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用人的藝術

徐警官出去之後,其實沒等潘紅升動手,院長就全招了這些戴眼鏡沒人性不要臉且道貌岸然的犢子其實最沒種

研究所裏的蛇毒,是一個叫王小山的人托關係搞走的,說是要配藥

“證據搜集好了,”不到一時三刻徐警官手持一張u盤趕回來了,看到院長一副皮肉無損的樣子倒是感到有幾分意外

“恩,是監控錄像嗎?”潘紅升一屁股坐在院長寬闊的辦公桌上,緩緩的給自己點燃一根煙

“沒錯,你怎麽知道的?”他有些詫異的看看潘紅升,繼續說道:“這段錄像記錄了那個叫王小山的人親自來研究所拿取蛇毒的過程”

“這麽快?”一旁的張博文有點吃驚,因為從徐警官離開到回來一共不過是二十幾分鍾

“有些人自作聰明的把監控錄像刪掉了,反而留下了一段空白,省的我找了,把硬盤數據恢複就行,”徐警官一副漫不在乎的樣子:“有些人自作聰明反而顯得蠢”

潘紅升讓張博文把錄像資料複製了一份,臨行前囑咐徐警官:“辦案時要是有人給你壓力,立刻聯係我這件事你辦好了,就可以提前退休,不在跟那些貪婪的老王八一起共事了,是個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麽一大幫人隻有你一個頂用”

“提前退休?”老徐很顯然沒有明白對方的意思,自己什麽地方辦錯了?得罪了對方?

“這是給你的”張博文看看潘紅升,遞給老徐一張卡

老徐終於明白了對方是什麽意思,立刻臉一紅把卡推了回去:“我不能收,我從來不收別人的東西……辦案子是我的本分……”

“我知道你是個老實人,不然的話你們局長就不會把這個棘手的活交給你”潘紅升目光炯炯的看著他:“你是不是幾年沒漲過工資,備受排擠?什麽待遇都是最低的?”

“這個……”老練的徐警官臉一紅,這句話直接戳中了他心中最痛的地方

“升哥的意思,”張博文拍拍徐警官的肩膀:“這些錢你拿著以備不時之需,這個案件相信已經很明了,我們隻希望你能夠排除幹擾秉公處理但是,這也需要成本的……我們不想讓你有後顧之憂”

徐警官愣了半天,最終還是遲疑著接下了那張卡

這是他第一次收別人的錢

但是聽對方的語氣,這種卡裏的錢真的可以讓他提前退休

目送老徐離去,潘紅升看了看手裏的u盤,突然閉上了眼睛長長的出了口氣

“老大,心裏難受嗎?”張博文小心翼翼的問道:“哎,說起來也怨我們,沒有保護好嫂子……”

“你怎麽也跟黃毛似地?”潘紅升淩空丟過去一支煙:“這件事情我覺得隻有兩個可能,趙晴的那個基佬前夫,要不就是我的仇家”

“第一個很好驗證,但是第二個就不大好確認了……”張博文歎了口氣:“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老大您最近幾年樹敵不少啊”

潘紅升沒有回答輕輕拉開車門,突然記起了什麽似地,輕輕問道:“那個院長,你怎麽處理的?”

“給他卸了幾根骨頭,長長記性”張博文帶笑意,跟著潘紅升上了車

潘紅升此時沒工夫跟這種小角色身上花費心思,他沒有第一時間去醫院看趙晴,就是不想看到趙晴中毒後的樣子

趙晴曾經在枕頭邊輕輕的對潘紅升說過,在她生病的時候千萬不要去看她,因為她隻想把自己最漂亮,最燦爛奪目的一麵給自己最愛的人看

“老大,接下來怎麽辦?”張博文在潘紅升身邊總是小心翼翼:“去找趙晴的前夫?”

潘紅升的腦子全的運轉起來,像放幻燈片一般將自己這些年來的罪過還尚在人間的那些仇家……華氏集團?眼鏡蛇的死黨?還是被早就被自己掃平的巨斧,黑龍?學校裏的小毛孩子?

他心裏很清楚,越是威脅大的對手,越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因為這種事明顯是沒有遠見,毫無意義,隻為了報複而報複

思路一下子清晰了

下毒的人,很有可能是自己的罪過的一個小人物

這個小人物不甘心被自己踩過,所以在不經意之間出來暗中作祟越是強大的敵人,越不會選擇這種隻會激怒自己,對他們卻毫無好處的做法

“老大,你這麽信任那個姓徐的?”張博文開著車從倒試鏡裏觀察潘紅升的顏色:“你不怕他耍花樣?”

“他?你沒看到局長把任務安排給他之後那副幸災樂禍的的樣子嗎?這種人能在警察局生存到現在簡直是一個奇跡,相信他這種性格的人在那裏這些年來過的一定相當痛苦,隻不過是為了生計不得不硬挺著,現在沒了後顧之憂,他一定會順著自己的脾氣一定把這件事情查個清楚”潘紅升指指張博文:“用人的藝術,你還欠缺啊自己再強不可能事事親為,不能像黃毛那樣毫無章法,隻憑著一腔怒火去做事,那樣隻會壞事”

“難道就全指望他?”

“說你胖你就喘,”潘紅升歎了口氣:“我們隻是讓他負責技術性的東西,也就是證據懂嗎?人我是一定要殺但是殺他的同時,我也要讓他死的屈辱兩種懲罰,我都要施加給他”

張博文突然不說話了,愣了半晌突然撓撓頭:“我似乎明白了,我會給這個家夥一個很有意的死法”

“這個事兒就交給你了,”潘紅升知道這犢子壞的流水,這方麵一定會讓他滿意,此時他的腦細胞都集中在對嫌疑者的排查上

趙剛?沒那個膽量

某個被自己扁過的學校小混混?沒那個能力

一開始他第一個反應是趙晴的前夫,但是當時對方那絕望且懼怕的神情讓他打消了疑慮:那個基佬,沒那個種

突然一個名字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潘紅升雙眼中凶光一聚,心尖一顫手中的半截煙掉到了汽車墊子上,燒了一大片黑天鵝絨

但是他沒有心思理會,而是不由自主的輕輕嘀咕:“難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