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跟北城的天氣也是天差地別的, 如果說那邊爆冷,這邊大概是濕冷, 溫度也不算低, 但也是冷的。
楚樂喝了幾瓶酒後,身體開始熱起來,也不擔心冷不冷的問題。
原本紀昀打算把他送回去的, 結果兩人剛走出那條大排檔街, 楚樂走了兩步後,死活不走了。
紀昀回過頭,還沒說話, 就看見楚樂的眼神呆呆的望著前方, 也不算很呆, 就是很集中吧。
紀昀重新轉過身, 發現停在對麵那輛車下來了一個人。
他內心一個咯噔, 立刻鬆開扶著楚樂的手。
虞白斂就這夜色走來, 而且穿的是休閑裝, 一條長長的圍巾落在腰間處,走過來時隨著動作飄**。
楚樂看著看著就笑起來了, 走過去, 撲到他懷裏。
紀昀看著他的動作,噗嗤笑了一聲:“虞總好。”
虞白斂現在不至於沾酸吃醋,以前也不過是太較真,而且這較真裏頭, 還多了幾分戲謔的意思。
“送你一程?”
“好啊。”紀昀笑嘻嘻的,有順風車不坐, 是傻子。
紀昀坐在前麵的副駕駛位置, 他頭一偏, 偏的不是很明顯,餘光看見虞白斂正用細心的幫楚樂擦額角的汗。
第一眼見虞白斂的時候,紀昀就知道這個男人絕對是個十足冷酷又寡情的,當然他這樣的評價,有一部分是受他父親那邊的影響。
反正跟楚樂是兩個世界的人。
但此刻一看,那個傳說中寡情冷血的男人,低頭溫柔注視著楚樂,任誰看到這一幕,都要說一句,這就是愛情啊,原來這世上還有愛情這玩意。
送了紀昀下車後,楚樂開窗通通風,他不至於喝醉,就是有些發熱,但沒一會兒,虞白斂伸手摸著他的臉頰,關上了窗。
這些天來,虞白斂算是休息了幾天,以前的忙碌逐漸不複存在了,楚樂常常都能一回家就能見到他。
以至於每次約著同學朋友去吃飯,都得擔心老狐狸一個人在家裏會不會悶,因著這事還被紀昀嘲笑,戀愛腦。
他決定約虞白斂出來吃飯。
剛好還欠著程舟一頓。
這天是周末,楚樂盤著腿在客廳寫完實習周報後,去書房偷偷摸摸的瞧了眼虞白斂。
他正在打電話。
思緒忽然被喵的一聲打斷了。
虞白斂看了過來。
本來想著偷偷摸摸來,不帶走一絲風離開的楚樂,計劃徹底失敗了,他看了眼老白,這隻叛徒。
他知道自己最近忙了很多,陪伴老白的時間少了,但也不至於一轉頭就淪陷到了老狐狸身上吧。
哎。
他自己在那胡思亂想,沒注意到虞白斂掛了電話走過來,摸著他的下巴,抬起來:“怎麽?”
“今晚出去吃飯吧,跟程舟一起。”楚樂指了指門口,說,“我待會兒直接找程舟說。”
雖然發個微信也行,但楚樂沒去過程舟的屋子,有點想試試去別人家竄門的滋味。
虞白斂似笑非笑:“穿這身去?”
楚樂肩膀一抖,一陣風吹來,感覺下麵涼颼颼的,才意識到自己沒穿褲子。
他身上就披了件虞白斂的大件襯衫,勉強遮住臀部的位置,但隻要動作大點,能看到的都能看到。
“當然不,我穿條褲子去。”
兩人休假在家裏的時候,身體互相碰撞,眼神一纏,基本就是天雷勾地火,一下子就擦出火花了。
說來就來。
陽台、廚房、餐桌、客廳、書房、浴室,每個地方都有他們的身影。
次數頻率多了,虞白斂索性就不讓他穿衣服了,楚樂聽了這話,直接坐在他身上,紅著臉大罵,可能嗎!!!
老白還看著呢,這老男人一點都不害臊。
虞白斂在某些方麵興趣愛好確實夠下流的,仔細想了想,他們當初相遇也是因為一夜情,多麽狗血的初遇啊。
要是再浪漫點就好了。
楚樂歪頭枕在他肩膀上嘟囔了這句話,虞白斂一言不發,半晌,才七不搭八的說了句,我覺得挺浪漫的。
楚樂:“……”
沒品味。
虞白斂意味深長的笑了,低頭埋在他肩膀上,循著他的氣息,胡亂的吻著,那力道幾乎要拆骨吃肉。
楚樂任由他動作,隻是懶洋洋的說了句,天氣快熱了,穿不了高齡的衣服。
虞白斂說,藏不了就別藏了。
楚樂說要回去穿條褲子,虞白斂抓了下他的屁股,然後轉身進了書房。
楚樂:“……”
就很下流。
襯衫是大件的,折了幾下,前擺塞進牛仔褲裏,穿著有股休閑慵懶風,看著特別年輕。
楚樂去書房問:“你要不要一起來?”
虞白斂沒答他這句話,而是招手讓他過來。
楚樂不明所以的走過去。
“成品。”
楚樂探頭看去,發現是戒指的成品,不過不是最終完成品,戒指的款式其實很簡單的。
老宋那邊設計的花紋也相當內斂,考慮到虞白斂的身份,不能太高調,總不能戴著個大鑽戒亂跑吧。
虞白斂不嫌棄,他還覺得重呢……
裝飾的地方很少,主要是那個型要好看。
楚樂是外行人,其實他覺得跟外麵擺出來賣的戒指沒什麽差別,但老宋跟虞白斂都說好。
那……他們說好就好吧。
虞白斂問楚樂的意見,有沒有想要修改的地方。
楚樂立刻說:“沒有。”
說的太快,反而有意見,虞白斂看了他一眼。
“是我嫁給你,不是你嫁給我,這種事你不要問我意見,你贏給我一個驚喜。”說完後,楚樂對他吐舌頭。
吐完後直接出門就走,等都不等他,虞白斂盯著他的背影老久,直到一聲貓叫神把他的思緒拉回來。
虞白斂低頭看著他貓,貓也抬頭看著他。
楚樂過去竄門,按了門鈴,過來開門的不是程舟,是程灼,而且是沒有穿上衣的程灼。
“……”
楚樂忽然啊了一聲,低頭認錯:“不好意思,找錯人了。”
程灼卻直接把門拉開,語氣冷淡:“我知道你,程舟的同事,你找他有事?”
楚樂尷尬的轉過身,問道:“他不在?”
“在,沒醒。”程灼倚在門框,歪著頭,笑了一下,“找我哥哥什麽事?”
楚樂:“……”
現在都中午了,一上午能發生的事情多了去了,楚樂胡思亂想也很正常吧。
不過這回楚樂真的誤會了,根據程舟麵無表情的口述,表示程灼隻是來他家裏洗了件衣服而已,他當時確實在睡覺,但那也隻是睡懶覺而已,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吃飯那會兒,程灼也在場,他一開始對楚樂有誤會,對他態度不好,但他不道歉說自己沒有錯,也說自己對楚樂沒做什麽,為什麽要道歉。
楚樂哈哈一笑而過,隻當他是小孩子看待了。
程舟倒是直接黑了臉。
去跟他們吃飯的路上,程灼不情不願的跟楚樂道了歉。
程舟是做了心理預期的,知道楚樂的男朋友是大老板,但是當看見的那一刻,他還是差點嚇到了。
真的是……還真是大老板!
一晚上的飯,程舟特別的乖巧,大老板說什麽他應什麽,還主動誇讚了楚樂的本事,說他超級棒超級好,我超級喜歡他!
此話一出,桌上四人,全都安靜下來了。
楚樂默默地閉上眼,都說了,這種事情私底下說說就好了,吃個飯幹嘛要弄得跟修羅場似的呢。
虞白斂那雙眼睛估計看透了什麽,瞧著程灼的臉色,潦草的笑道:“放在心裏的喜歡,難為你了。”
程舟:“……不難為。”
虞總跟閑聊家常似的:“現在還喜歡?”
“是欣賞。”程舟及時改口。
虞白斂笑了:“以後常來做客,請帖不會少了你的,也不會少了你家人。”
程舟:“……一定一定。”
楚樂:啊,這都是什麽事!
一頓飯花不了多長的時間,兩人回去的路線都是一樣的,門一關上,就是兩個世界,楚樂抓著虞白斂的手臂哈哈大笑:“你也太會了吧,幹嘛嚇程舟,他是真怕你。”
虞白斂閉目養神,動作散漫的扯掉領帶:“這幾天要開始忙起來了。”
楚樂問:“忙什麽?”
“日期確定了,六月,你說忙什麽?”
楚樂臉色倏地就發了熱,緊緊地抱住虞白斂,埋臉用力的蹭。
因為這事,楚樂興奮的大半夜都睡不著,他沒辦過婚禮,也不知道走什麽流程,是不是邀請婚禮策劃,但虞白斂說不用。
婚禮對虞白斂來說就是公開的過程,給親朋好友亮個相,太繁瑣的流程走不了。
這點楚樂也是認同的。
“那,賓客名單呢?”楚樂略顯局促的問,他已經極力掩藏,但在虞白斂麵前,無所遁形。
虞白斂看了他一眼,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向下滑摸著他的臉說,不用擔心,我來解決。
雖然虞白斂那邊也沒什麽親人能過來了,但他跟楚樂的情況有不太一樣。
作為閱曆豐富的他來說,自己是個領導,先不說有一群忠誠貼心的人在身邊跟著,比如許洛,比如整個總助辦,還有一些國外的知名或者退休大佬,楚樂沒見過,但知道數量不多不少,可能坐滿五個桌的人數。
不過現在還早著呢,楚樂也不想因為這事煩著虞白斂。
婚禮的大部分流程,說好了是虞白斂來安排的。
但消息可以先放出去,楚樂當然是先跟他的一群好兄弟嘮嗑嘮嗑。
大夥約出來吃飯,剛好又得到了羅思星母親現在在鄉下的醫院裏住院的消息,病情不再惡化,逐漸變好的程度,他說會慢慢地把錢還回去。
楚樂也說了不用著急,他信得過羅思星的為人。
此刻的紀昀也在這,楚樂慌慌張張的問:“當務之急,你們幫我想個辦法,如果賓客太少的話,怎麽辦?”
沈時比較穩重的問了問:“你打算請多少人?”
“一桌十人,我想著有兩桌就可以了,這樣看起來能平衡點。”楚樂是這麽想的,但現實很殘忍,他一桌都湊不齊。
其實他們也沒什麽辦法,畢竟楚樂那邊家裏人就已經沒了一大半了,就算還存在親緣關係,他也不會請楚家麟他們過來吧,晦氣。
紀昀喝高了,提議:“雖然娘家組人數少,但是,我們以一敵十,可以表演啊,梁正軒!”
“到!”
梁正軒雙頰泛紅,顯然一副精神不正常的樣子。
“我上次看你朋友圈發了一段rap,我覺得你可以上,秀給他們看。”
“可以,沒問題,交給我吧,楚樂,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楚樂:“……”
沈時一臉認真:“我姥爺會拉二胡,我到時候讓他教我兩手,楚樂,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被虞總那邊的人看不起的。”
楚樂試圖解釋:“不是……我,”
“到我了。”羅思星舉手,“雖然我沒什麽才藝,但是我可以幫你助威,我會用盡我這輩子最大的嗓音為你開路。”
楚樂:“……”
“好!!!”紀昀鼓掌。
楚樂嚇了一跳。
紀昀感動的熱淚盈眶,老父親留下了淚水:“到時候我也一定會……”
婚禮當事人楚樂直接捂住他的嘴:“好了好了,你們閉嘴吧。”
果然,靠他們一群人是不可能的,楚樂已經接受自己到時候隻有一桌坐不滿的賓客的結局了。
虞白斂看出來楚樂最近有些精神不振,這天慢慢的熱起來,不需要穿厚重外套,但風吹起時,還是穿不了清涼的短袖,大概是有些秋風的味道。
但比秋風少了幾分蕭瑟。
南城的天氣不分四季,隻分夏冬。
虞白斂找來了許洛,吩咐了事情下去,這聽著聽著,許洛自個都震驚了,直接跟李總監對接嗎?
虞白斂不管這事:“你看著來。”
公司大大小小的項目,有難有易,虞總剛才的意思是讓李總監帶楚樂出差一攤,拿著手頭最容易的項目。
一般這種情況,都是福利。
機票酒店基本都是公司報銷,額外支出,隻要不超出公司定的數額,都可以報銷。
不過這次是虞總個人報銷。
就是想讓李總監帶楚樂出去出個差,說好聽點就是散散心旅個遊。
許洛震驚的角度很奇特,小先生進來公司兩個月,虞總從來不管不理,是一種放手的態度。
沒想到,這次卻突然插手,實在令人震驚。
而且既然虞總這麽提了,那麽小先生肯定不知道的。
既然不能讓小先生發現端倪,首先就不能讓李總監發現端倪,就隻能從銷售主管身上下手了。
虞總把艱難任務交給許洛,許洛把這燙手山芋扔給銷售主管。
銷售主管:“不能讓他們發現,你先跟我說一下,他們是什麽關係?”
“沒什麽關係,虞總想讓楚樂好好休息。”
“那就放假啊。”
“突然給一個普通職員放假,相當於告訴他直接辭職。”許洛擲地有聲。
主管點頭:“那倒是……等等,楚樂跟虞總什麽關係?”
許洛賣關子,心想反正等婚禮辦了,大夥都知道了,說的曖昧:“不是一般的關係。”
這話說的……主管醍醐灌頂,也跟曖昧一笑:“我懂了,讓虞總放心,我會好好辦的。”
就這樣,楚樂得到了一次出差的機會……這個項目很小的,小到提成可以忽略不計,所以楚樂不是很想去。
李總監非要讓他去。
楚樂拿不定主意了,還以為這個項目是什麽隱藏項目,內藏玄機。
回了家,楚樂坐沙發上摸著老白的頭,問虞白斂這件事的意見,誰知道他同意了,沒有一點反對意見。
看來這個項目不簡單……個屁。
就真的是個小項目,楚樂來到江南城下,坐在船上,忍不住問李總監,這到底是什麽重要項目,非要他們來一趟。
李總監訕訕一笑:“你可以當旅遊嘛,我經常這樣幹,很舒服的,工作可以幹一輩子,旅遊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特別是公司報銷,你懂吧。”
楚樂仔細瞧著李總監的臉,兩根手指互相摩擦著,漫不經心的問道:“李總監,公司經常有這麽些人鑽空子嗎?”
“沒有上頭的指示,誰敢啊,而且呆的越久,費用就越多,公司也不一定報銷,不劃算。”
上頭……
楚樂想了想,估計是老狐狸的主意。
既然他想,那麽楚樂便在這裏玩多幾天,還拍了不少照片,全都發給虞白斂了。
在水下待了接近七天後,楚樂才高高興興的坐飛機回南城,手裏抓了好多東西,都是那邊的特產,打算分給大夥的,辦公室的同事也備好了一份。
大包小包的拎著回別墅,在裏麵找了一圈才知道虞白斂沒在家裏,大概是回了繁華裏,或者在公司。
楚樂傾向於他在繁華裏。
手裏正拿著一塊佛牌,旅遊看到的,順手買了,不貴,就是個裝飾品,楚樂打算把他掛在臥室裏,偏向虞白斂那邊的方向。
回到樓下,正好碰見程灼在扔垃圾,他完全無視了楚樂,兩人在電梯裏也是一言不發。
氣氛逐漸尷尬了起來。
也就是在楚樂進門的那一刻,程灼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沒什麽意思,就是因為這樣,才搞得楚樂莫名其妙的。
他剛打算用指紋開門,對門又開了,這次出來的不是程灼,是程舟。
“小樂。”
楚樂轉過頭:“哎。”
“你回來了怎麽不告訴我們?”
“嗯?想給你們一個大大的驚喜。”楚樂對他眨眨眼,“哦,對了,我買了特產給你,等明天再給你,我現在先回家。”
“等一下!”
楚樂:“?”
程灼卻在後麵出現了,不耐煩的說:“讓他進去吧,別瞎胡鬧。”
然後一把把程舟給撈走了,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楚樂:……
好奇怪啊。
楚樂邊想邊開門。
一打開門……楚樂被客廳裏的小裝飾給嚇到了,趕緊回頭確認一下門牌號,沒錯,這是他家。
餐桌上,電視機櫃前的裝飾,還有陽台種植了各種繽紛五彩的花朵,開得嬌豔,看著貴氣。
楚樂被吸引著走進去,緩緩看了眼架在沙發桌上的相框。
裏麵的照片是他幼兒園的畢業照,之前在楚家收拾東西的時候,相框裂開了,他就一直放在邊上沒理會。
這個家,簡直煥然一新啊。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打開了,虞白斂穿著垂直休閑褲,一隻手臂裏還抱著老白貓咪。
看到楚樂的出現,一點也不意外,他輕笑了聲:“挺早的,不過我也不差。”
楚樂捏緊手中的佛牌,有些被嚇到了,但不是驚魂,是驚喜。
“你在幹嘛啊,趁我不在的時候,你做了什麽?”
虞白斂微微彎腰將老白放下,老白立刻走了兩步,繞在楚樂的褲腳邊上,貼貼。
“辦了婚禮,沒有求婚儀式,會不會太草率了。”
楚樂抿唇,像是要把這小細節的裝飾刻進心裏,緩慢的走到虞白斂跟前,笑了起來:“我算是來早了嗎?”
“剛弄好,不早不慢。”
楚樂以前在心裏老是吐槽虞白斂不浪漫,沒品味,好吧,他可以收回去的,不知道虞白斂能不能聽到他的心聲。大概是能聽到吧,不然怎麽會真的會出現浪漫。
“賓客的事情不用太擔心,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那邊的情況,放心吧,能坐滿兩桌,二十人,都會齊的。”
楚樂怔怔的抬眼望他。
虞白斂垂著眼,握著他的手,跟他溫柔細語,這幾天他一個個去了解,楚樂的兄弟就那麽幾個,那就請他們的家人都過來吃飯,多少也會有親戚什麽的,總不會讓楚樂這邊太單薄了。
虞白斂說:“都能來,不用擔心,旅遊好玩嗎?”
楚樂咬牙,鼻子一酸:“好玩。”
“那,要嫁給我嗎?”
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話,都接不到上一句。
眼淚一直在眼眶裏打轉,楚樂本來一直在忍著的,聽到後麵的那句話,忽然就哭出聲了。
簡直是嚎啕大哭。
印象裏,他很久沒這麽哭過了。
他現在有家,有事業,有朋友,有一個很完美的伴侶,他什麽都有,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虞白斂低頭吻上他的眼睛,嘴唇觸到一陣濕潤,那輕柔的愛意仿若羽毛,重如千斤。
“傻瓜,怎麽哭得那麽厲害。”
因為那是他攢了好久好久的眼淚。
作者有話要說:
還剩兩章了(一章正文完結,一章番外),新年快樂呀,兔年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