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賜下的教學視頻中曾說過,在治療病人的整個過程當中,病人的情緒也很重要。

剛剛為了說服炎帝準許他在宮中動手術,阿月將裴萱的情況說得很嚴重,雖然事實也是如此,但多少會影響病人的情緒。

因此他才會趁著等待蘇鳳翎的時候,安慰裴萱,撫平他的情緒。

“你不用害怕,整個手術過程當中你都會處於被麻醉的狀態,我不會在你清醒的狀態下給你開膛破肚的。”

聽了阿月的話,硬是跟著來的太醫院院判這才想到麻醉的問題。

“是啦,開膛破肚這種疼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活活疼死都是有可能的,你又要怎麽解決這個問題呢。”

“神明有賜給我們麻醉用藥,在麻醉過程當中,他會像睡著一樣,除此之外,還會給他做疼痛管理。”

“即便事後他從麻醉中蘇醒過來,疼痛管理也是不會停下的,因為疼痛會讓人體內產生很多不好的因子,會阻礙傷口恢複的速度。”

院判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他很慶幸,剛剛被太監隨手叫來給裴萱姑娘看病的是他自己,今天跟著阿月姑娘,他也算是學到了不少新東西。

阿月雖然嘴上安慰裴萱,但是心中焦急不已,病人的狀態已經越來越不好了,如果再不及時動手術,可能就治不好了。

就在他心裏念著自家將軍的時候,蘇鳳翎終於是趕了回來,他為了速度更快,竟然直接騎著馬就從宮外闖了進來。

他將手中的大包袱遞給阿月,兩個人在永州就已經配合過了,此時也默契十足的一句話不說開始各司其職。

炎帝就看著他們從包袱中取出一個一個他從未見過的東西。

這裏也沒有幹淨的水源,他們隻能直接用酒精給手消毒,順便將整個周圍的環境都噴了一遍。

蘇鳳翎見炎帝,劉福合院判都還在屋子裏,趕緊開口說道。

“還請聖人回避一下,整個手術的過程必須保持絕對的清潔。”

炎帝就想看看阿月是怎麽樣救治院判都說救不了的病患的,這可關係到他的未來,所以他才不肯離開。

“朕就要在這裏看著,你們說的這個手術是如何做的?”

劉福此時也開口幫腔:“侯爺這話是什麽意思,是在說聖人身上不幹淨嗎?怎麽你就能在裏麵,是人就不能嗎?”

蘇鳳翎是真的受不了這個劉福了,無論他說什麽話這個人都能從他的話裏硬挑刺,簡直就是雞蛋裏挑骨頭,用盡各種方法挑撥離間。

“我剛才不就跟你們解釋過了嗎,說的不是髒東西,而是細菌,細菌是無處不在的,你們每個人的身上都攜帶著一大堆。”

“沒有經過嚴格的消毒,你們在這裏,是會讓裴萱姑娘的處境更難的。”

“將軍能留下,是因為他會和我一樣穿上消過毒的手術服,這樣就能攔住身上的細菌了。”

聽他這麽一說,炎帝就更不願意走了:“那你給我們每個人都穿上手術服不就行了。”

阿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跟這些人根本說不通,而且裴萱的情況已經越來越嚴重了,沒有時間再跟他們多囉嗦了。

他隻好從包袱中又拿出三件手術服,兩桶酒精一並遞給眼前的人。

“這個是酒精,像這樣按下去就能噴出來,你們得用酒精噴遍全身,把全身都消毒完。”

“消毒過後,把手術服穿好,如果想留下來看,你們就得保證絕對不能走動。”

“因為你們走動,就會帶起地上沒有完全清理幹淨的塵土,這些塵土對裴萱姑娘的傷口來說,都是威脅。”

劉福結果阿月遞過來的東西,滿臉嫌棄:“這個什麽手術服是白色的,你是何居心?竟然想要個聖人穿上白色的衣服,當今太後還健在呢,你這是詛咒太後嗎?”

蘇鳳翎已經對這個人忍無可忍了,迅速走過來,抬腳就踹在了劉福的腹部,將人踹的在地上打了個滾。

“你再多說幾句廢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阿月已經說了很多遍了,你要留在這裏看就按照他說的去做,不然就給我滾。”

這話表麵上是在對劉福說,其實也是在告訴炎帝,是你們自己要留下來看手術的,那就要遵守阿月定下來的規矩。

這一腳可用了十足的力氣,劉福躺在地上半天起不來,隻能哀嚎著喘氣,連話都說不出了。

蘇鳳翎幹脆直接將門關上門閂落鎖,屋裏就隻剩下他和阿月還有炎帝和院判了。

炎帝被他這一係列的動作整懵了,愣在原地半響,才反應過來,剛想發怒,蘇鳳翎一個淩厲的眼神遞了過來。

那眼神似乎在說,你要是敢廢話,你也會和劉福一樣的下場。

炎帝沒想到自己堂堂一個帝王,既然被一個女人瞪了一眼就不敢說話了,但他再想發怒,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

“聖人,你還是快一點把手術服穿上,院判,你伺候著。”

聞言,院派拿著手術服走到炎帝旁邊,後者往他身上一掃,才發現他竟然已經按照蘇鳳翎的要求穿戴完畢了。

“聖人,微臣覺得,阿月姑娘說的話是有道理的,既然要觀摩他們做手術,你就把這手術服穿上吧。”

炎帝忍了又忍,想想自己身上的病,最終還是妥協了,他忍了,這個叫阿月的最好能像他說的那樣把裴萱給治好。

若是治不好,他和蘇鳳翎剛剛行為,可都是大不敬,事後他可要和他們好好算賬。

在院判的伺候下,炎帝總算是做好了消毒工作,也將手術服穿好了。

那邊阿月已經給裴萱雙手都紮好了留置針,現在開始進行麻醉。

炎帝和院判都睜大了雙眼好奇的盯著他的動作,後者還在小聲的嘟囔。

“這是什麽藥?竟然能直接從人的血管中打進去嗎?我家裏的醫書也有記載過,祖上也曾有大夫試過這樣的方式,可是但凡注射進去藥物,病患一會兒就直接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