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要勇敢爭取一下肯定是未必不可 [ 返回 ] 手機
飛機安穩地降落在廈門的機場。
小玎看看表,差不多七點半,已經開席差不多一個小時。她微微皺了皺眉頭,手一揚,招停一輛出租車,直奔曼羽和向瑾舉辦婚宴的飯店。路上小小地塞了一下車,小玎接到了寧少的電話,心裏著急至極但也隻能“等”,口上也就隻好不好意思地說著“很快很快”。
很快就能又看到部長和敏兒了!很快就能見到好久不見的曼羽姐和向瑾師兄了!小玎滿心期待。
很快就會見到畢業後沒有再見過麵的秦言了。這樣想著,小玎也不知道是什麽感覺,尤其是上一年在部長說“小玎,鴕鳥也有偶爾抬起頭的時候吧”之後,自己還衝動地……
上一年夏天,在跟寧少見過麵的周末後,小玎這隻“鴕鳥”終於狠下決心,要“抬起頭”,找秦言好好問問那些藏在她心裏已久的問題。
那天晚上,小玎鼓起勇氣撥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長長的嘟嘟聲一下、一下地響著,磨得一向做事無比有耐心的小玎也有些著急了。小玎緊張地握著手機,感覺全身的細胞都跟著這些嘟嘟聲一下、一下地呼吸著。最後,不忍心的女聲勸道:“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那天晚上,小玎打了很多很多次電話給秦言,直到她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滿心的勇氣都已消失殆盡時,她才放下手中已經熱得滾燙的手機。但縱使掛了電話小玎仍然感覺那些“嘟嘟”聲還在耳邊響,而放下電話她也依然覺得那些不明的情感還在心中飄**,像電話的“嘟嘟”聲一樣,一點點澆濕她的熱情,卻又那樣揮之不去。
小玎總還是理解秦言當時沒有接上電話的,畢竟,對於一名在分配的國防生來說,接不到別人打來的電話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可能是到那些山旮旮裏特訓去了,手機信號不好或是沒信號;可能是他分配的地方要統一上交手機、統一保管,平時不能隨意玩手機;也可能隻是那時候在晚訓,沒有接到電話。這些可能性是那麽合理,合理到小玎禁不住要怪罪自己怎麽不事先了解好秦言的“可通話時間”再找他;而可能性又是那麽多,多到已經足以安慰小玎“不是我和秦言沒有緣分,而是他接不到電話的機率實在是太大了”。
所以,後來的小玎依然還是有期待的。期待秦言在訓練的小休假中重新拿到有信號的手機,期待他發現那些未接來電然後撥通自己的號碼,期待跟他進行一次勇敢而坦誠的交流。這些期待,像是隻可**的小怪物,在小玎平時認真工作和休閑娛樂的時候把自己藏掖得好好的,隻會偶爾在吃東西的時候、一個人在公寓的時候出來撓撓小玎的心,讓它癢癢的、酥酥麻麻的。就這樣,它在心裏搗弄了一天又一天,一周又一周,一個月又一個月……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走,不覺間櫻桃紅了,芭蕉也綠了,小玎心內的勇氣伴隨著熱情也一點點地流走。
出租車窗外的廈門城區像廣州那樣的喧囂的美,仿佛把人也映照得漂亮了一些。霓虹停在小玎的臉上,有些刺眼。小玎閉上雙眼,不禁嗤笑自己:都那麽久了,還為一次與他的聚會見麵而心神不寧。是個劣質沙漏吧,自己的心。感情的細沙早該在這段足夠長的時間裏漏得一幹二淨了,可是卻還偏偏剩那麽幾顆小沙子死皮賴臉地停留在上麵,不肯漏落、流走。可對他來說,自己卻什麽都不是啊。
“是啊,就算隻將我看做是個普通朋友,也該……”小玎每每想起都有些心如死灰,“都大半年了,秦言都沒有回電話。”
霓虹的七彩光在小玎的臉上複又加速流動起來。小玎收了收不經意間流遠了的心神,注意著路況,然後略微有些心安地給寧少發了條短信:“部長,路通暢了,我很快到!幫我跟曼羽姐和向瑾師兄說聲不好意思啦……”
最後,小玎到達飯店門口時已經是八點多了。她急匆匆地詢問了工作人員,快步走到布置得一片喜慶的婚宴廳。已經很遲了,稀稀落落地有不少人與小玎擦肩,正要離開。
秦言他們在哪一桌啊?小玎急切地四下尋找。
看著偌大的婚宴廳裏喜紅一片的桌椅和穿紅戴綠的眾人,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麽陌生,小玎霎時感覺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她隻愣愣地站在那兒,就像是大一剛入學時參加社團招新宣傳時那樣,不知所措地著急著。
忽然有人輕輕地拍了拍小玎的肩膀:“王丁玎,這邊。”
小玎轉過身,高大的身軀立在自己身側。不過,這回不是社團招新宣傳時的寧少凡,而是秦言,畢業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麵的秦言。
秦言望著小玎,溫和如初,但眼眸裏多了些柔情。他邊向小玎投去問候的笑容,邊示意小玎跟著自己走到酒席的方向。而小玎卻隻是愣愣地站著,腦袋“當機”地看著久違的秦言的微笑。多久了?多久沒有遇到他這樣開朗的笑容了?
知道小玎不時發愣的習慣又犯了,秦言輕輕抓起小玎的胳膊,一臉無奈地對著小玎說:“走吧,王丁玎。”轉過身的秦言臉上假裝的無奈再也掛不住了,不自覺地換了一臉笑顏。
小玎遊離的心神在秦言抓胳膊那一刻瞬間回來了。她震驚地看著秦言抓著自己胳膊的大手,看著觸手可及的秦言高大挺拔的背影,心裏默默地竊喜,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微笑起來,一副豆蔻年華的少女的嬌態。
在遠處看著的寧少凡不禁摟著敏兒的肩膀大笑起來。
哈哈哈,兩個榆木腦袋都開竅了,男女主角齊齊歸位,這回有戲了!
不過,從男朋友處聽了秦言和小玎故事的敏兒則不那麽樂觀了。可能是細膩的女孩子總是更加敏感些吧。敏兒朝寧少理解地微微一笑。
隻希望他們走過那麽多,之後一切安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