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衿嗷嗷的叫,單手捂著腦門,擰著眉毛,看了看宋燦,又看了看韓溯,說:“好呀,你們竟然合起夥來作弄我!不能愉快的玩耍了!”說完,他就起身,假意生氣的走開了。
宋燦看著韓子衿離去的背影,還是忍不住笑,指了指韓溯,說:“你簡直太壞了。”
韓溯臉上倒是沒什麽笑,往四周看了一圈,問:“三哥呢?就把孩子丟給你自己快活去了?”
“什麽,上廁所去了,一會就過來。你當著孩子的麵注意點,別以為她聽不懂就亂說。”宋燦斂了笑,說的正經。
“看起來到像個良母。”他麵向她坐著。
“五叔叔,良母是什麽?”不等宋燦說話,小葡萄就插了進來,用奶聲奶氣的聲音問。
韓溯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說:“怎麽叫上吳叔叔了?我什麽時候姓吳了?誰教的?年紀都差不多,還整個排位,你看看現在把我的姓都改了。”
“小孩子口齒不太清楚嘛,你怎麽連這都計較,那得怪你當初不早點從你媽媽的肚子裏出來,怎麽著也得跟你幾個哥哥一爭高下啊。”宋燦抿唇忍著笑意,這人有時候計較起來,真跟小孩子似得,什麽都能吐槽一番,很難想象這人腦子裏整天在想什麽東西。
“這種事情,你得去教育我父親,並責備一下當年那顆**怎麽動作那麽慢,晚了三哥那顆整整一年……”
“喂喂喂,你們兩夫妻在說什麽十八禁的話題呢?當著小孩兒的麵就一口一個**的,真不知道注意點影響。”三哥一過來,葡萄就動作敏捷一下跳下了秋千,奔向了自己老爸,還是老動作,就是抱大腿。
等三哥將她單手抱起來,她便抱著他的脖子,問:“爸爸,精紙是什麽?”
韓諍一聽,臉上的表情一下就僵住了,本身葡萄這個年紀對什麽都好奇,每天跟十萬個為什麽似得,不停的問他這個是什麽,那個是什麽。縱使他不停的在看書普及各種各樣的知識,也禁不住她五花八門的問題。
“精紙啊,精紙可是個好東西。”韓溯抿著唇,幽幽的說,“葡萄以後也需要的東西。”
“葡萄需要?是吃的麽?”葡萄照舊眨巴著大眼睛,看了看韓溯,又轉頭一臉好奇寶寶的問韓諍,“爸爸,給我買個精紙吃,好不好?”
這會韓溯終於繃不住了,噗嗤笑出了聲,衝著韓諍比了比拇指,說:“三哥,你女兒真是隨你了。”
“韓溯,你給我等著,你最好別生孩子!”韓諍一臉氣急敗壞,抱著葡萄就走了,並絞盡腦汁的想,要怎麽跟葡萄解釋這精紙是個啥,這孩子也太能抓重點了!
這父女兩一走開,院子裏就隻剩下他們兩了。韓溯起身,走到宋燦的身邊坐了下來,秋千一下就**了起來。
宋燦側頭看著他,一臉忍俊不禁,說:“我發現你真的是扼殺祖國花朵的一把好手,虧得你當初還當過大學老師,也幸好是大學老師,不是小學老師。怎麽說你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啊,怎麽會這樣?”
“失望?”
“那倒不會,就是覺得你挺變態的。”宋燦往後靠,葡萄走開了,她手上的橙子還有一大半,本打算自己吃的,結果才吃了一瓣,就被韓溯給拿走了。
他微微笑了笑,說:“我還有更變態的,你想不想體驗一下?”
宋燦被他說的一下閉了嘴,側開頭,擺擺手,不打算再跟他說這種黃色話題。
默了片刻,韓溯忽然喂了一塊橙子過來,已經到了她的嘴邊,宋燦低眸看了一眼,想了想,也就張嘴吃了,順便說了一聲‘謝謝’。
“三嬸一直都這麽針對你?”他不動聲色的問。
宋燦側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怎麽?韓先生這是要為我出頭的意思嗎?”
韓溯沒說話,隻是幽幽的看了她一眼,至於眼神,宋燦看不透徹。她笑了笑,就收起了不正經,一本正經的說:“還好吧,不說
話,不見麵的時候,不怎麽針對。其實也沒什麽,有時候她說話,我就當做是狗叫,不怎麽聽。你想啊,嫁進你們韓家的女人,哪個不是從名門出來的?其他人她敢針對麽?”
“可不管怎麽說,她好歹還是三嬸吧?出生雖然一般,可是既然嫁進韓家了,地位總算是得到提升了吧,可偏偏家裏的幾位就沒人把她當回事。憋屈了那麽多年,好不容易來了個比她還不濟的,自然是要凸顯一下,讓她發泄發泄情緒也無所謂,怎麽說也怪可憐的不是。”宋燦說的認真。
他摸了摸鼻子,輕笑了一聲,“這麽謙虛,怎麽說你也是泰恒的大小姐,三嬸隻是普通人家。”
她麵上的笑容漸淺,眼神微微暗了暗,默了片刻,才又笑嗬嗬的說道;“韓先生可真會變著法子挖苦人,我爸的事兒,我的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是千金小姐,現在麽,可能是鋼筋小姐吧。”她自嘲。
韓溯嗤笑一聲,“讓泰恒起死回生,你不就能‘官複原職’了?而且你這麽說,我怎麽覺得你這麽偉大呢?”
她聳聳肩,不置可否。
“明明把人家踩在腳底下,卻把話說的冠冕堂皇,三嬸要是聽到你這番話,指定又要作。”最後兩瓣橙子,韓溯遞給她一個,自己吃了一個。
“我也就是在這兒說說,又不傻,怎麽可能會當她的麵說。你不會去打我小報告吧?”她嘴裏咀嚼著橙子,口齒模糊。
韓溯唇角微挑,側頭看向了她,說:“看情況。”
“什麽情況?”
“你乖不乖咯。”他笑著,站了起來,擺了一下手,說;“進去了,有點熱。”
宋燦沒說什麽,跟著起身,同他一道進了屋子。隨後,他們一群男人就去打麻將了,宋燦就坐在客廳裏,跟他們一塊看電視。
韓莫出來的時候,宋燦忽然想到什麽,就從包裏拿出了來之前買的禮物,大大方方的過去,將盒子遞到了他的麵前,說:“韓溯讓我準備的,說是大哥終於回來了,必須準備點小禮物,我想了想,鋼筆應該最合適大哥了。大哥離開這麽久,這次的回歸,也等於重新開始,那麽這種開始,就從筆尖開始吧。”
韓莫的目光在酒架子上,僅用餘光掃了一眼她遞過來的盒子,抿唇笑了笑,伸手從架子上取了一瓶紅酒下來,儼然是沒有接過的打算。
宋燦也不泄氣,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笑道;“大哥可不能回絕我的好意。”
“怎麽?”
“禮物是我挑的,也是我買的,要是大哥不喜歡,韓溯就該不高興了,他要是一不高興,又不回家了,大哥是要給我負責麽?”宋燦用玩笑的口吻,打趣道。
韓莫微挑了眉,終於轉頭看向了她。
“呐,大哥你可千萬別說你什麽都不知道,整個韓家,就沒有人不知道的,我嫁給他三年,他三年就沒回家,是最近才忽然良心發現,覺得我這朵花快要枯了,回來拯救我呢。大哥,你可不能讓他拯救到一半,又跑了。本來嘛,我就已經被說成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了,他這回要是一走,那我就成母老虎了。”宋燦把一件本來聽著很可憐的事兒,竟然說成了一件有趣的事兒。
韓莫被她給逗笑,伸手接過了她手上的鋼筆,並拿盒子打了一下她的頭,說;“我收下,但他要是還跑了,可不能怪我。”
宋燦摸摸頭,燦爛一笑,搖搖頭,說;“我是非分明。”旋即,宋燦又伸出手,挑了挑眉,“那麽禮尚往來,大哥要送我什麽?我看這些酒很不錯啊。”
韓莫聞聲,不由愣了愣,再次扭頭看了她一眼,眼中有一絲詫異,大抵是完全沒有想到她會這麽說。與她對視數秒之後,才搖頭笑了笑,將剛剛取下來的那瓶紅酒遞給了她,說:“禮尚往來,八二年的拉菲。”
她笑的極其開心,並且沒有半點推脫,伸手接過,笑道;“那就謝謝大哥了,我不打擾了。”語落,她就抱著酒瓶子出去了,獨
留韓莫一個人在酒窖裏。
回去的時候,韓溯坐在副駕駛,手上拿著那瓶拉菲,“別人送禮物,你這算是換禮物麽?換回來的,倒是比你送出去的貴重多了。”
“幫你換的啊,看你好像挺喜歡紅酒的。”宋燦專注的開著車子,新車,不是特別適應,開的略慢。
韓溯低笑,“喜歡紅酒的是韓莫,回家試試看,這跟其他年份有什麽區別。”
“別,先留著吧,畢竟它也是八二年的。”宋燦雖然對酒沒什麽研究,但也知道那個年份產的紅酒已經很難在市麵上買到了,就算能,價格也不會低。這種酒,真心不是用來喝的。
可韓溯對此卻十分不屑,將酒瓶子丟在了腳下,說:“還不一定都是用葡萄釀的,難不成還能喝出黃金來?”
回到別墅,宋燦停下車子,就一下子撲了過去,韓溯正好打開車門,才邁出一隻腳。看到她趴在自己腿上,便又收回了腳,關上了車門,說;“幹嘛?”
宋燦成功撿起了那瓶酒,仰頭看了他一眼,正欲坐起身子的時候,韓溯卻一下壓住了她的背脊,將她桎梏在了自己的腿上。
“你幹嘛?我隻是怕這瓶紅酒砸了。”她急忙解釋。
“是嗎?我還以為你跟葡萄一樣,想吃精紙了。”
此話一出,宋燦一下就啞口無言,一張臉有一種要炸裂的感覺。背上的力道消失,她便麻利的坐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嗬嗬了兩聲,說:“我可沒這個癖好。”
“你要是有,我也不願意給啊。”他唇角輕輕揚,竟然還說的一本正經。
宋燦看著他,一時之間一句話都說不上來,腦袋跟短路似得。正當她絞盡腦汁,想著該怎麽噎死他的時候,韓溯已經下車了,並走到駕駛室的邊上,敲了敲車窗,宋燦才反應過來,連忙開門下了車。
“走吧,妖精。”他雙手插在口袋裏,西裝外套就夾在他的手腕上,脖子上的領帶已經整個鬆了,襯衣的扣子崩開了三顆,模樣懶懶散散的。
“啊?什麽妖精?”宋燦現在簡直對這個‘精’字變得異常敏感。
“吸精的妖怪咯,你不就是。”韓溯一邊往別墅門口走,一邊說,說的還特別大聲,所幸這附近沒人。
宋燦已經被他調侃的整個人都不好了,索性就閉上了嘴巴,抱著紅酒,默不作聲的跟在他的後麵。進了別墅,兩人就各自回了房間。
宋燦坐在**,雙手牢牢的捂住臉頰,不停的給自己降溫。
韓溯照舊淡定,儼然沒有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將西裝外套丟在**,取下了領帶,還有手上的腕表,一並丟在了**。轉身打算去衛生間洗澡的時候,忽的像是想到什麽,又轉身回到了床邊,彎身拿起了同樣被丟在**的手機,翻了一下通訊錄,撥通了姚珍的電話。
這個時間點,姚珍剛剛躺下,正準備睡覺,放在一側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看到手機屏幕上的名字,麵上露出了一絲笑,迅速坐起了身子,接起了電話。
“韓總,有什麽吩咐嗎?”
韓溯坐在**,一邊解著襯衣的扣子,一邊問:“睡了嗎?”
“噢,剛剛要睡,還沒睡。”
他兀自點點頭,說:“有時間幫我找一下泰恒的資料,過去現在的都要,順便去拉一下他們近期的業績,還有以前的整個業績狀況。”
姚珍聞聲頓了一下,本來嘛,上司指派的任務,是無條件進行的,可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為什麽?韓總一直都不理會泰恒的事啊,怎麽這次……”
“姚珍,你最近的話有點多了,適當調整一下。好了,三天之後把東西交給我,不早了,好好休息吧。”
他的語氣冷然,姚珍自然不敢再多說什麽,笑了笑,道;“好,那韓總晚安。”
“嗯,晚安。”語落,他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姚珍坐在**,臉上沒有半點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