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百轉千回，愛還在心裏〔四〕
伍玉梅見到程沛灃就夠驚喜的了,她直直地看著程沛灃,差一點就要暈過去了,幸好老吳在後麵將她接住了.
“老夫人您千萬可不能有事呀,二少爺才剛把小少爺帶回來呢.”老吳的眼淚流出來了.
伍玉梅看著程沛灃,她總算慢慢地反應過來了,她走下台階走到程沛灃的身邊,有些不敢相信地說:“你真的給我帶小曾孫回來了?”
說著她伸手想去摸小鬼頭,小鬼頭這時候剛好醒了,他抬頭看了一圈,撅著小嘴好像被吵醒了,有些不樂意似的.
“奶奶,您這算是有了蛋就嫌棄雞了嗎?”程沛灃有些吃味地說,不過他還是把小鬼頭推到程沛灃的麵前說:“喏,這不是嗎?活生生您的大曾孫子.”
伍玉梅高興的笑了起來,她白了程沛灃一眼,然後說:“你這話說的,你是雞嗎?我的小曾孫可不是蛋,是不是?你叫什麽名字呀?瞧這長得真好呀,怎麽看都和他爹小時候一個樣.”
伍玉梅說到這裏的時候停了一下,對於以前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提起的,不過程沛灃倒沒有太大的感覺了,他故意板起臉說:“奶奶,您是想讓我們一直在這裏站著嗎?”
“哦,我差點忘了,來,快進去,快進去,老吳讓廚房看看還有沒有什麽好吃的,都給我大曾孫子拿來,唉呀,我說我這幾天怎麽老是聽到喜鵲叫呢?原來是有這麽大的喜事呀.”伍玉梅高興地走在前麵.
然後她轉過身對老吳說:“對了,老吳明天的時候你安排一下讓父老鄉親們都高興高興,然後再選在吉祥的日子,我要讓我大曾孫子拜列祖列宗.”
“好咧,我這就去辦,老夫人.”老吳高興地答應道.
“等一下,吳叔,奶奶這件事先不要辦的這麽急,孩子才剛剛來,我怕他一時接受不了,而且我也不能在這裏逗留太長的時間.”程沛灃對伍玉梅說.
伍玉梅不高興地看著程沛灃,她說:“你這是掃我的興是不是?我見到我曾孫了,我就是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能阻止得了我嗎?”
程沛灃看著伍玉梅生氣的樣子,他也沒辦法,他又看向小鬼頭,小鬼頭因為伍玉梅突然大聲說話,他嚇的趴在程沛灃的肩頭.
“奶奶,咱們能進去再說嗎?我很累.”程沛灃走到伍玉梅的身邊往她的身上蹭了蹭.
伍玉梅瞪了他一眼,然後徑自往裏走.
程沛灃對老吳擺擺手,然後也走了進去.
伍玉梅房間的桌子上放著一堆撲克牌,小鬼頭一見竟掙紮著要下來.
他一下來就跑到桌邊自己低頭玩了起來,伍玉梅坐在一邊看著小鬼頭,一邊看一邊笑的合不攏嘴,這下她終於可以放心了.
程沛灃靠在沙發上,看起來好像有些累了.
伍玉梅看著看著竟然流淚了,小鬼頭抬頭看著伍玉梅,他竟然不聲不響地跑過去,他停在伍玉梅的身邊伸出小手給她擦了一下眼淚,伍玉梅高興的又笑了起來,一下子抱住了他.
小鬼頭被抱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歪著頭瞅著天,有些無奈的感覺,小鬼頭掙了幾下掙不開,竟然低頭去咬伍玉梅的脖子.
“唉呀.”伍玉梅一疼叫出了聲.
程沛灃一下子嚇醒了,他睜眼就看到小鬼頭跑到了他這邊,伍玉梅正一隻手捂著脖子.
“奶奶你怎麽了?”程沛灃推開小鬼頭走到伍玉梅的身邊看著她說.
“沒事,我抱了一下這小子,他竟然咬我.”伍玉梅有些哭笑不得地說.
程沛灃看了一下這小家夥好像咬的還挺深.
他轉頭看向小鬼頭,他已經轉過了臉不再看他,程沛灃有些生氣了,他走過去將他的身子扳過來說:“小鬼頭你怎麽回事?這是你的太奶奶.”
“你說他幹什麽呀,他還是個孩子.”伍玉梅站起來走過來責怪程沛灃.
她去拉小鬼頭,可是小鬼頭卻跑到了另一邊.
程沛灃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他轉身看著伍玉梅說:“奶奶,這孩子有些古怪,自從他媽出事之後,他就一直這樣,去醫院看了說好像是失語症,我拿他也沒有辦法,他隻有見了爸他才會高興一點.”
伍玉梅看了小鬼頭一眼說:“他媽是小夕嗎?”
程沛灃的眼神有些落寞,他點點頭,伍玉梅也歎了口氣說:“沒想到事情會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很喜歡小夕那個孩子,隻是她可能和咱們程家沒有緣份吧.”
程沛灃也不再說什麽了,他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好像說什麽現在已經不管用了.
安慕北一直說像小鬼頭這樣的聰明伶俐的孩子都得了失語症,真是件讓人傷心的事,他還說程沛灃怎麽就不是你得的呢.
程沛灃很想他寧願是他得的,可是想又有什麽用,他連一秒鍾的時間都不能左右,上一秒想好的事情下秒就變了,而且你永遠也無法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
醫生說小鬼頭可能是將自己的心封閉起來了,在得到趙夕再也找不到的消息之後他便將自己封閉了起來,縱然是程家再有權再有利,也無法讓他恢複正常了.
程沛灃有時候想如果趙夕還活著的話,會不會怪他,他寧願她怪他,也要她活著,隻是這一切還有用嗎?
他能給小鬼頭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很奇怪的是沒過一會小鬼頭就和伍玉梅混熟了,他們一起玩鬥地主,小鬼頭雖然不說話,可是他能發出咯咯的笑聲了.
這讓程沛灃感覺到很奇怪,他們一老一小玩得不亦樂乎,他想叫小鬼頭回去睡覺都不可能.
伍玉梅好像也玩上了癮,她趕著程沛灃讓他自己去睡,程沛灃沒有辦法隻好陪著他們,他坐在一邊不知不覺地竟睡著了.
他再醒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他們倆個人了,程沛灃也不知道幾點了,連忙起來去找,走到伍玉梅臥室的時候裏麵傳來了伍玉梅唱歌的聲音.
這首搖籃曲小時候奶奶也給他唱過,程沛灃放慢步子走了進去.
伍玉梅聽到聲音抬頭對著程沛灃笑了,小鬼頭平躺在**,已經睡著了,伍玉梅一邊拍他一邊唱,樣子很溫馨.
程沛灃被這一幕打動了,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又好像發現他給小鬼頭的太少了.
“你也回去休息吧,孩子晚上跟著我,你就放心吧.”伍玉梅抬頭看著程沛灃說.
程沛灃沒說話,再一次看了看小鬼頭最後在他的額頭上輕吻一下,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他現在越來越發現小鬼頭不止性子有點像他,而且長得也越來越像他了.
身後又傳來伍玉梅的唱歌的聲音,今天真是把她高興壞了.
程沛灃回到自己的房裏卻怎麽也睡不著,他想起趙夕第一次來的時候,他在這裏下的決心,那是第一次他覺得趙夕比唐曼青重要,如果他一直是那種想法的話,他們就不會有今天了吧,那時候的趙夕是多麽地溫順,她真的就像是溫柔的鄰家女子一樣.
他們一起躺在**,說著以後的打算,趙夕說我等他們老了,他們就回到老家裏來,采采茶葉種種地,她說她喜歡那樣簡單的生活.
程沛灃想到這些就更睡不著覺了.
直到天快亮了,他才累的睡著了.
程沛灃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老吳在個麵喊他,他揉了揉頭,然後起身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十點多了,手機上有幾十個未接電話,他扶住頭心想怎麽會睡的那麽沉呢?
開門之後老吳就笑著對程沛灃說:“二少爺,小蘇來了,他說打您手機聯係不到您,所以他就親自來了.”
“好我知道了,小鬼頭呢?把他帶來我們要回去了.”程沛灃邊向外走邊說.
“那個小少爺去山上玩了.”老吳跟在他的後麵說.
玉喜夫伍看。 程沛灃停住愣了一下,然後又繼續向前走,他現在的心裏有些急,他出來之前和孟一濤通了一次電話,說是有人在新加坡那邊好像看了趙夕.
就算不是真的,程沛灃也想親眼去看一下.
小蘇也剛好走過來了,他對著程沛灃鞠了一躬說:“老大,孟哥說……”
“好,我知道了,我們先去一趟山上接一下小鬼頭.”程沛灃邊說邊往前走.
還沒到山上程沛灃就遠遠地看到伍玉梅和小鬼頭玩的正起勁呢,他們穿梭在茶樹之間,一老一小的笑容在陽光下顯得特別好看.
程沛灃好久沒看到伍玉梅這樣笑了,而小鬼頭就更別說了,這才是他發自內心的笑.
小鬼頭跑的時候看到了程沛灃,他還朝程沛灃招了招手,程沛灃便走過去看著他們玩的起勁的樣子,他真的不忍心看小鬼頭走.
但是必須得走了,他上前攔住小鬼頭說:“小鬼頭咱們該回家了,小蘇叔叔來接你了.”
小鬼頭的臉上本來還惷光滿麵的,可是一聽到程沛灃的話卻一下子停住了,他跑到伍玉梅的身後再也不肯露麵了.
“你看你,孩子既然不願意走,就讓他在這裏玩幾天吧,如果你有事你就先去忙,反正我也沒事,就當我們互相做伴了.”伍玉梅摸著小鬼頭的頭說道.
他們真的玩的忘乎所以了.
“不行,奶奶,他回去還得上學呢.”程沛灃說話間又去拉小鬼頭,可是小鬼頭躲著就是不出來.
“這麽點孩子上什麽學呀,不上,如果真要上,你讓老師來我們家裏上不就行了,這孩子今天說什麽我也不能讓你帶走了,他如果再跟著你就該待傻了.”伍玉梅生氣地說道,就是不肯讓程沛灃帶小鬼頭走.
小蘇這時跑了過來,他輕聲地對程沛灃說:“老大,安先生讓我給您說一聲,最好是按照小鬼頭的意思來做,他說他們以前就生活在鄉下,如果讓小鬼頭親近自然的話,也許對他會有利.”
程沛灃轉頭看了一眼小蘇,再看看時間,看來現在隻好這樣了,他等著走,而小鬼頭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說服得了了的.
“好吧,我讓他在這裏,但是奶奶,您不能太慣著他了,不能以他的性子玩,這裏山多,還得把他看好了,他可是什麽事都能辦出來的.”程沛灃答應了,但是他卻是一大堆的問題要交代.
“好了好了,你不也是我看大的嗎?你看你不是一樣很出色,你的兒子我自然也會看好的,你比你更疼這個寶貝疙瘩,去吧,去忙你的吧.”伍玉梅笑著回答道.
程沛灃看了一眼小鬼頭他還是不肯看他,程沛灃歎了一口氣,心想他們這都半年多的感情了,沒想到卻比不上這剛見麵的人,程沛灃的心裏一陣酸,看來他還得下功夫培養他們父子的感情不可.
程沛灃和小蘇走了,小鬼頭留在了鬆江,程沛灃想但願小鬼頭能在那裏越變越好.
而他上了車直奔飛機場,他們已經在那裏等他了,他們都一樣很著急,可是誰也不知道結果會怎麽樣.
五年後的冬天.
嚴冬臘月的海邊少了很多出遊的人,就連出海的人也少了,而這個時候又下了雪,海邊除了細細的沙子之外,便是皚皚白雪了.
不過冬天這個時候的海邊其實是很美的,海更靜了,而天更藍了.
鬆江是個靠海傍山的小鎮,這裏的人靠著海享受海的清新,而靠著山過著美美的日子,而今天對於鬆江,對於程家都將是曆史性的一天.
程家作為鬆江的一大家族在這裏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曆史了,而他們家的祖業茶業在擱淺了兩代之後,終於有人能接起程家的祖業了,程家老夫人伍玉梅高興,今天要向這個程家的傳奇人物正式拜見程家的祖宗們.
程沛灃是臨時趕到的,因為事情太多了,脫不開身,他也是好久沒見到小鬼頭了,小鬼頭現在改名叫程亦辰了,自從那次程沛灃帶他來鬆江之後他再也沒有離開過這,好像小鬼頭天生就是要在這裏長大的,雖然他還是不喜歡說話,但是他的脾氣已經沒有先前古怪了,他和伍玉梅一直相處的很好,伍玉梅有了小鬼頭的陪伴這些年已經越活越有精神氣了.
而伍玉梅不讓小鬼頭離開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小鬼頭似乎對製茶很感興趣.
五歲的時候開始讓他學習程家的配方,試了幾次他竟然就已經掌握了最重要的東西,伍玉梅喜出望外,對小鬼頭更是疼愛有加.
在鬆江的這些日子裏,小鬼頭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他常常一個人去山上,而且在那裏他有了自己的一個秘密基地,隻有他一個人可以去,伍玉梅疼愛他,所以一切都任著他自己去做,也沒有人幹涉.
程沛灃一直不同意大張旗鼓地讓小鬼頭認祖,這事一擋就是五年了,現在伍玉梅再也不聽程沛灃的了.
而且今天程家還要接待一個從國外來的客人,小鬼頭的認祖儀式雖然重要,卻也是加快了進行的速度.
中午時分的時候,幾輛車終於來到了鬆江,早在那裏等侯的鬆江人便開始大放鞭炮,他們之前也接待過外國的友人,隻是今天好像有點特殊,因為這次的客人是衝著小鬼頭來的,而且小鬼頭和那個未見麵的客人有著非同一般的感情.
最激動的當然也是小鬼頭了.1bA0h。
車子一路開進來,鬆江的街道上到處都是人,這架勢簡直比過年還要熱鬧.
車子直接開到了程家的門口,程家今天被裝飾的猶如辦喜事一樣喜慶.
小鬼頭和伍玉梅站在那裏等著,車子停穩之後司機便下車去開門,先從車上下來一個年輕的男人,很出乎大家的意料,這個人並不是外國人,他下了車便對著圍觀的人擺手,他的笑容很陽光,就像是冬日裏的暖陽一樣,和眾人打過招呼以後,男人彎腰又去開旁邊的車門,這次下來的是個女人,女人穿著修身的大衣,戴著墨鏡,她的笑容也是十分的柔美.
伍玉梅遠遠地看著下車的男女,心裏正感歎這兩人出眾的外貌.
可是身邊的小鬼頭卻一下子跑了出去,這幾年一直沒開口說過話的小鬼頭竟然開口說了話.
而且他喊的還是“媽咪!”
女人剛下車還沒來得及看周圍的景色,就被突如其來的一個重量級小炸彈炸到了.
小鬼頭上前就抱住了她的腿,直呼媽咪.
“姐,這是怎麽回事?”身邊的男人看了一眼小鬼頭忙問.
女人摘掉墨鏡彎下身看著小鬼頭說:“小朋友,我不是你的媽咪,你認錯人了.我是來自新加坡的朱流蘇.”
“不,你是我媽咪,我一直記得你,媽咪,你怎麽可以把小鬼頭忘了,小鬼頭這幾年一直找你找不到,你知道小鬼頭有多想你嗎?”小鬼頭說著已經流出來了淚.
他邊說還邊拿出一張照片給朱流蘇看,她一看也嚇了一跳,沒錯,照片上的女人和她真的很像,她起身將照片給那個男人,男人看了以後也是皺起了眉.
這時已經圍過來很多人了.
當年見過趙夕的人都已經開始七嘴八舌地說開了:“老夫人,這真的好像是你們家的二少奶奶,小少爺說的沒錯.”
“是呀,我也見過,怎麽可能有那麽像的人,這分明就是二少奶奶.”
“對對,我看著也是.”
伍玉梅站在朱流蘇的麵前,她看著朱流蘇的眼神有些不一樣,她有些激動地伸出然後說:“老吳,你快去把沛灃給我找來.”
老吳聽到話之後立馬跑了出去,本來應該很喜慶的事,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事情一下子轉了方向.
朱流蘇又彎下身看著小鬼頭,她真的不忍心看到小鬼頭難過,她又起身對那個男人說:“流年,打個電話問問爸媽吧.”
被稱為流年的人點了點頭,然後真的打了電話.
程沛灃來的速度很快,老吳的話還沒說完他就跑了過來,原來他是不想參加這種場合的,可是沒想到卻發生了意外.
當他在人群中慢慢地找到那個熟悉的背影時,他的心真的動了一下,不用細看他就確定那個人就是他要找的人了.
程沛灃一步步走向他們,朱流年也已經打完了電話,他輕聲對著朱流蘇說了些什麽,朱流蘇這次看小鬼頭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她蹲下身摸著小鬼頭的臉說:“我落過海,是被現在的父母救下了,可是我不記得你了,這樣的媽咪你還要嗎?”
小鬼頭猛烈地點點頭,他撲進朱流蘇的懷裏急急地說:“我要我要,無論媽咪變成什麽樣我都要.”
朱流蘇感覺到心動了一下,她也緊抱著小鬼頭,五年了,她在新加坡生活了五年,卻沒想到自己遺忘的東西竟然是個這麽可愛的孩子,而且原來一直有股力量拉著她回來,是因為這裏有著她未曾剪斷的緣嗎?
“我也要一個忘了自己老公的老婆.”程沛灃走到他們身邊,蹲下身看著他們說道.
朱流蘇有些驚鄂地轉頭看說話的人,沒想到程沛灃卻一把將她拉了過來,她還沒叫出聲來,卻被程沛灃粗魯地吻上了.
這一吻同時震驚了他們兩個人,朱流蘇的電腦像是一下子被充了電,過去的片斷在她眼前不停地播放,眼前的人氣息太熟悉,也太強烈.
程沛灃太激動了,他緊緊地吸著她的唇瓣,像是要把她深深地揉進他的身體裏.
周圍的人很想留在這裏看熱鬧,但是都被伍玉梅清理走了,把他們全都趕到程家裏麵,朱流年也同小鬼頭一起走了進去,隻留下兩個還熱吻的人.
不知吻了多長時間,程沛灃才放開朱流蘇,她的小臉此時已經緋紅,她不知道為什麽會在一個算得上陌生的男人麵前這樣失態.
但是她卻沒有逃避程沛灃的注視,她揚起微腫的嘴唇問道:“你是誰?”
“你的老公,程沛灃.”程沛灃輕輕地回答道.
“可是我好像還沒有結婚.”朱流蘇說道.
“是你忘記了,你結婚了,你有個兒子,就是剛才那個孩子,而我就是那個孩子的爸爸.”程沛灃不急不慢地說道.
“哦,這樣呀,可是我隻要兒子,不要他爸爸.”朱流蘇笑著說.
程沛灃的臉黑了黑說:“現在流得一送一,免費送的如何,要嗎?”
“不要.”朱流蘇還是堅持著,她又說:“孩子可以隨便認,可是老婆可沒有隨便認的,你老婆是誰?”
“趙夕.”
“不好意思,我不叫趙夕,我叫朱流蘇.先生,你認錯人了,我要去見我的寶貝兒子了.”朱流蘇笑著推開程沛灃.
然後轉身就往程家走去,走了幾步她又轉過身對程沛灃說:“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了,我有男朋友,他叫唐葉青,我父母說我在海裏被他們救上來的時候手裏還攥著他留給我的東西,我很愛他,所以不會再愛上別人了.”
朱流蘇轉過身,她的笑僵住了,五年了,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回來了,可是程沛灃,你別想那麽輕易地再走近我,我這次回來可是為了小鬼頭的.
但是剛剛的那個吻好像讓她又動搖了.
程沛灃看著麵前的女人慢慢地走遠,他的心裏反而很踏實,隻要能看到她,她就很滿足了.
幾年前他們可以走到一起,現在也一定可以.
隻事情還真沒有程沛灃想的那麽簡單,現在朱流蘇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再也不是當年的趙夕了.
他從濱城追到了新加坡,從前夫成了棄夫,可是這樣的身份可不是程沛灃想要的.
現在的趙夕身份是朱流蘇,她現在是一名普通話老師,當年出事之後她想忘記一切,無奈她能忘得了情,卻忘不了小鬼頭,而救她的父母是做茶生意的,漸漸地她也喜歡上了,一次偶然的機會她喝到了小鬼頭製的茶,她一下子就嚐出了那個味道,除了茶以外的味道.
所以她再也不淡定了,一開始她和小鬼頭隻是做朋友,可是時間長了她才知道小鬼頭的情況,所以她才決定回國的.
當小鬼頭認出她之後,她也很想馬上就認他,可是她怕小鬼頭知道她沒及時來找他而難過,所以一開始的時候她還是假裝沒認出小鬼頭來,其實早在他們去鬆江的路上,她就已經很激動了.
小鬼頭見到了趙夕之後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伍玉梅很高興,她看出程沛灃和趙夕之間的問題了,她就逼著程沛灃趕快將趙夕追回來,程沛灃自然也想,可是無奈趙夕現在過慣了朱流蘇的生活,反而有些不想再回到以前了,雖然小鬼頭不能天天陪在她身邊,可是他們每天會開視頻,她會一直陪著小鬼頭睡著.
小鬼頭放假的時候全部的時間都會在她那裏,而這一點是伍玉梅同意的.
小鬼頭雖然對製茶很有天賦可是考慮到他還隻是個孩子,還是先以學業為主,所以伍玉梅也便同意了趙夕的提意,伍玉梅一邊對趙夕說不能輕易地原諒程沛灃,一邊又催著程沛灃趕快把趙夕追回來.
其實他們的心裏都心知肚明,伍玉梅比任何一個人都希望他們能和好.
而趙夕和其它人的關係現在都恢複了,蘇楠和鄒月現在一有時間就飛去新加坡,害得孟一濤和關亮老是追過去,現在那邊已經成了他們第二個家了.
趙夕也經常回到濱城,和唐麗文的關係甚至比以前還要好了,唐麗文的小說很火,她的寫作手法,故事情節都吸引了一係列的作者,可是作為一個上了歲數的新人來說,這是唐麗文的第一部小說,也是她最後一部了,因為她多數的時間都用在照顧唐麗容和唐百柏那裏了.
而唐麗文的終於也可以心安了.
程沛灃也經常去趙夕那,趙夕隻拿他當朋友對待,他去了她也一樣會招待他,冷靜地對待就像是普通朋友一樣.
這次趙夕的防線拉的很高,一般情況下她不會給程沛灃機會,就算是程沛灃求她也不行.
程沛灃也不喪氣,他相信總會有一天他會再重新擁有趙夕的.
而這一切還需要他的努力.
****我們在最美的時候遇到對方,隻是心裏卻住著另外一個人,當我們終於有一天明白的時候,愛已經走遠,或是已經深遂到心裏,隻要有愛,就永遠不會太遲,我們相信一切有愛的故事,所以愛吧,青年們,所以作吧,青年們,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青春年少裏的那些事,其實都不算事.
捂臉,秒秒好矯情,終於寫完了,也許結局不是人人都想要的那種,但是秒秒在盡力了,期待秒秒接下來的作品吧,秒秒感謝一路一直陪著秒秒的可人們,90度鞠躬,再一次深深地感謝你們!!!!
2013年9月30日完稿