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樂還是頭一回進入虞白斂的臥室, 應該說是他在虞家的臥室裏,是他以前生活的地方, 收拾的一一塵不染, 家具擺設堅硬反光,不過可能是太久沒人住了,給人一種冰冷沒有溫度的感覺。
現在是臨近八月, 這間房裏還能透著涼氣, 空調都不用開了。
他現在渾身起雞皮,除了冷之外,更多的還是虞子鋅剛才那句二嬸, 真的……差點把他創飛。
虞白斂開始解開扣子, 這一動作要不就是洗澡要不就是幹。
楚樂見他累了, 今晚估計也不會有什麽大動作了, 拍了拍大床, 接著坐下, 反倒問了一句:“這裏, 還有沒有比你輩分高的啊。”
他可不想走到哪都被人叫“二嬸”,雖然聽起來很爽, 但是真的很怪。
虞白斂模糊思考了一下:“周家那老頭吧。”
楚樂:“……”
那就是沒有。
虞白斂唇邊浮現笑容, 捏了捏他的臉:“他們也不愛叫,你是他們的長輩,既然不喜歡的話,說一聲就好。”
長輩……
楚樂又要被雷死了。
這話暫且不提, 楚樂穿了件襯衫,長袖的, 因為熱, 挽起來了, 別問他為什麽不穿短袖,那就是虞總給的衣服都這樣。
有的穿就可以了。
虞白斂洗完澡出來後,讓楚樂也洗個澡清爽一點,這季節連帶著空氣都黏糊糊的,身上出了汗並不好受。
虞白斂見他坐在**似乎在想著其他事,問了句:“在想什麽。”
楚樂有點糾結,小聲的問:“待會兒是不是要下去吃飯啊。”
他們還沒領證,隻不過對外,也不是很外,就那幾個人知道他們即將領證的消息,所以楚樂是以虞白斂的愛人身份出現的。
楚樂心裏沒底。
他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麽重視的場合裏,怕給虞白斂丟臉,也怕自己……在別人眼裏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該怎麽樣就怎麽樣,這裏沒那麽多規矩。”虞白斂沒有必要在這些事情上糾結,“你要是不願意,我讓他們送飯上來,在這裏吃。”
“好啊。”楚樂也樂得不用見到他們。
答應完之後,楚樂看著他,回想著今天的細節,始終認為這場婚姻,利益大於情感。
楚樂想做的事情很少,物欲也不大,朋友……三三兩兩也不錯,後來相處過程中逐漸認清了他們大部分看上的不是他本人,是他背後的楚家。
以為自己去了南城會好過些,結果還是……長這麽大,目前為止,他依舊事與願違。
“我不想公開,北城這邊你隨意,南城那邊,先瞞著吧。”楚樂平靜的說。
虞白斂沒問緣由,隻是看了他一眼:“好,聽你的。”
這一晚上,他們很平靜,什麽都沒有,睡前隻是淡淡的一個吻,楚樂擱在他身邊,睜著眼睛看著虞白斂入睡。
他腦袋算不上很清醒。
跟爸爸談話,在親戚麵前坦言,然後又被虞白斂接走,為了補齊資金缺口,自己鬆嘴答應了。
然後順理成章被虞白斂接回了虞家。
這一天下來,他經曆了這麽多,人生的大起大落。
楚樂極輕的歎了口氣。
事情好像進展的很順利,但是並不是如他所願。
他還是很羨慕普通人家的情況,安安穩穩的讀書,上大學,然後談一場青春戀愛,接著結婚……生子就算了,他沒那器官。
楚樂靜靜地望著虞白斂的睡顏,睫毛很長,呼吸很淡,身上的味道,形容不來,但是好聞的。
他就是單純顏控,可是仔細想想,他跟老狐狸的地位,能力,見識都相差甚遠。
楚樂甚至不知道虞白斂到底喜歡自己什麽。
差距太大,有點看不清未來的路應該怎麽走,隻能說,現在希望他此刻的選擇是對的。
一隻手覆上他眼睛上。
楚樂一怔。
兩人半晌都沒說話。
楚樂嘴角抽抽:“你沒睡嗎?”
“胡思亂想什麽。”顯然是老狐狸剛醒的聲音,混著沙啞。
楚樂:“……”
他思來想去,給了一個回複:“婚前焦慮。”
虞白斂放下手,楚樂那雙明亮的眼睛看到了他。
楚樂的睫毛特別長,虞白斂用指腹撩過:“你知道你藏不住事的,不是我厲害,是你太笨。”
楚樂:“……”
他鼓著嘴:“我還以為你會安慰我呢。”
“我不太了解家裏的事情,其實你要了我,沒什麽好處的,你要是想在楚家拿到有價值的東西,真不如我二哥。”楚樂靜靜地說,他的臉頰尚且帶了點嬰兒肥,在虞白斂看來有些稚嫩。
楚樂藏不住事,也不會憋著,該說就說,不失為一種真誠。
虛與委蛇見得多,虞白斂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跟這種人打交道了。
虞白斂眼底泛著迢迢江水,平靜的不起浪,他依舊是困了,在楚樂眼皮上親吻:“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我不如你,睡吧。”
楚樂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摁著後腦勺,壓在他懷裏。
楚樂手臂揮了揮,就被虞白斂壓下去,威脅著說,不睡就做點其他事。
楚樂不在乎:“你累了。”
“你動。”
楚樂:“……”
一覺睡到曬屁股。
楚樂翻了個身,安靜了一會兒後,聽見浴室裏有水聲,瞬間安靜下來了。
人沒走,人還在。
洗漱完穿好衣服就等著下樓了,楚樂快速的跟虞白斂越過大廳後,直接上了車。
“這時候都沒什麽人在。”
虞白斂隨著他的視線看去:“沒那麽早,你自己也要習慣。”
“習慣什麽?”
“習慣你是這裏的人。”
楚樂蹙眉看著附在空氣中的灰塵顆粒,不太喜歡:“可我不喜歡北城。”
虞白斂嗯了一聲:“過段時間就回去。”
楚樂側過臉,翹著腿說:“本來回家取戶口本我自己去就好了,你非要……對了,你昨天說我爸有問題,是什麽問題?”
虞白斂眼神一頓。
仿佛過了很久,他才淡淡的開口:“不清楚。”
他當時查資料裏沒有專門深入調查過楚家的每個人,隻是看了眼他們的手段,一點點事跡。
知道誰成家立業,知道誰在哪個期間做了什麽,並不具體,隻是一行文字,似乎看不出什麽。
虞家離楚家有一段距離,開車的是許洛,自己人。
虞白斂閑聊問他:“楚家麟小時候對你怎麽樣?”
楚樂仔細回憶了一下,忽而歎氣忽而皺眉,感情複雜的都寫在臉上了。
虞白斂偶爾還要猜測他每個表情的意思,說不上累,就是擔心猜的不是同一個意思。
“很難說出口?”
“不是,我這不知道怎麽說。”楚樂有些納悶,“他有時候對我好,有時候對我不聞不問,他挺奇怪的。”
“不親嗎?”
“不是很親,小時候挺親的,他經常抱我。”
“小時候是多久。”
楚樂抿唇:“七八歲的時候吧,我那會兒還在上幼兒園。”
這個年紀讀幼兒園不太對。
楚樂解釋:“我被關過在地下室嘛,那段時間休學了,我爸時不時陪我一下,但其實我進去都是因為他,我那會兒不懂事,還挺感動,現在想想,我簡直腦子瓦特了。”
許洛眼珠子忍不住向後瞄了眼,但是怕被發現,又快速正視前方了。
虞白斂對楚樂的印象因為這句話,簡直煥然一新:“長這麽大,還挺不容易的。”
“哈哈,這句話紀昀也這麽說過。”楚樂其實挺不好意思說的,他中二期間,還認為家裏隻有他一個正常人……
但其實他大哥也挺正常,二哥就是有點戀愛腦了,楚穎就是天才嘛,至於他媽,利益至上,除了他爸……
楚樂到現在還是覺得他不正常。
車子停在楚家花園門口,楚樂下了車,身後跟著虞白斂。
保安大叔認出來了,連進去說一聲都沒必要,直接放行,還貼心的說,車子可以停進去。
楚穎昨晚就被送去國際班學習了,他們這群人卷死,很早就走了,其他人也是,所以楚樂一進門就看見正在沙發上坐著看報紙的楚家麟。
楚家麟收起報紙,溫潤的笑了笑:“拿戶口本的?”
楚樂一愣:“嗯,在哪啊。”
“我書房的第三個抽屜裏,要爸爸陪你去嗎?”楚家麟站起身,眉眼微垂的盯著他側臉看,熟悉,安心。
楚樂揮揮手:“我自己去。”
楚家麟的視線緊隨著他眉眼處,視線過於集中,導致沒注意到還有其他人在,剛想抬腳跟著上去,餘光瞥見門口有道身影,他瞳孔一愣:“虞總。”
虞白斂看著他:“董事長不用回公司嗎。”
“公司有人打理,我偶爾也想發發懶。”楚家麟語氣溫和淡然,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虞白斂不動,煞有其事的問:“董事長對樂樂的評價如何?”
問的很突然。
楚家麟挑眉,收回手勢,儒雅的笑了笑:“無暇的白玉,不過……”
虞白斂知道楚樂在這個家裏的待遇一般,不認同:“你這個評價,高了。”
楚家麟的左眼眯了一下,很快就恢複正常了:“摔碎了的玉,一般不值錢,我已經努力修補了,畢竟我是真的舍不得他。”
虞白斂沒說話,隻是靜靜地望著他,瞳孔深處跟密集的線條集中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楚家麟已經很久沒被人這麽放肆的打量過了,就算是虞氏集團目前的董事長虞子霖,也都要喚他一聲叔叔。
說白了,也是輩分的原因。
虞白斂也確實沒必要對他恭敬。
拿戶口本的時間不用很久,楚樂直接在樓梯處跑了下來,虞白斂跟楚家麟同時抬眼望去。
兩人異口同聲:“別摔了。”
楚樂莫名其妙的看了楚家麟一眼,然後撲進虞白斂的身邊:“走走走。”
兩人出了大門口後,楚樂把戶口本塞進他的手裏:“你拿著吧,我終於可以轉戶口了,不用回來這個破地方了。”
楚樂問他:“你戶口在哪啊?”
“南城。”
“太好了。”楚樂彎了彎眼睛,抓著他的手臂,踮起腳,親了他側臉一口,“那我也是南城人了。”
虞白斂被他的高興傳染了幾分,但是不理解:“為什麽這麽高興。”
楚樂說:“因為我大一的時候就想退出北城的戶口了,可是我沒錢買房落戶啊,你覺得我一個大學生買得起嗎,肯定不能。”
南城的房價貴死了。
楚樂悄悄的說:“不過我還是想有一套自己的房子。”
虞白斂覺得錢的問題都不是問題,語氣很淡:“房子回去加上你的名字。”
楚樂:“……”
“我說的是,我自己買。”
“你想要哪個地段的?”
楚樂大聲強調:“我說我自己買!”
虞白斂終於意識到他說的不單是錢的問題,中肯的評價:“比較難。”
楚樂低頭:“嗯,我知道。”
“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反正記得回家就好。”
楚樂問他:“你的家嗎?”
“我們的家。”
虞白斂牽著他的手,走到小花園邊上,發現停車庫旁邊有個樓梯,楚樂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楚樂說:“那是地下室。”
虞白斂瞥了楚樂一眼,眼底的光泄露出來。
楚樂還以為他是在好奇:“你想去看嗎,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虞白斂:“……”
按理說,地下室應該是楚樂避之不談,視作童年陰影的地方,可他就這麽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或許他能意識到,在某種程度上楚家麟確實將楚樂保護得挺好的,又或者隻是不想讓兒子記恨他而作出的補償。
很無知,也很愚蠢。
虞白斂說:“不用了,有急事。”
楚樂一聽還以為他約了人談事:“什麽事?”
“領證。”
接下來就是楚樂懵懵懂懂,渾渾噩噩的人生大事。
他們還特地換了套西裝,打好領帶的,楚樂很少見自己這麽正式的樣子,居然很帥氣!
不錯,他果然沉迷自己的顏值。
楚樂換好衣服站在虞白斂麵前:“帥嗎?!”
虞白斂頭也不抬:“帥。”
楚樂:還沒結婚就很敷衍。
虞白斂關掉手機,抬眼:“把領帶摘了。”
楚樂疑惑:“啊?不好看嗎?”
“不好看。”
造型師差點下崗:“……”
準備去民政局的路上,楚樂覺得沒有領帶好像怪怪的,車子停在門口,人很多,要排隊。
虞白斂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條領帶,慢條斯理的幫楚樂係上。
“很帥。”老狐狸遲來的認真的回答。
楚樂倏然一紅,嘴角微抿的嗯了一聲。
下午三點多,拍了照,被領著宣誓,然後複印證簽字的時候,楚樂有點緊張,虞白斂看著他,低頭側臉,男人的臉龐輪廓線條幹淨利落,眼神溫柔又深情。
老狐狸說:“不要緊張。”
小姐姐也跟著笑:“不要緊張,現在同性結婚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楚樂看見漂亮的小姐姐,就住不了嘴:“第一次嘛,下次,下次再來就不緊張了。”
小姐姐:額。
老狐狸彈了他額頭,言簡意賅,恢複平時冷漠:“簽。”
楚樂摸著自己的額頭嗷嗚了一聲,唰唰的落筆。
最後看著機器在紅本本上蓋章,完事。
流程大概半小時,還算上了排隊的時間。
楚樂從單身貴族,唰的一下搖身一變,變成了有夫之夫。
這是紅色的小本本……現在被他攥緊在手裏。
上了車後,楚樂好奇地問:“離婚證是什麽顏色的,也是紅色的嗎?”
老狐狸沒沉住氣,在車上摁著楚樂的脖子咬了一口,隨即笑了笑的安撫他:“樂樂真乖。”
楚樂淚眼汪汪。
就真咬。
虞白斂看過楚樂開學的日期,在九月中旬,現在是八月初,還有一個月多都要在北城逗留。
不過逗留的是楚樂。
晚上吃飯的時候,楚樂張大嘴巴,不可置信:“你要回南城,扔我一個人在這?”
領完證結完婚,就要分開,什麽道理。
虞白斂懷疑他隻是聽了一半的話:“坐好。是兩三天回一次,在那邊有事情處理。”
楚樂撇嘴:“我也要跟著去。”
“舟車勞頓,你吃不消。”虞白斂忙的是收購的事情,交代許洛如何處理,還有各種虞氏集團的舊文件新文件,到時候許洛未必會跟著他來,或許會換個人。
虞子霖昨晚讓他擔任虞氏集團的顧問,沒有任何實權,就是有問必答的機器,虞白斂樂意當這個機器,其餘的事情交代下去即可。
楚樂蹙眉,飯都沒滋沒味了:“你都沒問過我意見,怎麽知道我吃不消,我不樂意,你這是獨/裁,現在我們可是……平起平坐!”
楚樂說這話有些心虛,在外人眼裏他明顯就是攀高枝了。
雖然他自己都這麽覺得,但就是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想發脾氣?”
楚樂:“……你凶我?”
虞白斂上位者高居久坐,語氣一時變換不來,換了個方式:“你在對我發脾氣。”
“……”
當天晚上,楚樂看了眼穿著真絲浴袍的虞白斂,坐在沙發上,跟人講電話,因為坐姿的緣故,楚樂定睛一看,發現這隻老狐狸真空,裏麵啥也沒穿。
楚樂趕緊低下頭,埋在枕頭裏。
談完電話的虞白斂,起身走過去,發現他的小先生半個身子都埋在枕頭裏,不知道在拱什麽。
“到這來。”
楚樂在**上搓了半天後,才慢吞吞的坐在**,領口被他搓掉了紐扣,脆弱柔軟的布料變得跟醃菜似的,皺巴巴。
虞白斂伸手摸著他的臉頰,手心裏溫度炙熱,楚樂被他抱著坐在了大腿上,兩人相對無言片刻後,楚樂主動問他:“你什麽時候出發。”
“第四天。”虞白斂補充,笑道,“第六天回來。”
時間安排的這麽緊密,楚樂猜到了他明後兩天估計還有事做,他忙問道:“還要忙什麽嗎,我可以幫忙的。”
楚樂:專業的就不要叫他了,他倒是可以當一下司機什麽的。
“有倒是有,明天跟我見一下虞家跟周家的人,後天回你家。”
信息量有點大,用楚樂的話來總結,那就是拿著結婚證在他們麵前溜一圈的意思。
楚樂都不太想跟他們扯上關係了,試探的問:“一定要去嗎?”
“聽說是規矩,見一見也沒問題。”
“規矩?”
虞白斂做每件事之前都有自己的考量,唯獨在跟楚樂結婚這件事上,倒是打了個措手不及。
結婚需要什麽流程?
不清楚,不知道,不在意。
婚禮,楚樂說不需要,不公開。
光這一點,已經省去了一大部分手續,那麽見親戚這種日子,好歹也讓他們走個程序吧。
他知道楚樂想要什麽,也知道他心裏在意什麽。
無非就是儀式感。
“聽老黃提過兩嘴。”
楚樂挑眉,眼裏閃著興色:“你居然去問老黃。”
“他以前是我的老助手了,結過婚,有經驗。”虞白斂剛洗完澡,渾身都散著濕意,胸膛微微起伏著,呼吸很淡。
不知道為什麽楚樂看著他的臉,居然瞥見了幾分認真的神色。
他好像很久都沒見過有人這麽看自己了,說起來,記憶裏寥寥幾個片段,好像還是放學被堵了,紀昀過來幫他,大喊兄弟我來了。
還有他爸抱著他的時候,讓他不要哭的時候。
第三次,再一次見到這樣認真的眼神,是此時此刻。
虞白斂注意到他情緒低落的一瞬間:“你不想回楚家?”
“……沒,回吧。”楚樂說,眼睛稍微一轉,忽然興奮,“那我們今晚做什麽,**就算了吧,我今天還疼著呢。”
楚樂抓著機會就告狀:“你上次害得我上不了廁所。”
虞白斂揉了揉他的腰:“怎麽不跟我說。”
楚樂:“……”
他好歹也是個大男人,說自己腎虛影響聲譽。
楚樂及時撇開話題,在他懷裏扭了兩下:“那我們做什麽啊,我不知道結婚後還能做什麽啊。”
他腦子繞著**這三個字,繞不出去了,實在是想不出來,又訕訕道:“算了,還是睡覺吧。”
“能做的很多。”虞白斂湊近他臉頰邊,低沉的聲線在他耳邊徘徊著:“我們可以牽手,擁抱,接吻,最後,我進入你的身體裏,成為你的一部分。”
臥室裏安靜的落針可聞,楚樂就近望著他的臉,手指微微蜷縮,鬆鬆垮垮的變成一個小拳頭,被他握著。
冷色調皮膚仿若在他掌心裏開出了一朵豔麗的玫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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