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些零散的垃圾，其他的垃圾都是用垃圾袋裝起來的，逐一檢查之後，垃圾和垃圾的袋子上並沒有發現有血跡。

小雅推測原本用來裝垃圾的袋子已經被凶手拿走了，就是用來裝上王雅玲的屍體。

可是凶手為什麽直接把洪廣全的屍體丟棄在大路的旁邊，而要將王雅玲的屍體帶走呢？難道說王雅玲的屍體對凶手有什麽特殊的意義？

垃圾車的右邊就有一條小山路，凶手應該就是通過這條路帶著王雅玲的屍體逃走的。

我和李飛一路沿著山路往上找，直到穿過山坳，達到另一邊的公路，我們都沒有發現有血跡和明顯的足跡。

隻不過在回來的路上，我們在路邊發現路邊的樹葉上懸著一團紙巾，我將他拿了過來，裏麵是一團黃青色的痰液。

雖然這帶痰液的紙巾不一定是凶手留下的，但為了找到更多的線索，我們不能放過任何有可能的證物，哪怕這紙巾隻是路上隨手丟下的。

回到市局，蕭峰隊的專家們和王局及小鄧他們在研討著前兩起案件的案情，林老師立馬對洪廣全的屍體進行了進一步的屍檢。

小雅將從王雅玲家提取到的幹了的精液和在洪廣全車上提取到的血液進行了檢驗，我則對從路邊撿回來的那團紙巾情有獨鍾，一頭紮進了實驗室，提取上麵的脫落細胞來。

三個小時過去，小雅和林老師那邊都有了結果。幸好精液沒有被凶手破壞，小雅從裏麵提取到犯罪嫌疑人的DNA，可經過比對，公安係統的DNA庫並沒有該名犯罪嫌疑的DNA序列。

這樣的結果隻有兩種，殺害王雅玲有可能是他的初次犯罪，也有可能是他在之前的犯罪中，並沒有被警方抓獲。

洪廣全的屍檢報告顯示，他身上並沒有其他的致命傷，死亡原因應該就是被人用繩子勒住了喉嚨，導致窒息死亡。

在他的手指甲上並沒有發現抵抗性損傷，林老師推測他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從背後勒死的，他甚至還不能看到殺死他的凶手。

而將屍首分離的工具盒我之前猜測的一樣，凶手就是用解剖鋸將洪廣全的頭顱給割下來的。

血液檢查結果發現，洪廣全的血液之所以不會出現凝固的現象，是因為他的血經過了肝素化，而且所用肝素的量並不小。

在匯總結果的同時，我從痰液中提取到的脫落細胞也同樣檢測到了有效的DNA序列。

小雅將DNA序列做了比對，看到結果時，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趙德漢？”

“不會這麽巧吧？”她忍不住又重新比對了一遍，可結果還是跟前一次的一樣，我提取到的DNA序列和之前在趙德漢所留在DNA庫的序列是完全吻合的。

李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拍著我的肩膀說著，“可以啊陳俊，瞎貓撞上死耗子了！”

“這結果來的也太突然了吧？”我笑著回答說。

原本我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去將痰液中的脫落細胞提取出來，從來就沒有奢望能從其中提取到關於犯罪嫌疑人的任何證據，畢竟走這條路的人又不止凶手一個，而且我們在王雅玲家中都沒有找到什麽有效的線索，卻誤打誤撞在路邊就這麽撿到了一張具有重要線索的紙巾。

“這就叫百密終有一疏！”李飛高聲笑道。

從案發到現在，趙德漢一直被他認為是最有可能的犯罪嫌疑人，可就是找不到他殺人的直接證據。和趙局長“較量”一番後，李飛都開始慢慢動搖自己的想法了，可心裏也一直在惦記著這個人。

現在好了，終於有了證據，前前後後發生了這麽多，都跟趙德漢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而這張曾不起眼的紙巾將會是釘死他的證據。

加上王雅玲和洪廣全的案子，趙德漢所犯下的四起案件被一同並案偵查，這是市局建檔以來最大的一起案件。

會議馬上召開，也同樣是李飛介紹著案件的案情，“這是近期發生的第三起案件，受害人王雅玲，女，27歲，是一名二線明星。遇害時間大約在昨天晚上淩晨的十二點到一點鍾之間，這是案發的中心現場。”

李飛將從王雅玲房間內的犯罪現場放了出來，“你們看，這是王雅玲的一根腸管，被擺成了一個3字。來看下一張，這個全身鏡上也被凶手寫上了一個3字。根據受害人的經紀人表示，死者在遇害前三天內，一直收到大量的微信添加好友信息，而且添加的驗證信息也都隻有一個數字3。很明顯，凶手是在暗示王雅玲是連環奸殺案的第三個受害人，可惜的是，王雅玲和她的經紀人並沒有意識到。”

“王雅玲的這起案件中除了趙德漢，應該還有另外一名幫凶。這是在王雅玲浴室門口提取到的精液，我們從前麵提取到了凶手的有效DNA序列，遺憾的是DNA並沒有和我們的DNA庫相吻合，還沒有辦法準確鎖定到人。”

“這是第四起凶殺案！受害人名叫洪廣全，男，52歲，是旭龍山莊垃圾運輸的一名工人。遇害時間大概在淩晨的兩點鍾，死亡原因是機械性窒息死亡，被人殺害後，他的頭顱也被凶手用解剖鋸割了下來。”

簡單地介紹了一番之後，李飛有些顧慮地對著王局說，“王局，王雅玲這個身份有些特殊，而且她長年來一直置身於扶持曲陽福利院的慈善事業，如果處理不好，輿論壓力恐怕會咱們市局……”

王局無奈地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又硬氣地說著，“加大警力！我就不信還翻不出這麽一個人來。你們先繼續，我現在去聯係武警大隊。”

王局起身離開了會議室，李飛接著說，“現在來總結一下這四起案件吧，洪廣全這起案件我認為是凶手臨時起意的，有可能是他看到凶手的麵目。一是洪廣全跟我們前三起案件的身份有些不太一樣，前麵三起案件的受害人都是女性，雖然王雅玲的屍體還沒有被找到，但是從她家中遺留下來的精液我們不難推測，王雅玲很有可能也被凶手性侵了。二是洪廣全隻是一個開垃圾運輸車的，按道理來說應該跟凶手談不上有什麽深仇大恨，凶手殺害洪廣全的東西不明顯。趙局長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