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

賀宴的聲線清潤磁性,隻聽他的聲音根本無法把他和那個動不動就要剁人手腳的瘋批聯係起來。

薑可周身一震,緩緩把門拉開一條縫。

她在門後露出半張小臉,怯怯的看向賀宴。

“怎麽了?”

賀宴低垂眉眼,邃黑的眸子朝她投來。

“吃飯。”

說罷他轉身大步離開,隻留下一個高大的背影。

薑可還有些愣神,走到餐廳一看,才發現桌上已經擺了兩菜一湯,口味比較清淡,但其中有她最愛吃的西藍花炒香菇。

她有些詫異,原來剛剛門外傳來的聲音是賀宴在做飯。

她抬眼看向賀宴,絲毫沒有掩飾眼中的驚訝。

“你做的嗎?”

雖說這不是賀宴第一次給她做飯,但第一次算是他心血**,那這第二次是什麽意思呢?他可不是個愛做飯的男人。

賀宴已經坐下,拿起了筷子。

“你不吃?”

他沒有正麵回答,但顯然已經默認。

薑可不敢不給他這個麵子,急忙拉開椅子坐下,見他碗空著又伸手過去,“我幫你盛飯吧?”

賀宴頓了一下,“把你的碗給我。”

薑可怔愣一瞬,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自己——”

“給我。”

賀宴站起身,手心已經遞到薑可麵前。

薑可隻好把自己麵前的空碗遞過去,眼睜睜看著賀宴起身走向廚房,盛了兩碗飯出來。

他把一個碗放在薑可麵前,大咧咧的坐下。

見薑可站著沒動才抬頭看向她,“要我喂你?”

他的瞳孔很黑,情緒也不輕易外泄,薑可根本看不出他現在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謝謝。”

薑可坐下,拿起了碗。

餐廳裏隻有咀嚼食物的聲音,薑可有些尷尬,沒話找話道:“對不起,我下午沒回你電話讓你擔心了。”

她話音一落,賀宴啪的一聲把筷子放在桌上。

“誰說我擔心你了?”

薑可脫口而出,“你不擔心我,你怎麽會跑到賀家去找我?”

賀宴咬牙,沉默。

場麵沉寂下去,氣氛有些緊繃。

薑可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

賀宴怎麽可能關心她?他本來就和魏琴不和,大概隻是借著這個由頭找魏琴的麻煩罷了。

“就算你不是因為擔心我才這樣做,我也要為了我下午的行為向你道歉,以後我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賀宴還沒開口,薑可又補了一句。

“我知道我們隻是協議婚姻,我也沒有想過要幹涉你的行為,但我還是希望你、你以後不要再和你家裏人鬧了。”

她隻是希望他不要再這樣作死,如果他真的弄死賀綏安,那他肯定也活不了。

她話音一落,賀宴蹭的一下站起身,沉甸甸的目光朝她投射過來。

他沉默了好一陣才開口:“你也知道是協議婚姻,那我做什麽事還輪得到你在這裏指手畫腳?!”

一句話砸在薑可頭上,讓她食不下咽。

她放下筷子,感覺到賀宴壓在自己頭上的目光,幾乎不敢抬起頭去看他。

“對不起,是我多嘴了。”

她認錯的速度很快,可不知為何,賀宴心裏卻更加的窩火。

他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氣道:“我做的飯你也別吃了,說不定哪天我發起瘋來在裏麵下毒,讓你帶著孩子一起死呢?!”

說罷,他不顧薑可的反應,轉身離開。

薑可在椅子上坐了好一會兒,盡管心裏很難受,但為了孩子,還是選擇把肚子給填飽。

她知道賀宴在生氣,於是吃完飯又自己學著做了一份水果撈,端到了樓上。

“賀宴。”

她敲響房門,門內卻鴉雀無聲。

就在她打算敲第二次的時候,門內傳來男人硬邦邦的聲音。

“吵什麽?”

門唰的一下拉開。

賀宴**半身突然出現在眼前,薑可嚇了一跳。

她抬眼看向他,盡管很喜歡他這幅身體,但當著麵還是不太敢看,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賀宴看到她視線閃躲,心裏越發的窩火。

正想發火時,低頭看到她手裏捧著的水果撈,五顏六色的水果都切成小塊,底下墊了冰塊,看起來清涼解渴。

賀宴內心的火氣突然就滅了。

他冷冰冰道:“沒下毒吧?”

薑可也不知道為什麽,覺得他這樣子有點好笑,像個別扭的大男孩。

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成一道月牙,明媚皓齒分外可人。

“沒有,要不我先吃一塊試試?”

她說完就用手拿了一塊西瓜,塞進嘴裏。

嘴太小,咀嚼的時候腮幫子也會隨著動作一鼓一鼓的。

她還在笑。

那眼神像在說——看吧,沒毒。

賀宴盯著她的臉,下腹突然一陣酥麻襲來。

他想也沒想往前走了一步,逼近薑可。

薑可還沒反應過來時,他低頭親了下來。

先是嘴唇觸碰了一下就分開。

薑可瞪大眼睛,不明白他怎麽又突然來了興致。

賀宴隻顧低頭盯著她被西瓜汁染的殷紅的唇瓣,眼神曖昧。

“我嚐嚐,甜不甜。”

說完,又一次親下來。

隨著親吻的次數變多,他的吻技也越發的嫻熟起來。

薑可被他入侵,周身都開始酥軟。

她捧著的水果撈在落下去之前,被賀宴一隻手接住,移到旁邊。

他另一隻手箍著她細軟的腰肢,不讓她往下滑。

西瓜汁清甜的汁水在兩人嘴裏交融。

薑可幾乎分不清,哪裏是西瓜肉,哪裏是賀宴的舌頭。

耳邊傳來曖昧的水聲,清晰無誤的傳進薑可的耳朵裏。

她整張臉比西瓜還要紅,手臂下意識的伸出來,摟住了賀宴的脖頸,成了一個掛在他身上的姿勢。

賀宴越吻越深,呼吸越來越急。

在分開的那一刻,他低沉的嗓音響起。

“還有多久?”

薑可意識有些渙散,“啊?”

“我說,三個月,還有多久?是不是快到了?”

賀宴的視線沿著薑可已經腫脹的唇瓣,往下移到了她的領口。

他箍在她腰間的手,也暗示性的往自己身上按了按。

薑可頓時感覺到了一個物體正抵在自己的小腹處。

她猛地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