他拒絕你了。”
“沒有。”
“他說考慮一下?”
“沒有。”
“他吊著你。”
“也沒有。”
經驗豐富,“情場浪子”紀昀迷惑了:“……”
果然男人不是他能懂的領域。
楚樂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吟吟的說:“但是他肯定會吃醋的,如果被他知道,我跟你睡在一張**的時候。”
紀昀看著他白淨的臉頰上浮現一道陰險的笑容,頓時雞皮疙瘩麻了一身:“你要死啊。”
當然楚樂不會自己找罪受的,要是他跟紀昀自拍,發給虞白斂看,那他……可能會有點慘。
畢竟還是“合作”關係,雙方的忠誠度也是因為這個而已。
楚樂想著虞白斂的那張臉入睡了。
嘿嘿,帥哥。
第二天清晨,楚樂吃著紀昀買回來的早餐,紀昀收拾床單的時候發現枕頭上有一道可疑的暈染,懷疑是昨晚楚樂流口水了。
因為楚樂下午有考試,所以十點多的時候,他準備出門了,至於虞子鋅那邊,到現在也沒有反應。
紀昀以他豐富的經驗說道:“他昨晚在酒吧裏浪,沒那麽早過來的,等晚上吧,你要是考完試,就跟我說一聲,我給你開門。”
楚樂擺擺手:“不用麻煩你,我自己找家店消遣。”
“噢喲,這麽乖嗎?”
楚樂眼珠子轉了轉,又是羞澀又是驕傲的說:“大不了找我的假男友。”
紀昀:“……”
這說的,還以為虞總是他真男友呢,不過他倒是看出來,這傻小子栽了吧。
下午的考試沒壓力,楚樂提前交卷,出了校門後,直奔咖啡館,坐了一下午後,手機收到了陌生短信。
是一串號碼。
楚樂當看不見。
下一秒,手機響了。
虞子鋅第一句就是:“加我微信吧。”
楚樂:“……你誰啊?”
“虞子鋅。”
“不認識。”楚樂掛了。
虞子鋅:“???”
不過虞子鋅也很聰明,通過手機號碼摸到了楚樂的微信,發了請求過去之後,楚樂通過了。
【虞子鋅:我是虞子鋅,我哥說,你是我老婆。】
楚樂:“……”
從小留學的人都這麽奔放的嗎?
【虞子鋅:我們見一麵,聊聊?】
【樂:地址。】
楚樂時刻警惕著保持高冷。
不用紀昀提醒,他也知道自己應該用一個絕不妥協的姿態,順便……要是能唬住對方就更好了。
可楚樂一看就是毛頭小子樣,要是說他身邊有什麽氣場強大能鎮住場子的,他爸算一個?
不不不,他爸是笑麵虎,倒是他媽比較冷酷。
唬不住。
楚樂想到了虞白斂。
虞子鋅選的地址離咖啡館不遠,甚至坐地鐵都不需要,走一條街就成。
應該是故意的,畢竟那條街離學校近。
楚樂提前到了,他坐在椅子上,想象著虞白斂平時的坐姿,他見過虞總工作時的狀態。
他不動聲色,光靠一個眼神就可以唬住了下麵的人,但楚樂不行,所以他得學微表情。
虞總考慮的時候,屈指敲桌,很脆的一聲響,敲一下是思考,兩下是確定……沒有三下,虞總一般說一不二。
虞總還挺喜歡笑的,表麵溫潤紳士,配上那深邃多情的雙眸,簡直能殺死一群人。
楚樂忽然明白了,虞白斂在生意場上除了手段,可能還很會迷惑人。坐在虞總對麵的是他的話,一張臉先把他征服了,甭管後麵虞總開出什麽條件,他都答應。
楚樂調整了一下坐姿,以一個很輕鬆的姿態稍稍後靠,但背是挺直的,垂眸向下,一副厭倦的神態。
不知道對不對,反正老狐狸平時就這麽做。
他問過,老狐狸說平時他在發呆而已。
楚樂:信個鬼。
虞子鋅是準時到的,這個點多人,但還是一眼找到了楚樂,原因很俗套,楚樂長得實在太驚豔了,比照片上好看。
果然,昨晚那人是贗品。
虞子鋅落座,服務員就端來了一杯水,楚樂雙手搭在大腿上,隻是稍稍抬眸瞥了一眼後,便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
氣氛死寂。
虞子鋅剛露出的笑容僵硬在嘴角,咽了咽口水,後背感到涼風陣陣。
剛才那個眼神,他還以為對麵坐著的是二叔呢。
作者有話要說:
6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