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師說完後又在白板水管下麵多畫了一張水塘，“我們還記得殺害郭秒的凶器是在哪裏找到的嗎？”
會議室的小刑警們跟著林老師的思路飛速運轉著自己的大腦，對於林老師是不是的停問，都麵麵相覷，心中的答案也都呼之欲出。
“對，就是距離現場不遠的這張魚塘。如果說第一次的拋屍地點的水管跟水牽扯在一起很勉強，那咱來看看第二起案件。”
“杜晴晴遇害的第一現場是在海對麵的荒廢島上，隻要凶手不將屍體移走，估計杜晴晴屍體白骨化也都沒人知道。但是凶手為什麽要將她的屍體從一個隱蔽的地方搬到人多的朝陽碼頭呢？”
“當然是因為他的囂張心理，故意給我們警方發現線索，但同時他也是在暗示我們應該往水這方麵想。”
“最後一個拋屍地點應該不用我多做過多的解釋了吧？屍體就泡在魚塘裏麵，這個肯定是跟水有關的！”
林老師一氣嗬成地講解完三具屍體的拋屍地點之後，底下的刑警也露出了滿足的笑容，一副闊然開朗的模樣。
“林科長，不是我在找茬啊，雖然你說的這些未必是錯的，但我還是想提醒一下你，真凶一向狡猾，你所推測的這些會不會也是他故意放出的假謎團，意在又一次迷惑我們的視線呢？”
王局見李飛對林老師做出了善意的提醒，幹脆又將端到嘴邊的茶盅放下，接上李飛的話，“是啊，李飛說的沒錯啊，從洪廣全到趙德漢，再到黃健賢，一開始我們都覺得他們有可能是凶手。可到最後，他們都成了受害人之一，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呐！而且按你剛剛的分析，確實有點先入為主的嫌疑。”
“是，王局，我知道這次案件的重要性，我們更應該慎而重之。說句心裏話，我這次和前麵幾次的推理都有所不同，這次有八成的把握認定凶手就是黃石淼。”
王局兩手扶在茶盅蓋上，食指上下翹動，在考慮著，“八成……”
“王局長，李隊長，其實我覺得林科長的推理並不能算是先入為主。有時候破案就得勇敢的邁出步子，大膽推理，當然了這個大膽是在認為是正確的前提下進行的。”
“那趙局長是認同林科長的判斷？”王局問道。
“按我這麽多年的破案經驗，我讚同林科長的推斷，而且我想補充說明幾點內容。可能林科長應該也是想到了的，隻是心裏有所顧慮，思想被束縛了。”趙局長客氣地說著。
“哈哈哈，林科長是被我和李隊長給左右了？”王局爽朗地看向林老師，“都說說吧，我們的會議一向倡導暢所欲言，言而不盡嘛。包括下麵的同誌，有什麽想法的都可以說說，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都說說！”
林老師也符合著笑了幾聲，連忙招搖著擺擺手，“沒有沒有，我剛剛想說的都說了，趙局長有見解就先讓趙局長給咱們說說吧！”
“好，那就讓趙局長給我們講解講解！”王局也不再強求林老師，將這個矛頭指向了趙局長。
“講解說不上，隻是談談我的個人看法罷了。除了林科長剛剛分析的那三個水，我相信大家也應該能舉一反三想到了黃石淼這個名字中的石字了。”
“這個石字我是這麽想的，石頭跟山有關係，另外綜合加上林科長分析出來的東南西北，所以我想這個石對應的受害人就是黃健賢了。黃健賢是在城北這一帶遇害的，我們都知道，氏峰市城北屬於未開發區，可以說是一座山城，那麽這就更加驗證了我剛剛的說法，石跟黃健賢的遇害有關。”
“從這四起案件的案發地點和拋屍地點，林科長推出了黃石淼這個人，但剛剛王局長說了，這有先入為主的嫌疑。那我就再來說一下其他的線索吧，就從黃健賢入手，在此之前，黃健賢家中的狗先於它的主人遭到毒手，而且動物屍體解剖發現狗消化道內含有大量的脂肪。這說明凶手其實很早就將黃健賢和他的狗控製住了，從距離上來說，黃石淼跟黃健賢是鄰居，完全有作案的條件。”
“大家應該還記得藏在黃健賢房間角落內的硫磺吧？硫磺有什麽作用？在民間有一種說法就是用硫磺驅蛇。所以我推測黃健賢房間內藏著的硫磺有可能就是為了驅走黃石淼家中的那條蛇的。”
“可萬一這硫磺也是凶手故意放的呢？就像在山邊帶痰液的紙巾，在王雅玲家裏的精斑……”李飛又提出質疑來。
“對，我現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呀。同誌們，有沒有什麽辦法區分這硫磺是不是凶手放的呢？”王局也有同樣的顧慮。
“能不能檢測硫磺放了多久，比如揮發程度或者氧合度，又或者是半衰期之類的？”小鄧建議道。
我糾正著說，“應該不能吧？硫磺單質在空氣中比較穩定，一般很難被氧化。”
王局看了看我，又用求認證的眼光望向林老師和小雅。
“陳俊說的沒錯，黃健賢家中用的是硫磺單質，確實很難準確判斷出放的時間，因為它的性質比較穩定。”小雅回答著王局說。
“還有一點就是，我們都別忘了，當初郭秒遇害的時候，就是這個黃石淼報的警。我們從受害人遇害到出警，僅僅用了半個小時不到，但嫌疑人依然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在後麵的調查中，一直沒有發現凶手到底是如何離開犯罪現場的，這個黃石淼到底有沒有像陳俊之前判斷的那樣，存在賊喊抓賊的可能性呢？”林老師補充著說。
“這個黃石淼和黃健賢的關係怎麽樣？”王局突然問。
李飛對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我回答。
“很不好，案發那天我和黃石淼一起敲開了黃健賢的門，但黃健賢並沒有很接待我們，而且他家的狗也不是太歡迎黃石淼，我們沒說兩句狗就吠了起來了。”
“李飛，之前你們有留意過這個黃石淼嗎？”
說起這個李飛就得抱怨了，語氣也變得含沙射影，“王局，這還不是拜你所賜！之前我呢，就派人盯過這兩個姓黃的。那段時間我不是在審訊室動手打人了嘛，還給您放了長假呢，案件都移交給了您的得力助手羅大隊長。”
“李飛，你這話說的什麽意思？怎麽就那麽刺耳呢？”
“羅大隊長接手後就立馬顯擺出自己的官威，把我之前的安排全都否定了，不僅放了趙德漢，還將負責盯梢的人都撤了。”
“可後來沒過幾天你不是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