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長壽這個時候才把眼睛從鐵蛋的身上移開,歎了口氣走到外麵大聲的說道:“老少爺們,咱都辛苦一天了,該回去的就回吧,張大夫一會就來了。”

其中的一個村民喊道:“村長,要不等著張大夫來了我們再走。”這個村民身旁的幾個漢子跟娘們也這樣應聲道。

村長賴長壽繼續說道:“你們在這能幹啥,還不如先回去把剛打來的畜生給收拾收拾,回頭等到鐵蛋醒了的時候好有肉吃。”

村民一想也對,再說了誰也不願意在這麽冷的冬天站在外麵被北風吹在臉上好像鈍刀子在自己的臉上割著一般。

等到賴長壽說完之後,院子裏的村民才相繼的離開了鐵蛋的家,有的村民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一邊走著一邊歎息的說道:“鐵蛋人是傻了點,說起來也是怪可憐的,小時候就死了爹娘,好不容易說了個媳婦,沒有兩年留下這麽一個崽子也死了,都不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鐵蛋的種。”

“唉,別說了,走吧,走吧。”

一群人就這樣一邊走著一邊議論著離開了鐵蛋的家裏。

賴長壽看著村裏的村民都走了,轉身走近屋裏,“匡當”一聲隨手把門給關上了。

等到賴長壽走進屋裏的時候,看到楊老漢正皺著眉頭盯著鐵蛋,賴長壽走到二蛋的麵前,說道:“二蛋子,走,跟著大叔去吃好吃的去。”

二蛋這個小子別看平時的時候也是冒著傻氣,可是現在他不傻,也許是父子之間的神深情,讓二蛋搖了搖頭,繼續趴在自己爹的身旁,不斷的用袖子摸著眼淚。

楊老漢搖了搖頭說道:“二蛋,你不讓開,你爺爺咋給你爹看病了?”

二蛋抬起頭用著通紅微腫的雙眼看著楊老漢說道:“楊大爺,你說我爹是不是死了?”說完用袖子狠狠的在自己的臉上摸了一把。

楊老漢看著二蛋說道:“二蛋,你爹這不是還好好的,你個兔崽子這是咋說話呢,是不是咒著你爹早點死了?”

二蛋趕忙的搖著腦袋說道:“楊大爺,我就想”

周正這個時候走到二蛋的麵前用手輕輕的在二蛋的臉上撫摸了幾下說道:“二蛋沒事的,你跟著哥哥。”

二蛋可是記得周正,他記得那天的時候就是這個帶著眼睛的漢子在自己的屁股上狠狠的踢了幾下,踢的屁股疼了好幾天,現在看到周正,二蛋伸手在自己的屁股上摸了幾下。

楊老漢走到炕上將蓋在鐵蛋身上的破舊被子掀開,隻見在鐵蛋身上穿的已經不叫衣服了,叫破布條差不多,被布條遮擋的下麵隱隱約約的能夠看到被熊瞎子撓出來的一道道的血痕,上麵的血跡早就已經凝固了。

周正站在一旁看了幾眼鐵蛋不由的皺著眉頭,心裏想著:“這是一個多壯實的漢子,要是換成自己沒準被熊瞎子這麽一折騰早就雙腿一瞪去見了閻王去了。”

楊老漢的眼睛盯著奄奄一息的鐵蛋說道:“村長,這是傷在那裏了?”

賴長壽走到前麵說道:“唉,一把掌拍在胸口上了。”

楊老漢這才將鐵蛋的衣服掀開,隻見在鐵蛋的胸口上有著一個碩大的熊掌印,要不仔細看還以

為是被啥東西硬生生的在胸口上烙下的印跡。周正的臉上帶著一絲難忍的盯著被楊老漢掀開的鐵蛋的胸口,在胸口上的印跡就好像是誰給硬生生的加上去的。

楊老漢則是皺著眉頭盯著躺在炕上已經奄奄一息的鐵蛋說道:“小正,把你懷裏的那個箱子給我。”

周正將懷裏抱著的那個長方形狀的箱子遞給了楊老漢,楊老漢皺著眉頭鐵青著臉將周正遞過來的箱子打開從裏麵找出來一個四四方方的布袋,將已經不知道啥樣色的布袋抻開,在布袋的裏麵赫然的並列著大大小小長長短短的針。

周正的眼睛立刻有些驚訝的盯著楊老漢,他沒有想到楊老漢竟然還會針灸,這可是中國的絕學啊,要知道一個人若是能夠精通了人體的奇經八脈,加上用之一定的草藥配合治療的話,那就是一個死人都能給醫治成活人。

在很久以前的時候經常說道有著哪些的神醫能夠有著:“妙手回春,起死回生”的本事,那就是再說這種中國絕學了。

周正忽然感覺站在自己麵前的楊老漢咋就突然變的這麽虛無起來,自己以前的時候還真是小看了楊老漢了,現在想起來自己在剛剛的時候還認為楊老漢就是一個就會簡單的吃些草藥胡亂的能夠治好病的庸醫,現在看起來還真是自己小看了楊老漢了。

周正感覺心裏一陣的懊惱,要是自己以前就知道楊老漢是一個有著絕活的赤腳醫生的話,自己還當啥獸醫了啊,要是當了人醫還不是想著占哪家娘們的,姑娘的便宜就占哪家的,要是當了獸醫也就隻能占占牲口的便宜。

還好自己在以前的時候就對於這身上的啥器官還是有些了解的,要是現在的話突然給自己來這麽一個師父,讓自己學自己就算是累死了,也算是一個半路出家的,得往死裏學,估計也得學那麽個幾十年了。

周正的眼睛盯著楊老漢手裏的銀針,隻見楊老漢將自己手裏的銀針朝著鐵蛋的身上按照人體奇經八脈的位置逐個的紮在了鐵蛋的身上,頓時鐵蛋的身上變的跟一個刺蝟一般,胸口跟腦門滿滿的都是銀針。

楊老漢摸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珠說道:“兔崽子,把昨天挖到的活血的那個藥草拿出來。”

楊老漢說完,周正急忙將自己背在身後的包拿了下來,從裏麵拿出了一個已經幹枯的草根模樣的東西遞給了楊老漢。

楊老漢看了一眼說道:“包裏東西多著哩,你咋就舍不得了,這可是老天爺讓它長在山上就是給村民治病的。”

周正將包重新打開,取出來一些遞給了楊老漢,楊老漢看了兩眼,從自己的腰上將煙袋取了下來,用煙袋那一頭銅的部分狠狠的敲打了幾下周正剛剛遞給自己的草藥。

等到砸碎的時候,楊老漢將自己的煙袋裏麵的煙葉倒了出來,在地上磕了半天,然後用自己的衣服凝成一團塞在裏麵狠狠的擦了幾下,將已經敲碎了的草藥放在了煙袋裏麵,然後朝著賴長壽說道:“火。”

賴長壽早就已經被楊老漢的這一手給弄的愣住了,眼睛呆呆的盯著楊老漢,腦袋裏麵不知道想著什麽。

楊老漢伸著手跟賴長壽要了半天的火,也沒有看到賴長壽動一下,楊老漢有些急

了的說道:“村長,火,不治了是不?”

賴長壽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將自己的手伸進口袋裏麵上下的翻騰了半天終於把兜裏的火柴取了出來,遞給了楊老漢。

楊老漢看了一眼周正說道:“兔崽子過來。”

周正很是聽話的走到楊老漢的身旁蹲了下去說道:“咋啦?楊大叔。”

楊老漢將煙袋遞給了周正說:“給,點上。”

周正看了一眼塞的滿滿的全是剛剛被砸碎的草藥說道:“楊大叔,你不會是讓我抽著,點上這個吧?”

楊老漢點了點頭,說道:“你還以為我老漢舍得讓你抽我的煙了?你想的美。”

周正將煙袋小心翼翼的從楊老漢的手裏取了過去,眼睛裏麵有著懷疑的盯著楊老漢說道:“楊大叔,真的這麽幹?”

楊老漢說道:“兔崽子,我老漢啥時候說錯了,讓你雜幹你就咋辦,啥時候跟個娘們一樣羅嗦了?”

周正隻要帶著心虛的將手裏的煙袋嘴塞到了嘴裏,頓時一股刺激的旱煙濃重的味道讓周正不由的吐了幾下舌頭,這個煙的勁可是真大啊。

周正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便看著楊老漢將手裏的火柴點燃慢慢的放在了塞的結實的煙袋上,周正輕輕的吸了幾口,隻見幾縷煙霧順著眼杆冒出。

楊老漢皺著眉頭說道:“早晨沒有吃飽?”

周正尷尬的用力吸了幾口,立刻感覺一股草藥的味道灌的自己隻想咳嗽。

楊老漢看著周正手裏的煙袋已經點燃了,隨即拿了過去,趴在鐵蛋的身旁,將鐵蛋的嘴敲開把煙袋嘴塞了進去。

你還別說楊老漢的這招還真是誰也沒有見識過,周正算著這輩子也是活著了兩輩子的人了,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麽給病人治療的,賴長壽更是沒有見過,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地上盯著楊老漢還有鐵蛋。

楊老漢的眼睛盯著鐵蛋說道:“兔崽子,你去再拿一些這樣的草藥出來,點上火,然後用煙熏鐵蛋那些個紮著針的地方。”

周正這一次沒有任何的絲毫懷疑,將包裏的草藥都倒了出來,取出來剩下不多的幾個長的一樣的草藥,拿著賴長壽剛才遞給楊老漢的火柴點燃。

周正躲著草藥上冒出的陣陣煙霧,慢慢的走到鐵蛋的身上,在貼近了鐵蛋的身上不斷的烘烤著,雖然周正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麽道理,但是在自己的手上的草藥就要燃燒完的時候感覺在銀針的針眼裏麵冒出了細小的血珠。

周正的眼睛盯著楊老漢手裏的煙袋,他感覺鐵蛋早就是奄奄一息了,咋就能吸煙了?

周正將手裏的草藥扔到地上,瞬間熄滅的草藥冒出淡淡的草藥香氣,周正的眼睛盯著楊老漢手裏的煙袋,隻見鐵蛋的嘴在不斷的輕輕的動著。

周正看了一會說道:“楊大叔,這是?”

楊老漢沒有說話,隻是用手在自己的腦門上摸了兩把汗等到鐵蛋差不多將煙袋裏的草藥漠子吸幹之後,才慢慢的從炕上下來。

楊老漢頓時感覺自己的雙腿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一樣,狠狠的敲了幾下,賴長壽這個時候慢慢的湊了過來說道:“楊大哥,鐵蛋咋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