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養氣浩然

“愛恨情仇,七情六欲,皆屬心神之力。心神難以直接幹涉塵世,但卻可以通過這座橋梁,來改變世界。”

“練神境界,便是要學會心神力量。”

在蔣天正的訴說中,左誌誠慢慢了解到練神的概念。

每一個人,都會有情緒,氣質,心靈上的變化,而這種變化又會影響到人類的。比如憤怒使人力量變大,焦慮使人速度變快,恐懼可以讓人爆發力增加。當然,他們也可能造成各種各樣的負麵作用。

這便是心靈力量最基層的作用。練神達到一定境界後,便可以通過這種精神上的刺激,在戰鬥中可以使得自己的出力再次提高一個台階。

如果練神的境界足夠高深,能夠自由控製自己心神,氣質的變化,那便是如妖似魔,不但可以用自己的心靈影響自己的,更可以影響到他人。

就比如常人見到老虎就會害怕,下屬見到上司會變得小心謹慎。練神大成之人,自由操弄心靈、氣質,能夠讓四周圍的人畏之如虎,也能夠讓周圍的人敬如神佛。甚至可以自由帶動憤怒,害怕,恐懼,驚嚇、製造幻覺,造成呆滯,逃竄,發揮失常,化敵為友等各種現象。

以心印心,通過心神改變心神,再由對方的心神,改變對方上的狀態和行為,對方的又改變了外界,便是以心神的力量改變世界。

達到這個程度的武道高手,一舉一動都猶若神明,普通人根本難以抗拒,通常的圍攻也已經失去了意義。因為常人還未靠近,一拳擊出,便在他心神的帶動下,呆若原木,或瘋魔亂舞,或跪地求饒,甚至是直接心髒爆裂,又或者是對手無火而被燒死,無水而被淹死。

都是心神的力量。

而想要擁有練神境界的手段,首先便要求練氣有成,隻有練氣有成,貫通渾身上下的先天一氣,改善血肉,隻有這樣才能給大腦提逛分的養分和能量,不然普通人就算領悟了如何使用心神之力,用幾次之後也會精血嚴重虧損而死。

這就是所謂的練拳化腦,所以習武之道,才將練氣排在了練神之前。

而左誌誠,小蘭和蔣晴現在感覺到的由心底傳來的寧靜,便是蔣天正所施展的練神之法,也是浩然武館的最高秘傳,養氣浩然。

左誌誠看著眼前如同一座大樹般充塞天地,散發出一個個寧靜氣息的蔣天正,心底流露出一股震撼。

‘竟然在練氣階段,便能夠施展練神手段……’

一旁的小蘭麵色平靜,她不通武術,隻是沉靜在蔣天正所營造的寧靜氛圍之中。至於蔣晴,她自然早已經知道自己父親的水準,並沒有什麽意外。

於此同時,蔣天正的聲音再次在三人的耳旁響起:“養氣浩然,初練之時能夠靜心寧神……”

根據蔣天正的說法,養氣浩然這門練神之法,最初作用自己,隻是讓自己隨時隨地能進入靜心寧神的狀態,使得練武,睡眠之類的事情更有效率。

隻有達到高深境界,可以憑借這門練神手段影響到他人時,威力才逐漸展現。就如同一個寧靜的氣場將周圍的人籠罩,當然這裏說的氣場隻是一個名詞,不是真的有什麽真氣、空氣的場。

受到影響的人心裏變得寧靜祥和,這對於休息、睡眠有好處,但是卻是極端不利於戰鬥的,不但是力量的發揮受到影響,鬥誌也會被消減。

甚至練到高深境界,在常人的眼裏直接就產生了種種幻覺,不戰而屈人之兵。

不過蔣天正境界雖然足夠,但是身體跟不上,沒有練氣大成,這種手段一天也隻能施展兩三次,不然便是大腦供給不足,腦死亡的結局。最後的腦死亡,是左誌誠自己的判斷,不是蔣天正說的。

當下,蔣天正便將養氣浩然的手法傳給了左誌誠和小蘭,不過每一門練神手法,硬件上需要練氣大成作為基礎,軟件上更是需要自己對自己心靈的把握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左誌誠又沒有蔣天正這種練武數十年得到的境界,恐怕練氣大成之前,是沒有辦法掌握了。

不過即使這樣,能夠無償地將練神之法提供給自己,為自己以後的變強之路指明了方向,左誌誠仍舊對蔣天正感激不盡。

晚上回家的路上,小蘭看上去悶悶不樂的樣子。左誌誠也沒有說話,兩個人似乎都對浩然武館的遭遇有些擔憂。

小蘭問道:“左大哥,你說蔣師傅和晴姐姐會沒事麽?”

“放心吧,蔣師傅這麽厲害,一定會沒事的。”

“可是我聽老爹說,海龍幫有幾千號人,蔣師傅再厲害也打不過這麽多人啊。”

左誌誠想了想說道:“有些時候,不是人多就有用的。”接著他突然轉過身說道:“小蘭,你先走吧,我去看點東西。”

……

兩天後的深夜,平民區一處荒廢的院子裏,左誌誠正不斷對著自己的麵部揉捏。

“蜂蜜……”

“麵糊……毛發……”

“顏料……”

左誌誠將這幾天收集的東西一個個塗抹在臉上,然後以特別的手法揉捏,兩個小時之後,一張陌生的臉蛋便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這種陌生人的臉初看很真,但是如果照著燈光細看的話,就會發覺這張臉根本就是假的。不過左誌誠以目前這些材料,做到這個程度也是極限了,何況接下來他也不會讓人這麽仔細地看到他的臉。

脫下鞋子,又塞入了四五厘米左右的鞋墊,然後又在胳膊,胸口,肩膀,腰部都綁上了一層布墊,最後在外麵套上了一層大衣。如此一來,如果不細看的話,此時的左誌誠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麵目粗獷,身高馬大的莽漢。

這便是這兩天他用梁武身上拿來的錢買來的材料,進行的‘化妝’。

拍了拍自己的臉龐,看了看銅鏡中陌生的樣子,左誌誠淡淡道:“真是好久沒用了,幸虧還記得。”

上半句話還是左誌誠自己的聲音,但到了下半句時,已經變成了一個如同砂皮紙摩擦一樣的粗糙男聲。

接著所有的東西已經全部被包裹起來,塞入了牆沿的縫隙之中,左誌誠便踏著月色,融入了新陸港的黑夜之中。

今晚的新陸港,注定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